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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阴符经(原文 译文)

收放术鬼谷子-捭阖第一

[原文]

粤若稽古③,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状生之先④。观阴阳⑤之开阖以命物⑥,知存亡之门户⑦,筹策⑧万类⑥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⑩焉,而守司(11)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12)。变化无穷,各有所归(13)。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14),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夫贤、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15)之。审定有无与其实(16)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实得其指(17),阖而捭之(18),以求其利(19)。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20)。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明审其计谋,以原其同异(21)。离合(22)有守(23),先从其志。即欲捭之贵周(24),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25),而与道相追(26)捭之者,料其情(27)也;阖之者,结其诚(28)。皆见其权衡轻重(29),乃为之度数(30),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31)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纳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捭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32)。纵横(33)、反出、反覆(34)、反忤必由此(35)矣。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36)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系焉。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以捭阖,制之以出入。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谋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37)。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诸言(38)法阳之类者,皆日“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日“终”,言恶以终其谋。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39),故与阳言者依崇高(40),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41)。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为小无内,为大无外。益损、去就、倍反,皆以阴阳御其事。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随而入。阳还终始,阴极反阳(42)。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阴阳之道,而说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译文]

纵观古今历史,可知圣人生活在天地间,就是做大众的先导者。通过观察阴阳变化可对事物作出判断,并进一步把握事物存亡之理。测算万物的发展变化过程,通晓人类思维的规律,揭示事物变化的征兆,从而控制事物发展变化的关键。所以,圣人在世界上始终是奉守大自然阴阳一道的变化规律,并以此驾驭万物的。因为事物的变化虽然无穷无尽,然而都各有自已的归宿:或者属阴,或者归阳,或者柔弱,或者刚强;或者开放,或者封闭;或者松弛,或者紧张。所以,圣人要始终把握万物发展变化的关键。审察它的变化顺序,揣度它的权谋,测量它的能力,再比较技巧方面的优劣。至于贤良和不肖.智慧和愚蠢,勇敢和怯懦,都是有区别的。所有这些,可以开放,也可以封闭;可以进升,也可以辞退;可以轻视,也可以敬重,都要仰仗无为来认识考察它们。审察它们的有无与虚实,通过对它们嗜好和欲望的分析来揭开它们的意愿。适当贬抑对方所说的话,当它们开放以后,再反复考察,以便探察实情,切实把握对方言行的实质,让对方先封闭而后开放,以便寻求有利时机。开放时使之显现;封闭时使之隐藏。开放使其显现,是因为与对方情感一致;封闭使之隐藏,是因为与对方诚意不同。至于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就要把那些计谋研究清楚,要明白对方计谋有与自已不相同的,有与自已相同的,必须有主见,同时要注意按照对方的思想志向,区别对待。如果要开放,最重要的是考虑周详;如果要封闭,最重要的是处事慎密。周密最重要的是要精细,要合乎规律和道理。让对方放开,是为了侦察他的真情;让对方封闭,是为了坚定他的诚心。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对方的实力和计谋全部暴露出来,以便探测出对方的各方面实力表现。圣人要为。此而用心思索,假如不能探测出对方现有实力的程度和数量,圣人会为此而焦虑。因此,所谓开放,或者是要自已出去;或是让别人进来。所谓封闭,或者是通过封闭自我约束;或者是通过封闭使他人离开。开放与封闭是世界上各种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开放和封闭都是为了使事物阴阳对立的各方面发生变化,一年四季始行、终结促使万物发生变化。由此可知万物纵横变化,无论是离开、归复、反抗,都是必须通过开放或封闭来实现的。开放和封闭是万物运行的现象,是游说活动的一种形态。人们必顺首先慎重地考察万物变化,事情的吉凶,人们的命运都系于此。口是心灵的门窗,心是精神的主宰。意志**、思想和智谋都要由口出入。因此,用开放和封闭法来把守这个关口,以控制出入。所谓“捭之”,就是使之开放、发言、公开;所谓“阖之”,就是使之封闭、缄默、隐匿。阴阳两方相谐调,开放与封闭才能有节度,才能善始善终。所以说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嗜好、财货、得意、**等,属于“阳”的一类事物,叫做“开始”。而死亡、忧患、贫贱、羞辱、毁弃、损伤、失意、灾害、刑戮、诛罚等,属于“阴”的一类事物,叫做“终止”。凡是那些遵循“阳道”的一派,都可以称为“新生派”,它们以谈论“善”来开始游说;凡是那些遵循“**”的一派,都可以称为“没落派”,它们以谈论“恶”来终止施展计谋。关于开放和封闭的规律都要从阴阳两方面来试验。因此,给从阳的方面来游说的人按崇高的原则引导对方,而给从阴的方面来游说的人按卑下的原则引导对方。用卑下来求索微小,以崇高来求索博大。由此看来,没有什么 不能出去,没有什么不能进来,没有什么办不成的。用这个道理可以游说人,可以游说家,可以游说国,可以游说天下。要做小事,要进入无限微妙境界——阴;要做大事,要进入无限广大境界——阳。所有的损害和补益,离去和接近,背叛和归附等等行为,都是在阴、阳的变化中运行的。阳的方面,运动前进;阴的方面,静止、隐藏。阳的方面,活动显示;阴的方面,随行潜入。阳的方面,环行于终点,开端是阴,阴的方面,到了极点就反归为阳。凭“阳道”运动者,在活跃中道德就会与之相生,以“**”而运动者,在安静中,有力相助,自有形势。所以,用“阳”来求得“阴”,就要用道德来包容;用“阴”来求得“阳”,就要施用力量。“阳君”与“阴臣”相互追求,就是遵循“捭阖”之理。这是天下大道理——阴阳之道。也是向他人游说的基本方法。捭阖阴阳之道,是万事万物的根本道理,是天地间解决万事万物的钥匙。

 

钧言术鬼谷子-反应第二

[原文]

古之大化者①,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覆以验来②;反以知古,覆以知今;反以知彼,覆以知己。动静③虚实④之理,不合来今⑤,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覆⑥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人言者,动也⑦;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⑧。言有不合⑨者,反而求之,其应⑩必出。言有象(11),事有比(12)。其有象比(13),以观其次。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辞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14)合事,得人实也。若张置网(15)而取兽也,多张其会(16)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常持其网驱之,其言无比(17),乃为之变(18),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19)。己反往,彼覆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复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20),事皆不疑。古善反听者,乃变鬼神(21)以得其情。其变当也,而牧之审也。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变象比,必有反辞,以基听之。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22),欲高反下,欲取反与。欲开情(23)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辞(24),同声相呼,实理同归。或因此,或因彼(25),或以事上,或以牧下(26),此听真伪、知同异,得其情诈(27)也。动作言默,与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见其式(28),皆以先定为之法则。以反求复,观其所托(29)。故用此者,己欲平静,以听其辞,察其事,论万物,别雄雌。虽非其事,见微知类(30)。若探人而居其内,量其能射其意也。符应不失(31),如腾蛇(32)之所指,若羿(33)之引矢。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34)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35)。其伺言也,若声之与响;见其形也,若光之与影也;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针,舌之取燔骨(36)。其与人也微,其见情也疾。如阴与阳,如阳与阴;如圆与方,如方与圆。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已不先定,牧人不正(37),事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己审先定以牧入,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是谓“天神”。

 

 [译文]

古代以大道教化众生的圣人,所以能与无形共生共存,是自然物化的规律。反顾而回溯以往,再回首察验未来,既可以知古,也可以知今。既可以了解对方,又可以知道自已。依动、静、虚、实的运动原理,如果在未来及现在得不到实践,就可以反思历史去研求前人的经验。有些事要反复考察探索才能把握。这是圣人的见解,不可不认真研究。别人说话,是动态的;自已缄默是静态的。要根据别人说的语,听他的辞意内涵,如果,对方言辞有矛盾,要反复地追问他,对方(真正)的答辞就会出现。语言有形象性,事物可用比喻。因为有形象与比喻,所以要观察藏在言辞下面的含义。一般地说,形象可以模拟事件,比喻可以比附言辞,然后以“无形”的规律来求得有声的言辞,**对方说出(我方)所要知道的事,从而得到与人、事相吻合的真相。这就像**网逮野兽一样。多张一些网,汇信而来的野兽就会多些。如果把捕野兽的方法用在人事上,只要方法合宜,对方就会自已“出来”,这就是钓人的“网”。要经常拿着这个“网”,追逐对方,如果从对方的言辞上不能进行比较,就要改变方法。用“形象”的 手段,使之感动,以体会对方的思想、情感;进而控制对方。自已返回去,对方再度来,双方言辞均有形象、类比,于是心中就有数了。反复地用言语攻击、偷袭对方,事虽万变但不失于“言辞”,用“言辞”申明大道。圣人以此诱导惑化愚人、智者,使万事不容置疑。古人善于从反面听别人言论,这可以改变鬼神,而刺探到实情。他们随机应变,很得当,对对手的控制,也很周密。如果控制不周密,得到的情况就不明了,得到的情况不明了,心里底数就不实。要把形象和类比,灵活运用,就要会说反话,以便观察对方的反映。想要听别人讲话,自已就要沉默;想要敞开,就要先收敛;想要升高,就要先下降;想要获取,就要先给与。要想了解对方的内情,就要运用模仿和类比的方法,以便把握对方的言辞。同类的声音可以彼此呼应,合乎实际的道理会有共同的结果。或者由于这个原因,或者由于那个原因;或者用来侍奉君主,或者用来管理下属。这就要分辨真伪,了解异同,以分辨对手是真实情报还是诡诈骗术。活动、停止、言说、沉默都要通过这些表现出来,喜怒哀乐也都要借助这些模式,都在事先确定法则。用反向形式来得到对方的回应,以观察其寄托。所以用这种反向思维的方法,自己要平静,以便听取对方的言辞,考察事理,论说万物,辨别雄雌。虽然没有论及事情本身,但是可以根据细微的征兆,探索出同类的大事。就像刺探敌情就要深居敌境,估计敌人的能力,再摸清敌人的意图,像验合符契一样可靠,像飞龙一样神速,像后羿张弓射箭一样准确。所以要想掌握情况,要先从自已开始,只有了解了自已,然后才能了解别人。了解别人,就像比目鱼一样形影相随;掌握对方的言论就像声响与回音一样相符;明了对方的情形,就像光和影子一样不走样;侦察对方的言辞,就像用磁石来吸引钢针,应用舌头来剥取焦骨上的肉一样万无一失。自已暴露给对方的微乎其微,而侦察对手的行动要十分迅速。就像由阴变阳、又像由阳转阴、像圆变方、又像方转圆一样自如。在情况还未明朗以前,要用圆略来诱惑对手,在情况明朗以后就要用方略来战胜对方。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都可用这个方法来控制。如果自已不事先确定策略,统帅别人就没有规范。做事没有智术,叫做“忘情失道”,自已首先认真确定策略,再以此来统领众人,策略要不暴露意图,让旁人看不到其门道所在,就可以称为“天神”。

 

进策术鬼谷子-内揵第三

[原文]

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③,近而疏④;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曰进前而不御⑤,遥闻声而相思。事皆有内揵,素结本始⑥。或结以道德,或结以党友,或结以财货,或结以采邑⑦。用其意,欲入则入,欲出则出,欲亲则亲,欲疏则疏,欲就则就,欲去则去,欲求则求,欲思则思。若蛈母⑧之从其子也,出无间,入无朕,独往独来,莫之能止。内者进说辞,揵者揵所谋也。故远而亲者,有阴德也;近而疏者,志不合也。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去而反求者,事中来也。曰进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遥闻声而相思者,合于谋待决事也。故曰:“不见其类⑨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⑩。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揵万物。由夫道德、仁义、礼乐、计谋,先取《诗》、《书》,混说损益(11),议论去就(12)。欲合者,用内;欲去者,用外(13)。外内者必明道数(14),揣策来事(15),见疑决之,策无失计,立功建德。治民入产业(16),曰“揵而内合”。上暗不治(17),下乱不寤(18),揵而反之(19)。内自得(20),而外不留说(21),而飞之(22)。若命自来己,迎而御之;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23)为大仪(24)

 

 [译文]

君臣上下之间的事情,有的距离很远却很亲密,有的距离很近却很疏远。有的留任在身边却不使用他,有的离任以后反受聘请。有的天天都能见到君主却不被信任,有的离君主十分遥远却被思念。凡是事物内部都有规律,任何平常的东西都与本源相结合。或者用道德相结合,或者用朋党相结合,或者靠钱物相结合,或者靠封土相结合。要想推行一种主张,就要做到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想亲近就亲近,想疏远就疏远;想接近就接近,想离去就离去,想聘用就聘用,想思念就思念。就好像母蜘蛛率领小蜘蛛一样,出来时不留痕迹,进去时不留痕迹,独自前往,独自返回,谁也没法制止它。所谓“内”就是接受采纳意见;所谓“揵”就是进献谋策。所以说,与君主相距很远却被亲近的人,是因为能与君主心意暗合;距离君主很近却被疏远的人,是因为与君主志趣不一;在职上任而不被重用的人,是因为他的计策没有实际效果;革职离去再被反聘的人,是因为他的主张被变化着的现实证明可行;每天都出入君主面前,却不被信任的人,是因为他行为与实情相悖;距君遥远却被思念的人,是因为其主张正与决策者相合,正等他参加决断大事。所以说,在没有看清对方之前就去游说的人,定会事与愿违,在不掌握实情的时候就去游说,定然没有好结果。只有了解情况,依据实际确定方法,去推行自己的主张,才可以出去,可以进来;可以进谏君主,坚持己见;又可以放弃自己的主张,随机应变。圣人立身处世,就是依据此理而有先见之明,议论万事万物。其先见之明来源于道德、仁义、礼乐和计谋。首先是《诗经》和《书经》的教诲,再综合分析利弊得失,最后讨论是就任还是离职。要想与人合作,就要在内部努力,要想离开现职,就要把力量用在外面。处理内外大事,必须先明确理论和方法,会预测未来,并善于在各种疑难处,当机立断。在运用策略时没有失误,从而建立功业和积累德政。管理百姓,要使他们从事生产事业,这叫做内部安定,团结一致。如果国君昏庸不理国家政务,基层纷乱不明,为臣理事,各执己见,事事抵触,还自鸣得意;不接受外面的新思想,还自以为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朝廷诏命自己,虽然也要迎接,但有所防备。如果要拒绝诏命时,也要设法给人一种错觉。就像圆环旋转往复一样。就不如急流勇退,乃是最好的。

 

禁漏术鬼谷子-抵■第四

[原文]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远而可知。近而不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③以验来④也。■者,罅也,罅者漳也,漳者成大隙也。险始有腾,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之理也。事之危⑤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因化⑥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⑦,挥之于太山⑧之本。其施外,兆萌芽孽⑨之谋,皆由抵■隙,为道术。天下分错⑩,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认谗■■,贤人不用,圣人窜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牙■罅”■,圣人见萌芽■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开,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可以上合■,可以检下■。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译文]

万物都有它们自然存在的规律,事情都有它们自然离合的道理。有的距离很近却看不见,有的距离很远却能知其然;距离近的所以看不见,那是由于**而不察对方虚实的缘故;距离远的所以能知道,那是因为经常来往互相体察的缘故。所谓“■”就是“瑕罅”,而罅就是裂痕,小裂痕会变成大瑕罅。当裂痕刚出现时,常有预兆,就应该设法加以对付堵塞,使其变小,使其不再扩展,使其消失,并从而有所获,这就是抵■的原理。当事情发生危机时,圣人是知道的,而且能独自维护其功用。利用事物 变化的原理说明事情的原委,并且能通过各种谋略,以观察敌手的一举一动。万物都是从秋毫之末开始的,但是成功之后根基却能如泰山,宏伟壮观。当这种圣人的德政推行外方后,那么**邪小人一切阴谋诡计,都被排斥,乃至于消灭。可见抵■敌人就是一种道术。天下纷乱,朝庭无明君,公侯无道德,小人嚣张狂妄,贤能之人不被任用,圣人逃匿,贪赃枉法者兴风作浪,君臣互相猜疑,国家纲纪土崩瓦解,以致百姓互相攻战杀伐,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骨肉乖离,夫妻反目,这就是“裂痕出现”。当圣人看见这种裂痕之后,就要采取相应的手段去对付这种局面。圣人认为:国家能够治理,就要对反叛者加以抵抗消灭;不可治理就对之彻底改造,使之获得新生。或这样对付;或那样对付,或使反叛者归正,或使反叛者消亡。五帝时代的政治,是对敌手进行抵抗进而消除以维护、巩固政权;三王时代的政治,是对敌手进行抵制、消灭而取得政权。至于诸侯之间的互相征伐,其次数之多已无法统计。当天下混乱时,能抵抗对手的人为尊者能人。自从天地有离合变化以来,就有逆乱事件出现,这是为政者不可不慎察的。要想观察这问题,就要用“捭阖之术”,能用此道的就是圣人。所谓圣人,乃是天地的使者。假如世间没有可“抵”之事时,就隐形匿行等待时机,假如世间有可“抵”之事,就挺身而出,为国家谋策。对上可以跟君主合作,对下可以治理百姓。既有所根据,又有所遵循,就是天地的守护神啊。

 

探意篇鬼谷子-飞钳第五

[原文]

凡度权③量能,所以征远来近。立势而制事④,必先察同异之计,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⑤,知有无之术⑥;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⑦;然后乃权量⑧之。其有隐括⑨,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引钩钳之辞⑩,飞而钳之。钩钳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11)。其不可善者(12):或先征之,而后重累(13);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14)。其用(15)或积财货、琦玮(16)、珠玉、白璧、采邑(17)以事之(18),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钳之,其事用抵墟。将欲用之于天下(19),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20)地形之广狭,阻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交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审其意(21),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22),以飞钳之辞钩其所好,以钳求之。用之于人,则量智能、权材力(23)、料气势(24),为之枢机(25)以迎之随之,以钳和之,以意宜之,此飞钳之缀(26)也。用于人,则空往(27)而实来(28),缀而不失,以究其辞。可钳而纵,可钳而横;可引而东,可引而西;可引而南,可引而北;可引而反,可引而覆。虽覆,能复不失其度。

 

 [译文]

只要善于揣度人的智谋,考量人的才干,就能吸引远近人才。要造成一种声势,使事情获得成功,就得先观察人们相同和不同之处,区别议论的是与非,了解对内对外的各种进言,掌握其真假,决定事关安危的计谋,确定与谁亲近和与谁疏远。然后再看看这样做的利弊得失。衡量这些关系时,如果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就要进行研究,进行探索,使之为我所用。借用**使对方说出真情,然后通过恭维来钳住对手。钩钳之语是一种游说辞令,其特点是忽同忽异。对于那些没法控制的对手,或者先对他们威胁利诱,然后再对他们反复试探;或者先对他们反复试探,然后再摧毁他们;或者在反复考验中,毁灭对方,或者把摧毁对方作为反复考验。想要重用某些人时,可先赏赐财物、珠宝、玉石、白璧和封地,以便对他们试探;或者通过衡量其才能创造气氛,来吸引他们;或者通过寻找机会来控制对方,在这个过程中要运用抵之术。要把“飞钳”之术向天下推行,必须考量人的权谋和才干,观察天地的盛衰,掌握地形的宽窄和山川险阻的难易,以及人民财富的多少,诸侯间交往中谁与谁亲密,谁与谁疏远,谁与谁友好,谁与谁相恶。要详细考察对方的愿望和想法,了解他们的好恶,然后针对对方所重视的问题游说他,先用“飞”的方法诱出对方爱好之所在。最后再用“钳”的方法控制住对方。如果把“飞钳”之术用于他人,就要揣摩对方的智慧和才能,度量对方的实力,估计对方的势气,然后以此为突破口与对方周旋,进而争取以“飞钳”之术达成妥协,有意识地适应对方。这就是“飞钳”的秘诀。如果把“飞钳”之术用于外交,可用华美的辞藻套出对方的实情,保持联系,勿使失误,以便考究游说的辞令。这样就可以把握关键实现合纵,也可以实现连横;也可以引而向东,也可以引而向西;可以引而向南,也可以引而向北;可以引而返还,也可以引而复去。虽然如此,还是要小心谨慎,不可丧失其节度。

 

万全计篇鬼谷子-忤合第六

[原文]

凡趋合倍反②,计有适合。化转③环属④,各有形势⑤。反复相求,因事为制⑥。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国之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世无常贵,事无常师。圣人常为无不为,所听无不听。成于事⑦合于计谋⑧,与之为主⑨。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⑩,必有反件。反(11)于是,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术也,用之天下,必量天下而与之;用之国,必量国而与之;用之家,必量家而与之;用之身,必量身材能(12)气势而与之。大小进退,其用一也。必先谋虑,计定(13)而后(14)行之以忤合之术(15)。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16)之地而化转之,然后以之求合(17)。故伊尹(18)五就汤(19)、五就桀(20),然后合(21)于汤。吕尚(22)三就文王、三入殷,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文王。此知天命之钳(23),故归之不疑也。非至圣人达奥,不能御世;不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心见情,不能成名(24);材质不惠,不能用兵(25);忠实无真,不能知人(26)。故忤合之道,已必自度材能知睿,量长短、远近孰不如,乃可以进、乃可以退;乃可以从、乃可以横。

 

 [译文]

大凡联合与对抗的行动,都有相应合宜的计策。变化和转移就像铁环一样连锁而无中断。然而,变幻着的事物各有具体情况,彼此间互相依赖,要根据实际情况处理。圣人生活在世界上,立身处世是为了教化众人,扩大影响,宣扬名声。他们必须根据事物之间的联系,来观察天时,抓住有利时机,根据国家哪些方面有余,哪些方面不足,据此先把握实质,并设法促进事物向有利的方面转化。世上没有永远显贵的事物,事物没有永恒的师长和榜样,圣人常常是无所不做,无所不听。办成要办的事,重要的是不违背预定的计谋。如果为了自己的君主,合乎这一方的利益,就要背叛那一方的利益。凡是计谋不可能同时忠于两个对立的君主,必然违背某一方的意愿。合乎这一方的意愿,就要违背另一方的意愿;违背另一方的意愿,才可能合乎这一方的意愿。这就是“忤合”之术。如果把这种“忤合”之术运用到天下,必然要把全天下都放在“忤合”之中权衡之;如果把这种“忤合”之术用到某个国家,就必然把整个国家放在“忤合”之中权衡之;如果把这种“忤合”之术运用到某个家族,就必然要把整个家族都放在“忤合”之中权衡之;如果把这种“忤合”之术用到某一个人,就必然要把这个人的才能气势都放在“忤合”之中权衡之。总之运用“忤合”之术的范围或大或小,其功用是相同的。所作之事都要预先谋划、分析、计算之后再实行“忤合”之术。古代那些善于以背离一方、趋向一方而横行天下的人,常常驾驭着四海之内的各家势力,控制各个诸侯,在“忤合”中促成转化,然后达到“合”于圣贤君主的目的。过去伊尹五次臣服商汤,五次臣服夏桀,然后才决定一心臣服商汤王。吕尚三次臣服周文王,三次臣服殷纣王,其行动目的仍未显露于世人,最后归服了周文王。这就是懂得天命的制约,所以才能归顺一明主而毫不犹豫。如果不具备高尚的品德,超人的智慧,是不能驾驭天下的;如果不用心冥思是不可能揭示事物的规律的;如果不全神贯注地考察事物的实情,就不可能功成名就;如果才能、胆量都不足,就不能统兵作战;如果只是愚忠呆实而无真知灼见,就不可能有察人之明。所以,“忤合”的规律是:首先估量自我聪明才智,度量自身的优劣长短,分析在远近范围内还比不上谁。这样就可以前进,可以后退;可以合纵,可以连横了。

 

猜疑篇鬼谷子-揣篇第七

[原文]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②不审,不少强弱轻重之称③;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何谓量权?曰:“度于大小,谋于众寡。称货财有无,料人民多少、饶乏,有余不足几何?辨地形之险易孰利、孰害?谋虑孰长、孰短?群臣之亲疏,孰贤、孰不肖?与宾客④之知睿孰少、孰多?观天时之祸福,孰吉、孰凶?诸候之亲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去就变化,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侧孰便、孰知?如此者,是谓量权。”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隐其情;必以其甚惧之时,往而极其恶也,具有恶也,不能隐其情:**必知其变⑤。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所亲,知其所安⑥。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见⑦者,而知其隐者;此所谓测深揣情。故计国事者,则当审量权;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⑧一也。故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谋,非揣情,隐匿无所索之。此谋之本也,而说之法也。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至,此最难为。故曰“揣情最难守司”。言必时其⑨谋虑,故观蜎飞蠕动⑩,无不有利害(11),可以生事变。生事看,几之势(12)也。此揣情饰言成文章,而后论之。

 

 [译文]

古时候,善于治理天下的人,必然会审慎地把握国家的发展趋势,揣度各诸侯国的具体情形。如果不能周密切实地审时度势,权衡利害,就不会知道诸侯国的强弱情况。如果不能周密地揣度形势,便不知道个中隐蔽的情况的发展变化。什么叫权衡得失呢?就是能准确揣测(对方)大原小,明察多与少,衡量财货有与无,预测百姓众与寡,丰足与贫乏,不足与有余各有多少?(在战争中)分辨山川地貌的险要与平易,哪处与己有利,哪处与己有害,(研 究计策时),哪个是长策,哪个是权宜之计。在君臣亲疏关系中,要知道哪些人贤德,哪些人不正派;在谋士与宾客中,哪个足智多谋,哪个是平庸之才。考察命运的福祸时,什么是吉利的,什么是凶险的;与诸侯交谊中,谁是可以效力的,谁是不能效力的;在判断老百姓的心理趋向时,哪种是平安的,哪种是具有危险的,什么是老百姓喜好的,什么是老百姓厌恶的;不顺从者,哪些要审察,哪些可相契。以此明察百姓心理变化的趋势。在准确地把握上述事态发展变化之后,才能称为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得失。揣摩人情,游说人主的谋士,应在对方最高兴的时候去游说,要使其愿望极度膨胀。只要对方有欲望,他就不愿隐瞒事物的真实情况。而在对方怀疑,戒惧时去游说他,则要使其对所厌恶的事情恨至极点。倘若对方有所厌恶的事,此时也不会隐瞒其真实情况。(因为)对方在有欲求的时候,常会反映在他们外在神态变化之中。如果对方有所感动,却不显露在外部神态中,可先不要着急,不要与他直面地讨论,可与他说一些另外他能熟悉的东西,说一些使他感到亲近的事情,就可以知道他安身立命不露神色的依据。一般地说来,心中的欲求,能形之于外部神态,因此,不时地察颜观色,就能知道人的心灵深处的欲求。这就是所谓“测深揣情”。因而,决策国家大事的人,必须会权衡得失利弊;同理,游说人主的谋士,也必须会揣摩人主的心理。策划、谋略、探察人的欲求,均同此理。揣情之术,可以使人富贵,也可以使人贫贱;可以使人有重权,也可以使人微不足道;可以使人受益,也可使人受害;可以使人成功,也可以使人失败;这些都是揣情之术产生的后果。所以,即使有贤明君王的大德,有上智之人的聪慧,若无忖度时势,探人心理的揣情之术,面对着隐藏了真实情况的事实,也依然不能识破它。由此可知,揣情之术是策划事物的基本条件,游说人主的基本法则。事情发生在人们面前,往往人们难以事先预料。(事先预料)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所以说揣情之术是最难以把握运用的。揣情之时,必须根据不同时势、情态作出判断。在现实中,连昆虫的飞行与蠕动,都是按照自身的生理规律存在,应变于环境。世上万物都是利害共生,而且全在变化之中。事情一开始,都会产生一种微小的态势。揣情者,就要用合情合理的言词装饰成文章,而后再与对方论说。

 

悄取篇鬼谷子-摩篇第八

[原文]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②者揣之主③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④。微摩之以其所欲,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应也,必有为之⑤。故微而去之,是谓塞窖⑥、匿端⑦、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成其事而无患。摩之在此,符之⑧在彼。从而应之,事无不可。古之善摩者,如操钓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故曰:“主事⑨日成而人不知,主兵⑩日胜而人不畏也。”圣人谋之于阴(11),故曰“神”;成之于阳(12),故曰“明”。所谓“主事日成”者,积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13);积善也,而民道(14)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15),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16)。其摩者:有以平,有以正,有以喜,有以怒,有以名,有以行,有以廉,有以信,有以利,有以卑(17)。平者静也,正者直也,喜者悦也,怒者动也,名者发(18)也,行者成(19)也,廉者洁也,信者明也,利者求也,卑者谄也(20)。故圣人所独用者,众人皆有之,然无成功者,其用之非也。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21)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22)与时相偶者(23)也。”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势譬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24)’。夫几者(25)不晚(26),成而不保(27),久而化成(28)”。

 

 [译文]

所谓“摩”是一种与“揣情”相类似的方法。内心活动是“揣”的对象。进行“揣情”时,有“揣”的规律可依,而这些规律却是隐而不现的。适当地去“摩”时,要根据对方欲望投其所好进行测探,其内情就会通过外部形象反映出来。内在的感情要表现出来,必然要有所作为,这就是“摩”的作用。在“揣摩”之后,要适当地离开对方,像把地窖盖上一样隐藏起来,消除痕迹,伪装外表,回避实情,使人无法知道是谁办成的这件事。这样,办成了事,却不会留祸患。在此处“揣摩”对方,而要在另一处,观察对方表现,顺应事物规律,使我方“揣摩”能在对方应验,则办事无所不成。古代善于“摩”的人,就像拿着钓钩到水潭边上去钓鱼一样。只要把带着饵食的钩投入水中,就一定可以钓到鱼。所以说,主办的事情一天天成功,却没有察觉;主持的军队日益压倒敌军,却没人感到恐惧(才是高明的)。圣人谋划什么行动总是在暗中进行的,所以被称为“神”,而办事成功都显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被称为“明”。所谓“主事日成”的人是暗中积累德行,老百姓安居乐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享受到这些好处,他们还在暗中积累善行,老百姓生活在善政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局面。人们把“谋之于阴,成之于阳”的政治策略称为“神明”。那些主持军队而日益压倒敌人的统帅,坚持不懈的与敌军对抗,却不去争城夺地,消耗人力物力,老百姓也不知道为何敌国拜服,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为此,普天下都称“谋之于阴,成之于阳”的军事策略为“神明”。在实施“摩”时,有用和平进攻的,有用正义征服的,有用娱乐麻痹的,有用愤怒激励的,有用名望威吓的,有用行为逼迫的,有用廉洁感化的,有用信誉说服的,有用利害诱惑的,有用谦卑争取的。和平就是宁静,正义就是刚直,娱乐就是喜悦,愤怒就树威吓,名望就树声誉,行为就是实施,廉洁就是干净,信誉就是清明,利益就是求取,谦卑就是谄媚。所以,圣人所施用的“摩”之术,平常人也都可以具有,然而没有能运用成功的,那是因为他们运用不当。因此,谋划策略,最困难的就是周到慎密;进行游说,最困难的就是让对方全部听从自已的主张;主办事,最困难的就是必办成功。这三个方面只有成为圣人才能胜任。所以说谋划必须周到慎密;游说要选择与自已观点相通的对象。所以说:“办事情要稳健,无懈可击。”要想使所主持之事取得成功,必须有适当的 方法。所以说:“客观规律是与天时互相依附的。”进行游说的人必须使自已的说辞合于情理,合情合理才有人听。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规律。好比抱着柴草向烈火走去,干燥的柴草就首先着火燃烧;往平地倒水,湿的地方就要先存水。这些都是与事物的性质相适应的。以此类推,其他事物也是这样的。这就是“内符”与“外摩”的相适应的道理。所以说按着事物的不同特性来实施“摩”之术,哪有不发生反应的呢?根据被游说者的欲望而施行“摩”之术,哪有不听从游说的呢?所以说只有圣人最能实行揣摩之术。大凡通晓机微的人都会把握好时机,有成绩也不居功,天长日久就一定取得成功。

 

权益篇鬼谷子-权篇第九

[原文]

说者,说之也②;说之者,资③之也。饰言④者,假⑤之也;假之者,益损⑥也。应对⑦者利辞⑧也;利辞者,轻论⑨也。成义者,明之⑩也;明之者,符验也。难言(11)者,却论(12)也;却论者,钓几(13)也。佞言者,谄而于忠:谀言(14)者,博而于智;平言(15)者,决而于勇;戚言(16)者,权而于信;静言(17)者,反而于胜。先意承欲者,谄也;繁种文辞者,博也;策选进谋者,权也。纵舍(18)不疑者,决也;先分不足(19)而窒非(20)者,反也。故口者机关(21)也,所以关闭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22)也,所以窥间见**邪(23)。故曰:“参(24)调而应,利道(25)而动。”故繁言而不乱,翱翔(26)而不迷,变易而不危者,观要得理。故无目者,不可示以五色,无耳者,不可告以五音。故不可以往者,无所开之也;不可以来者,无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有讳忌也。众口烁金(27),言有曲故也。人之情,出言则欲听,举事则欲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有利者,从其所长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虫(28)之捍也,必以坚厚;螫虫(29)之动也,必以毒螫。故禽兽知用其所长,而谈者知用其所用也。故曰:“辞言五、曰病、曰怨、曰忧、曰怒、曰喜。”故曰:“病者,感衰气而不神也;怨者,肠绝而无主也;忧者,闭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动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无要也。”此五者,精则用之,利则行之。故与智者言,依于博(30);与拙者(31)言,依于辩;与辩(32)者言,依于要(33);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34);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35);与过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此以明之;与不智者言,将此以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故事不乱。终日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妄,听贵聪,智贵明,辞贵奇(36)

 

 [译文]

所谓“游说”就是对人进行劝说。对人进行游说的目的,就是说服人啊。游说者要会粉言饰词,用花言巧语来说服他人。借用花言巧语说服别人,要会随机应变,有所斟酌。回答他人的问话,要会用外交辞令。所谓机变的外交辞令是一种轻俏的言辞。具有正义与真理价值的言论,必须要阐明真伪;而阐明真伪,就是要验证是否正确。责难对方的言辞,是反对对方的论调,持这种论调时,是要诱出对方心中的机密。说着一些**佞之话的人,会因谄媚而显得忠诚。说着奉承话的人,会因吹捧对方而显得有智慧。说着一些平实之话的人,由于果决而显得勇敢。说忧愁话的人,由于握着权,而显得有信用,而说稳重话的人,却由于能反抗而胜利。用华美的词藻来鼓吹欲望者,就是谄媚。用夸大与吹嘘来进献谋略,博取上司欢心的人,就是揽权者。前后进退而不犹疑者,就是果决的人。自已不对而又指责他人过错的就是反抗者。一般说来,“口”就是人的“政府机关”。用它来封锁、宣传信息。耳目,就是心的辅助器官,用它来侦察**邪。所以说,只要(口、耳、目)三者相互呼应,就会走向成功。一般说来,虽有繁琐的语言并不纷乱,虽有翱翔之物并不迷惑人,虽有 局势的变化并不危险,就是要在观物时,掌握要害。由此可知,没有眼睛的人,没有必要拿五色给他们看;同理,没有耳朵的人,没必要让他们听五音;所以不可以去的地方,不必让他们去,不可以来的人,也没有必要接受他们。有些行不通的事,就不要办。古人有言,说:“嘴可以吃饭,不可以说话。”说的是讲话是有忌讳的。警惕人言可畏,那是可以把事实歪曲的。人之常情,只要自己说出话,就希望有人听,只要办事情就希望能成功。所以一个聪明人不用自己的短处而用愚者的长处。不用自己的笨处而用愚人的善长,这样就使自己永远不会陷于窘迫。说到有利的一面,就要发挥其长处,说到有害的一面,就要避其短处。因而,甲虫防卫,是用其坚硬的甲壳。而毒虫行动,一定用那有毒的螫子。连禽兽都知道用自己的长处,何况进谏的人,更应该会用游说术了。所以说,在外交辞令中有五种情况:一是病态之言;二是幽怨之言;三是忧郁之言;四是愤怒之言;五是喜悦之言。一般地说来,病态之言是神气衰弱,说话没精神。幽怨之言是伤心痛苦,没有主见,忧郁之言是心情郁结,不能畅言,愤怒之言是轻举妄动,不能控制自己的话。所谓喜悦之言是说话自由散漫,没有重点。以上这五种外交辞令,精要者可以使用,有利者可以付之实行。所以与智者谈话,就要以渊博为原则,与拙者说话,要以强辩为原则;与善辩的人谈话,要以简要为原则;与高贵的人谈话,要以鼓吹气势为原则;与富人谈话,要以高雅潇洒为原则;与穷人谈话,要以利害为原则;与卑贱者谈话,要以谦恭为原则;与勇敢的人谈话,要以果敢为原则;与上进者谈话,要以锐意进取为原则,这些都是与人谈话的原则。然而不少人却常常背道而驰。所以,与聪明人谈话时,就要让他明了这些方法,与笨人谈话时,就要把这些方法教给他。然而事实上很难作到。所以说谈话有各种方法,所论事情会不断变化。(掌握这些)终日谈论,也不会把事情搞乱。事情不断变化,也不会失其原则。故就智者而言重要的是要不乱不虚,听话善辨真伪,聪颖则善断是非,出言要变化莫测。

 

谋计篇鬼谷子-谋篇第十

[原文]

为人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②。审得其情,乃立三仪③。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④。奇不知其所拥,始于古之所从⑤。故郑人之取玉也,必载司南之车⑥,为其不惑也。夫度村、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故同情而俱相亲者,其俱成者也;同欲而相疏者,其偏成者也;同恶而相亲者,其俱害者也;同恶而想疏者,其偏害者也⑦。故相益则亲,相损则疏,其数行也,此所以察同异之分,其类⑧一也。故墙坏于其隙,木毁于其节,斯盖其分也⑨。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议,议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万事一道,而百度一数⑩也。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11)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12)。故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行也。故外亲而内疏者说内,内亲而外疏者说外。故因其疑以变之(13),因其见以然之(14),因其说以要之(15),因其势以成之,因其恶以权之,因其患以斥之。摩而恐(16)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17),符(18)而应之,拥而塞之(19),乱而惑之,是谓计谋。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20),结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21),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其身内、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深者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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