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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精(二)我三姑
我太爷爷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鲤鱼精,这个家伙瞪个大眼珠子伸个脑袋正往陷阱里看呢。一边看一边傻笑,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
后来我太爷爷才明白,这家伙难道我太爷爷和我爷爷这爷俩在这树林里折腾大半天,不知道在干啥,比较好奇,来看热闹来了。
因为我太爷爷和我爷爷一门心思想把二愣子给救出来,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鲤鱼精的到来。
鲤鱼精趴在陷阱旁边嘿嘿笑了一会儿,一回头看到我太爷爷,竟然没认出来。
按照道理来讲,这鲤鱼精看到人应该害怕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那天早上吃多了东西撑的,把脑壳撑坏了,也不怕我太爷爷。看到坑里的二愣子,还挤眉弄眼的给我太爷爷说,人,有个人。
我太爷爷嘿嘿一笑,说道,孙子,我看到有人了。笑完了,我太爷爷跳起来,掀着鲤鱼精的腿,把鲤鱼精掀进陷阱里去了。
当然,这鲤鱼精又重,身上又滑溜溜的,依着我太爷爷那会儿的体力,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掀的过程当中,鲤鱼精挣扎了好几回,差点又跑掉了。可是我太爷爷喊了我爷爷帮忙,爷俩齐心协力把这鲤鱼精掀进了陷阱。
鲤鱼精个头特别大,还挺重,掉进陷阱的时候,把二愣子砸了个七荤八素。
鲤鱼精掉进陷阱的时候,是头朝下掉进去的。我太爷爷和我爷爷偷懒,把这个陷阱挖得非常的窄。此时陷阱里面已经有二愣子和那只鸡了,又加上头朝下的鲤鱼精,顿时非常的拥挤。
都把二愣子挤哭了,那只鸡给挤得嘎嘎叫。
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鲤鱼精头朝下掉进去的,所以鲤鱼精脑袋栽到了坑里,估计挺疼,摔得哇哇乱叫。而且因为是个倒栽葱,所以鲤鱼精到了坑里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站起来。可是你想啊,这坑里那么窄,二愣子还这么胖,鲤鱼精也这么壮,身上还滑溜溜的,站起来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所以鲤鱼精费尽了心思也没站起来,反倒二愣子踩在鲤鱼精的身上,让我太爷爷和我爷爷一拉,从陷阱里爬了出来。
可是二愣子出来之后,我太爷爷有点儿后悔了,因为那只鸡还在陷阱里呢。我太爷爷想下坑去拿鸡,可是鲤鱼精在下面呢,他怕自己这身子骨弄不过鲤鱼精。他有心让我爷爷下去,我爷爷骂他,你还是个人吗?让自己的亲儿子以身犯险。
我太爷爷当时一听就乐了,嘿,你还知道以身犯险这个词,孩子不赖,没白教你。
鸡自然拿不成了,只能留在陷阱里,便宜了鲤鱼精。
鲤鱼精被抓之后,下一步要怎么办,爷俩犯了难。二愣子给爷俩来了一个提示,吃了。二愣子说完这句话,嘴里还淌了口水。淌口水的时候,二愣子还抹了一手。
吃了?我爷爷伸头往坑里看了看,倒不是不行,这鲤鱼精这么大个儿,把肉腌了,爷俩最起码能吃小半年的。就不知道这鲤鱼精是什么滋味儿,我爷爷想到这儿,嘴里也哗啦哗啦往外淌口水。
我太爷爷看我爷爷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问我爷爷,你不会也想把这鲤鱼精吃了吧?
我爷爷说了实话,就是条大鲤鱼,吃了又能怎么样?
我太爷爷看我爷爷两眼发光的那个样子,心里有点害怕。我太爷爷觉得,这哪是鲤鱼呀,都能说人话还能走路,最主要的,跑的还挺快。就跟个人似的,让我太爷爷吃这个鲤鱼精,我太爷爷可下不了口。所以我太爷爷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爷爷人小脾气大,横眉立眼的看着我太爷爷说,不吃也行,那你说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把他抓了,也不能就在这放着吧。
我太爷爷眼睛一转,跟我爷爷说,你去把这个事报告给生产队,让生产队的人把这个鲤鱼精捆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奖励点儿咱们什么东西。
我爷爷不乐意了,说你怎么不去啊?再说了,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他们信得着我吗?
我太爷爷嘿嘿笑,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我可是地主,他们宁可相信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我爷爷觉得我太爷爷说的有道理,拍拍屁股带着二愣子往生产队去了。
到了生产队,我爷爷把情况一五一十的给生产队长说了。当时这个村的生产队长还不是沈建勇,而是沈建勇的一个远房叔叔,叫沈二奎。
沈二奎听我爷爷说他们抓了一只鲤鱼精,当时就不相信。不相信的原因很简单,革命指示,要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结果你一个小孩张嘴就说你们家抓了一个鲤鱼精,这种事谁教你的?是不是你家大人?就因为这个事,我太爷爷又被抓过去,给整了一回。
当我太爷爷和我爷爷鼻青脸肿地回到小树林儿,鲤鱼精早不见影儿了。
鲤鱼精跑了倒是小事,我爷爷埋怨我太爷爷,瞧你出的馊主意,我说把那鲤鱼精吃了就完了,你非要报给生产队,你怎么就那么爱占小便宜呢?瞧把我们俩给打的,你是什么?你是地主。我是什么?我是地主羔子。俺们俩落在那帮人手里能有好吗?
挨了揍的还有二愣子,不过二愣子是个傻子,没太难为他,打了一顿嗷嗷叫就跑了。不过沈二奎让人打二愣子的时候,一边打一边骂,革命给了你好生活,结果你却跟地主和地主羔子混在一起,真是太不争气了,给劳动人民脸上抹黑。
我太爷爷和我爷爷挨了揍,躺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唉声叹气。他们觉得这日子太难了,人和他们过不去,这妖怪和他们也过不去。
这鲤鱼精跑了就跑了呗,还顺带着把他们那只鸡也给带跑了。这爷俩养几只鸡可真不容易,他们不敢明着养,要是明着养的话,生产队的人就会来教训他们,说你一个地主养什么鸡呀。所以我爷爷和我太爷爷的鸡都是散养的,扔在沂河边儿,到处飞来飞去。
这些鸡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饭,在草里刨虫子,吃草籽儿。睡觉的时候也都飞到树上去睡。到了晚上,那树枝上都是一坨又一坨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好景不长,最后这些鸡还是让生产队给缴了,说是为共产主义发展做点贡献。
生产队来抓鸡的时候,我爷爷嗷嗷大哭,不让他们把鸡抓走。可是那帮人哪干啊,一脚把我爷爷踹翻在地,抱着鸡走了。
我太爷爷把我爷爷扶起来,说鸡没了就没了,咱们还可以养,不过你哭的这个劲儿可有点不像话,跟个小娘们儿似的。
我爷爷听我太爷爷说的难听,骂他混蛋,鸡没了你也不想点办法,你却来嘲笑我,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太爷爷嘿嘿笑,我肯定不是好东西啊,我是好人。
我太爷爷跟我爷爷狡辩完,就对着沂河边劳作的我三吹口哨。
刚才生产队来抓鸡的时候,我三姑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不过话说回来了,也没办法说,她一个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有个混蛋爹,说啥呀?只要说话就是错,到时候生产队的人又出言调戏我三姑,让他那混蛋爹知道了,把我三姑揪回家,又是得一顿打。
我三姑经常被人调戏,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我三姑不仅长得好看,还不太爱说话,别人一跟她说话她就脸红。所以就算是被调戏了,我三姑也不会出言反驳,只会结结巴巴的涨红了脸。要不然,就会默默的掉眼泪。
你们知道流氓的习性,越是遇到老实姑娘,他们越是喜欢欺负她。所以这些人一看到我三姑流泪,说出的话更是污浊不堪了。
我太爷爷有个二哥,我太爷爷的这个二哥也是个混蛋,一辈子没干别的事,就是爱抽鸦片。因为身体不行,我太爷爷的二哥就生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夭折了。剩下来没死的这个孩子,就是我三姑的爸爸。
按照辈分来讲,我应该给喊大爷爷,可是我不愿意喊。
我这个大爷爷比我爷爷大了二十多岁,所以我三姑生下来的时候,我爷爷还没出生呢。所以我这个三姑比我爷爷都大了好几岁。
虽然我三姑的爸爸是个混蛋,但是他继承了我太爷二哥的好皮囊,长得俊俏,这个基因也到了我三姑身上。所以我三姑出落的模样,在十里八乡都是数得着的。
我三姑长到十四五岁,就有人张罗着给她说媒。可是我三姑的爸爸不干,我三姑的爸爸坚持,说他姑娘这长相,怎么着都得嫁个县长。
我太爷爷说,为什么自古好看的女人都命苦呢?因为她们有个混蛋爹。
村里也有人让我太爷爷去劝劝我三姑的爸爸,可那小子是我太爷爷的晚辈,我太爷爷是那个王八蛋的亲三叔。我太爷爷劝他?我太爷爷才不会劝他呢,我太爷爷会直接拿根木棍打他一顿。
可是我三姑的爸爸没少挨揍,这毛病就改不了。照我太爷爷的话说,这人就是贱骨头,没救了。
因着我太爷爷二哥的缘故,我三姑的爸爸已染上了抽鸦片的习性。爷俩经常躺在榻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吞云吐雾,一天都不带下炕的。
后来我们家没落了,我太爷爷的二哥因为没少作恶,被枪毙了。连带着我三姑的爸爸也差点被枪毙,幸好我三姑的妈妈是个能人,年纪轻轻就去做地下情报工作,用自己的荣誉给这混蛋换了一条命。
可惜没过多久,我三姑的妈妈就感染了重病去世了,这个家也因此支离破碎。
因为没钱,我三姑的爸爸也没办法抽鸦片,差点因此死了。我太爷爷说,当初还不如因为这个死了呢,能少祸害你三姑。要不是因为这个老混蛋,你三姑早嫁出去了。
早些年的时候,我三姑也读过书。跟着我们家那些子弟,在徐州读过女校,据说成绩还不错。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样,没办法,学上不成了,只能回家来。
回到家里,家里连个吃食都没有。自家的爹还好吃懒做,一天到晚就知道躺在床上吹牛逼,念叨着家族过去的荣光。经常给我三姑念叨着什么珍珠丸子杏鲍虾仁,还让我三姑给他做一顿荷叶粉蒸肉和火腿炖甲鱼。还特别要求了,这火腿必须是金华火腿,这甲鱼必须是三年生野甲鱼。
我三姑哪有功夫理他,端上一碗野菜粥,往锅上桌上一扔,你爱吃不吃。
相信在我三姑心里,也恨不得这个爹早死了算了,最起码自己还能轻省点。可是我三姑心软,只要这老头活一天,她就得养一天。
有时候人不就是这样嘛,不是凑凑合合一辈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可是别人养老人,老人有感念之心,我三姑的爸爸没有感念之心。鸦片是戒掉了,可是爱上了喝酒。那时候物资匮乏,别说喝酒了,就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可是这个老头非喝酒不行,要是一天没有酒喝就开始发脾气,家里能用的全被砸完了。砸完了家伙事儿,就开始打闺女。
生产队来人,把老头叫过去批评了好几次。老头嘴上答应,可是一转眼儿还是那个样子。天长地久,大家都知道我三姑的爸爸不是个好东西,更是个无赖,还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便任由着他们家去了,管也没法管。
没了人管,我三姑的爸爸更是无法无天,变着法的折磨我三姑。有好心的人劝我三姑,赶紧走吧,别跟着他过了。可是我三姑说,我要是走了,他就得在家死了,他当得起畜生爹,可是我不能当畜生闺女。
别人再好心,一回劝两回劝,可是三回四回后,我三姑仍然不听人劝,那就没办法了。要不然怎么说有些苦是自找的呢?村里的老人都说,我三姑是欠了他爸爸的。
虽然我三姑不愿意嫁人,可是我三姑心里头有个人。
这个人就在我们村子前面的孙家,小伙子叫孙宝来,长得也好看,大眼睛浓眉毛。我三姑心里头有孙宝来,孙宝来心里头也有我三姑,两个人两情相悦,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最终,这件事让我三姑的爸爸发现了,他大呼小叫,拽着我三姑的头发在院子里毒打。打完我三姑,还把我三姑的衣服给扯烂,让我三姑出去丢人现眼。
下着雨,我三姑赤裸着上身,在院门外使劲的敲着门,喊着爸爸开门,让我进去。大夏天的,许多人都来看热闹。还是我太爷爷来了,脱了衣裳给我三姑披上,一脚把院门踹开。
就因为这个事情,我太爷爷又被整了一顿,说是资本主义破坏无产阶级大革命的团结。
我太爷爷被整的时候,我三姑的爸爸就蹲在旁边嘿嘿乐。把我太爷爷气的,可生气也没有办法,那会儿时代不一样,我太爷爷也不能打人。
我太爷爷要是打了人,依然免不了被整。一个村子里,挨整最多的就是我太爷爷了。不过幸亏我太爷爷人缘好,被整的时候大家伙下手都轻。
除了我太爷爷,还有一个人也经常被整,是村西的老憨。老憨的生命力也挺顽强,可是最终却在六几年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跳井死了。老憨的两个儿子,一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不过老憨的孙子是个混蛋,也有可能被压迫久了,什么事都敢干,后来九四年严打的时候被抓进去了,判了十五年。出来之后,村里也没有他的房子,在县城租了一个小屋卖面筋,生意还不错,五十多还娶了个小媳妇。
我问过我太爷爷,那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太爷爷嘿嘿笑,说道,没人的时候就偷着乐,有人的时候就装成怂蛋。你不能看着这个墙挺硬,还拿个脑袋往上撞,忒傻了。
虽然我太爷爷被整,但是后来还是教训了我三姑的爸爸两回。不过就像其他人说的一样,我三姑的爸爸已经成了一个烂泥巴,没人能把我三姑从他爸爸身边救出来。
我三姑被他亲爸爸脱了衣裳扔在外面淋了半天雨,孙宝来知道了,提个铁锨冲到我们村,要把我三姑的爸爸打死。被我们村的那些小青年拦住了,说孙宝来你到我们村打人,也得经过我们同意啊。
最终,孙宝来这个快意恩仇的事情没有办成,我听了之后非常遗憾。要是当时孙宝来提个铁锨把我三姑的爸爸打死了,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情。
孙宝来没有杀了我三姑的爸爸,他估计觉得也挺难过。半夜的时候悄悄溜到我三姑家,敲响了我三姑的家门。我三姑睡得晚,因为不是缝衣服,就是纳鞋底。家里的这些活总得有人干吧,她爸爸不把这个家当回事,她不能不把这个家当回事。
点着煤油灯,我三姑正纳鞋底呢,听见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
我三姑家的院门经常被敲响,都是那些无赖的汉子,或者无聊的小青年。当然,有时候沈二奎喝醉了酒,也会来敲门。
沈二奎敲门的时候,我三姑的爸爸不敢不开门。沈二奎进了门,拉着我三姑的手什么都说。幸好沈二奎最多就是摸摸我三姑的脸,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要是真有下一步的动作,也许我三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听了外面的敲门声,我三姑置若罔闻。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大半夜的她也害怕。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她不理,没一会儿这敲门的人就会走了。可是今天晚上这个人尤为执着,而且我三姑听出来一些别样的动静。顿时她想明白了,这是心上人来了。
知道孙宝来的到来,我三姑紧张极了,心脏在心腔子里砰砰地跳。跳了一会儿,我三姑侧着耳朵听她爸爸那屋的动静。
她爸爸那屋除了打鼾没有别的声音,我三姑这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悄悄的拉开自己的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来到门口,我三姑明知道是孙宝来,还是问了一句,是谁呀?
孙宝来隔着院门儿在外面说道,是我,你跟我走吧。
我三姑紧张的说,你来干嘛?赶紧回去。我也不能跟你走。
孙宝来以为我三姑说的是丧气话,他跟我三姑说,你爸爸是个神经病,你给他没法过,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用管,你赶紧跟我走吧。你要是不跟我走,早晚有一天你会让他折磨死。今天的事儿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听了孙宝来的话,我三姑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她不怕她爸爸折磨,她怕的是孙宝来难受。
听到我三姑的哭声,孙宝来说,你开门,咱们走吧,什么都不用拿。
我三姑可没有开门的勇气,拒绝了孙宝来好几次。孙宝来说,你不跟我走也行,你最起码把门开开,让我看看你。
我三姑也想看看孙宝来,可是孙宝来让她离开这个家,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只要孙宝来不让她走,我三姑还是愿意给他开门的。
我三姑蹑手蹑脚地拉开院门,两个有情人狠狠的抱在了一起。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有聊不完的天,有着无穷无尽的情意。
可是再好的情意放在一个混蛋的父亲面前,一切都得支离破碎。
我三姑的爸爸出现的时候,我三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孙宝来被狠狠打了一顿,撵走了。我三姑被他爸爸关在屋子里,扒光了衣服,一边打一边骂,问她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从那天开始之后,我三姑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也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喃喃自语。无论是走路,还是干活,自己似乎和自己有着说不完的话。
我太爷爷说,再这样下去,这丫头就完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太爷爷都自身难保,想要救我三姑,从何谈起啊?
孙宝来挨了揍之后就走了,有人说是当兵去了,也有人说去了南方,但是这些都是猜测,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鲤鱼精认识我三姑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夜晚,他没东西吃,偷到了我三姑的家里。
估计让鲤鱼精没想到的是,我三姑家实在是太穷了,比他鲤鱼精还穷。翻箱倒柜,什么吃的都没找着,就在鲤鱼精要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我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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