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作者:刘彦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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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察布高铁列车的开通让内蒙古乌兰察布市融入了首都'两小时经济圈'着实令人高兴。回头翻看自己三十年前开始的家乡铁路影像记录,感慨万千。从80年代开始的,在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全民经商的背景下,中国铁路铁路运能与运量的矛盾日趋凸显,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大脑里大都会有这样的记忆:买票托关系、整夜排队买车票、挤火车、抢座位、扒货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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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集宁南站排队准备上车的旅客队伍
这个黑家伙就是当年的主角,蒸汽机车。从瓦特兄弟那里论起,这是真正的百年老号。机务段专门给他配有上煤台和水鹤。这个前进型的大家伙出发前要带上21吨煤和50吨水。
里面是这个样子。从集宁到呼市的路上那个十八台是个大坡,货物列车需要两个车头,一个拉一个推才能上去,专门负责推车的叫补机。闯长38公里的坡要一口气往锅炉里投五吨煤,这是司炉的基本功。
售票处的这个小窗口让人印象深刻,是个时代印记。当年买粮,买电影票,凡是开票的地方都这么个巴掌大的窗口。
在人声嘈杂的售票大厅,窗里窗外通讯基本靠吼。各地的方言加大了沟通难度,买集宁的票却买出了山东济宁也不是笑话。几个窗口同时隔窗喊话,热闹程度不亚于老北京的天桥。
与今天的旅客相比,那时候没有人空着手出门,物流随着人流走。
虽然队是排了,车门一开就乱了。列车员先下后上的喊声多是在在众人怕挤不上车,怕下不了车的混乱中失效了。
铁路部门尽量让旅客走得了,超员是常事。我佩服列车员,人再挤也能把车门关上锁好。
进入90年代,由于中蒙口岸二连浩特市边境贸易的兴起,一向清静的集宁到二连的列车瞬间爆满。内陆的蔬菜和生活用品与入境的蒙古俄罗斯商品都以贩运的方式越来越热闹着。
90年代初的二连第一个边贸交易市场。多是蒙古国的地毯和望远镜照相机吉他之类俄罗斯商品。
从这个时候开始,二连浩特市的常住人口由83年的七千,最高据说上了七万。
1984年的二连车站外景,非常经典,人称小北京站。但是今天的这个车站的钟楼之下却被加盖了一层,实在是不伦不类。
赶上列车超员肯定是不查票,也不能搞卫生,不敢喝水,卫生间里都是人。就是空气差点。
也有不想挤火车不想买票的,经常有人扒货车。但要求必须是有一定铁路知识的老鸟,了解去向,多是去往大站。
不过也有随身携带货款的商贩,其中有不少人去大同贩烟,很多人由此完成了人生第一桶金。
等车的打工族,随时借助行李休息一下。
各地的小吃是通过站台上的售货车进了绿皮车的车窗,道口烧鸡,卓资山熏鸡,德州扒鸡等也就名扬天下。
绿皮车时代也养活了不少穷人,经常有失学少年拎几瓶啤酒几袋花生米榨菜,无需大本钱就可以从车窗赚几个小钱贴补家用。
让铁路一线工人最头疼的是冬天的大雪,由于道叉转辙器夹住积雪不密贴无法通过列车,大雪下一宿就必须扫一宿。大雪就是命令,无论当班还是休班都往单位跑,这个传统延续至今。
列车广播找医生是常事儿,这位小战士突发不适,旅客中不缺高手医生。
洗脸池是超员列车上仅次于卧铺的奢侈之地,年轻时的我曾经也在这个角落蜗居過十八个小时。
八九十年代最亲切的记忆除了集二线草原列车的列车员拎着大壶吆喝着挨座送水外就是集宁南站大妈送水组了。
一杯杯免费开水送到了南来北往的旅客手上,最有人情味的服务让多少人回忆起集宁南站来至今心里热乎乎的。
当年捆在父母背上出门的在这两个孩子如今应该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候车室里休息的执勤小战士,抱着一本照片集欣赏封面的美人。
两位候车的老额吉带几大包的东西,是要看儿子去吗?
遇到了担架上车,宽敞的行李车是最合适的地方。
这个虎头帽放在今天也是够潮的,这个手艺今天还有了新名词,非物质文化。
刮开车窗玻璃上的雪霜,一路上每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风景。那个时候冬季跑海拉尔的列车员,每到进站开门时都会提前准备一大壶开水,列车门被冰霜冻结了,浇开水是最好的办法。
风雪中接发列车的助理值班员。
午后的阳光照在检票口,年轻的检票员与接车的女孩儿聊得很开心。如果他俩看到了这幅照片,不知道能否回忆起27年前的某个午后。
抚今追昔,今天的中国铁路无论从质还是量都已华丽转身,已运行的四横四纵高铁网和在建的八横八纵高铁网稳做世界铁老大。快客,动车,高铁,让人们出行走得更舒适,走得更快。但,人们还是喜欢它原来的名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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