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习惯
物无美恶 过则为祸
前人智慧
【原文】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注释】
棘（jí）子成：卫国大夫。古代大夫尊称为“夫子"，故子贡以此称之。
质：质地，指思想品德。
文：文采，指礼节仪式。
说：谈论。
驷（sì）不及舌：话一出囗，四匹马也追不回来，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鞟（kuò）：去毛的兽皮。
【翻译】
棘子成说：“君子有高尚的道德就行啦，要文采做什么呢？”子贡说：“可惜呀！夫子您这样谈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采如同本质，本质也如同文采，二者是同等重要的。假如去掉毛，虎豹的皮和狗羊的皮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这一章，乍一看很容易理解，棘子成以为，君子只要本质不错，就不必在乎“文”；子贡则反驳他，认为君子应该做到“文”和本质相对等（在我看来，就是提倡表里如一）。
但是，喜欢较真儿的我又有点“二”了：文，是指文采吗？驷不及舌，是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既使去掉毛，虎豹的皮和狗羊的皮真的差不多吗？
我觉得，前人的意思弄明白了，但是后人在理解的时候，却并不严谨。
“文”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棘子成的“文”，应该是指有些人强调的外在的一些东西，他的本意，或许是反对形式主义、反对做表面文章。比如，有些人主张有道德的人应该着装整洁、说话文雅、注重礼仪，棘子成应该是反对过度注重言谈举止、而不注重内在修为。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我坚决支持棘子成。
另外，君子的“质”，可以是“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是高尚的品德，那么“文”会不会就是“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文”呢？那么这个“文”不管是诗书礼乐也好，是礼乐射御书数也罢，这个“文”有没有必要“为”呢？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要想成为君子，还是应该多“为”、勤“为”吧？！
而子贡的“文”，尤其是举的例子，如果照参考资料的理解，显然有些狭隘。即使是去掉毛，虎豹的皮和狗羊的皮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有经验的人还是应该能分辨出来的。
“驷不及舌”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
如果是的话，放在这里我表示理解不了！我理解的这段话的句读是这样的：
“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因此，我对这段话的理解是：
您这样的说法，我觉得很可惜啊！在君子看来，套着四匹马的马车也赶不上一条舌头啊。（自古及今，有多少凭三寸不烂之舌战胜千军万马的先例啊！）舌头的纹路跟它的质地差不多吗？舌头能说话的本质决定了它要说话，说什么样的话决定了它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本质固然重要，“文”也要与之相适应啊？！虎豹的皮和狗羊的皮，即使去掉了毛，它的本质也是不同的啊，它的功用也是不同的啊！
关于“文”和“质”，孔子在《雍也篇》第18章中也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做人还是文质相应、表里如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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