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心智的崩塌：意识起源》译 ⑳

VIII、作为网状激活系统的意识

（续2）

如果我们现在纵观网状结构的进化演变，并去求索其可否与意识的演进有所关联，终究会无功而返。它被证明是神经系统中最古老的部分之一。当然了，若它就是神经系统那最原初肇始的区块，更有序、更独特、更高度进化的神经束与细胞核正是围绕它来衍生发展，那倒确实也说得通。现阶段我们对网状结构进化演变的些微认知，似乎还无法表明：通过这样的研究，就可以解决意识与其起源的问题。

此外，这种推想还有个谬相，就是在我们将心理现象转译为神经解剖和化学构成的思潮大势之中，它显得过于平庸无奇、简单明了了。我们能在神经系统层面获知的，只有那些早已从行为举止层面了解过了的东西。即便拥有着一套完整的神经系统布线图，也还是无法解答我们的根本疑问。虽然我们对在每一种存在过的物种身上，每一个轴突和树突的每一处反馈线程间的联系，以及在每一个存在过的大脑中，所有的神经递质及其在数十亿个突触中如何变化，都能如数家珍，我们还是从未——从来未曾——能仅凭对大脑的认知就了解到：那个大脑是否装有如我们的大脑中一样的意识。我们首先须从头开始，从“何为意识”、“何为内省”的概念开始。在入手神经系统、论及神经学科之前，我们得先对这些问题有把握。

因此，我们必须试着去通过阐明“何为意识”来重启新篇。正如所见，这并非易事，而且这一课题的历史，就是特定隐喻的一锅超级大乱炖。遇上这种正本清源的起步都如此难办的情形时，先明确“它不是什么”才是明智之举。而这，正是下一章的任务。

[本书Introduction（前言）部分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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