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我去县城里和朋友聚会。有些人走散了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面,例如,陈冰。
我和橙汁打赌,你如果敢来,我自罚三瓶冰啤。
结果橙汁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留了长发,更有女人味了,关键还挺漂亮。
我站起来,大惊失色,说,橙汁,你来了?
橙汁淡淡一笑,说,对啊,为什么不能来。
可是,陈冰却没有来。
2009年,我和陈冰趴在教室外的走廊里,漫不经心地聊天,实际两双贼眼都在朝隔壁班花那边瞄。
彩虹姑娘是我们那时候的大众情人。
我:冰,你个大头挡我视线了。
陈冰挪挪头,调整好姿势,两个人刷刷刷,动作一致,接着往姑娘那边瞅。
我想,这太TM自动化了。
我:冰,你刚才讲到哪了?这样干瞅着人家不太好。
陈冰:……
我:去不去厕所?
陈冰:好。
然后两人从姑娘面前掠过,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两人都不自觉得放慢了脚步,昂首,挺腰,收腹,眼珠子灵活开动,360度全方位扫射。
到了厕所门口,我说:“突然没有尿意了。”
陈冰:“我也是。”
然后两人一路折回去,一看,顿时想骂娘,上个厕所的空,我和陈冰的有利位置,就被几个猥琐的男生霸占了。
我和陈冰表示很不屑,然后换了个栏杆,继续趴。
橙汁那时候学习挺用功,留着齐耳的短发,像个假小子。
但清秀干净,不太爱说话。
我和陈冰每到了考试,就喜欢抱她大腿。
放假后,几个人到龙湖公园赏花,滑旱冰。
几个人租了几双溜冰鞋溜得嗨皮,唯独橙汁抱着一双鞋,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发呆。
几个男生一溜烟滑过去,说:“不会啊,我教你啊!”
橙汁慌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过了一会儿,她叫住我,脸憋得通红,说:“我不会哎,那个……”
我心里大喜,三个字差点蹦出口:我愿意!
橙汁却说:“我看陈冰溜得那么好,可不可以让他来教我?”
我差点跌倒,牙齿咬得咯噔脆,说:“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技术!”
然后就看到两个人依在一起,陈冰滑得像一阵风,橙汁像个毛毛虫。
在陈冰的扶持下才勉强前行。
陈冰偶尔会扶住她手臂,橙汁就仰起脸盯着陈冰看,然后不好意思地挽起落在眼际的发丝。
后来,我和陈冰一起去商店,半路上见到橙汁,陈冰喊:橙汁!
然后橙汁一溜烟跑过来,手里捧满了零食,推搡着送给我和陈冰。
陈冰挥挥手,认真地看着橙汁,说:“听说你认识彩虹姑娘,可不可以帮个忙,要下彩虹姑娘的QQ号?”
我在旁边打气说:“是啊是啊,要来了给你买零食吃,哈哈哈!”
橙汁盯着陈冰的脸,鼓起嘴巴说:“就这个?”
然后咬紧牙关,说:“你要人家号码干吗?”
气哄哄地像小猪一样,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我和陈冰顿时石化,陈冰说:“橙汁哪条筋又犯了。”
我说:“不知道,女孩子有时就很莫名其妙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哈哈。”
陈冰转向我:“我被拒绝了就这么好笑么?”
2011年,我们搬到老校区,高考的励志横幅,拉满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男女生宿舍的走廊里,挂满了白色的校服和五颜六色的衬衣。
风吹过来,荡漾的每一处衣角,都散发着清淡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老校区的硬件条件差,学生每天都要去水房打水,打水不是带插水卡的,得买水票的那种。于是经常有人在课间,趴在栏杆上假装看风景,然后一有人提起水瓶,就马上冲到对方面前,让帮忙捎带一瓶。
橙汁总喜欢下课就往陈冰的座位跑,问他要不要一起打水去。
陈冰喜欢课间抱着篮球去装B,如果没空去,橙汁就大方地说,那我帮你带一瓶咯!
有时偶尔一起去,橙汁总会笑得很开心。
大老远都能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老校区男生宿舍的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所以大家没事就趴窗户。
各种趴,刷牙趴、嗑瓜子趴、睡觉前也要趴一趴,说是有利睡眠。
若是对面宿舍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伙就扔掉手里的东西,挤在一起,导致窗户周围的墙皮脱落了好几层。
有一次,我在宿舍走廊里看女生,见到橙汁从便利店迎面走来。
在一棵长青木下,默默地看陈冰打篮球。
我喊,橙汁!橙汁!橙汁!
橙汁慌张狐疑地四处乱看。
我喊,上面!
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冲着我笑。
陈冰给她打招呼,说,买东西啊?
她盯着陈冰傻笑,说,对啊!
可是,橙汁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买啊!
好几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呢?
后来,橙汁找到我,问我,陈冰是不是很喜欢隔壁班的彩虹姑娘啊?
我说,是啊!是男人都会喜欢。
她愣了一秒没说话,低着头塞给我一张纸,说是陈冰喜欢女孩的QQ号。
还没等我开口,就匆匆跑掉了。
过了一会儿,橙汁又跑回来,小心翼翼地告诫我说:“不要说我给的啊!”
我说:“不需要了,陈冰和彩虹姑娘已经在一起了,你不知道么?”
橙汁大惊失色:“真的?”
我说:“真的。”
橙汁不说话了,把脸扭向窗外不让我看。
我说:“橙汁,你是不是喜欢他?”
橙汁安静地看着我,对我说:“你们男生都这么神经大条吗?我以为付出他就会感觉得到的,不是吗?不过,他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好像沉沉地叹了口气。
那一口气,无望、落寞,绵长到每个日夜,打碎在时间的浪潮中。
要亲手拼凑多少点点滴滴,才换来你的幡然大悟,要亲手设计多少种巧合偶遇,才让你看清我的心欢喜。
我也想与你架起沟通的桥梁,让你看清我爱你,却总是词不达意。
2012年夏天,天气像心情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大家都开始专心复习,太多的情感都藏在心底,太多的情绪都抛在身后。
橙汁和陈冰也没有了太多交集。
高考前夕,学校流行扔书,说是祭奠高考最崇高的形式。
资料书、教材、试卷,哗哗哗从窗口往楼下的臭水沟扔。
我扔急眼了,把一本夹着一张100元大钞的书潇洒的扔了出去,过后心疼得不得了。
橙汁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把每一本书都整理好。
而陈冰更潇洒,说这几本书禁锢了老子整个青春。
然后啪啪啪地把书撕碎,从窗口扔出去。
众人齐齐拍手叫好,然后纷纷效仿。
后来呢,有一位手拿黑色铁铲的大爷,带着两位肥胖的体育老师,把陈冰带走了。
之后才了解,在陈冰把整本书撕随扔下后,风一吹,都吹到了水塔旁边的热水房处,大爷那如今全是几厘米厚的纸屑。
陈冰被抓去扫纸条,我在楼上冲着他哈哈大笑。
陈冰拿着扫把,冲我做鬼脸。
橙汁默默地拿了个扫把,一声不吭,下楼去和陈冰一起扫。
陈冰呆住了,让橙汁赶紧回去。
橙汁假装听不到,安静使劲地去扫地上的每一片纸屑。
我们在楼上都安静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指指点点,没有人冲陈冰开玩笑了,大家都看着橙汁,有点感动。
毕业后,陈冰和彩虹姑娘分手。
大家去附近的餐馆吃离别宴,我和陈冰都喝醉了。
大家相互扶着去KTV唱歌。
陈冰窝在沙发里,嘴里念叨着,彩虹姑娘。
橙汁说:“我是麦霸,我要唱歌。”于是点了几首情歌,每一首都很走心。
“最后一首,是我最想唱的一首歌,送给你们!”
是林忆莲的《词不达意》。
橙汁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冰深情地唱着每一句。
但陈冰醉倒在沙发上,看不见。
大家都安静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膝盖,好像每个人都在橙汁深情的歌声里,想到自己的一段心事。
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他,以及无法传达的爱。
而我们更知道,唱完这首歌,就该转身挥手告别。
告别一段时光,告别一些人。
告别曾经的喜怒哀乐和过去的自己。
陈冰哭了,不为别的,为彩虹姑娘。
橙汁接着唱,“你身旁寂寞冷清,我一直在这里,不说一句。我无法传达我自己。从何说起,要如何翻译我爱你。”
橙汁拧巴着脸,挺丑。
彩灯打在她脸上,我清楚地看到,两行清澈的泪水默默地流淌。
她一手抹掉眼泪,挤出笑容。
但嗓音慢慢哽咽,终于唱不下去了,把头抱在膝盖里。
我听到,有几个女生小声哭了。
今年夏天,我和橙汁偶尔碰面,她已有了男朋友。
男孩坚定地站在橙汁旁边,看得出,男孩很爱她。
橙汁依旧安静温柔,漂亮的长发,很有女人味。
我心想,橙汁,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假小子了,你再也不用费力地去传达你的爱了。
如果只是朋友,再多的心欢喜,都无法住进你的心底。
所以,总有些暗恋,是止于嘴角,掩与岁月的爱恋。
文章摘自
《你那么年轻,还不懂努力奋斗的意义》
知道你难过,我们都难过,所以要拼命去过
知道你想哭,我们都想哭,所以要拼命忍住
愿你在孤独难熬的时光里
始终没有辜负那个拼命的自己
当你20多岁时,就要明白努力这件事。
生活失意,心情糟糕,整天不想上课,不愿意工作……
于是和几个朋友买上火车票远行旅游,或躺在宿舍里睡懒觉,打游戏,生活糜烂。
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方向是哪儿,正如大多数人一样,懒得去思考。
所以生活机械地朝前推进,毫无章法可言。
或许对于每一位正值青春的人来说,都有过这么一段困苦悲愤的岁月。
或许产生于荷尔蒙的爆发,或许归结于自己不如意的生活。
但好像一切愤怒的来源,都可以总结为对自己生活无能为力的抱怨。
所以,不管你是远走他乡,还是饮酒失眠,你放纵自己,假装自由洒脱,所有的种种,你并非是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热爱。无非是想从那个迷茫困顿的时期中尽快地脱离开来。
本书有很多的故事这是谁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你读到的时候,你所伤心的,流泪的,一定是因为你在那段文字中,看到了自己。
你不用怕,你不用急,你不是孤单一人,你可以变得更好。如果可以,我想通过这本书,让你变的快乐一点,让你有那么一段时光,有勇气去对抗生活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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