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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年打越南烈火战车浴血朔江城

1979年对越作战的东线朔江战场,广州军区陆军第41122师开战后连续猛攻3天多,已对朔江越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然而由于相对原来的作战计划该师进展算是非常“缓慢”,从广州军区前指到第41军前指连连发来催促命令,要求122师“迅速打通平孟、朔江、坂粒至安乐的公路”。广州军区前指战前预定整个高平战役的完成时间是3-5天,如今已经打了近4天,兄弟部队已插到了高平附近,而122师还没有打下朔江,兵力、炮火、军需给养不能通过公路及时前送,这就要贻误战机了。因此,220日下午15时许,122师命令从东侧主攻朔江的步兵364团:出动1个连兵力,搭乘坦克沿公路向朔江高速突击,与西侧进攻的步兵365团东西夹击,于当日18时前歼灭朔江越军,打通平孟至朔江的公路。

20日凌晨,364团已组织了一个加强营步兵与一个排坦克协同,从波原出发向朔江发起进攻。然而由于沿朔江南山进攻的步兵没有及时到位,未能压制在南山一线依托有利地形封锁峡谷公路的越军,导致364团攻击部队陷入越军多面火力夹击,先后伤亡200余人,攻击失败。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上级的严令,364团来不及全面了解情况及慎重评估战术,仓促间再次组织了一个步兵连(欠一个排)加强一个机枪排,搭乘军坦克团9连坦克(62式轻型坦克)沿公路向朔江出击。

41军坦克团9连从219日加入战斗后,血战坂洋,奇袭波原,先后摧毁了越军的多个炮兵阵地和几十个火力点,打得非常漂亮。至受领搭载步兵向朔江进攻的任务时,9连的11辆坦克中906号、910号在战斗中伤毁,909号、911号触雷瘫痪,因此还有9019029039049059079087辆坦克参加战斗。

2017时,坦克9连在波原村东侧搭载步兵完毕,随即在炮火掩护下向朔江出击。当坦克进至波原西侧路段时,遭到越军火力射击。步兵连长向团首长请示步兵是否下车展开,团首长未作答复,步兵遂继续搭乘坦克高速前进。由于每辆坦克上均搭乘了20余人,互相拥挤无法还击,以致陷于了被动挨打地位,边前进,人员边中弹往下掉。尖刀车904号坦克最先中弹起火,瘫痪在了路上。紧随其后的905号坦克立即从904克左翼继续向前冲击,转为尖刀车。当905号坦克进至朔江东侧仅100多米的公路转弯处时,压上越军埋设的地雷停车,后边的坦克来不及展开,首尾挤到一起,将道路堵塞。这时,道路两侧山上的越军一齐向坦克和步兵射击,公路上弹雨如注。步兵连长只好指挥步兵跳下坦克展开战斗,此时坦克上仅有8名战士还未负伤,根本无力还击,只能被动地四处躲避,扔下坦克独自奋战。

面对严峻的战况,坦克9连连长谭进德不顾弹雨如注,坚持从其乘坐的指挥车901号坦克中露头瞭望,指挥其余坦克就地展开向敌还击,以火力支援步兵战斗。于是,坦克97辆坦克与优势之敌展开了悲壮的苦斗。

尖刀车905号坦克触雷瘫痪后,车长黎文强立即指挥全体乘员依托坦克与越军展开近战。在越军的密集火力攻击下,905号坦克先后4次被敌火箭弹击中燃起大火。炮长高明勋和二炮手兰育苟来不及扑灭衣服上的火焰坚持战斗,并且不顾坦克教范规定禁止采取枪炮齐射的方式轰掉了越军地堡,有力支援了其余坦克战斗。直到战斗室起火,火炮失去控制,全车乘员才被迫携带轻武器下车。驾驶员李居承为掩护战友们离开坦克脱身,打开驾驶窗门向敌人投掷手榴弹,炸毁了敌机枪。战友们脱险了,李居承却遭到敌人集火射击壮烈牺牲。在车长黎文强身负重伤,二炮手兰育苟左脚跟洞穿的情况下,炮长高明勋坚持带着两名战友到附近隐蔽起来。

指导员王路荣乘坐的902号坦克坚持以火力压制越军,掩护其余坦克和步兵转移。后被越军的一发炮弹击穿车体,引起车内弹药殉爆,王路荣指导员和二炮手梁第春、驾驶员尹宏生壮烈牺牲,炮长杨进权身负重伤。后杨进权离开坦克顽强爬行,与高明勋、黎文强、兰育苟相遇。四人结成小组,由高明勋担任组长,互相扶持,边侦察边脱离战场,经过十多个小时艰难转移终于脱险归队。

因前后车辆伤毁,908号坦克一时无法进退。车长陈洁指挥炮长彭从平、二炮手姜武凡、驾驶员朱镜雄原地向敌人猛烈开火,直至战车中弹爆炸,全体乘员壮烈牺牲。

连长谭进德的指挥车901号坦克遭到越军火力围攻,中弹起火。谭进德和全车人员临危不惧,带着车体外的浓烟烈火边打边冲,先后打掉越军2门无坐力炮、5具火箭筒和多个火力点,直到弹药耗尽,才奉命组织撤出战斗。其时901号坦克上的熊熊大火已难以扑灭,但驾驶员李阳锦凭着熟练的技术,硬是将这辆烈火战车开回了后方。

903号坦克在1排长梁国胜指挥下猛打猛冲,前边有毁伤的坦克挡住道路,就冲下右侧两米多高的田坎,沿着旱地向朔江城冲击。907号坦克紧随903号坦克勇猛向前突进,直抵朔江城边打击敌人。

907号坦克越战越勇,一直冲进了朔江城内,战斗中车体两次被越军的反坦克火器击中,最后瘫痪在一座礼堂前。车中的炮长曾盟、二炮手黄少隆和驾驶员徐建雄先后牺牲,车长谭启敏左腿负伤昏迷过去,与连队失去了联系。

907号坦克中弹后,903号坦克孤车奋战,来回穿越朔江城横冲直撞,先后压坏了2座地堡,摧毁了敌人多个火力点,直至弹药全部打光。后战车深陷在路边的大水沟中,驾驶员邓六铭竟然奇迹般地开着战车顺水沟脱险爬回,全车乘员无一伤亡。战后1排长梁国胜还向副连长沙洪检讨说没见到朔江县城,只打过了两个村庄。沙洪核对了地图后,告诉梁国胜他们已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打得就是朔江县城,因为越南的县城比中国的小村庄还不如。

经过30分钟激战,坦克9连先后摧毁越军火力点20余个,协同步兵毙敌30余名。打到18时,坦克97辆坦克经几度奋战已毁伤6辆,弹药也全都打光。然而由于地形不利,损失过大,坦克和步兵始终未能摆脱被动局面。18时后,坦克9连奉命撤回。先前于波原附近触雷瘫痪的909号坦克,全车人员在3排长施图明指挥下,跳上被毁战车向敌开炮,以积极的行动掩护己方坦克后撤。至此步兵364团第二次进攻朔江又告失利。

负伤深陷在朔江城内的907号战车还有一段传奇。由于朔江越军主力除被歼灭的外大部分散在城外进行防御,城内没有多少越军,也无暇来检查这辆瘫痪的中国坦克。孤身陷阵的车长谭启敏从负伤昏迷中醒来后,通过坦克电台多次向连队呼叫无果,后改频与从平孟方向进攻的本营坦克8连沟通了联络。坦克8连连长杨显忠、指导员彭立能指示谭启敏注意隐蔽,坚持下去,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就这样,谭启敏带伤就地坚守了两昼夜。当221日部队总攻朔江开始后,谭启敏用坦克电台主动为炮兵指示目标,并引导炮兵修正射击偏差,使炮火准确地覆盖了越军阵地,有力配合了主力围歼朔江之敌。直到坦克和步兵冲上来接应,在虎穴中坚持两天两夜的谭启敏才被救出了战车。

战后,英雄的坦克9连功勋满身:

广州军区授予坦克9连连长谭进德“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授予907车车长谭启敏“英雄坦克手”荣誉称号

9连、901车、905车荣立集体一等功

91排、903车、906车、908车、909车荣立集体二等功

92排、902车、904车、910车、911车荣立集体三等功

10年后,坦克9连连长谭进德还成为了八一电影制片厂出品影片《蛇谷奇兵》的技术指导,为片中的飞越石板坡、奇兵袭班岗等经典战斗情节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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