龙船调

管用和

音乐：

        我生平看过两次划龙船。一次是在我的故乡湖北省孝感县。我的老家六角地，附近没有湖，也没有河。只有一个黄家大塘，像是一个水库。黄家大塘有一次划龙船。船是到很远的湖区租来的，是如何动用人工运来的，不得而知。那时，我才十岁，随着很多大人一起去看热闹。小时候见识过的事物，印象很深。龙船上有人敲锣打鼓，有人唱歌，有人应和。龙船的尾上有一人搬很长的棹。比赛时划桨的人使劲激烈，锣声鼓声紧凑。一阵子过后，龙船就慢悠悠地在水上游动。于是，船上有人唱起了龙船调。一个人领唱，众人应和。唱词是随口编的。往往是看到什么唱什么，风趣幽默。引人发笑。我记得：

        领唱：看船的大嫂嘛。应和：吃了鸭啰。（鸭指男孩的生殖器）

        领唱：一身花呀。应和：喂喂，龙船划。

        领唱：怀里抱着嘛。应和：吃了鸭啰。

        领唱：胖娃娃。应和：喂喂龙船划。（众人笑）。

        领唱：看船的妹子嘛。应和：吃了鸭啰。

        领唱：好腰身（身段）。应和：喂喂龙船划。

        领唱：惹得小伙子。吃了鸭啰。

       领唱： 掉了魂哪。应和：喂喂龙船划。（笑声）

        领唱：看船的大婶。应和：吃了鸭啰。

        领唱：好打扮。应和：喂喂龙船划。

        领唱：缺个男人。应和：吃了鸭啰。

    领唱：来陪绊。应和：喂喂龙船划。（船上岸上哄笑。有人骂“缺德鬼”！）…………

        我对龙船调不感兴趣，趁机会在大塘边学习游泳（狗扒式）。

        另一次看划龙船是在秭归县。那时，我参加端午诗会。在长江岸边看赛龙舟。事先，有关部门下了通知，一切来往船只暂时停航。那天，天气晴和，在长江两岸看龙舟赛的人很多。龙舟赛开始当然有一定的仪式。场面很大，我没看清楚。比赛开始，阵势可观。我远远地观看，只听得锣鼓声声，至于龙船上的人唱些什么喊些什么，模模糊糊分辨不清。听得岸上有人说是在招魂。招呼屈子魂归故里。是与否我也无从考证。看完了印象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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