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喝醉之后的杨阎王唱了一首歌,一首属于他和他兄弟们,也属于大湘西的歌:
“捅逼要捅潘金莲,打架专找武二郎;
喝酒完哒朝天吼,跳到云霄就办玉皇;
哥儿弟兄都铁得紧,敢比桃园滴刘关张;
你莫笑老子太轻狂,老子轻狂就轻狂;
一付肝胆两把枪,一把陪人入罗帐,一把就送你见阎王;
要问老子是哪个?十万大山滴太上皇!
呦嘿~~~~~~~!呀太上皇!!!”
至此开始,匪酒“朝天吼”正式诞生。
土匪消失多年,杨阎王也早就已被挫骨扬灰。
但是他们的歌,他们的酒却随着他们的故事被一代一代传了下来,留在了湘西的这片土地上,留在了湘西伢子的血液中。我坐在木凳上,呆呆看着几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于街道尽头。
对面茶馆里面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闻声望去。
说书先生李老倌苍老而带着喜感的独特声音穿过街道,清晰传来:
守法朝朝郁闷;强梁夜夜笙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
穷善难比富恶,世道,就这么没辙!
突然之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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