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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到的心语最真诚

——谨以怀念在孝感的日子


文 | 墨尘望雪

01

        今夜我不会遇见你

        今夜我遇见世上的的一切

        但不会遇见你

                                ——海子


很想在六月坐下来,说说我们自己。
从初次相见到今天,从今天到以后,统统不落的说一说。
只是,六月的风又吹过来,枇杷树上一个一个的枇杷又挂在枝头,一个一个的人又开始照相留影,然后散场,我依旧没有勇气打声平平常常的招呼。
一切很平常,我们依旧莫不相识般,碰见,相遇,然后离开。
一切很平常,如同我在深夜坐在一盏灯前,握着手里的笔,喝着桌上的酒,写关于当天发生的故事。
然后在常态的失眠里,凝望子夜的同大十字路口,月色和红绿灯交相辉映下的柏油马路如秋叶般平静,在博文苑的对面细数与你仅有的几次碰面,感受城市挥之不去的陌生。
第二天,南二门那家包子店,一笼牛肉包,一碗稀饭,桌前坐一个睡眼朦胧的人。
第二天,图书馆四楼靠窗的位置,一只子弹头的中性笔躺着的黑色笔记本上一个没洗头发的年轻人在熟睡。
第二天,毛概课点名没到的一个学生,老师狠狠地在他的名字后面又打了一个圈,当着全班同学面批评一个叫墨尘的学生。
第二天,趴在床头,看着CBA的比赛,骂着新疆队对手的一个满口脏话的青年,被室友嫌弃了。
第二天,对着电脑屏幕,找王朔、陈丹青、龙应台、李敖视屏的无知青年,批判着社会的不公平。
只是在第二天后,我们再不会相见。
一直在等待一个巧合,或者一次偶遇,顺着人流从湖畔只身而过,盼望与你相遇。我把自己当作春晖湖里的一只毫不起眼的水草,自是不主动搭理湖畔边一字排开的池杉,也无兴去看哪一棵青草带着学霸的智慧,我就是想来一场萍水相逢,说一些纯粹的话,笑容不要带着生活的无奈,若不可以全当没有缘分,一笑收场便是,我无需对任何人交代。
记忆的田埂上,两三棵装着情绪的麦子又抽出新穗。
记忆的长廊里,我规划我一步一步的脚步,如同一个浪子潇洒的走过有你的楼梯口,带着亡命天涯的勇敢。

02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就是十分美好!

                             ——顾城

坐在自己座位,摊开一本《山楂树之恋》,冬天,顶着起晚来不及整理的头发,穿着大概一年没洗的那间墨绿色羽绒服,手捧这个特殊年代特仑苏般的故事,班里来了一些人,来了一些带着该死的热干面吃早餐的品学兼优的人。

一张莫名的纸条落在被期末考试作弊写的密密麻麻课桌的右上角,说是给我的。我散漫的抬头一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递纸条的人已经走远,我顺手就把那油油的长发一抓,腹语到:这,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对,对,没看错。......我去,老子今天没洗头”

一切装作没发生,低头就接着看起了书。世界不知道那时冬日的阳光笼罩科技楼四楼,笼罩坐在最后一排的我,笼罩那本在人人在网上搜看未删减版《色戒》却依旧在当下触动人们感动神经的《山楂树》,笼罩那支漏水的钢笔。

我看了看你,是安静的,像我一样安静,像我们刹那间的对视一句话不说的那般安静。

大部分人在讲话,有讲化妆品,有讲昨晚看了的电视剧的,还有几个大声开玩笑来显示智商的男同学和女同学。

课堂上许多人在听课,当然更多的人是手机,自然还有中途来临或者中途离开的几只自作聪明的小老鼠。

在快要结束的最后几分钟里,很多人按耐不住,像是科技楼大门外的阳光来自美国的旧金山,有斯坦福的大学的光芒。

下课了,我没走,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伴随着你离开,面对教室空空如野,继续看看手里的小说,继续想想过去。两小时后,当我走下四楼的楼梯时,四下无人的楼梯安静的像是我一个人的VIP通道,就算地上偶尔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也被我意念里一句脏话怼回去,等我走出科技楼的大门,发现阳光其实和平常一样不温不火,时不时还来一两阵孝感的妖风给我收拾收拾凌乱的头发,路上也遇见几个不想打招呼的熟人,低了低头装作没见的样子走了过去,出了大门,在面对同大的大门后转个小身,穿过那家中午生意不好的油煎包子摊,等十字路口的红路灯。

有好几个学生闯了红灯,也有两三辆摩托车也肆无忌惮的冲了过去,我没有横穿,选择耐心等待,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看见别人犯错自己心中优越感泛滥的感觉。

回到寝室,拆开纸条。

“潘明河同学,周六请到科技楼503”

我笑了笑,把纸条放在了桌上。纸条安静的躺在那,如同一言不发的我们。

周六我去了,我把上学期挂的英语给补考了。

03

        我在阴雨连绵中入睡

        心中充满绝望的苦闷……

        怀着幸福的微笑苏醒……

                             ——浦宁

天下着蒙蒙细雨,上完晚课走出科技楼的大门,走进绵绵的秋雨中,在三三两两打着伞并肩行走的同学中走过,享受丝丝缕缕的秋雨打湿头发的感觉,一步一步如散步般行走,边走还能嘲笑那些打伞的人们:这点雨就打伞,真尼玛矫情!

选一个油煎包子摊停下来。先瞧瞧老板那锅盖上的油渍是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看了看,还行,勉强能吃。

“15个,打包,老板。”说话的同时往上拉一拉衣服领口的拉链,觉得自己在人群中真的有点帅。风有点大,夜雨中老板上方的白炽灯来回摇摆,老板左手动动锅里的饺子,右手拧一拧煤气灶上的火,额头上的汗越积越多,最后被那油油的袖子一擦而过,再差一秒,我估计今晚这饺子就得喂南三门的流浪狗了。

“老板,10个饺子,少放点辣子。”

这声音有点小熟啊,抬起头看看,果不其然和猜测的一模一样,然后暗自寻思要不要打个招呼?算了算了,别人问了,我就答一声,别人不问,我就装作看不见,这是我二十年的打招呼真理。怎么办?低头呗,低下头一如刚才一样似是一切都没有发生,目视前方,看着雨打在太阳伞上顺着伞叶一滴一滴的往下滑。

不过,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轻轻的挑一下眼皮,眼珠跟着走过的路人微微转动,然后收回。然后再寻找有没有路人走过,好再次斜视。一滴雨从头上再次滴下来,滴在脖子里,我无暇顾及。不巧的是此时的风又吹过来,太阳伞摇摇欲坠,伞把和三轮车车厢的横杆撞击得吱吱作响,在一阵强风过后快要倒下,最后被一只手挡住。

老板抬头,说了声“谢谢。”

我微笑一声,以一句“没事”作答,感觉很神气,像是拯救了全人类一样。

很快,饺子就好了,我拿起打包好的饺子,提走,仿佛一切没有看到,一步一步走进同大十字路口,然后转身上楼。

睡前,翻一本《追风筝的人》,上面写一段话,美的让我做了一个好梦。

“但开学了,叶子变红、变黄、掉落,冬天的雨水纷纷洒洒,折磨爸爸的手腕,树枝上吐出新芽,而我依然没有勇气、没有胆量,甚至不敢直望她的眼睛。”

04

        从此不谈爱情,就守着村庄和他的小河

        从黄昏到第二个清晨,只字不提

                           ——墨尘望雪

我特别喜欢在涂店宿舍的摆设,一张紧靠床的桌子上放着我粉红色的台灯,台灯下一本黑色的日记本和一支子弹头的中性笔,还有周末时我入睡的必备——一罐啤酒。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染上的借着酒精入睡的坏毛病,但是在涂店,这已是不可缺少的周末“小曲了”,就像那些可爱的小妖们在周五最后一节课不可缺少的吵闹。

周末下雨的日子也很符合我的所盼,我大多会听着雨声,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对面的雨水哗哗的打在树叶上,水洗的树叶格外的清新,多看几眼仿佛可以洗去人内心的尘埃,至少眼中的这一切是干净的,我大多会借此情景写一篇日记,当然也会与“臭味相投”的友人短聊以传自己内心的喜悦,也有可能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发发傻呆的独享这份难得的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不会太久,雨过天晴,周一的阳光就会从屋后的窗户外照进来,而那些气死人“小妖们”就会在阳光之前来拍打那扇背面糊满报纸的门。“小潘潘,你的子阳又跑到后院那个搅拌机里了”;“姓潘的,你管不管胡伟豪,他光在那玩,不扫卫生”;“潘老师,中餐费!”;当然偶尔也有,“潘老师,陈广给你带桃子了”这等好事。但不论啥事反正都围在门上、窗户上,宿舍窗户贴的报纸洞开的一个一个,且我懒得没买窗帘,关键是,小潘潘还没起床呢!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我还有没有隐私了?我趴在被窝里:邓文杰,诗歌背会了吗?你去你去,我一会收拾他你先拿一拿,一会老师过来收。当然这些小妖们是不会就这么走的,必要的时候我会发火,当然也会答应给他们好吃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想尽办法哄他们四散,然后快速起床,捧着油头,处理这些“小妖”。

当然,在遇到这些之前,我还拥有一个消遣的两天假期,通常,周五的下午我会选择犒劳自己,该吃的、该喝的先买着,出门在外,咱不能怠慢了自己不是,然后涂小食堂门上挂的小锁子一开,右脚一踢,来爷开始搞事情,然后刀声、勺子与锅的碰触声、水声统统响起来,半晌过后,熄火出菜,哎呦,我的妈,一不小心给糊了!将就着吃吧,毕竟我是革命好儿郎。有时候弄好了,隔壁王老师的孙子会来蹭饭,当然有时也会带些他的好吃的来共享,只是倘若他妈妈进来,他会装作不吃,我看着他那样子很是嫌弃,但是我只笑笑不说别的,当然了,偶尔忍不住也会在心里面说一句:“哎呀,这小子怎么和我小时候这么像”?

周六的早上我一般是自然醒的,毕竟一到周末,别说潘明河是我的,整个涂小都是我的,醒来大多是饿的不行了,然后去和大自然交流的时候就会看到王老师那坐了好多聊天的人,会有好几个人问:“小潘,才起来啊!”我笑笑不语,只点头以示意,抓抓头发,腹语到:“一个个的问我,搞得我睡了一个世纪一样”。吃早饭那都不是事,三两下搞定,然后搬一张桌子出来,撑着暖阳,拿出“小妖”们的作文,全当是拜读先生(鲁迅)的大作了,但是我错了,因为有些“小妖”的作文真的比鲁迅先生的“杂文”还难解,我要通读一遍,然后逐字逐句的翻译、猜测、修正,才能明白,况且我都不敢“冒失”的修改,害怕改变人“大家”书写的本意,涂改了文学史上的轨迹。我还自认为时间过得很慢,却常常是抬头日中,低头日落。这样不行啊,如此苦读“诗书”我怕是短短几月就要成了贺知章了,七月回家都已“鬓毛衰”了。所以第二天,我就骑着自行车目睹涂店的山水人情了。

涂店作为一个中南乡村,乡间的水泥路比我的脸都平,路旁有满地的油菜花和菜地,也有满池的芙蓉与水稻,绿意充沛,边骑车边看,很有一番风味的。楼层高高低低的排在远处的绿树田野之中,暖阳照人,一眼过去整个村庄生命的气息一览无余,走走停停,生活的重负仿佛也同泥土之上的青芽变成眼中的风景,不再拖累着人本沉重的肩旁。有时雨水会来清洗街道,然后你会在不经意的一个下午看到树上高高挂起的枇杷,我有几次实在看着那被压的弯弯的枝条太累,想为它减轻负担,但是最后都以放弃而告终,坏孩子当习惯了,突然做好人我实在不适应,当然门口大爷手里的扁担也确实抓的有点紧。

在我四月从哈密回来后,我时常跑到校旁的麦田像一个傻子一样听歌四望,直到夜黑之后,蚊虫开始躁动,蛙声开始四起,才开始回走。不过那些天的白天,幸亏有那些小妖们让我不再想起过去,成了我度过黑暗四月的引路人,我在内心是感激他们的。当然也对他们有着自己深深的歉意和愧疚之情,最惭愧的是,力争想教他们好好写作文的我居然在一次提问中整的全班孩子都不想写日记了,我怕真的是一个有毒的老师

最后的一天,我趁着午休的时间和我的那些“小妖们”合了影,其中有几个因为没被我叫到,当场洒泪(都是我的锅,办事不周全)。最后考完试,破天荒的每一个孩子和我道别,说再见,让我倍受感动,说句实话,这大概是我在孝感受到的最大的礼遇了。

最后怎么可以忘掉我的室友呢!

平常日子:

“喝一杯?” 

“好啊!”

“整点肉?”   

“没问题啊!”

“来一把?”   

“上号啊!”

“关灯啊!”   

“等会”   

下一秒:“呼呼呼……”

周末时光:

“今宵酒醒何处?”  

“回到从前!”

“吃饭!”   

“去哪?”  

给个迷之微笑,

“走,小火锅!”谁都懂!

孝感当然不止这些了……


作者联系方式:微信121314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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