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习惯
物无美恶 过则为祸
前人智慧
【原文】
11.7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11.8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11.9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11.10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11.11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注释】
颜路:颜渊的父亲,也是孔子的学生,名无繇(yóu),字路。
椁(guǒ):古代棺材有的有两层,内层叫棺,外层叫椁。
鲤:孔鲤,字伯鱼,孔子的儿子。
徒行:步行。
从大夫之后:跟随在大夫行列之后。孔子曾经做过鲁国的司寇,属于大夫的地位,不过此时已去位多年。
恸(tòng):极度悲哀。
夫(fú):指示代词,此处指颜渊。
【翻译】
11.7季康子问:“你的学生中那个好学用功呢?”孔子回答说:“有个叫颜回的学生好学用功,不幸短命早逝了,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了。”
11.8颜渊死了,他的父亲颜路请求孔子把车卖了给颜渊做一个外椁。孔子说:“不管有才能还是没才能,说来也都是各自的儿子。孔鲤死了,也只有棺,没有椁。我不能卖掉车子步行来给他置办椁。因为我曾经做过大夫,是不可以徒步出行的。”
11.9颜渊死了,孔子说:“唉!上天是要我的命呀!上天是要我的命呀!”
11.10颜渊死了,孔子哭得极其悲痛。跟随孔子的人说.“您悲痛太过了!”孔子说:“有悲痛太过了吗?不为这样的人悲痛还为谁悲痛呢?”
11.11颜渊死了,孔子的学生们想要厚葬他。孔子说:“不可以”学生们还是厚葬了他。孔子说:“颜回把我当父亲一样看待,我却不能像对待儿子一样看待他。这不是我的意思呀,是那些学生们要这样办。”
这五章,都是关于颜回之死的。通过这五章,一方面,可以看出孔子对颜回的评价——“好学”;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孔子跟颜回的感情——情同父子;第三,还可以看出孔子对礼制的坚守,就是没答应颜路以自己的车去运送颜回的棺椁。
11.7季康子问孔子谁最好学。在《雍也篇》第3章,鲁哀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孔子的回答基本上是一致的,都极力赞赏颜回的好学,深切惋惜他的英年早逝。所不同的是,在回答鲁哀公的时候,孔子还强调了颜回“不迁怒不贰过”,在回答季康子的时候则没有提及。有人理解孔子对鲁哀公是恭敬诚挚,对季康子只是随便应付,在此不去深究。
11.8“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有人说颜路是让孔子把车卖了,来为颜回买椁;也有人说是想让他把车拆了来制作椁。我觉得都不太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颜路,孔子的弟子,颜回的父亲,是不是有点“尸闹”的嫌疑?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过份了?
我想颜路应该是想给颜回风风光光地大葬、想借孔子的“公车”作为“灵车”吧?!
“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我理解的句读应该是:
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翻译过来就是:
孔子拒绝了颜路的请求,向他解释道:“颜回虽然很有才华,但是他还没有取得功名,根据《周礼·地官·闾(lǘ)师》记载:'不树者无椁。’所以颜回不能享用棺椁之礼;于私,咱就说说各自的儿子吧,我亲生儿子孔鲤死的时候,也是有棺无椁;第三,如果他用棺椁送葬的话,因为我是有功名的,我不能徒步跟在送葬者的队伍中。(只有为身份地位很高的人送葬的时候我才可能这样。)”
由此可见,孔子时时处处把礼放在情的前面,他与颜渊名为师生却情同父子,也绝不为了私情而违背公礼,不肯丧失原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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