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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仁宗實錄選輯??下
 
龙的传人
 

清仁宗實錄選輯  下

(2011-10-08 12:29:21)

清仁宗實錄選輯 

 

  ●嘉慶十二年

  嘉慶十二年(一八○七、丁卯)春正月初四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賽沖阿奏「琉球國進貢船隻遭風飄至澎湖洋面,其二號船衝礁擊碎,現在查明撫卹」一摺,此次琉球貢船航海內渡,在洋陡遇颶風,以致船隻被擊損壞,官伴、水梢人等幸經漁船救濟得生,情殊可憫。現在正貢船已經派員譴送,安穩內渡;所有二號船隻沉失貢物,毋庸再令補進。阿林保當即照會該國王,以該貢使等在洋遭風,人力難施,非由奉使不慎所致,業經奏聞,蒙大皇帝恩施,諭令無庸將沉失貢物補行呈進,亦無庸將該貢使等加以咎責;俾知感激,以副懷柔。至該貢使攜帶銀、貨、行李均已失水,現經賽沖阿給與卹賞;著阿林保於貢使等內渡時再行酌量加以賞賚。至該貢使等自閩起程,可令緩程行走,於四月底到京。前據永保等奏,南掌國貢使於上年十月起身;亦已諭令於本年四月二十日以後到京。五月間正可一同錫宴,並邀恩賚也。將此傳諭知之』。

  十七日(己未),諭內閣:『阿林保等奏「新造大同安梭船所需篷索、燂洗銀兩,酌籌生息」一摺,木商王廣延等因航海經商,曾於玉德、李殿圖任內呈請公捐銀二萬四千兩,貼補緝匪經費;彼時即應奏明請旨。乃玉德等並不具奏,即准其呈繳捐銀,殊屬非是。現在已據該商等陸續繳存藩庫銀一萬九千八百兩,著照所請,將此項銀兩賞收,分發督鹽商承領生息,以備新造大同安船二十隻每年篷索燂洗之用。至該商等尚有未繳銀四千二百兩,著免其呈繳,以示體卹』。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三。

  二月初二日(甲戌),移福建鳳山縣城於舊縣興隆里;從將軍賽沖阿請也。

  初五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蔡逆匪船因沿海斷絕接濟,奔竄入粵,現催舟師過境會勦」一摺,蔡逆匪船因閩省舟師追緊勦急,水、米、火藥一無接濟,乘間竄往粵省,希圖遠颺廷喘,其勢窮蹙已極。但閩、粵洋匪同一劫盜,安知不聲息暗通,同惡相濟!現在粵洋盜首如鄭一、烏石二等著名巨憝,尚在稽誅;設蔡逆匪船入粵後,該逆等容留合夥,豈不又增其羽翼?此時阿林保已咨令李長庚趕過粵洋,躡蹤追勦。第念粵省海洋沙線,李長庚未能諳習,且恐閩省所造同安梭船帶入粵洋駕駛,不能應手,於事轉屬無益;吳熊光或於粵省多備米艇,俟李長庚帶兵到粵時,令其酌量換駕,俾資緝捕,尤為得力。總之,蔡逆既入粵洋,則粵省舟師即應上緊迎勦。此事責成吳熊光督飭錢夢虎、孫全謀統領舟師探蹤迎擊,與李長庚收兩面夾攻之效;斷不可令其與粵省盜匪合夥,此為最要。將此諭令知之」。

  初七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錢夢虎覆奏「硃批密諭」一摺,所論是,已於摺內批示矣。海洋盜匪劫掠商船,並不始於近日;總由捕務懈弛,遂致匪船日多。此時欲剪除巨憝、綏靖海疆,惟在文武和衷,認真辦理,方有成效。乃近日文武往往互相諉卸,未能各盡其責。在文員則以為造有船隻,足供緝捕;而舟師出洋,每灣泊港惪,藉守候風信為詞,實則心存畏避,退縮不前。在武員則以為終朝在洋衝風冒險,而岸上接濟不能斷絕,以致勦捕難於得手;不知地方文武果能同心合力,認真捕緝,斷無盜風不戢之理。即如閩省三沙各洋面舟師窮力追勦,而各口岸水、米、火藥俱已斷絕,蔡逆遂向粵洋奔竄;此即該省認真辦理之明效大驗也。吳熊光等先後奏到情形,皆以吳川之廣淵灣、遂溪之東海為盜匪藏匿之所,其入港處有獅子球、激沙二門應行堵塞,使賊船無從駛入,再行建築砲臺,以資防守;該督等既體勘地勢形勝,應即實心辦理。其應造船隻,均須趕緊備造,以資駕駛;毋得徒託空言,有名無實。總之,武將當以出洋緝捕為己任,不可稍有怯懦;其岸匪接濟盜船之弊,應責成地方官實力稽查,嚴行斷絕,俾盜匪無以為生,水師勦捕自易為力。吳熊光、孫玉庭、錢夢虎等或身任封圻、或職司專閫,惟當併力一心、妥協辦理,以期綏靖海疆,無負朕委任訓誡至意。將此諭令知之』。

  初八日(庚辰),諭內閣:『本年京察屆期,吏部開到在京各部院大臣及各省督、撫名單進呈,請旨甄別。閩浙總督阿林保,雖補授總督未久,但到閩後於海洋捕務能認真督辦,使洋匪接濟斷絕,勢極窮蹙,洵屬勤勉;著加恩交部議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四。

  三月初九日(辛亥),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舟師攻勦朱濆盜船,殲賊多名。得旨嘉獎;外委劉漢清等升擢有差,賞鄉勇首林二頂帶。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六。

  夏四月癸酉朔,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等奏「舟師攻捕朱濆,並訪拿鳳尾幫盜首各情形」一摺,閩省南洋之杏仔、銅山等處、北洋之三山等處,向為接濟盜匪之藪;經該督等飭營員會同地方官駐劄巡防,不致仍前透漏。是以,朱濆竄至松柏門洋面不能久泊,仍復竄往粵洋;鳳尾幫屢次撲岸,亦被擊退:此即斷絕接濟之實效。至林魁、劉江二犯,訊系傷害汀州鎮李應貴要犯。著該督等查明李應貴原籍,如距閩省較近,即將該二犯解至該鎮墓前臠割致祭;倘去閩境尚遠,即當設立該鎮牌位,將該犯等寸磔致祭,以慰忠魂而寒賊膽。此時該督等咨令張見升統帶舟師,在粵、閩交界堵截朱濆,並杜絕蔡逆歸路;仍一面嚴檄閩、浙兩省鎮將上緊搜拿,迎擊鳳尾幫盜匪:所辦俱是。其沿海各口岸,仍當飭屬加意嚴防,勿稍疏懈。將此諭令知之』。

  閩浙總督阿林保奏沿海出力各員;總兵官徐錕等下部議敘,餘升賞有差。

  以攻勦洋匪蔡牽出力,實授許松年為福建金門鎮總兵官,並賞還浙江溫州鎮總兵官李景曾頂帶。

  初三日(乙亥),予福建捕盜被戕總兵官李應貴、遊擊蔡魁、把總魏均等祭葬、世職,閩、浙捕盜被戕兵丁李得龍等八十八名賞卹如例。

  十一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吳熊光奏「粵東緝捕情形,現經另行變通」一摺,閩、浙等省祗有外洋,惟粵省多一內洋,海道遼闊,又多漁船探捕,難保無通盜濟匪之患,固系實情。但該省既有內洋,該督等身膺地方重任,即當將內洋緝捕之法詳悉請求,實力辦理。即如所論「舊設砲臺多不得力,與其以有用之兵施於無用之地,不如撤去砲臺兵丁,多備船隻。又,米艇在外洋不能得力,祗可留於內洋守禦;須另造戰船,以資外洋緝捕」等語。洋面今昔情形不同,自當因時制宜,量為變通,以期得力;此皆地方官應辦之事。粵省水師積習疲玩,此時欲籌辦戰船,先須激勵將士,使之人人勇往爭先,不避艱險,方可駕船追捕。否則,即有堅固船隻,出洋後停泊躲避,仍於緝捕奚益!吳熊光以錢夢虎才具遠遜李長庚,即孫全謀亦屬不逮;其意自欲得李長庚留駐粵省,以期得力。李長庚本系閩、浙水師總統,此時特因追拿蔡牽來至粵省。至粵省自有本省水師專司級捕,何至無一人勝任,必須隔省大員督辦!設此次李長庚不到粵洋,豈粵省緝捕之事竟無人督辦乎?所奏不可行。該督惟當將本省營員嚴加整頓,勿涉因循推諉為要。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七。

  二十二日(甲午),予福建陣亡鳳山縣知縣吳兆麟祭葬、世職如例,幕友監生周蓮祭葬、世職如知縣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八。

  五月壬寅朔,諭軍機大臣等:『賽沖阿奏「臺灣水陸寧謐,留防兵丁擬分起撤回」一摺,據稱「臺灣早已敉寧,戍兵現亦足額;因與許文謨相商,將征兵三千餘名分作三起內渡。頭起兵一千餘名,即選派將領配船內渡;其二起兵一千名,仍俟四、五月間查明洋面實在寧謐,賽沖阿再統帶內渡」等語。臺郡雖已寧帖,但蔡逆竄入粵洋;前此僅剩船數隻,自入粵以後,欲與烏石二等匪合夥,近來船隻稍添。李長庚跟蹤勦捕,尚未就擒,而朱濆一犯勢頗鴟張。前據阿林保奏稱「朱濆竄到粵屬廣澳洋面遊奕,去閩、粵交界之南澳不遠;恐其乘機竄閩,窺伺臺灣」。已有旨令賽沖阿為先事豫防之計;並續有旨令阿杯保再飛咨該將軍分飭臺地文武一體嚴防,並將征兵暫留幫同防守。著賽沖阿酌量情形:如頭起征兵實已配船內渡,自不必復行截回;其二、三起征兵,應即留於臺郡分佈防守。該將軍尤不可遽行內渡,須探明蔡逆就擒、朱濆業經遠竄,洋面實在寧謐、臺灣可以放心,於秋、冬間再行酌量內渡。該將軍務宜妥協經理,毋負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初十日(辛亥),諭內閣:『阿林保奏「拿獲通盜避匿之朱彤云,請照例杖流」一摺,朱彤云系蔡新女婿朱弼之子,乃大學士外孫,非平民不曉禮法者可比。乃明知伊父朱弼得賄縱盜,分用銀錢;迨伊父被獲,又復赴官呈請往招朱濆,希圖延案避匿不到,殊屬狡猾。阿林保僅請將該犯照強盜父兄知情分贓例,杖一百、流三千里,尚不足以示儆;朱彤云,著改發黑龍江給兵丁為奴。至朱彤云與在籍主事蔡行達系中表弟兄,該主事雖未藏匿朱彤云,但經該營、縣前往偵緝時,在伊宅前開鑼喝道,該族人蔡海等輒敢拾石擲打;該主事系大學士蔡新之孫,世受國恩,朱彤云乃其姻戚,其通盜避匿情事,詎得諉為不知。一聞地方官查拿,理宜將朱彤云擒獻;乃意存庇護,而其族人竟敢倚恃紳衿欺陵官長,則蔡行達平日之漫無約朿可知。阿林保僅請將該主事交部議處,亦屬輕縱。蔡行達著即革職,交地方官嚴行管朿;倘再有不安本分之處,即奏明從嚴治罪。其族人蔡海等罪名,並著該督加等問擬』。

  以刑部郎中彭希濂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白鎔為副考官。

  十五日(丙辰),增福建臺灣府「至」字號舉人中額一名。以該府學原設廩生、增生二十名,專歸閩籍生員充補;增設粵籍廩生、增生八名,府學閩、粵兩籍與臺灣、鳳山、嘉義、彰化四縣學各加學額一名,並准各學生員報優冊送學政,與內地優生一體考試;從總督阿林保等請也。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九。

  二十三日(甲子),諭內閣:『吳熊光奏「馳赴東路督催舟師搜捕蔡逆緣由」一摺,據稱:「屢奉訓諭,飭令專注蔡逆一股,併力殄除,餘匪且從緩辦;而提臣錢夢虎等因途遇鄭一匪船,就便截擊,未免不知緩急。其蔡逆下落,亦未踹探確實」等語。蔡牽一犯,本系閩洋盜首;因閩省舟師追捕緊急,水、米、火藥亦無接濟,所剩盜船無多,乘間竄入粵省,為延喘偷生之計。是該逆不過一外來窮竄之賊,並未與粵洋匪幫糾約合夥。該省水師官兵於本處洋面情形,理應熟悉;何以蔡逆所到之處,粵兵竟不能趕及。至提督李長庚帶領閩省客兵緊躡入粵,於粵洋沙線自未諳習,尚能緊躡賊蹤,奮力攻擊。前在汶濘洋面督兵回環勦捕,該逆坐船已被燒燬頭蓬,勢窮力竭;彼時粵省師船如果幫同合拿,將該逆立時弋獲,則其功與閩省相埒。否則,追擊盜船,痛加殲戮,迅速截回閩境;雖不足言功,亦尚可不加責備。詎錢夢虎等前次並未與李長庚跟幫勦捕;及蔡逆乘風東竄,錢夢虎等總未探明蹤跡,示以兵威,以致該逆折竄閩、浙,來往自如。其緝捕不力之咎,實無可辭。若云中途遇有另幫盜船,設能將鄭一、烏石二等著名首逆擒獲,亦可將功抵罪;乃僅捕獲一、二土匪,遂以此為卸責地步,藉詞支飾!看來錢夢虎等統領師船,總不免在洋觀望,於水師疲玩習氣全未湔改。此在備弁微員,尚無足深責。錢夢虎等以專閫大員統領水師,緝捕是其專責;今竟一味因循,所司何事?錢夢虎著交部議處。該省水師,自總兵以下、都司以上,凡在事出洋巡緝者,著吳熊光查取職名,奏明交部議處,以示懲儆。至吳熊光身任總督,水師雖所統轄,但亦祗能於沿海口岸督飭調度,並無親蒞洋面督率勦捕之責;其咎尚有可原。吳熊光著加恩免議』。

  是月,兩廣總督吳熊光奏:『訪詢蔡逆船隻高大堅固,不特粵省米艇勢成仰攻,即李長庚師船亦未能趕攏直上』。得旨:『汝本省鄭、烏二逆,未接一仗、未擒一賊目,何暇籌及鄰省洋盜情形;真可謂舍其田而芸人之田,太不知恥。責備李長庚,何不責備錢夢虎』?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

  六月初三日(癸酉),諭內閣『賽沖阿奏「拿獲商賈軍火,兵丁請從嚴辦理」一摺,水兵林選等商同偷賣鳥鎗、火藥,賽沖阿請改發黑龍江給披甲人為奴,並先於海口枷號三箇月,系屬從重辦理。但核其情節,林選、連得、鄭大勇與民人劉托商賣鳥鎗、火藥現在尚未出售,與贓私入己者有間。即按本律,將林選等照軍人私賣軍器罪止杖一百、發邊充軍,再加號三箇月,已足蔽辜;若再改發黑龍江,未免過重。設林選等竟將軍器、火藥賣去、贓巳入己,又將何以復加乎?林選、連得、鄭大勇均著杖一百、發邊遠充軍,先於海口枷號三個月示眾;餘俱著照所議行』。

  初四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義勇首周應元攻擊盜匪,先後砍斃賊目並拋擲火罐燒燬賊船篷索,打仗甚為奮勇」。朕於披閱摺內,已將周應元之名疊加硃圈,本欲優加獎勵。迨閱另片,請將周應元賞給千總職銜;內稱「周應元系前任安徽臬司珠隆阿跟丁,緣事發配福建安置;因帶領鄉勇勦賊,奏請釋放。該義勇復情願配船出洋,隨同官兵捕盜,頗為得力」等語。周應元勦捕得力,若論此次捕盜之功,即賞給千總職銜,亦所應得。但究系珠隆阿跟丁,前經獲咎發配,嗣經加恩釋放;今若驟予千總職銜,未免過優。周應元著以外委拔補;仍著阿林保曉諭周應元:如果始終出力,將蔡逆殲擒,即當越次拔補千總。將此諭令知之』。

  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官兵擊沉蔡牽船隻,並生擒賊夥王松等。總兵官孫大剛等下部議敘,餘升賞有差。

  調福建福寧鎮總兵官王得祿為南澳鎮總兵官;加浙江黃巖鎮標遊擊周國泰參將銜,護理福寧鎮總兵官。

  初六日(丙子),賞福建攻勦朱濆賊船不避危險之義勇沈昌八品頂帶。

  緩徵福建被賊滋擾之臺灣、鳳山、嘉義三縣正供及官莊租銀十分之五,並免淡水、彰化二廳縣帶徵上年額賦十分之五。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一。

  二十一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查明未結詞訟趕緊清釐」一摺,閩省巡撫衙門未結詞訟,至有二千九百七十七案之多;可見該省吏治廢馳,已成積習。歷任各巡撫,均有應得之咎,自應加以懲處。但其在任年月久暫不同,而其任內積案多少互異;且有在任久而積案少者,亦有在任未久而積案特多者。必須詳細查明,方能分別核辦。所有歷任巡撫除姚芬、田鳳儀二人已經身故毋庸議外,其費淳、汪志伊、李殿圖、溫承惠四人,著張師誠即查明伊等在任各年月並其在任之時未結案各若干起,分晰開單奏聞,候朕降旨分別議處。至所稱閩省民風刁詐,往往有一命盜之案,任意誣扳;且有尋常事件架詞聳聽,而訟棍等從中播弄,又復利其不結,所謂圖准不圖審者:實有此弊。今張師誠於接收呈詞時,即究問訟師姓名,飭屬嚴拿;並酌立限期,令原告依限投審,如避匿不到,即照例銷案,所辦甚是。又所稱「民風雖屬好訟,如果地方官聽斷公平,則逞刁挾詐之徒亦不難令其心服」等語;尤屬正本清源之論,甚得要領。果能實心實力照此辦理,亦何慮積案不清、錮習不改!但外省習氣,督、撫於到任之始,往往託詞整頓,嚴立章程,其敷陳皆娓娓可聽;及至在任既久,日就因循,闒茸廢弛,迄於吏治無補。即如溫承惠到直隸省後,查明直省積案甚多,將藩、臬兩司奏聞參處;而其前在福建巡撫任內本衙門即有未結之案。現經張師誠奏查,將來亦應懲處。所謂責人則嚴、自待則寬,看來竟系通病。張師誠既知查明舊時積案,設法清釐,務當言與行符,持之以久,使地方吏治日就整頓,獄訟衰息,方為奉行有效;切不可始勤而終惰,徒託空言,以致將來塵案纍纍,久而愈積,一經後任查奏,又為溫承惠之績也。勉之!慎之!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二。

  秋七月初九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賽沖阿奏「酌留戍兵在臺防守」一摺,蔡逆匪船,前據阿林保奏報,經舟師截勦,現在泉州府一帶洋面遊奕。當此南風司令,自不能竄越臺洋;但恐八、九月間北風漸起,難保其不復萌窺伺之念。賽沖阿此時當暫緩內渡,在彼督飭戍兵嚴為防備;庶人心鎮定,不復聽其勾結,地方益臻寧謐。將此諭令知之』

  十九日(己未),福州將軍賽沖阿奏:查明臺灣出力員弁;守備蒲長青等升擢有差,賞義民首監生馬振清等頂帶。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八月初八日(丁丑),諭內閣:『李長庚奏「搜捕蔡逆無蹤,暫回寧署趕辦軍政」一摺,殊屬錯謬。軍政關繫舉劾,固為激揚鉅典。但該提督統領水師勦捕蔡逆,已在喫緊之時;即因軍政屆期,亦當權其緩急,或奏明展限、或請令清安泰代為考驗,候旨遵行。乃並未籌計及此,亦未將回署趕辦軍政先期具奏請旨,輒順道徑赴寧波,竟置海洋盜首於不問,實出意料之外。據摺內稱:蔡逆盜船現無蹤跡;其意不過藉詞暫時回署。殊不思蔡逆行蹤詭譎,出沒無常;即因現在追捕無蹤,亦當督率舟師在洋偵探。乃竟予賊以暇,一任往來遊奕;設該逆乘間勾結滋擾,復肆鴟張,成何事體?李長庚何不曉事若此!本應將該提督治罪示懲,姑念伊從前督師緝捕,著有微勞,不遽加之嚴譴;著傳旨嚴行申飭。此時勦辦蔡逆,功屆垂成,伊不知迅速擒渠,仰邀懋賞,即系伊無福承受厚恩。現在伊既已回署,即著將軍政事宜趕辦完竣,仍速督師出洋,將蔡逆剋日殄除,勉續前愆;李長庚不可不倍加愧奮也』。

  二十二日(辛卯),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艇匪竄入閩洋,提督張見升帶兵追勦,殲擒首夥多名。得旨獎賚,下部議敘。

  二十三日(壬辰),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沈起元祭葬、世職。

  二十七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舟師過臺攻擊朱濆,大獲勝仗」一摺,此次朱濆在大雞籠洋面遊奕,經王得祿督率舟師攻擊,奪獲盜船九隻、殲斃賊匪多名,頗為奮勇。朱濆系積年盜首,若能將該逆擒獲,則是海洋除一巨憝,必當渥沛恩施。至另片奏:「蔡逆駛過東獅洋面北竄,現在許松年、周國泰、孫大剛率師由北而南,已可迎頭截擊」。阿林保當督催該鎮將等上緊追勦,毋予以暇。如能將蔡逆擒獲,朕必優加獎賞。將此傳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四。

  九月初六日(甲辰),福州將軍賽沖阿奏報官兵在雞籠洋截勦朱濆,大獲勝仗。得旨嘉獎,總兵王得祿等升敘有差。

  二十六日(甲子),予福建臺灣禦賊被戕武舉張元英、已革千總陳藝祭葬、世職如守備陣亡例,把總朱元英、潘國亮、吳高、沈友諒、外委陳一龍、沈桂枝、賴名標祭葬、世職,云、貴兵丁王於貴等十名、陝西、四川鄉勇周明等二千七十六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五。

  冬十月初十日(戊寅),諭內閣:『張師誠奏「查明歷任未結詞訟起數」一摺,外省詞訟案件未能即時清釐,疊經降旨訓飭;該督、撫等率以原告具呈批准後,往往不候聽斷,祗圖拖累他人;或被告風聞逃避,一時拘傳未能到案,以致日久稽遲,積壓不結。殊不思原告具呈控訴,如果負屈含冤,方亟求申理之不暇,豈復意存觀望?若憑虛誣捏,祗系訟師播弄是非、搆釁唆使,尤當立時懲辦;乃一味因循延擱,任令原告匿不候質,無怪案牘紛如、訟獄繁滋,刁風日長也。嗣後該督、撫等於詞訟案件,惟應飭令原告毋許擅離,並嚴拿訟師究治,以消積案而息訟端。所有閩省巡撫衙門未結詞訟起敷,汪志伊在任四年,未結案八百餘件,蒞任久而積案最多;溫承惠在任七月有餘,未結案三百餘件,蒞任未久而積案亦多。伊二人,俱著交部議處。李殿圖在任四年有餘,未結案三百餘件,核計年分未結之案較少;著交部察議。費淳在任未久,積案無多;著無庸議』。

  十一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前據阿林保等奏:「朱濆匪船自大雞籠洋面勦敗後,由臺灣後山繞過蛤仔蘭竄匿」。現在賽沖阿督率愛新泰、王得祿巡緝防堵,足敷調派。所有勦除朱逆一事,即責成伊等妥為籌辦。至阿林保奏「蔡逆由普陀洋北竄,李長庚等率領兵船躡蹤追捕情形」,據稱「蔡逆賊目肥總(即王准)、王壑壑(即王鐸)二犯悔罪投誠,懇請加恩釋罪」等語。該犯等為蔡逆幫內著名賊目,今據悔罪來投,自系蔡逆窮蹙,與之拆夥。此等從逆滋事之犯,既經率眾投首,自應法外施仁,寬其一線。但一經收撫之後,仍須設法安置,留心約束;竟不如遣令回洋,設計誘獻蔡牽,轉可收以盜攻盜之效。該犯等知有自新之路,自必倍加感奮,速擒巨憝。倘該犯等設計用間,經蔡牽知覺被害,亦無關緊要;設復行逃竄,仍可拿獲治罪。該督等當妥為撫馭,較之購線踹緝事半功倍也。將此諭令知之』。

  十九日(丁亥),予福建出洋淹斃司獄胡煊祭葬、卹蔭如例。

  二十日(戊子),諭內閣:『吏部議處福建省積案一摺,「請將前任巡撫汪志伊照例降二級調用;任內無級可降,應行革任」等語。汪志伊著加恩改為革職留任,仍注冊;餘依議。至外省控案滋多,總由訟師挑唆播弄,而地方官以所控多虛,並不速為清理,因循延擱,訟師愈得肆其伎倆,借此漁利肥己,以唆訟為營生之計,無所底止。嗣後督、撫等務飭地方官,於控案速為審理;如審系虛誣捏控,即究出訟師嚴拿,按律懲治,以清積案而杜訟源』。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六。

  十一月二十三日(癸亥),調福建汀州鎮總兵官武隆阿為臺灣鎮總兵官。

  予故提督銜臺灣鎮總兵官愛新泰祭葬、卹蔭如軍營病故例。

  二十八日(乙丑)諭內閣:『阿林保奏「查明失察蔡逆之子蔡二來在普陀入寺燒香」一摺,該逆匪船竄泊普陀有二十日之久,兵船未經趕到,實屬懈玩。現在查系定海鎮總兵何定江兵船相距較近,且系該管洋面,其咎甚重。阿林保所請將該鎮革職或降補之處,實所應得;惟現在水師乏人,姑從寬革職留任。俟八年無過,方准開復;仍著革去頂帶,以示薄懲。如果勦賊奮勉,再行賞還頂帶。其阿林保自請與清安泰一併議處之處,巡撫清安泰系本省專轄之員,失察較重,著交部議處;至阿林保究系兼轄之員,且現在閩省辦理防堵等事尚為認真,著施恩改為察議』。

  閩浙總督阿林保奏:總兵官王得祿攻勦洋匪朱濆,殲擒著名賊目多名。得旨獎賚,下部優敘;將弁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八。

  十二月初二日(己巳),予福建出洋淹斃副將藍嘉瑛祭葬、世職如總兵陣亡例。

  初四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等奏「舟師攻勦蔡逆幫船得獲勝仗」一摺,所獲賊目王澤、江金二犯及其餘各數犯,阿林保等現在提審,先應暫緩正法。該賊目等既系蔡逆得用之人,必知蔡逆虛實,須向其一一研鞫:聞蔡牽久服鴉片,形容黑瘦,是否已在垂盡?從前曾否受傷?輕重若何?該逆終日在船所為何事?其窮蹙光景究竟若何?船內鉛彈、火藥、口糧等件現在若干?其接者系屬何人?在於何地?其船上牛皮、魚網遮蔽之物用何法可以攻破?現在蔡逆黨與,其名賊目如王澤、江金者尚有若干?是何姓名?俱令一一供寫。至蔡逆既有往三盤地方修篷之說,究竟該處沿海奸民平日與之往來勾通、修理賊船者系屬何人?其住址、姓名,該賊目必知詳細;一經訊出之後,一面將該奸民等密行查拿,按名懲辦。以上各情節,阿林保等當逐一熬訊,毋任狡延。統俟訊明確實,再將各該犯分別正法。至現在蔡逆向東逃竄,李長庚已率舟師往追;務須督飭督鎮將等上緊跟追,不予以暇,以期一鼓殲渠,仰邀懋賞。一經拿獲,仍遵前旨用六百里馳奏。其溫州一帶口岸,此時尤關緊要;阿林保現飛飭地方水陸營員嚴密防範,所辦甚是。總當將賊船接濟杜絕淨盡,勿任絲毫透漏為要。將此諭令知之」。

  以攻勦蔡牽、生擒賊目多名,總兵官許松年等下部議敘。

  初七日(甲戌),諭內閣:『工部議覆「富俊奏請造送水師戰船並催解應需修理船隻、物料以重海防」一摺,金州水師營戰船十隻,於嘉慶十年即應將三號、六號船二隻照例大修;所需料物等項,先據該將軍題請行文浙省辦解,經工部題覆咨取,至今三年之久,節經該部嚴催,並不趕緊運送,以致修理遲延、船身■〈曹少〉朽,殊屬懈玩!試思部臣核覆題奏依議准行各事宜,即與特旨交辦之件無異,前經諄切訓諭;何以仍視為具文?外省積習相沿,即此可見。所有此項應需大修船二隻,因日久遲逾,已須另行拆造;即照部議行令閩省如式趕造,於來年迅速解送金州水師營應用。其浙江承辦遲延及督催不力之各上司職名,著該撫查明咨部分別議處。所有本年應行大修頭、二、四、五號戰船四隻所需料物、匠役業於上年題請行取,亦未據該省解送;並著迅速委員趕運,無再遲緩。嗣後各部、院題奏准行之件,倘外省並不作速查照遵辦、任意遲逾、屢催罔應,一經參奏,必當從嚴懲處不貸。將此通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九。


  ●嘉慶十三年

  嘉慶十三年(一八O八、戊辰)春正月初七月(甲辰),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拿獲蔡牽義子蔡三來等。道員王紹蘭下部議敘,餘升擢有差。

  十六日(癸丑),福州將軍賽沖阿奏,勦捕洋匪出力人員。實授邱良功為臺灣協副將,千總黃志輝等升賞有差。

  二十一日(戊午),諭〔內閣〕:『浙江提督李長庚宣力海洋,忠勤勇敢,不辭勞瘁,懋著威聲。數年以來,因閩、浙一帶洋盜滋事,經朕特命為總統大員,督率各鎮舟師,在洋勦捕;李長庚身先士卒,銳意擒渠,統兵在閩、浙、臺灣及粵省洋面往來跟勦,艱苦備嘗,破浪衝風,實已數歷寒暑。每次趕上賊船,無不痛加勦殺,前後殲斃賊匪無數,擒獲賊船多隻。蔡逆亡魂喪膽,畏懼已極;聞李長庚兵船所至,四處奔逃。正在盼望大捷之際,乃昨據阿林保等奏到:「李長庚於上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由南澳洋面馳入粵洋追捕蔡逆,望見賊船祗剩三隻、窮蹙已甚,官兵專注蔡逆,窮其所向;追至黑水洋面,已將蔡逆本船擊壞。李長庚又用火攻船一隻乘風駛近,掛住賊船後艄;已可上前擒獲,忽暴風陡作,兵船上下顛播。李長庚奮勇攻捕,被賊船砲子中傷咽喉、額角,竟於二十五日未時身故」。覽奏,為之心搖手戰,震悼之至。朕於李長庚素未識面,因其在洋出力,疊經降旨褒嘉;並許以奏報擒獲巨魁之時,優予世職。李長庚感激朕恩,倍矢忠藎。不意其功屆垂成之際,臨陣捐軀;朕披閱奏章,不禁為之墮淚。李長庚辦賊有年,所向克捷,必能擒獲巨憝;朕原欲俟捷音奏到,將伊封授伯爵。此時李長庚雖已身故,而賊匪經伊連年痛勦之後,殘敗已極,勢不能再延殘喘;指日舟師緊捕,自當縛致渠魁。況李長庚以提督大員,總統各路舟師;今歿於王事,必當優加懋獎,用示酬庸。李良庚著加恩追封伯爵,賞銀一千兩經理喪事;並著於伊原籍同安縣地方官為建立祠宇,春秋祭祀。其靈柩護送到日,著派巡撫張師誠親往同安代朕賜奠;並查明伊子現有幾人,其應襲封爵,俟伊子服闋之日,交該督、撫照例送部引見承襲。其李長庚任內各處分,著悉予開復。所有應得卹典,仍著該部察例具奏,以示朕篤念勞臣、恩施無已至意』。尋予祭葬,謚「忠毅」。

  諭軍機大臣等:『李長庚追賊身故,系在粵省潮陽縣地方,該地方官自已稟報吳熊光備知其詳。因思王得祿本因朱濆匪船逃竄粵洋,跟蹤追捕,並與錢夢虎會合辦理。今王得祿既經前往追勦蔡逆,則朱逆一路必須大員專辦;且蔡逆現既逃至粵洋,恐有與朱濆盜船勾結之事。著吳熊光飭知錢夢虎,即責成該提督統率所帶粵省兵船專勦朱濆一股,杜其與蔡逆勾結之路;此為最要』。

  又諭:『李長庚此次究因猛於攻敵,猝然被害。阿林保等仍當密諭王得祿等,於勇猛之中加以慎重,不可輕易冒險,致涉疏虞;但亦不得因李長庚受害,稍形氣餒。至水師現無總統之員,阿林保現已前往廈門、漳州一帶,即著阿林保擇要駐劄,調度一切。再,現訊蔡三來、鄭昌所供「蔡逆本船所掛牛皮網紗多層,於接仗時汲取海水淋濕,砲火不能驟入,必須兵船四面圍攏,先用長柄鉤鐮將鋼紗、牛皮拉去,再用砲火一轟,全船賊眾可以殲獲」等語。此時王得祿等兵船自應多備長柄鉤鐮,以便應用。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現據阿林保等奏:蔡、朱二逆均已勢極窮蹙,逃竄粵洋,去閩已遠,逆匪自不能折竄回閩。臺灣地方早經寧謐,止有零星餘犯尚未全行拿獲,可無庸將軍大員在彼督辦。賽沖阿應自行酌量:如現無應辦要務,即可內渡,回將軍本任。其臺灣地方一切巡防事務,俱已辦有章程;應即交該處鎮將等遵照妥辦。將此諭令知之』。

  閩浙總督阿林保奏,追勦蔡牽出力人員。提督張見升、總兵官許松年等下部議敘,餘升賞有差。

  又奏報:追勦寧波韭山洋面等處賊匪、獲賊多名。總兵官何定江等下部議敘。

  以閩、粵南澳鎮總兵官王得祿為浙江提督。

  是月,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閩、浙舟師在粵洋追勦朱濆、蔡牽並拿獲粵省盜犯及船隻砲械。得旨:『嚴諭水師將弁速擒蔡逆,佇膺封爵;若因循畏葸,查明立正國法。朕為壯烈伯李長庚之事,實深悲憤;若張見升、王得祿等不思為彼報讎,甘心退避,則非我大清國之臣子矣。將此通諭浙、閩水師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一。

  二月十二日(戊寅),諭軍機大臣:『吳熊光摺內稱:「粵省土匪設與閩匪勾結,自應一併勦辦。倘並未聯幫,則應專辦蔡牽為第一要著」等語;所言甚是。此時張見升等因探有閩匪往西逃竄之信,已統領舟師西下追捕;並有王得祿、錢夢虎等師船先在西路探勦,星羅棋佈,正可聚而殲旃。該逆罪惡貫盈,惟當趁其窮蹙之時剋期俘馘,以彰憲典而快人心。總之,蔡逆為海洋著名巨憝;該逆一日不除,則海洋一日不靖。無論賊蹤在粵、在閩,總當併力致圍;並當明立賞格,俾士卒敵愾同仇,咸知激勸。著吳熊光、阿林保遍行曉諭閩、粵水師將弁、兵丁等,務須專注蔡牽坐船攻擊。如兵丁等有能首先跳過蔡逆船內捕捉者,賞給銀二百五十兩,其次賞銀二百兩,又其次賞銀一百五十兩。至官弁等首先跳上蔡逆船內捕捉者,即加一等拔補錄用;先換頂帶,以勵先登。若能將該逆擒獲,更當破格升賞。一俟奏到,立即施恩。如此剴切曉示,多方鼓勵,將領士卒等畏法感恩,自必爭先效命,於海洋捕務自有裨益。將此傳諭吳熊光並孫玉庭、張師誠知之』。

  二十三日(己丑),以廣東春江協副將胡于鋐為南澳鎮總兵官。

  二十七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據阿林保奏「於浙省沿海口岸分別緊要、次要,添派文武員弁分防駐守,嚴拿接濟」一摺,海盜之未能剋期殄除,總由接濟之未能查拿詳盡;近年浙省辦理巡防口岸章程不及閩省之嚴密,較之廣東尚為差勝。阮元去浙江巡撫之任已及三年,今復任其地,務當認真籌辦,以靖盜源。如從前邪匪奔竄山榖,堅壁清野,即能制其死命;洋面斷絕接濟,為制海盜第一善策。如果查拿嚴密,一切水、米、火藥、篷索等件無從透漏,其盜匪在洋劫掠商漁貨物亦不能上岸銷贓,匪眾資生之路既絕,黨夥必日形渙散,不患其不束手就縳。即沿海奸民不能與盜往來,無從覓利,亦必各謀生理,復為良民。其浙省沿海土盜,亦應上緊緝拿;毋令日久滋蔓,擾害地方為要。將此傳諭阮元並阿林保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二。

  三月十三日(己酉),諭內閣:『賽沖阿奏「請分別修造臺灣哨船」;並稱「近年官兵出洋捕盜,每因船隻低小,難以仰攻,應請酌量變通』等語。臺灣戰、哨各船,攸關緝捕,與其多造小船徒糜工材,莫若酌改大船,俾資得力。著將應行造補梭船十七隻裁汰,改造二丈三、四尺梁頭大船八隻。其應小修之「善」字號船隻,屢經駕捕,損動過多,並著照大修例價辦理,以便出洋捕盜之用;餘俱著照所請行。至臺灣班滿換回內渡官兵,在洋遭風淹斃漂沒至二百六十餘員名之多,情殊可憫;著加恩照例卹賞』。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三。

  夏四月十三日(己卯),予福建出洋遭風淹斃把總黃鼎、外委蘇榮宗祭葬、卹蔭,兵丁鄭國寶等五十一名賞卹如例。

  十四日(庚辰),予福建出洋遭風淹斃兵丁鄭振光等六名賞卹如例。

  十七日(癸未),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大岝洋拿獲盜犯出力人員。遊擊麥鷹揚等升擢有差。

  二十五日(辛卯),閩浙總督阿林保等奏報拏獲蔡牽義子蔡二來。賞署知府直隸州知州徐汝瀾知府銜。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四。

  五月初九日(甲辰),閩浙總督阿林保奏,拿獲艇匪出力人員。遊擊陳夢熊下部議敘。

  二十一日(丙辰),閩浙總督阿林保等奏報官兵勦擒蔡逆夥盜多名。得旨嘉獎,擢參將銜周國泰署福寧鎮總兵官,總兵官孫大剛等下部議敘,千總周應元等升擢有差,賞兵勇詹名顯等頂帶、銀牌。

  以福建福寧鎮總兵官馬應國不諳水師,命候補陸路總兵官。

  二十四日(己未),浙江巡撫阮元奏,攻擊盜船受傷殺賊並捕盜出力人員。署參將朱天奇下部議敘,擢千總謝榮耀為守備。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五。

  閏五月初六日(辛未),諭〔內閣〕:『據阿林保等奏「查明李長庚世職,請以自幼撫養之次子承襲」一摺,據稱:「李長庚查無親生子嗣,其諸姪中除螟蛉之子例不准襲外,祗有李世潤、李廷孚二人系屬親姪。但李世潤赴臺年久既無下落,李廷孚又不務正業,皆李長庚素所憎惡;且於李長庚歿後,亦不奔喪成服,不堪承襲。現據李長庚之妻吳氏呈明,懇請自幼抱養同姓之子李廷鈺為嗣襲職等語。李廷鈺既系李長庚自幼撫育,立繼為嗣,李長庚平素鍾愛,現據伊妻吳氏呈明,經阿林保等親加驗看,稱其人尚明白清秀,可有出息;自應即以伊承襲。李廷鈺著准其承襲李長庚世職;俟服闋後,照例由該督、撫給咨送部引見。至其親姪李世潤赴臺年久,查無下落;李廷孚不務正業,於李長庚歿後不知回籍成服,已屬乖謬,將來即應治以不奔喪成服之咎。設再有爭繼等事,著地方官奏明從重辦理』。

  閩浙總督阿林保等奏報勦捕蔡牽、朱濆夥黨。遊擊陳夢熊以參將用,賞花翎。

  十一日(丙子),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蔡宗等十四名賞卹如例。

  十六日(辛巳),兩廣總督吳熊光奏:疊獲洋匪出力人員。守備何國斌等升擢有差。

  以翰林院侍講學士陳嵩慶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兵部郎中慕鏊為副考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六。

  六月初三日(丁酉),福建水師提督張見升以貽誤捕務,革職逮問。調浙江提督王得祿為福建水師提督;以浙江定海鎮總兵官何定江為提督、福建臺灣協副將邱良功為定海鎮總兵官。

  十一日(乙巳),以福建按察使慶保為陝西布政使、福建興泉永道王紹蘭為按察使。

  十八日(壬子),賞候補都司孫全謀三品頂帶,為廣東左翼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七。

  秋七月初六日(庚午),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遊擊原琴奮勇勦賊。得旨嘉獎,擢陳琴為參將,賞花翎;餘升擢有差。

  初十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據阿林保奏「蔡逆竄回閩洋,先遣賊目探聽官兵消息,經舟師將人船一併擒獲」一摺,該將領等奮勇可嘉。惟是官兵所獲賊船並末焚燒,船內砲械亦毫無遺失;即當乘此銳氣,用彼之船,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當該鎮將具報到日,阿林保亦應密示計謀,令該鎮將或將官兵改換衣裝、乘坐賊艇,往迎蔡逆;該逆見其原船駛回,亦必深信不疑。設蔡逆自坐大艇前來,該將弁等正可乘勢跳攏,將蔡逆併力擒獲,豈非奇功;乃該督計不出此,失此機會,殊屬不善調度。今接據稟報,先以一奏塞責,深蹈外省敷衍積習;豈該督漫無策畫,專待朕於數千里外指示機宜耶!該督現赴泉、廈,所獲賊目不懂消既系蔡逆手下著名頭目,正可向其根究蔡逆實在情形;如蔡逆此時尋蹤來閩,孫大剛等此次所獲賊船尚完整堅固,阿林保仍應揀選勇敢將弁改裝乘坐前往,迎頭探勦。此後如再獲有賊船,均可傚照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日(己卯),予浙江出洋勦賊淹斃外委王國太祭葬、蔭卹如把總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八。

  十八日(壬午),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據泉州府金城稟稱:在祥芝澳防堵,探得蔡逆從烏艇船上搬過白底船,駛近澳口;經兵役連轟大砲,擊中逆船■〈舟皮〉邊尾樓。該逆驚懼,忽招各夥船向東北外洋竄去」等語。蔡逆恐被官兵認識,專注攻勦,由烏艇船上搬過白底船;該府金城既經探知蔡逆的確在內,此乃極好機會,正可誘其上岸悉力擒獲。乃慮其駛近澳口,僅令兵役施放鎗砲;迨賊眾抗拒,復連轟大砲,反致蔡逆招夥遠颺,此仍不免意存恇怯。雖已擊中賊船,尚可不加罪譴,亦無功足錄。現在蔡逆由東北外洋逃竄,阿林保、張師誠惟當轉飭舟師窮其所向,上緊圍捕;並飭臺灣文武一體嚴防,無稍疏懈。至王得祿在粵洋積受瘴氣、染患頭風,右目生翳,近復得翻胃之證;阿林保已飛致該提督善為醫治,並令王紹蘭親往探看。此時如尚未痊癒,不能追捕賊匪;即傳諭王得祿在內地安心調理,不必勉強出洋,轉致不能得力。所有捕盜等事,即責成署提督周國泰並總兵孫大剛督率兵船,合力攻勦;毋得稍有鬆勁,致滋貽誤。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蔡、朱二逆賊情及現飭舟師分路勦捕緣由」一摺,據稱:「蔡逆由粵洋竄回,本系坐大烏艇船,旋又換坐白底船;其船頭船尾插有紅、白及粉紅三色旗號,今止留紅旗一面」等語。茫茫巨浸,此信未必甚確。現在該逆大小匪船雖有三、四十隻,但周國泰、孫大剛兩幫兵船共有五十餘號,較之賊船為多,足敷勦辦。刻下既探明該逆北竄崳山一帶外洋,著即飭令跟蹤緊躡;務將該逆殲擒,不可稍有鬆勁。如果該逆被追緊急,逃竄入浙;閩省舟師,自當緊躡前往。仍著阮元先行札飭溫州、黃巖、定海三鎮總兵在於浙洋嚴密防備;仍一面探聽確信,俟蔡逆竄近,該撫即親自馳往海口督飭辦理,將接濟杜絕淨盡,催令三鎮官兵合力追勦,以期收兩面夾攻之效。至所稱「蔡逆前在越南夷洋,與該處夷人彼此交易,以銀錢貨物換給水、米、菜蔬,以為日用」等語,想該國王阮福映未必知情;事屬已往,可無庸議。阿林保惟當嚴飭內地海口各文武小心巡防,認真堵截,勿使水、米、火藥等件稍有透漏。至朱濆匪船現有由臺洋竄向銅山之信,並著飭知許松年實力截勦,勿任與蔡逆勾結為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阮元奏:「據黃巖鎮標遊擊稟報:七月初七日瞭見南來烏底匪船十餘隻,同安船四十餘隻,由三蒜洋面超駛過北;探系蔡逆匪船,飛咨何定江等三鎮會合兵船相機勦擊,並知會江蘇省督、撫、提臣一體督飭舟師在於界首嚴密防堵」等語。因思江南崇明、吳淞各海口與洋面相通,閩、粵等省現將內地奸民接濟水、米之事嚴為杜絕,誠恐該逆勢窮力蹙、無處覓食,或竄入江南地界,乘間劫掠。設蘇、松等處亦被滋擾,成何事體?即著鐵保督飭該管提、鎮整理水師,前往認真防守。一經蔡逆匪船駛近,縱不能設法生擒,亦當轟出境外;並將內地接濟嚴行斷絕,毋得稍有疏懈,此為最要』。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九。

  八月初八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蔡、朱二逆分竄入浙,現飭閩省舟師過浙會勦,並酌留師船截捕緣由」一摺,前此蔡逆祗剩三船潰竄粵洋,情形實為窮蹙;閩省舟師過粵勦捕,並會同粵省官兵,其勢數十倍於賊,曾不能痛加擒勦。該逆半年以來,又得四處勾結,由粵入閩、由閩入浙,毫無攔阻。該督前此派令在洋截捕之官兵,不知何往?轉託詞由外洋竄駛,陰為水師官兵卸退地步;而摺後尚云「該二逆不過互相依倚,冀延殘喘,可以剋日殲除」。如此大言不慚,朕實為阿林保恥之。總由水師官兵疲玩之習未能悛改,遇賊尚遠,輒用鎗砲轟擊;及賊匪退去又不能實力追趕,不過託詞風信靡常,任賊奔竄。本當俱革頂帶,此時姑暫緩懲處。著該督、撫等通行曉諭:若伊等能激發天良,知愧知奮,趕緊追勦,窮賊所向,將蔡、朱二逆次第擒獲,朕不但寬其既往之咎,仍當格外施恩,加以懋賞;若再遷延畏葸,毫無振作,必當將伊等按軍法治罪,又非但革去頂帶已也。至年來陸路防堵,似較往年稍為認真;但若云接濟俱已斷絕,則不可信。試思該逆夥匪既多,豈能不廣需食米;乃賊匪日久在洋,從來不慮枵腹。朕聞江、浙等省現在各海口出洋米石甚多,該逆等不惜重價購買;小民惟利是圖,干冒重禁。現在江、浙米貴,實由於此。地方官何嘗不出示禁止,皆不過視為具文;甚至胥吏官兵得受陋規,私行縱放,可恨已極!又如賊船內必資淡水需用,不特海口應有兵役巡視,即附近各海島亦曾擄伊等奏及,皆有兵役就近巡防!如果斷其接濟之路,賊匪又豈能久延殘喘?他如火藥、鉛彈、桅篷一切需用之物,若非海口偷漏,則賊匪早已罄盡,焉能支持至今!此皆該督、撫辦理不嚴所致。現當辦賊喫緊之時,不可再有泄泄。該督、撫務須嚴飭地方文武認真辦理,勿徒於奏摺內鋪敘空言,即為塞責。若將來別經查出海禁鬆懈,仍有偷漏,該督、撫不能當此重咎也。將此諭令知之』。

  予浙江、福建出洋淹斃把總徐大鏞、易龍、外委王福、郭廷揚、陳青山祭葬、卹蔭,兵丁劉飛龍等六十七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

  九月初二日(乙丑),福建巡撫張師誠奏報官兵在金門洋面截擊朱濆匪船,殲擒賊犯多名並獲私載硝黃器械。得旨嘉獎,擢千總陳光求為守備。

  初八日(辛未),諭內閣:『阿林保奏「蔡逆匪船竄脫入閩,請將專辦該逆稽延之總兵分別示懲」一摺,所參甚是。水師積習疲玩,出洋勦匪往往以燂洗船隻為名,藉詞推諉;致賊東奔西竄,來往自如。間或趕上賊船,又稱陡遇風雨,收入內港;遷延避賊,任意懈弛,實為可恨!此次蔡逆竄入浙洋,總兵周國泰、孫大剛系專辦該逆之人,所帶兵船多於賊船數倍,又有浙省舟師與之夾擊;乃蔡逆在定海北洋潛匿多日,而周國泰等於七月初七日一經追至浙洋,即以燂洗船隻在三盤洋面停泊八日,迨十六日甫經開舟,二十七日至定海復又燂洗五日。前後兩旬之間,燂洗二次;以致該逆乘風兔脫,直竄回閩。而兵船反又向北駛進,以致折回遲延,終於未能追及。試問該總兵等又由何處探此不確之信?其為託詞延緩、予賊以暇,情事顯然。至其具報總督在浙洋攻賊一次,燒毀盜船、斃賊無數,實一賊未獲,皆屬毫無證據之詞,必有捏飾情弊。現當勦辦喫緊之時,經朕屢降諭旨,明示激勸;本日該督摺內,亦稱將籌辦之法,豫先詳晰曉示,與朕所降之旨相符。乃該鎮毫無振作,仍復一味遷延;若不明示創懲,賊匪何時辦竣!總兵周國泰所帶兵船較多,不知上緊追勦,其咎尤重;著照該督所請,降為千總,隨同舟師出洋立功自贖。孫大剛,著降為參將銜、暫留護理總兵印務,戴罪緝捕,以觀後效。如果各知愧奮,認真出力,將來尚可施恩;如再有畏葸恇怯情事,並當從重治罪。其周國泰所遺福寧鎮總兵員缺,著瑞安協副將項統護理;並著該督即嚴飭舟師上緊追及賊船痛加勦殺,務獲巨憝,毋得稍有泄泄。至阿林保自請嚴議一節,阿林保駐劄陸路,若賊匪接濟未能淨絕或防堵不力,致賊匪近岸滋擾,則該督咎無可遣。今賊匪往來奔竄,不敢駛近口岸,可見陸路防堵尚為認真;舟師遠隔重洋,耳目難周,未免鞭長莫及,情稍可原。著加恩將處分寬免。倘此後私販不能禁絕,水、米、火藥等項尚有透漏,經朕查出,則不但將奉行不力之員嚴加懲辦,該督亦獲戾不小。凜之!慎之』!

  十九日(壬午),諭〔內閣〕:『阿林保等參奏「虛捏狡詐之知府,請旨革職拿問以儆官邪」一摺,前因臺灣鎮總兵武隆阿參奏署臺灣府知府鄒翰畏避鋪張,不務實政,當經降旨令阿林保秉公詳查,據實參奏;茲據阿林保等奏稱:鄒翰於朱濆匪船竄至滬尾,並不親往會營堵勦;及至賊退之後,復捏稱雇募商船義勇、調集屯番,每月雇船價值番銀八、九千圓,義勇、屯番口糧銀四千六百餘兩,詳請作正開銷。其實該處將弁等所帶雇募商船僅有五隻,雇集義勇、屯番不滿六百名;與鄒翰原報商船二十五隻、義勇屯番一千五百名之數,多寡懸殊。其為意存冒銷侵蝕,已屬顯然。甚至欲以未失之哨船二隻,捏作被賊牽去、後經奪回,掩過為功。種種捏飾,竟以全無影響之事任意鋪張,實出情理之外。署臺灣府事建寧府知府鄒翰,著革職拿問,交阿林保、張師誠嚴審定擬具奏。臺灣道清華,於所屬知府鄒翰虛捏邀功,並不據實揭參;迨經武隆的會商具奏,尚復遲回,難保無瞻徇庇縱情事。清華著解任,交阿林保等親提質訊;如有袒護等弊,即著一併參奏」。

  二十一日(甲申),諭〔內閣〕:『賽沖阿等奏「福州滿營及水師旗營修械需費並操演賞項不敷,酌議籌款生息」一摺,福州駐防八旗及水師營額設軍械,既因存貯日久,未能整齊如式;自應籌款修造,以肅戎政。著照所請,准其於藩庫存貯旗營馬價內動撥銀二萬兩,發交鹽法這交商一分生息;所有應行修理改造器械需用銀兩,即於此項內動支。該將軍等務須督率所屬分別緩急,撙節辦理。餘銀仍著歸還馬價原款,交司庫存貯。其操賞一項,亦應於息銀內籌撥還額。至兵丁出口買馬及尋常差使例借公項、不敷盤費,自應於生息項下酌量動用,以卹兵艱。惟所稱幼丁隨眾操演,每名每月酌給銀三錢之處,殊屬取巧市惠。幼丁隨眾操演,豫備將來編隸營伍,即技藝嫻熟,亦不過量加獎賞;若技藝生疏,並不必加之懲責。原以該幼丁等系屬閒散,與入伍食糧者不同;今若每名每月概予銀三錢,足又為幼丁增添錢糧,恐滋冒濫。此一節,著不准行』。

  諭軍機大臣等:『吳熊光奏「准越南國王呈覆,並縳送拿獲匪犯緣由」一摺,前此蔡逆等竄往越南夷洋,該國王接奉諭旨,即於所屬洋面一體堵截,並將拿獲各犯解送進關;閱其鈔錄呈覆,情詞恭順,實屬可嘉。吳熊光應俟其將人犯解到時,親提研訊。如果有著名賊目在內,即奏明量加恩賞;即使此內並無賊目,亦應移咨獎勵。並告以該國王此次擒拿匪犯,解送天朝,大皇帝鑒厥悃忱,深為嘉與。嗣後倍當竭忠效順,協力堵截,無論何幫匪夥竄彼,總應加派舟師併力勦捕;如能擒獲著名賊目,必當奏聞大皇帝優加獎賚,立沛殊恩。該國王自必倍加感奮,實力堵緝也。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一。

  冬十月十七日(己酉),諭內閣:『許文謨等奏「朱濆匪船前此折竄滬尾,護遊擊王贊兵船擊賊陷失,並經陸路兵勇堵截,匪船折向西北逃竄緣由」一摺,此事曾據阿林保等於八月初間奏及,當經降旨令該督查明王贊等落水蹤跡。茲據許文謨等奏到王贊因追捕賊船落水救起情形,請將王贊革職,令其出洋效力贖罪等語;王贊如果有畏葸退避情事,則獲戾甚重;即當治以軍法,非僅止革職所可蔽辜。茲王贊於朱濆賊船竄至滬尾之時率師攻擊,被賊順風下壓,身受多傷,顛墜落海;經兵丁救起,幸而得生。是其鼓勇直前,毫無退怯,幾至被淹殞命,情節實可嘉憫。王贊著加恩免其革職,並令戴罪立功。至總兵武隆阿督率水師防禦不力,著交部議處。其額外外委李合成力敵被害,著加恩照把總陣亡例賜卹。此外落水淹斃各弁兵,均著查明照陣亡例咨部賜卹』。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

  十一月初九日(庚午),予福建捕盜淹斃外委武鏞祭葬、卹蔭。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三。

  十二月初六日(丁酉),予福建捕盜傷亡外委陳紹芳祭葬、世職如例,福建出洋淹斃兵丁潘祿等二名賞卹如例。

  十一日(壬寅),予福建傷亡外委李合成祭葬、世職如把總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


  ●嘉慶十四年

  嘉慶十四年(一八○九、己巳)春正月初八日(戊辰),以浙江定海鎮總兵官邱良功為提督。

  初十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等覆奏「查明泉州糧價較貴緣由」摺內,據稱「漳、泉地方,向賴臺米接濟。近年洋匪未靖,臺灣商販較少,泉州米價稍昂,委無通盜濟匪情事。現在蔡、朱二逆常到淡水一帶劫掠商船,該逆劫得一船即用之不盡,往往放回勒贖。其無須內地米糧,已可概見」等語。杜絕接濟一事,食米最為要務,阿林保等既知盜船食米不全資內地偷運,祗須將臺灣商販劫掠一船即可用之不盡,並借此勒贖;是盜匪接濟之源,實在乎此。該督、撫等頻年查辦海口接濟,於臺灣販米從未加意籌及,何以杜絕蘖芽,使之淨盡;無怪蔡、朱二逆之殘喘尚存也。前已降旨,令該督、撫將臺灣商販米船應如何妥為防護、隨時稽察之處,酌立章程奏聞;務即妥辦,以清盜源。又另片奏「查勘蛤仔欄地勢番情另行酌辦」一節,蛤仔欄北境居民現已聚至六萬餘人,且於盜匪窺伺之時協力備禦、幫同殺賊,實為深明大義;自應收入版圖,豈可置之化外?況其地膏腴,素為賊匪覬覦;若不官為經理、妥協防守,設竟為賊匪占踞,豈不成其巢穴,更為臺灣添肘腋之患乎?著該督、撫熟籌定議,應加如何設官經理?或用文職、或駐武營,隨宜斟酌,期於經久盡善為要。再,梁上國摺內敘及「蔡逆賊船進至蘇嶴港之時,先已率眾上岸;有該處番人與鬥,居民吳氏擒獲夥賊,始驚潰而去。嗣朱逆復又竄往,亦經居民與官兵夾攻敗賊」等語。該處居民見官兵勦賊,即知如此出力,著即詳查,加之獎賞;若系著名賊目多人,應即奏明酌賞頂帶,以示鼓勵」。

  十八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召見賽沖阿,詢及洋面情形;據稱:「閩省漳、泉二郡向不產米,全仰給於臺灣。從前商販流通,食貨贍足,皆緣商船高大,梁頭有高至一丈數尺者;又准配帶砲位、器械,間遇盜船,克資抵禦。近年洋匪不靖,恐其牽劫商船,梁頭不准過高;又恐砲械出洋有接濟盜匪之事,不准攜帶。商船畏懼盜匪,無不裹足。間有出洋之船,多被盜匪擄劫,米石既資盜糧、船隻亦為盜有,兼有勒贖情事;是以商販不通,漳、泉米貴之由在此。刻下蔡逆實已窮蹙,可否仍准用高大梁頭並配帶火藥、器械,則遇盜足資抵禦」等語。盜船接濟之源,最重食米。其搶劫食米,既專注臺灣商販之船,則商販往來首當防範。該督、撫不此之慮,而祗向內地口岸設法稽查,辦理尚非扼要。上年冬間因御史條奏,曾經降旨交該督、撫等妥議辦理。近因該督、撫奏泉州米貴緣由,復經降旨詢及。此時不可不熟籌良策,迅速施行。朕思兵船在洋勦賊,東追西逐,總未能肅清洋面;迨經嚴飭跟追,窮其所向,又往往以海洋遼闊不能遇賊為詞。揆厥緣由,或系盜船畏懼兵威,望而卻走;亦或竟因兵船無可劫掠,故盜船不復驅近,而兵船亦遂無可致力。此時商船既因船小無備,每為賊所吞噬;若照賽沖阿所議,遽令改易大船,多帶火藥、器械,又慮賊匪牽劫,所獲滋多。而商船出洋之後,無可稽查,更難保無不肖奸徒陰為接濟。此時欲求其有利無弊,莫若酌派兵船與之同行。在商船資兵力衛護,可以無慮盜劫;而亦不至啟奸商濟盜之漸。在兵船既可衛護客販,杜絕接濟;設遇盜匪肆劫前來,更可藉以攻勦。向來兵船、商船各有旗號,盜匪可以瞭望而知。不如將所用旗號渾為一色,勿示區別;則盜船駛近之時,可以立整兵威,乘機往勦。不但大獲勝戰,並可翦縛渠魁;即為勦捕起見,亦計無逾此。且商販流通,漳、泉一帶得免食貴;而盜船無由接儕,盜萌即可從此杜絕。此為正本清源之道;但須妥議周詳,行之不致窒礙,豫除一切弊端,方為盡善。著即將如何辦理緣由,詳議速奏。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

  二月辛卯朔,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等奏「舟師分勦蔡、朱二逆情形」一摺,蔡逆止餘七船,賊勢衰弱已極;著即通傳提、鎮等務先專注蔡逆,勿任漏網。其次,則朱濆亦系稔惡巨憝;現在被勦窮蹙,必當設法殲擒。又據奏「籌議海洋接濟」一摺,盜船伺劫食米,多在臺洋;前此阿林保等亦曾自行奏及。朕連次降旨,諭令設法防範,亦非竟令勦捕兵船置賊不辦,專以護送商船。誠以兵船與商船同行不分旗號,則賊匪無所辨別;一經馳近兵船,正可乘機攻勦,而商船又可免劫奪勒贖之困。該督、撫不可不加意籌辦。至杜絕火藥透漏一事,阿林保等摺內敘稱:赴山東採買時填明斤數並於經過關隘逐一查驗以及在本省出產地方封閉嚴查等事,總在行之以實。並恐武營中或有不肖弁兵私偷盜賣情事,嗣後該省於採辦硝黃到日,分給各營存貯時,亦當酌予限制;不可令其存積太多,致啟侵盜等弊,庶於勦捕有裨。將此傳諭知之』。

  十六日(丙午),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林承昌為浙江定海鎮總兵官。

  二十七日(丁巳),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殲斃盜首朱濆賞總兵官許松年花翎並云騎尉世職,總兵官胡於鋐下部議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七。

  三月十一日(辛未),閩浙總督阿林保奏報官兵在竿塘洋擊斃賊目。守備周應元等升敘有差。

  十六日(丙子),調福州將軍賽沖阿為西安將軍,以西安左翼副都統達沖阿為福州將軍。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八。

  夏四月二十八日(丁巳),予福建捕盜傷亡外委張大鯨祭葬、世職如例,兵丁焦定國等二名祭葬、世職如外委例。

  二十九日(戊午),廣東提督錢夢虎因病解任,以左翼鎮總兵官孫全謀為提督。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

  五月十一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阿林保奏「朱渥幫船救護道員清華,並欲投首」一摺,盜首朱濆與伊弟朱渥,前因捕獲蔡逆夥黨許凜等一百六十四名,聞金門鎮許松年等兵船駛至,正欲解赴投到;詎官兵一見賊船即放鎗砲,將朱濆轟斃;現在朱渥又於深扈外洋遇見蔡逆圍劫內渡道員清華船隻,立時趕散,並懇該道轉稟准令投首。核其情節,真偽尚難遽信。現在朱渥已出外洋,如果往招夥黨相率來投,阿林保等當剴切開導:以前此伊兄朱濆捕獲蔡逆夥匪欲行投獻,彼時舟師駛至,官兵等並不知爾等意欲投誠,惟遇賊即勦,是以開放鎗砲,致朱濆立時傷斃。但擒賊投獻,尚系爾等一面之詞,並無憑據,未便遽准上岸;如果爾等真心投首,惟當立功贖罪。或恐所帶幫船猝被官兵轟擊,此後於該船上設立標識,知會兵船,作為記認,庶不致誤遭攻擊。一面設法捕盜,如能將蔡逆生擒縳獻,不特伊兄朱濆罪免戮屍、准令埋葬,伊嫂等亦准登岸居住。即爾朱渥,既經救獲監司大員、又復擒獲巨憝,自當奏明准予投首免罪,並量加恩賞。至所獲許凜等一百六十四名,此時自必隨同在船;其中或間有病斃逃亡者,諒所不免。務令核實查朋,將現存各犯悉數送交地方官,以憑審訊。如此辦理,該匪不能施其詭詐,亦可收以盜攻盜之益。俟朱渥將許凜等交到後,著阿林保等訊明定擬具奏。清華由臺灣內渡,猝被蔡逆賊船圍劫,經朱渥趕散;彼時朱渥與蔡逆曾否對敵?清華身在船中,見聞自確。著阿林保等一併詢明奏聞。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一。

  六月十三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據阿林保等奏「洋盜張然悔罪率眾投誠」一摺,張然為小臭幫盜首,因家屬拿獲到官,與夥黨等畏罪改悔,率領匪眾並呈繳船隻砲械到官投首;著施恩免其治罪,准予投首。又另片「奏蔡牽匪船經孫大剛等擊敗之後,竄至鹿耳門牽劫商船,並未往漳州、福清一帶洋面遊奕」,實堪痛恨。海洋盜首,自知誤陷賊黨,尚有畏法悔罪者;惟蔡逆始終怙惡抗拒官兵、劫害商民,全無悔懼之心。此逆一日不除,海洋一日不靖;必應及早俘獲,明正典刑,以彰國法而快人心。現在王得祿率領舟師窮其所往,著飭令趕緊追勦,不可稍予以暇,俾得乘間竄劫。其投首之張然,本與蔡逆有隙;即將伊投誠首夥內擇其年力精壯者分配兵船,令其隨同出洋,攻捕蔡逆。如能奮勇出力,擒獲盜首,奏明請旨加恩。若伊等情願入伍,量予拔補官職;或不願入伍,即賞給頂帶榮身,亦無不可。該督等惟當督飭水師將領實力勦辦,並嚴查口岸透漏接濟,以期速擒巨憝為要。其朱渥餘匪潛匿在閩者,並責成許松年等上緊搜勦完竣,以安商旅。所有小臭幫餘夥黨羽二百餘名,即分別發回原籍,給保安插,嚴行管束。其兵船遭風遇匪傷斃各兵丁,查明咨部照例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三。

  秋七月初十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百齡等奏「官兵追勦匪船,擊斃著名盜匪總兵寶,旋因賊眾兵少,猝致失利」一摺,此次護總兵許廷桂帶領師船在磨刀洋面見盜首總兵寶匪船數十隻駛至,奮勉攻擊,雖將賊船擊沉三隻、賊匪漂沒多名並將該盜首用砲轟斃;旋因盜首張保仔匪船三百餘隻蜂擁前來幫同抵拒,賊多兵少,被盜船占踞上風乘勢下壓,以致許廷桂身受多傷,被戕落海,其餘將弁、委員等被戕落海多人,官兵大為損失。將領兵丁能如此奮不顧身,殺敵致果;覽奏之下,為之墮淚。皆由數年以來吳熊光在總督任內懈玩廢弛、不飭武備,以致盜氛日熾。今見百齡到彼,諸事認真,大加整頓,營伍中人人畏憚,勇往者既加倍奮勉、懦弱者亦不敢退避;而又未免輕視賊匪,眾寡不敵,致有此失。綠營勦賊是其專責,原不應任其遷延畏葸、玩寇養廱;然亦須量力而進,不可冒昧。若再有疏忽,則士氣綏而賊勢更張,辦理轉為棘手。此時賊匪幫船蟻聚,兵力單弱,必須養威蓄銳。百齡且無庸催令攻勦,惟當先在各處口岸嚴其備禦、杜其接濟,將防堵要策力為講求;使賊船不能駛入內洋乘間撲岸,食米、火藥日漸支絀,俟我兵簡練精銳、船隻備辦齊全,然後可一舉殲擒,俾無遺類。該督等不可不凜遵辦理。至護總兵參將許廷桂賈勇勦賊,自辰至未力戰四時之久,致遭戕害,殊堪憫惻!著加恩即照總兵陣亡例給與卹典。其因救護許廷桂受傷落海之署遊擊林孫、千總毛國斌,均因撈救得生,可為幸慰。林孫著加恩以遊擊即用,毛國斌著加恩以守備即用;並著先換頂帶,均賞戴花翎。其陣亡署守備陳大德、署千總葉榮高、外委葉連魁、陳見陽、萬國年、何新興、被戕落海之都司嚴高、未入流施鳴皋,均著施恩加等賜卹。此外,查無下落之署千總盧大升等十六員同許廷桂之第三子許成福,即著趕緊查尋;如查無蹤跡,應即與陣亡漂沒之官弁兵丁等一體優卹。此時師船漂沒被燒者多至二十五隻,存船較少,勦賊實不敷用;著即照百齡等另摺添造米艇一百隻、加鑄大小鐵砲千餘位,配足兵丁、軍火,豫備攻勦。目前緩不濟急,亦照所請先在紅單船內擇其高大完固者雇用四十餘號並雇覓拖風大船五十餘號,合成一百號,酌配砲械軍火,調選官兵與原船舵水人等分別管駕,交孫全謀督率應用。其籌備巡防之策更為緊要,所有挑雇各項船隻以及籌備雇價口糧、配撥壯勇砲械、分派各員管帶防守並於沿海村莊團集兵勇、編查保甲等事,亦均照所請行。再,此時粵省兵船較少,所有黃飛鵬一路舟師,著百齡即調回本省協勦,先顧本境。其朱渥幫匪,已有旨令阿林保速派該省舟師馳往勦捕矣。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百齡等奏:「據黃飛鵬稟報,現在朱渥幫船有數十餘隻,又有夾板夷船甚屬高大,共計五十餘隻,於五月二十一日在萊蕪洋面分別掎角,據險放砲。舟師進攻之時,該匪仗其船高,不避砲火,迎頭拒敵;師船損壞二十餘隻,弁兵亦多傷斃。直至午後,師船搶占上風,奮力擊壞賊船數隻,方始竄逃」等語。朱渥盜船,前經阿林保奏稱該犯悔懼投首,情詞真切;經朕降旨傳諭,尚須加意察看,不可冒昧辦理。今朱渥現在南澳等處洋面率同幫匪多船顯然拒敵,並將弁兵殺傷多人、傷壞師船不少,是其兇逆較著,何嘗有愧悔之意!阿林保前奏,竟屬不實。此時粵省官兵,因勦辦張保仔等賊船有失利之事;該省兵船較少,碣石鎮總兵黃飛鵬一路師船,已令即行調回堵禦協勦。惟黃飛鵬調回之後,南澳一帶僅有胡于鋐一路舟師,兵力單弱,不敷堵勦。朱渥一股,本系閩省賊匪,阿林保不得因有前此投誠之說,觀望遷延,致滋貽誤。著即飛飭該省得力舟師駛往南澳一帶,曾同胡于鋐認真勦辦;惟當殲獲務盡,不可玩縱。將此諭令知之』。

  十四日(壬申),調閩浙總督阿林保為兩江總督,以陝西巡撫方維甸為閩浙總督。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五。

  二十七日(乙酉),諭內閣:『御史潘恭辰奏請「嚴查販米出洋」一摺,米石出洋例禁綦嚴,節次降旨諭令各督、撫等於沿海口岸實力稽察,以杜透漏;乃積習因循,仍不免視為具文。即如浙江省本年並無水旱偏災,所產米榖自足供閭閻粒食,市價亦應平賤;乃據該御史稱:自三、四、五等月以來每米一石自制錢三千四百文起至三千八百九十文不等,甚為昂貴;自系入市者少、出海者多,以致民食不能充裕。可見地方官平日嚴斷接濟,竟屬紙上空談。阮元此任大不似前,諸事因循,不能整飭。浙省如此,他省可知。試思各口岸如果食米不放出洋,則盜匪日形困乏;何以現在浙、閩、粵三省盜船尚多,猶煩兵力勦捕?且各衙門不肖胥吏、兵役為之護庇,通同濟匪,得受陋規,甚至有「食海俸」名目;而各海關所用之人又多系官親長隨,牟利骫法,其縱容包庇者正復不少。不可不嚴行飭禁,用杜弊源。著各該督、撫及管理海關大員一體嚴密留心,實力查察;將前項弊端剔除淨盡,務使盜源禁絕、民食日充,以期海洋寧謐、地方豐裕。設經此次嚴諭之後,仍不過陽奉陰違仍致透漏,朕惟執法從事,恐該督、撫等不能當此重咎也。將此通諭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六。

  八月十五日(癸卯),福建巡撫張師誠奏:攻獲匪艇出力員弁。守備許廷進等議敘有差。

  十九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臺灣地方漳、泉民人械鬥已息復起,請調內地官兵前往彈壓」一摺,淡水廳屬中港等處因泉州民人黃紅之妻與蔡成通姦,經黃紅查知,將蔡成毆打,起釁械鬥。武隆阿等前往查拿諭禁,甫經止息,而大甲溪泉民搶割漳州莊民稻穀,復行鬥殺;並有無賴匪徒,乘機焚搶,自不可不及早辦理。許文謨著暫緩來京陛見,即帶同寧福道馮鞶等先赴臺灣,迅速妥辦。其臺營戍兵,既據稱半屬籍隸漳、泉,各存袒護意見,驅策未能得力;著准於省標及長福、興化各營抽撥兵一千名,派委將弁分起配渡,俾資調用。許文謨到後,該處情形,即由伊專銜具奏。此時方維甸諒已行至江、浙一帶,接奉此旨,即速兼程徑赴廈門。伊從前曾至臺灣,於該處情形尚為熟悉。如許文謨足資辦理,自可暫駐廈門;設糾集愈眾,急須勦辦,方維甸應即親自渡臺。現在所調兵丁如有不敷,並當添撥隨帶,以壯聲勢。張師誠不必過臺,即在內地鎮靜彈壓,妥為接應。至該處民人強悍,往往易於械鬥;何以致匪徒等成群結黨,恣意焚搶,擾及村莊?看來肇釁根由,恐尚有別故;務須詳悉查明,由五百里具奏。至奸民等乘機滋事,自當懾以兵威,嚴為懲辦;但此等不過一時烏合,亦不必全用兵力。惟當將起意為首之犯,按名擒獲;其餘附和之人,出示曉諭,妥為解散,使地方早就寧靖為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阮元奏「拿獲蔡逆遭風夥盜」一摺,據稱:「通判陳豐稟報:七月十七海上颶風大作,見有盜船吹至龍王堂淺水;隨即會營搜拿,先後獲犯蔡城、蔡岳等五十五名,訊系蔡牽幫盜。又據副將覺羅海運稟,獲遭風船上逸出匪犯四名。又據署知縣周鎬稟報,同日有匪船二隻在北關遭風,撞礁擊碎;獲犯四十四名」等語。是蔡逆幫船,現由閩省竄越浙洋無疑。該匪在洋遊奕已非一日,若使奸民無所接濟,則日食不敷,久應困乏;即或劫奪商船米石,事屬偶然,不過苟延殘喘。又何能夥盜多人,俱得果腹,日久尚未窮蹙?可見接濟一事,竟未斷絕。蔣攸銛昨已調任浙江,務須督飭地方官認真查禁;並密為偵訪,究系何處透漏?如浙省海口有米石偷出外洋情弊,亦非伊任內之事;即當據實參辦,無所用其瞻顧。至蔡逆情形究竟如何?幫船並有若干?七月十七日蔡逆船隻是否亦遭颶風折損?現又竄往何處?該撫一面查明奏聞,一面札知提督邱良功統領舟師躡蹤追捕,並知會閩省迅速截勦,以收兩面夾攻之效。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張師誠奏「續接臺灣鎮、道來稟,郡城有備無患,嘉、彰等處械鬥分投鎮壓,得有頭緒」一摺,據稱:「伊前赴廈門,旋據臺灣鎮、道於六月二十九及七月初十日所發稟稱:此案起於淡水,延及新莊、艋舺、彰化,經該鎮等分投彈壓,已逐漸安帖。五月二十外,復有沿山之漳州匪徒與泉人尋鬥,在彰化近城地方攻莊焚搶」等語。所奏殊未明晰。臺灣鎮、道本有奏事之責,遇地方有械鬥、焚搶重案,自當一面具奏、一面通稟,何以未見該鎮、道奏報?若謂海洋阻隔,則該督、撫稟報又何以不致延擱?況五月二十外既復有匪徒搶奪,則前此起於淡水、延及新莊者,究屬何人?因何搆釁?起於何日?且本日該鎮、道附報奏到「雨水糧價」一摺,即系五月二十九日所發;其時該處械鬥已息復起業經兩次,何以於此摺內並無一字提及?至該處漳、泉民人既無積怨深讎,何以僅因姦情、割稻細故,遽爾彼此讎殺;延及彰化、嘉義兩縣地方,致令匪徒亦得乘機搶掠?恐情節不止於此。前已有旨令方維甸速赴新任,著接奉此旨,無分晝夜馳抵廈門,察探該處情形究竟如何?是否已就寧靖?官兵曾否與之接仗、擒獲匪犯?並著將該鎮、道曾否繕摺馳報?其所遞之摺,是否與所具督、撫稟函同船渡臺?抑或兩起行走,中途延擱?查明具奏。又據另片奏「朱渥之弟朱富現與朱渥匪船合幫,在鹿仔港開往大雞籠一帶;恐其竄回,已飭項統前往會同南澳鎮胡于鋐相機攻捕」;又「王得祿欲跟追蔡逆過浙,恐蔡逆蹤跡無定,仍令王得祿先回閩洋防勦朱、蔡二逆」等語。朱渥與弟總在海洋遊奕,並未登岸呈繳器械;可見前此投誠之語,全不可信。該逆等蹤跡詭詐,忽南忽北、時合時分,兵船斷不能專注攻勦;惟當嚴飭該提、鎮等分投攔截,遇有竄至之賊,總當隨處勦辦,不必指定某一路兵船專勦某一股賊匪。現在臺灣械鬥、搶奪之案尚在未息,尤不可任該逆等乘間撲岸勾結,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寅),予福建出洋捕盜被戕守備徐鍾璽祭葬、世職如都司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七。

  九月初二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阮元奏「舟師勦捕蔡逆得有勝仗,該逆向南竄逸,現在飛咨緊追」一摺,據稱:「接據提督邱良功函稱:偵知蔡逆在旗頭一帶遊奕,折戧前進;童鎮升追見盜船,即向前揮令各船進勦。署守備武定太首先躍過,帶同弁兵拿獲盜匪王鳥等五十一名。該匪船即竄往東南外洋,現已飛咨邱良功等緊躡勦捕」等語。蔡逆匪船奔竄靡常,蹤跡向無一定;此次追勦之匪船究有若干?蔡逆是否在內?現既據拿獲盜匪王鳥等五十餘名,即可確切訊究,得其實據。著傳諭蔣攸銛,即將所獲盜匪王鳥等嚴行審訊;一面飛咨該提、鎮專注蔡逆,乘勝進勦。一經殲擒,即遵前降諭旨,速行馳奏』。

  以湖北提督慶成為福州將軍。

  初六日(癸亥),諭內閣:張師誠奏「洋盜悔罪投誠」一摺,盜匪王諒率同夥匪將所用船隻、砲械一併呈繳,其投誠之意較為真切。自應准其投首。所有王諒等一起人犯,均加恩免其治罪;即照從前張治投首之案,分別辦理。其隨同出洋緝捕之精壯盜夥同王諒三十名,如果捕盜出力,另行酌量鼓勵;若有玩違,即行嚴辦。其餘並遞籍安插,毋任出外滋事』。

  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途次接到臺灣鎮續稟並各處探報臺地情形」一摺,此事張師誠奏報三次,皆憑武隆阿、張志緒稟報,而該鎮、道迄無奏報之摺,殊為可詫!臺灣鎮、道均有奏事之責,尋常遇有命盜重案、緝獲洋匪以及年歲收成光景皆經具摺奏聞,況如此械鬥鉅案、又有匪徒糾眾焚搶先後已數月之久,其關係地方者甚重,何以轉不奏報?且伊等既向內地請兵,寧不知督、撫必據以入奏?乃竟不自行奏明,尤非情理。著該督、撫將武隆阿、張志緒傳旨申飭;並著詳悉查朋:是否該鎮、道節次奏報之摺另由別船放洋,途間有遺失等事?若系該鎮、道竟不發摺,即行據實查參速奏。至本日張師誠摺內所敘『自嘉義下茄冬以南至郡城一帶地方均已寧靜,惟東螺等處尚有械鬥及匪徒等在彼出沒,而許文謨等兵船業已配渡前往」;看來情形較前稍定。方維甸到廈門後,一切惟當察看機宜,妥為辦理;並隨時迅速具報。將此諭令知之』。

  十二日(己巳),諭〔內閣〕:『張師誠等奏「殲除海洋積年首逆蔡牽,將逆船二百餘犯全數擊沉落海並生擒助惡各夥黨」一摺,覽奏欣慰之至。洋盜蔡牽一犯原系閩省平民,在洋面肆逆十有餘年,往來閩、浙、粵三省,擾害商旅、抗拒官兵;甚至謀占臺灣,率眾攻城,偽稱王號。不特商民受其荼毒、官兵多被傷亡,並戕及提、鎮大員,實屬罪大惡極。該逆一日不除,海洋一日不靖;節經降旨,諭令該督等嚴禁接濟,鼓勵舟師速擒巨憝。茲據張師誠奏稱:「王得祿接到咨會南洋尚有蔡牽匪船,王得祿即與邱良功連船南下,於十七日黎明駛至魚山外洋,見蔡逆匪船十餘隻在彼超駛;當即督催閩、浙兩省舟師專注蔡逆本船,併力攻擊。該逆復敢用大碇扎住邱良功之船,拼命抗拒;邱良功被賊鎗戮傷,其時王得祿緊攏盜船奮擊。該匪因不得鉛丸接濟,用番銀作為砲子點放。王得祿身被砲傷,仍喝令千總吳興邦等連拋火斗、火礶,燒壞逆船舵邊尾樓。王得祿復用本身坐船將該逆船後舵衝斷,該逆同伊妻並船內夥眾,登時落海沉沒。提訊撈獲匪犯十九名並難民六名,均供稱蔡逆手足俱被火藥燒傷,落海淹斃」。是蔡逆受傷落海,已據所獲賊夥、難民供指確鑿,毫無疑義。王得祿、邱良功協力奮追,殲除首惡,均屬可嘉!而王得祿額角、手腕各受重傷,仍復奮不顧身,趕攏賊船追勦,致該逆登時落海,厥功尤偉;王得祿著加恩晉封子爵,並賞給雙眼花翎。邱良功左腿受傷,本船被賊撞壞,不能前進,勞績稍遜;邱良功著加恩晉對男爵。至該逆用番銀作為砲子,可見鉛丸已屬罄盡。總由阿林保、張師誠年來於各海口巡防嚴密,使一切火藥、米石概行杜絕,不得稍有透漏;該逆乃日益窮蹙,立行殲滅,辦理實屬認真。總督阿林保、巡撫張師誠,均著交部從優議敘,以示嘉獎。至數年以來,修鑄船隻砲械、籌備口糧並防守口岸、杜絕接濟之大小文武各員弁,交新任總督方維甸會同張師誠秉公確查,分別具奏,候朕施恩。其蔡牽義子小仁與逆夥矮牛,並著嚴拿務獲,以淨根株。將此通諭中外知之』。

  諭軍機大等臣:『據張師誠奏「殲除蔡逆」一摺,已明降諭旨,將該督、撫、提、鎮等分別優敘矣。至另片奏「朱渥幫船竄往臺灣大雞籠外洋,現飭許松年等就近相機勦辦」等語;朱渥匪船總在外洋遊奕,其無意投首,已屬顯然。祖之望來京祝嘏,經朕召見,詢以朱渥近日情形;據奏:「聞得朱渥意在投誠,但欲先行奏明,賞給翎頂;仍率領夥眾幫船在外洋駕駛,惟不敢抗拒官兵」等語。是朱渥居心叵測,尤為狂謬可惡。試思緝盜原以安民,今該逆黨夥既不肯全行解散,停泊外洋,又將何以謀食?其勢仍不能不劫擄商賈船隻,此時為暫緩官兵之計。況欲藉此妄邀翎頂,尤無是理。從前該督、撫等何以未將此等情節據實具奏?刻下蔡逆業已殄除,該匪聞風喪膽;正當乘此機會,勉勵將士上緊勦捕,不難一鼓殲擒。方維甸、張師誠萬勿再為簧惑也。將此諭令知之』。

  以殲除洋匪蔡牽出力,賞還參將銜護理總兵官孫大剛總兵銜,並賞花翎;賞通判查廷華、遊擊陳寶貴、守備揚康寧、李增階花翎,餘升擢有差。並賞閩省兵丁一月錢糧、浙省兵丁半月錢糧。

  十五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百齡等奏「近日粵洋防堵賊匪及巡員獲盜各情形」,百齡自抵粵以來,於捕盜接濟等事,辦理尚為認真;現在酌改由陸運鹽章程,已依議行矣。洋面盜蹤一時豈能盡絕,然果能嚴斷接濟,亦必立有成效。即如閩省洋面,年來杜絕匪徒接濟,最為嚴密;本月十二日,張師誠馳奏殲斃盜首蔡牽,該匪於舟師追捕時因無鉛丸,用番銀作為砲子,勢極窮蹙,立行殲滅。可見各海口於一切火藥等項不稍透漏,則該匪立形窘乏,即無所施其伎倆。今粵省拏獲接濟匪犯案內,蕭式爵一犯販賣西瓜、偷運出洋,擬發黑龍江為奴,辦理亦屬從嚴。瓜果等物原非例禁,今因偷運出洋售與盜匪,該督等定擬即重治其罪,自不得不如此懲創。但小民愚昧,祗知販物謀生,焉知厲禁?不獨市賣瓜果視為泛常,即米糧、火藥惟圖目前獲利,寧復計及濟匪,遂干重戾。又如商、漁等船出洋攜帶食糧、貨物,遇有盜船,或被其劫掠、或聽其打單,皆為盜匪取資。如能使少出一船,即盜匪少獲一利。該督等惟當剴切曉諭,仍為之代謀生計;使伊等在內地有可資生,自不致輕罹法網,並可免貧民失業滋事。總在該督等通盤籌畫,計及萬全,方為妥善。又另片奏請將溫州鎮李光顯調補左翼鎮總兵一節;浙江洋面亦屬緊要,況系總兵大員,未便據奏更調。所有左翼鎮總兵員缺,仍著該督將熟悉水師在洋出力人員專摺保奏,候朕降旨。將此傳諭知之』。

  十九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過臺兵船被風頂阻,並臺地近日情形」一摺,臺灣械鬥起釁緣由,總未得有確實,而鎮、道等又迄無奏報之摺,疊經降旨令方維甸詳查辦理;此次張師誠所奏,閱之仍未明晰,情形亦多歧異。如據各船戶所供及鹿港廳、營來稟,則八月二十日以前彰化屬一帶猶復械鬥不休;甚至搶劫滋事,燒燬房屋,道路不通。其滋擾情形,甚為可恨。而據武隆阿所稟,則稱與張志緒查拏匪徒,料理歸莊安業之民,已就寧帖。似此稟報互殊,恐地方官不無化大為小,心存諱匿。現在該處船戶帶來口信,有云漳、泉莊民欲於八月二十八日兩造會面息鬥、各歸各莊之言。此等傳聞之詞,難以儘信,即使該處莊民果皆具呈息鬥,亦無任其忽鬥忽息、官不過問之理;必須將起釁為首之犯嚴行懲辦,方為得體。方維甸到彼酌看情形,如該處尚無寧靜確音,竟當親自渡臺,督率妥辦;並將該鎮、道因何不行具奏之處,查明參奏。張師誠即在廈門料理接濟。此時蔡逆已經殲斃,朱渥夥匪又經竄往粵洋,自廈門至臺灣一路較為平靜;方維甸盡可放心東渡。其頭、二起渡臺官兵尚在蚶江一帶,如臺灣必須兵力,並著方維甸酌量帶往,以資彈壓;仍將現在如何酌辦情形,迅即具奏。將此傳諭知之』。

  二十四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武隆阿等奏「拏獲械鬥案內乘機焚搶匪犯,先行分別辦理」一摺,據稱「四月十六日即風聞淡水地方有漳、泉民人分類械鬥之事,當即檄飭查辦,系屬因奸起釁,互相糾眾械鬥。武隆阿到彼止鬥之後,淡屬地方尚屬安靜;惟彰、嘉兩邑匪徒竄逸,出沒無常。臺地兵役半系漳、泉調派,諸形掣肘;是以稟請督、撫,即調內地別府大兵過臺會辦」等語。臺灣械鬥起釁緣由,前以該鎮、道無奏報之摺,疊經降旨諭令方維甸詳查辦理。茲遲至數月,始據該鎮、道奏稱四月十六日即風聞淡水地方有漳、泉民人糾眾械鬥;彼時即當一面嚴查懲辦,一面據實奏聞。乃本日奏到兩摺,一系七月二十日拜發、一系八月十二日拜發,即以該鎮、道前摺核計,距其風聞之日已稽遲三月有餘;恐該鎮、道不免有化大為小、心存諱匿情事。臺地遠隔重洋,此等械鬥重案必須及時嚴行懲辦,以靖閭閻。著方維甸確切查明,其械鬥緣由究系因何起釁?該鎮、道何以奏報稽延?查明該鎮、道實有諱飾情弊,並當據實參奏。至該鎮、道等所奏漳、泉兵役不能得力、必須請調內地兵丁會辦,向例:渡臺班兵原為防禦而設,若稍有不靖,即須調內地兵丁,豈班兵竟屬無用?且班兵內未必盡系漳、泉之人,其因何不能得力必須調派內地別府兵丁過臺會辦之處?並著方維甸酌看情形,妥為辦理。其續獲之林呈等二十三犯,俟拏獲首從各犯質訊確情,按律懲治。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據方維甸奏「接奉諭旨,趕緊馳赴廈門查辦」一摺,方維甸在途次發摺時,尚未悉臺灣近日情形;同日又據張師誠奏「接據臺地文稟,各莊械鬥陸續解散,大局將定」一摺,內稱「據船戶帶回鹿港同知錢景文來稟,有九月初一日漳、泉兩處莊民會面和議之語」;似兩造民人業經漸次解散。現在頭、二兩起官兵俱已渡臺,南北兩路均可彈壓鎮定;方維甸到廈門後,著察看情形,如可毋庸渡臺,即不必前往。至此案起釁緣由,據總兵林承昌所稟,祗稱「系黃紅之妻與蔡成通奸肇釁」;而武隆阿等所稟,又有「盜船追劫商船,泉人持械保護,以致漳人因疑出鬥」之語,因何與前稟不符?並著查明具奏。至該處鎮、道於臺地滋事情形,遲延三月有餘,直至七月杪、八月初始行發摺,又不確切具奏,恐有捏飾回護及化大為小情事。又該處彰化一帶兼被風蝗成災,何以該鎮、道不行奏及?殊屬怠玩。著查明參奏』。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八。

  冬十月初三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方維甸等奏「臺灣地方漸就安帖」一摺,現在臺灣械鬥既已解散,地方自就安謐;其起意要犯,雖指出黃紅、蔡成等名,現尚逃逸未獲,且恐為首者不止此數。許文謨帶兵已先後到臺,務須查明糾眾為首要犯,全行拏獲;將要犯解赴廈門,交方維甸等審明辦理。其餘即在臺灣正法,俾愚民共知儆惕。再,前此該鎮、道所奏漳、泉兵役不能得力,必須調請內地兵丁會辦;是配渡班兵,竟成虛設。著方維甸遵照前旨,妥為籌辦。其泉人護泉、漳人護漳積習如何剔除,該處班兵如何酌派?妥議章程,以期經久無弊。將此諭令知之』。

  十二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方維甸奏「淡水等處械鬥止息」及同日許文謨奏報「到臺日期」各摺,淡水、嘉義近海大路一帶地方現已寧靜,其彰化近山處所尚有翁仔社粵民藉端生釁;是一隅復鬥,官兵往捕,自必易於解散。惟起意糾眾滋事要犯,總須飭令嚴拏,從重懲辦,俾愚民知所警惕。該處民情強悍,每因細故,動輒械鬥;此時聞大兵已到,畏懼潛逃,誠恐散而復聚。許文謨既已帶兵到臺,即著在彼多駐幾時,藉資彈壓;俟地方全行寧謐,方可內渡。至朱渥意欲投誠一事,傳言已久;該逆不過藉為緩兵之計,鬼蜮伎倆,未可深信。其小仁等匪船尚在洋遊奕、乘間劫掠,著方維甸咨崔邱良功並督飭各鎮將率領舟師上緊圍捕,遇賊即勦;總期淨絕根株,以靖海洋。將此傳諭知之』。

  十三日(庚子),賑福建臺灣、鳳山、嘉義、彰化四縣被蝗災民,並給械鬥被搶貧民口糧。

  二十三日(庚戍),諭〔軍機大臣等〕:『許文謨奏「察看嘉、彰地方已就寧帖,惟淡屬中港鬥尚未息」一摺,據稱「酌派員弁分兵駐守,傳諭漳、泉籍鄉耆、總董人等互相約束。現在漳、泉人民俱已陸續歸莊,惟淡屬貓裏等處粵人糾集多人,名為保護村莊,實欲攻搶中港漳莊」等語。漳、泉民人械鬥,既經該提、鎮等派兵彈壓、曉諭鄉民,已就寧帖,何以淡屬貓裏等處粵人又有糾眾滋擾之事?必應嚴行懲辦,以淨根株。從前該鎮、道等辦理此事,未免稍存輕視;一處蠢動,則分赴該處彈壓,希圖將就了結。民人等無所畏憚,是以旋息旋起。此時許文謨在彼,頭、二起兵丁現已陸續到臺。著方維甸即飛咨該提督,將滋事粵民為首者查拏懲辦;並酌看情形,如無需兵力則已,倘有必應懾以軍威之處,許文謨即應帶兵勦捕,立時撲滅,以靖地方。將此傳諭知之』。

  二十八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方維甸奏「臺灣近日情形」一摺,臺灣滋事緣由,自起釁至今,總未得其確實。今閱方維甸之摺,則伊近在廈門,亦未得其准信;但據臺灣鎮、道等稟報之詞及許文謨咨送摺稿,遙為揣度。所有粵人攻搶泉莊一事,其咨報內或稱「意欲」、或稱「實欲」,似目前尚無爭鬥之事。而許文謨摺內又稱「臺地大局已定,惟中港一處鬥尚未息」;又似爭鬥已成。前後兩歧,殊難憑信。方維甸竟當親自前往,認真查辦。究竟此事因何而起?現在會否止息?先將實在情形奏聞,一面妥為辦理。總兵武隆阿、道員張志緒於地方重大之務,既不早行奏報,前日奏報一次又多含混,究竟有無別情?該二員在任聲名如何?是否可留該處?方維甸到後,著詳細密訪;如該二員竟有激變他故及回護捏飾等情,即據實嚴參。又據方維甸、張師誠奏近日朱渥匪船情形:數月來在雞籠外洋遊奕,近又駛至福寧府屬之浮鷹、水澳洋面恐嚇居民,欲添買纜索、食物;其居心實為叵測。伊幫船現有四、五十隻、夥黨多至數千,並非力屈勢窮,豈肯困而思返?其投降之語,全不可信;即使朱渥一人實在誠心乞降,而其夥黨數千人又豈能齊心聽從?況以數千人之眾平日皆劫掠營生,一旦棄械投誠,無田可耕、無業可執,又將何以為生?種種詭詐不實,情事顯然,切不可為其所惑;目下惟當以勦為正辦。但賊船較多,進兵不可冒昧。惟當將師船次第調齊,厚集兵力;待聲勢壯盛、砲械齊全,方可駛近圍攻,一鼓集事。該督、撫無庸存安撫之心,致撓勝算也。其小仁等分幫南竄之船,並著責成許松年隨地截勦,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九。

  十一月二十八日(甲申),諭〔內閣〕:『方維甸奏「洋盜朱渥悔罪乞降,率領夥眾三千餘人投出,並將船隻、砲械全數呈繳,請旨辦理」一摺,朱濆一幫匪船為海洋巨寇,本年朱濆被官兵用砲擊斃,伊弟朱渥接管賊船,即心懷悔懼,亟思投首,因候風停泊外洋;今親身登岸,率眾三千三百餘人全行投出,並呈繳海船四十二隻、銅鐵砲八百餘門,其餘器械全數點收。海洋盜賊,其初本系內地良民,或失業為匪、或被脅入夥,日久自知罪重,不能湔洗自拔。今朱渥真心悔懼,率眾投誠,與始終怙惡者不同;朕仰體上天好生之德,念此三千餘眾悔罪求生,加恩悉予矜全,准其投首。且洋面早一日除此巨寇,免致為害商民,所全亦復不少。著即照該督所請,查照舊例,分別遣散回籍安插,交地方官查傳鄉保親族人等嚴加管束。並遍行曉諭伊等:身犯重罪,今准首更生,從此倍當安分;如再犯法,定行加倍治罪。其情願隨同緝捕者,經該督等挑出精壯一百五十餘人同頭目四十餘人,著准其分派兵船,隨同出洋緝捕;所有派撥弁兵、運送砲械以及雇用船隻資遣各費,准其於從前撥往臺灣備賞餘存銀三萬八千餘兩項內動支,報部核銷』。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一。

  十二月初六日(辛卯),以福建鹽法道陳觀為浙江按察使。

  十六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許文謨奏「查明械鬥肇釁根由及淡屬中港地方鬥已止息、民情安帖」一摺,此次自四月初旬起釁,遲至十月初間方能辦竣;現在械鬥雖已止息,而善後事宜,最為緊要。臺郡弧懸海外,民俗強悍,設立總兵、道員用資彈壓;所有額設官兵,自應責成該鎮、道等督率調遣。乃以該處兵役,多系籍隸漳、泉,難於調用;一遇械鬥等案,動輒請調內地官兵遠涉重洋,又須大員前往督辦,安用此鎮、道耶?許文謨本系陸路提督,俟諸務辦理完竣,應節內渡回任辦事。所有臺灣善後事宜,著方維甸體察情形,嗣後遇有漳、泉、粵莊等處民人因事爭競,如何妥立章程,即為申理曲直,不致釀成重案;即或有須兵力,不煩內地調遣之處?悉心籌議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三。


  ●嘉慶十五年

  嘉慶十五年(一八一○、庚午)春正月二十六日(辛巳),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朱天奇為金門鎮總兵官、候補副將陳琴署浙江黃巖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四。

  二月初八日(壬辰),諭內閣:『三載考續為朝廷激揚大典,每屆京察之期,擇其勤奮供職者施恩予以甄敘。……今兩廣總督百齡,辦理洋匪,勦撫得宜,日有起色;福建巡撫張師誠於海洋嚴斷接濟,實心經理:均著加恩交部議敘』。

  十八日(壬寅),諭〔內閣〕:『方維甸等奏:「閩省洋盜現今投誠免罪,所有承緝、接緝之文武職名應否照舊開參」等語。洋匪蔡牽、朱濆早經殲斃,其鳳尾幫張治等及朱渥全幫亦已率夥投誠,前此被劫案內疏防之承緝、接緝文武各員,自可酌加寬貰,但亦須量為分別;著該督等查明各員疏防在三案以下者加恩准予寬免,其四案以上者仍著照例開參』。

  又諭:『方維甸等奏「節年海洋被劫臺運米榖,懇恩豁免,並力籌彌補」一摺,此項臺灣每年應運內地米榖,自乾隆六十年至嘉慶十四年十月因海洋未靖,商船被劫有一百四十六案,計米三千餘石、榖一萬七千餘石,向來本無著賠之例;經該省自定章程,議令聽、縣汛弁以及行保人等分別賠繳,亦未奏咨,著為定例。今據方維甸等奏:「內洋距廳、縣甚遠,外洋距汛地更遙,勢難兼顧;且末弁以及行保人等類皆無力之人,迄今未能呈繳」等語。是著落分賠,亦屬有名無實。現據該督等查有各屬存倉內耗米易榖一項,不在常平額貯之內,堪以撥補;著加恩即照所請,查明各該屬舊存新收確數可抵若干?咨部辦理。其原議分別著賠之處,均予豁免。此外有續經查出之案,亦著照此一律辦理』。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六。

  三月二十五日(己卯),予福建、廣東捕盜被戕縣丞余俊、署守備葉過高、千總蘇明揚、梁韜、把總蘇國、外委惠連升、嚴有信、武舉何定鰲祭葬、世職,臺灣出洋淹斃把總劉光國祭葬、卹蔭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七。

  夏四月十七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張師誠奏「洋盜悔罪投首,分別辦理」一摺,洋盜沈帶悔罪投誠,並將船隻、砲械呈繳,尚非怙惡不悛;可以寬其一線。所有沈帶等首夥三百一十名,著加恩均免其治罪;即照該撫所請,酌留三十名出洋配緝,餘俱妥為安插。又據另摺奏:「閩洋近日雖無大幫匪船,其小仁及鳳尾等幫尚有餘匪。目前勦捕,更比從前緊要」等語;所論甚是。此等零匪雖非大幫可比,然不早為撲滅,則日久勾結,又致漸成大幫,必須悉數殲除;不可因投誠者多,稍為鬆勁。近日廣東盜夥投誠者竟至有數萬人,未免存招致之見,殊為懸廑。此等海洋劇盜人數既眾,心各不齊;安能保其不再滋事?是此時該省餘匪竟當悉力勦捕,方為正辦。張師誠即一面札會督臣、一面嚴飭各鎮將分投勦捕,期於辦理淨盡。設鎮將等泄泄從事,即嚴行參辨,俾知儆戒。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臺灣屯務,前經福康安等定義,在南、北二路分設各屯,將未懇番地撥給開墾;其民人已墾番地,勘丈收租,官為經理:立法甚為詳備。今據方維甸奏:體訪番情艱苦,皆由各屯未墾之地多被奸民、社丁人等串通欺詐,誘令典賣、越界霸占,地方官全不經理所致,實屬廢弛。至應徵屯租,原系廳、縣收發;乃前署臺灣府楊紹裘等輒議令屯弁自行徵收,散給各丁,不復官為經理,以致刁民抗欠甚多,而屯弁又從而侵蝕,屯丁苦累益甚。該府等擅改章程,不奏、不咨,是何意見?除現在臺灣一縣仍歸該縣徵收外,其餘一聽、三縣,方維甸已派員查勘,分別清釐。著俟查報到時,將所有屯地、屯租各事宜,會同張師誠查照舊定章程,悉心詳議奏聞,並將違例廢弛各員一併參奏。方維甸於該處一切辦竣後,起程內渡;前經有旨准其陛見,該督順赴江寧看視伊母,即行來京瞻覲可也。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己酉),諭〔內閣〕:『前因方維甸參奏臺灣鎮總兵武隆阿、道員張志緒於械鬥重案辦理遲延,交部嚴議,經部臣議請褫職;復經朕諭令方維甸於到臺後詳查該鎮、道有無諱飾及辦理不善之處並平日官聲如何?據實具奏,到日再降諭旨。茲據覆奏:「該鎮、道於械鬥一案,查核節次摺稟俱屬實情,並無激變諱飾情事。其平日居官辦事,武隆阿於營伍積習未能整飭,尚無別項劣蹟;此次在北路查辦,輿情允服。張志緒外任未久,辦事不能果決,官聲頗為謹慎」等語。是該鎮、道之咎,止於辦理未能迅速。武隆阿、張志緒,均著加恩改為革職留任。仍著方維甸傳知武隆阿,以伊本系棄瑕錄用之人,此次復經朕格外矜全,嗣後一切營伍事宜務須力加整頓;張志緒於地方公事,亦當實心經理,持以果斷,勿得仍前遲緩,以副朕宥過施恩至意』。

  諭軍機大臣等:『方維甸奏「察看班兵情形」一摺,內稱「班兵三年期滿,即應停餉候代;而內地班兵,又不能按限到臺,遂致舊班曠誤差操、新班未能充額」等語。此項換防班兵,當新舊更替之際,舊班業經停餉而新班未到,設遇有徵調,難期得力。朕意嗣後班滿候代兵丁仍令其支領餉銀一半,新班換防各兵亦先予一半;俟新班到臺後,再將舊班餉銀停止,庶該兵丁等無所藉口而差操可期無誤。至向例派撥班兵,原以漳、泉之兵較勝他處,用資防禦。但漳人護漳、泉人護泉,每遇械鬥之案,不免心存瞻顧;積習相沿,各分氣類。嗣後換防班兵,或可於別府各營內揀派東渡,以備操防;如有地方緊要事件,再於漳、泉兵丁量行徵調。如此酌為變通,是否可行?著方維甸等體察情形,詳議具奏』。尋奏:『查班兵應支糧餉,向例按四月、十月畫一起程;是以班滿候代兵丁,應於班倆之日即行停餉。茲蒙聖諭,班滿候代兵丁仍令其支領餉銀一半,即內地新派換防各兵亦先予以半餉,俟新班到臺後再將舊班兵餉停止。是新、舊更代之兵,皆有半餉口食,更為充裕。至換防兵額,系接內地各營兵數派定;若將漳、泉之兵停派,悉於別府各營內改派前往,內地未免空虛。且核計水陸各營不敷派撥,似可仍循舊例,仍責成臺灣鎮約束稽查,隨時駕馭,以期漸除積習。惟查北路協左營班兵內有水師提標兵二百五十名,悉系泉人;該營駐劄彰化縣所轄地方,多系漳莊,竊恐不能相安。今應請將北路協左營泉籍水師兵二百五十名派往臺灣協,即以臺灣協之閩安、海壇、烽火營水師兵二百五十名調往北路左營。該兵等皆福州、福寧等府之人,一轉移間,兵數相符,人地較為妥協』。從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八。

  五月初六日(己未),諭內閣:『張師誠奏『舟師攻獲盜船及兵船遭風情形」一摺,此次遭風兵船猝遇風暴,人力難施,自系實在情形;業經該撫飭令另換船隻出洋。其各船下落及沉失砲械等件,仍當嚴飭確查。所有落水傷斃之兵丁歐日升等二名及壓斃兵丁曾朝等三名、淹斃兵丁陳安等九名,均著咨部議卹。其受傷兵丁,業經該撫賞給醫藥銀兩;如因傷致斃,並著照陣亡例賜卹。其胡于鋐、陳琴兩幫內傷斃、淹斃兵丁,並著分歸閩、粵兩省照例咨部議卹。又另摺奏「提訊乞降之洋匪張弗等犯,審明酌議發遣」一摺,未免過當。此案既據張弗供稱:『赴護總兵陳琴、遊擊周應元兩處乞降,現在等候沈帶同投,適遇兵船,即駕杉板小船迎投稟訴」等語;該犯若果意存觀望,一見官兵,方逃竄之不暇,豈有轉駕小船上前迎訴之理?該撫於張弗一犯,擬以發遣黑龍江給披甲為奴,黃註等三犯各減一等;辦理未為平允。所有張弗一犯,著改為徒三年;黃註一犯,著改為杖一百。李景明、王暹二犯,著改為杖八十發落:以昭情法之平』。

  初九日(壬戌),諭〔內閣〕:『已革把總林維相因在臺灣染病,講咨內渡,遭風漂至粵洋,猝遇艇匪;該革弁抱病不能殺賊,致被劫擄,並未聲言身系職官。迨賊目將伊關禁,伊曾絕粒數日,並欲擰斷手靠自戕;俱被賊看守,不能自盡。後來賊匪潰亂之際,令伊弟林維意背下小船逃回,即行赴官投到。核其情節,較從前臺灣南投縣丞洪智在軍營避賊被擄者猶稍為有間;林維相著從寬發往烏嚕木齊效力』。

  十二日(乙丑),以翰林院編修林壽椿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程德楷為副考官。

  十九日(壬申),閩浙總督方維甸奏:『裁併臺灣各營汛地:城守營左軍移駐外委二員,裁移十汛兵丁,併入三汛、移改一汛;右軍移駐外委二員,裁移十一汛兵丁,併入五汛。南路營移駐千總一員,裁移三汛並減三汛兵丁,併入三汛、移改一汛。下淡水營移駐外委一員,裁移三汛兵丁,併入一汛。北路協中營共移把總一員、外委三員,裁移九汛兵丁,併入四汛、添設二汛二塘;左營移駐把總一員、外委三員,裁移十八汛兵丁,併入六汛;右營撤回額外外委一員,移駐把總一員、外委一員,裁移三汛並減二汛兵丁,併入三汛,添設一汛、移改二汛。艋舺營酌撥外委二員,裁移三汛,並撥本營兵丁併入一汛、添設二汛。滬尾水師營酌撥把總一員,並本營兵丁添防一汛。以上裁移、歸併各汛,巡防皆歸實用,並未於額外添兵。其餘各塘汛,俱照舊制安設』。得旨:『臺灣地方負山臨海,道里袤延,向於南北水陸各路額設戍兵一萬二千餘名,用備巡防;而地方今昔異宜,自應隨時酌定。茲據該督等查明該處緊要地方,或本未設汛、或原設塘汛兵數太少,請於偏僻零星各汛內裁減弁兵、增添移併各情形,自系為因地制宜起見。所有該督等奏請裁移歸併各汛之處,均著照所請行。但該處習俗獷悍,海疆營伍關繫緊要;各塘汛移併之後,若不勤加操演,遇有緩急仍屬無裨。該督等惟當嚴飭各該營隨時實力合操,俾巡防皆歸實用。倘嗣後各營汛稍有懈弛情弊,官則據實嚴參、兵則即行斥革』。

  二十七日(庚辰),諭內閣:『方維甸奏「遵旨酌籌約束械鬥章程」一摺,臺灣遠隔重洋,漳、泉、粵三處民人在彼錯處,各分氣類,動滋事端;必須約束嚴明,經籌久遠。前經節降諭旨,諄飭方維甸到彼熟籌辦理。茲據該督體察南、北兩路情形,酌議奏聞。內如總董一項,向在各村莊包庇抗違,甚至地方官號令不行,諸多掣肘;而隸役等亦擅自分保,互相黨護,不服拘傳,最為該處惡習;自應亟行革除。所有方維甸奏請嚴禁總董及本保隸役黨護把持,立法究治;並僉設約長、族長,責令管束本族、本莊等事,均照所議辦理。嗣後倘有糾鬥之案,即並未殺傷,亦將為首究辦;如不聽曉諭,即行派兵嚴拏,以示懲儆。至所請酌減官員處分一節,地方官遇有械鬥、會匪搶奪之案,其失察處分,均干降調,每有諱飾情弊。嗣後如該地方官果能隨時訪查,據實稟報,俾奸宄得以破露;雖不能全寬處分,該督等具奏到時,朕尚可酌量加恩,免其實降實革。若再能認真緝獲首夥多名,辦理迅速;則不但寬其處分,並當施恩鼓勵。設仍前諱飾疏縱,即著照方維甸所奏,分別革職治罪不貸』。

  二十八日(辛巳),諭內閣:『方維甸奏「商船貿易口岸牌照不符,官榖難運,酌議三口通行」一摺,據稱「臺灣商船,向來鹿耳門港口對渡廈門、鹿仔港對渡泉州蚶江、八里坌港口對渡福州五虎門,各有指定口岸。然風信靡常,商民並不遵例對渡;往往因牌照不符,勾串丁役捏報遭風,既可私販貨物、又可免配官榖,弊竇甚多:應行酌改章程」等語。商船往來販易,駛赴海口,自應聽其乘風信之便,徑往收泊。若必指定口岸令其對渡,不但守風折戧來往稽遲,且弊竇叢生,轉難究詰。現在臺灣未運官榖,積壓至十五萬餘石之多;皆由商船規避不運所致,不可不速籌良策。著照方維甸所請,嗣後准令廈門、蚶江、五虎門船隻通行臺灣三口,將官榖按船配運;即實在遭風船隻尚堪修理載貨者,亦不得藉口遭風,率請免配,以杜假捏之弊。其責成丞倅等將船照內覈實註明、分別咨報以便到臺後配運官榖並層層稽查、互相考覈之處,均著照該督所請行』。

  又諭:『方維甸奏「臺灣積年未運內地兵榖,擬照舊例分年帶運」一摺,據稱「臺灣每年額運官榖八萬五千餘石,遇閏加增四千餘石;因積年停緩積壓,共有未運榖一十六萬千餘石。本年額榖配運亦屬無多,應行酌定章程,分年趲運」等語。臺灣額運官榖,系供內地兵糧眷榖之需;今積壓太多,以致近年需用榖石多於內地倉內借支,難敷供用,亟應認真籌辦。除現將十一年欠運及本年應運榖共已撥運一萬一千石外,所有嘉慶十年至十四年止未運榖一十五萬七千餘石,著照方維甸所請,自本年七月初一日為始,分作五年扣限運完,每年帶運榖三萬一千餘石。其每年額運之榖,亦不得再有遲誤。至船戶領運後,如有捏飾稽延以及臺灣內地官員有延玩捏飾、苦累商船各情弊,俱著該督、撫等隨時查明,分別參奏」。

  二十九日(壬午),諭〔內閣〕:『方維甸奏「彰化縣義首士民呈請捐修城垣」一摺,據稱彰化向無城垣,難資捍禦,擬請建築土城,自應准其捐建。其一切捐輸出入、給發工價,俱由該士民等自行經理,毋令吏胥催查攙管;亦無庸限以時日。俟工竣驗收後,核其捐輸之多寡,據實奏聞,量予鼓勵』。

  諭軍機大臣等:『方維甸奏「查明蛤仔欄(即噶瑪蘭)地方情形」一摺,噶瑪蘭田土膏腴,米價較賤,民番流寓日多;若不官為經理,必致滋生事端。現在檢查戶口,漳人四萬二千五百餘丁、泉人二百五十餘丁、粵人一百四十餘丁,又有生、熟各番雜處其中。該處居民大半漳人,以強凌弱,似所不免;必須有所鈐制,方可相安無事。其未墾荒埔,查明地界,某處令某籍民人開墾、某處令社番開墾,尤須分割公平,以杜爭端。至所設官職,應視其地方之廣狹,酌量議添;或建為一邑,或設為分防廳、鎮,俱無不可。其應設官長及營汛等事,該督於回省後,俟楊廷理等查稟到時,即會同張師誠悉心詳議具奏。至臺灣窵處海外,諸務廢弛。今方維甸到彼,就地方營伍力加整頓,酌改章程;若地方官謹守奉行,自可漸有起色。第恐日久生懈,且該處俱系漳、泉、粵民人雜處,素行強悍,總須時有大員前往巡閱,使知儆畏。嗣後福建總督、將軍,每隔二年,著輪赴臺灣巡查一次,用資彈壓。將此諭令知之』。

  移福建臺灣縣羅漢門巡檢駐番薯藔;從總督方維甸請也。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九。

  秋七月十一日(癸亥),諭內閣:『方維甸、張師誠奏「小仁等幫首夥率眾投誠,分別辦理」一摺,閩洋自蔡牽殲斃之後,餘黨離散;今其夥犯陳贊等帶同蔡牽義子小仁、文幅率眾投誠,又夥犯吳淡、曲蹄幅二人亦相率乞投,各將船隻、砲械全行交出,共計首夥一千三百餘名、船六隻、大小砲五十餘門並鳥鎗、器械等四百餘件。閱摺內所敘、該犯等情詞哀切,出於至誠;自當一律加恩,准其投首。至小仁等各犯,方維甸摺內仍分別定擬具奏,固屬按律辦理;但所擬未免過重。小仁、文幅二人雖系蔡牽義子,但小仁親生父母即被蔡牽殺害,其時小仁年甫九歲不知原委,被蔡牽收為義子;直至蔡牽死後,其管事陳贊告知,始悉前情,隨日夜啼哭,與陳贊等商量投出。又,文幅亦系蔡牽船上舵工之子,伊親父故時,尚在襁褓之中,被蔡牽收為義子,現在年止七歲。此二人本非逆犯之子,不必緣坐;且髫齡被劫,久陷賊中,情殊可憫。今皆自行投出,竟當免罪釋放,妥為安插。其吳三池一犯,雖曾被蔡牽對為偽職,隨同滋擾,但今已畏罪投誠;其翁昑一犯,雖經隨同蔡牽打仗,其後畏懼落後,不過在小仁船上寫帳,今亦悔罪投誠:其情罪,皆可末減。吳三池著發往黑龍江,翁昑著發往伊犁。其餘各從犯,均著照該督、撫所請,擇精壯者三十餘人分配兵船,令其隨緝;餘俱遞籍安插。但須散而不聚,免致滋生事端。設有滋事之徒,即從嚴懲辦,不可姑息。又據另片奏:「朱渥隨同舟師緝捕奮勉,請旨酌量施恩」等語。朱渥投誠以後,隨同兵船出洋,頗知感奮;今能跳過盜船,拏獲多犯,尚屬出力。著加恩賞拔把總,以示鼓勵。所有此次拏獲各犯,均著審明覈辦。其出力之弁兵人等,並著詳查奏明,分別獎勵』。

  十七日(己巳),以福州協領懷塔布為江寧副都統。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二。

  八月二十一日(甲辰),命右春坊右庶子方振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碌」卷二百三十三。

  九月初十日(壬戌),諭〔內閣〕:『方維甸上年任閩浙總督,曾將伊母年老不能迎養情形,具摺陳奏。當經降旨,令其速赴新任,經理一切;俟本年來京陛見,順道先由江寧省視伊母,到京後將伊母身體情形據實奏聞。茲據方維甸奏稱:「伊母上年自陝南旋,緩程數月,途中勞頓,心神日形恍惚;今年又兩次患病。戀子情殷,勢難刻離」等語。閩、浙地方緊要,方維甸在彼辦理妥協;設此時海洋尚有要務,伊身膺重寄,亦難遽行簡員更換。今該處洋面肅清,巨盜均已掃除,地方安謐;而方維甸母老多病,兩地心懸,其情甚為可憫。若將伊調任他省,伊母仍不能就養;兩江又系伊本籍,與例不符。朕以孝治天下,不忍拂人子至情。方維甸著加恩令其開缺,回籍養親,以示體卹」。

  調湖廣總督汪志伊為閩浙總督。

  十三日(乙丑),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朱水等七十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四。

  冬十月十八日(己亥),以福建按察使廣玉為浙江布政使、前任甘肅按察使劉大懿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五。

  十二月初二日(壬午),諭〔內閣〕:『戶部奏「請飭催陝西等省軍需駁查未結各案」一摺……。此外,尚有各省協濟軍需及廣東博羅、福建臺灣等處未結各案;銀數雖屬無多,究亦未便久延。著該督、撫等一併速行題報覈銷』。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三百三十七。


  ●嘉慶十六年

  嘉慶十六年(一八一一、辛未)春二月初四日(癸未),定臺灣鎮總兵官非升調不准奏請陛見例。又諭:『臺灣鎮總兵武隆阿「奏懇來京陛見」一摺,臺灣遠隔重洋,在海疆中尤為最要之區;該處文武大員,惟鎮、道二人管轄兵、民,職守綦重。現雖洋面肅清,漳、泉客民鬥案亦俱完結,但地處重鎮,時資彈壓。該鎮豈容暫離!即如新疆辦事大臣,從無奏請陛見之事;邊疆外海,宜同一例。武隆阿所請,著不准行。嗣後臺灣鎮總兵,除有升調准其奏請陛見外,餘俱不得奏請陛見;著為令』。

  二十日(己亥),諭內閣:『武隆阿等奏「審擬兇犯蘇光居謀殺蘇廷玉,請旨即行正法」一摺,蘇光居系蘇廷玉緦麻服姪,因口角微嫌輒圖洩忿,並敢起意殺死蘇廷玉,令長房絕嗣,占其產業;於黑夜誘至荒僻地面,用刀連砍致重傷五處之多,立時斃命,兇惡已極!該犯按有服卑幼圖財謀殺尊長之例,自應斬決梟示。況海疆重地,有此不法情事,尤當立正典刑,以肅法紀;何必拘泥請旨,以致兇犯日久稽誅。蘇光居著即處斬,照例梟示。嗣後該地方遇有似此案情,當一面恭請王命,即行正法』。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九。

  三月十八日(丙寅),諭內閣:『汪志伊奏「據臺灣鎮總兵武隆阿稟請,將熟悉南路捕匪出力之下淡水營額外外委王登山留臺,以資熟手」一摺,班滿兵丁更換後,限於半月內即行內渡回營,系屬新例;何得藉此請留,又未聲明留駐年月,恐開逗遛之漸。該鎮既稱該弁於南路一帶極為熟悉,緝捕勇往出力;將來即可拔補臺灣實缺,令其挈眷赴臺,以資緝捕。此時仍飭令該弁內渡,勿任藉辭延宕』。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

  閏三月二十四日(壬寅),以緝獲閩洋盜首黃治,賞總兵官徐錕提督銜並花翎,千總張琴以守備用。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一。

  夏五月十六日(癸巳),予熟悉水師之已革福建提督張見陞千總銜、金門鎮總兵官吳奇貴把總銜、閩安協副將張世熊外委銜,俱發往水師營效力,遇缺補用。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三。

  六月初五日(辛亥),諭內閣:『張師誠奏「閩洋盜匪二起先後投首情節不同,請旨覈辦」一摺,洋盜悔罪投誠,自當察其情節真偽,隨時區別辦理。閩省盜匪林蔡,因家有老母,不願在洋為盜,現將盜首莊補殺斃,帶同夥眾乞投,並將船隻、砲機一併呈繳;察其情詞懇切,悔懼出於至誠。林蔡等著加恩准其投首,毋庸再行治罪。伊等如有情願出洋效力者,准其分撥兵船隨緝;餘俱遞籍管束。至蔡井一起,雖據稱有悔罪之意,而遊移觀望,不遽投誠;因聞兵勇圍拿,始行赴官自首,雖未便仍照洋盜本律辦理,亦不能竟予寬縱。盜首蔡井及其同行之高啟等五犯,均著免死,發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其曾經在船接贓一次之柳夢等二犯,亦著問擬杖徒,以示懲儆;餘俱照該署督所奏辦理。又據另片奏兵船出洋捕盜情形。金門鎮總兵朱天奇追及盜船,親自督兵攻捕,以致受傷多處,仍復帶傷進攻,擒獲盜匪七十餘名,殊為奮勉;朱天奇著加恩先交部議敘。如果再能將此幫匪船一律勦淨,尚當加以優獎。所有此次傷斃兵丁陳蓋,著照例咨部賜卹。其現獲各犯,交該督、撫審明定擬具奏』。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四。

  冬十月十一日(丙辰),調福建按察使劉大懿為山東按察使,以服闋按察使王紹蘭為福建按察使。

  十七日(壬戌),建福建臺灣噶瑪蘭城樓四座,北關一座、砲臺一座,並立山川、社稷壇廟。設通判、縣丞各一員,聽淡水同知就近控制;守備、千總各一員,把總、外委各二員,額外外委三員,戰兵二百五十五名、守兵一百四十名,歸艋舺營遊擊兼轄。建設衙署,給予關防:後總督汪志伊請也。

  十八日(癸亥),閩浙總督汪志伊奏拿獲洋匪出力人員。守備林化鳳暨兵丁文成才等升用有差。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九。

  十一月初九日(甲申),福建巡撫張師誠請假回籍省親,允之;以布政使景敏暫護巡撫。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


  ●嘉慶十七年

  嘉慶十七年(一八一二、壬申)春二月十三日(丙辰),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劉元得祭葬如例。

  二十七日(庚午),諭內閣:『據武隆阿等奏「澎湖地方偶被風災,捐資購買薯絲前往接濟」一摺,澎湖地方上年雨澤愆期,小米、高粱收成歉薄;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後,颶風連作,花生又多被吹毀。該處孤懸海島,閭閻向鮮蓋藏,貧民口食維艱。前據汪志伊等奏到時,業經批交該督等將被災情形及應如何酌量撫卹之處?查明速奏;著汪志伊、張師誠即遵照前旨,據實查明,妥速辦理。其武隆阿等先行捐辦之薯絲二千七百石,即著作正開銷,無庸該鎮、道等捐廉歸補』。

  諭軍機大臣等:『閩省自前年辦理降匪之後,洋面已就肅清;近日復有零星土匪駛竄各洋,屢見奏報。現據武隆阿等奏:有漳、泉土盜竄臺伺劫;並據稱該鎮等差役齎遞奏摺,舟行至東椗洋面,有被盜劫失摺匣之事。可見該省洋匪仍未淨盡。近年粵省舟師巡緝嚴密,洋面土盜不敢停留粵界;而閩省洋面仍劫掠頻聞,是閩省水師緝捕懈弛,遠不及粵省,不可不速加整飭。著傳諭汪志伊等嚴飭水師各將弁分探盜蹤,認真搜緝,悉數殄除,務令海氛永靖。倘日久疏懈,致匪船勾結成幫,辦理又形棘手,則該督等不能辭養廱之咎也』。

  二十八日(辛未),諭〔內閣〕:『汪志伊等參奏「玩視捕務之護福寧鎮總兵項統,請革職作為兵丁隨緝自贖」一摺,項統身膺專閫,所轄地方見有洋匪船隻,亟應盡力勦除;乃畏葸遷延,將兵船收泊水澳,致令匪船擄劫商艘,乘風遠竄,實屬恇怯無能。該督等奏請將伊革職,作為兵丁隨同緝捕;伊曾任大員,仍令與同幫兵丁逐隊出洋,統率之員未必能責令奮勇出力。況伊屢次託詞逗遛,亦應徹底訊究。項統著革職拏問,交該督、撫會同嚴審;倘有玩縱情事,即當按律治罪,以儆戎行。如訊無別情,再行奏明令其緝捕自贖。所有福寧鎮總兵員缺,著劉成魁補授』。

  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謝恩詔為浙江黃巖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四。

  三月初二日(甲戌),諭內閣:『汪志伊奏「詳查拏獲洋盜出力各弁兵,請旨獎勵」一摺,閩、浙舟師勦捕零匪,先後拏獲多起;其緝捕出力之千、把總等末弁以及兵丁,該督應覆其勞績,自行獎拔。今單開至數十人之眾,豈能仰邀恩旨,悉予甄錄?所有汪志伊保奏獲賊多名之遊擊柯象額、李增階,著加恩交部議敘;其千總阮朝良等十七員、兵丁五十二名,著該督擇其勞績較優者,自行記名遇缺拔補或酌量從重賞賚,以示區別』。

  二十九月(辛丑),以福州副都統扎拉芬為將軍,調正白旗漢軍副都統慶保為福州副都統。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五。

  夏四月初四日(丙午),諭內閣:『汪志伊等奏「臺灣換回弁兵在洋遭風淹斃」一摺,據稱「此次臺灣換回之督標、撫標五營四起弁兵伍得喜等配坐商船,於二月初七夜在澎湖洋面陡遇暴風,漂至外洋小金嶼地方衝礁擊碎,淹斃弁兵及水手人等一百餘人」等語;可憫之極,不忍覽視。向來官兵因公差委遭風漂沒者,系照巡洋官兵淹斃之例辦理。此次淹斃弁兵九十一員名內,如有曾經出兵打仗及殺賊受傷者,著該督、撫查明加恩照陣亡例賜卹;該弁兵等均有名冊可稽,即據實查覈,無稍冒濫。其未經出兵受傷者,仍照巡洋例議卹。嗣後弁兵設有遭風淹斃,均著照此分別覈辦。至其餘淹斃水手及鳧水得生兵丁,仍照例卹賞。沉失官榖、軍械,均查明照例咨部辦理。再,海洋風濤危險,官兵遠涉,亦應加以慎重。著該督撫飭知各將領於往來配渡時,均宜察看風色,諏吉開行,俾資順利;毋得冒險輕濟,致有疏虞」。

  是月,閩浙總督汪志志伊等奏:拏獲入會各犯,審明定擬。得旨:「嚴行究辦固是;總以拏捕首惡斷其根、脅從勿問為正辦。若妄拏混緝,滋弊益大矣」。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六。

  五月十八日(己丑),以福建布政使景敏為貴州巡撫、甘肅按察使積郎阿為福建布政使。

  二十五日(丙申),緩徵福建澎湖通判所屬上年旱災新舊地種銀。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七。

  秋七月三十日(庚子),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王國材祭葬、卹蔭。

  是月,閩浙總督汪志伊奏報舟師在洋節次殲獲匪盜。得旨:『粵洋安靜,閩洋又熾;若不速除,將來又成蔡、朱之續矣。水師固宜奮勇,陸地仍須嚴拏接濟為本;不可舍本逐末,勉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九。

  八月,按察使銜福建臺灣道糜奇瑜奏報抵任。得旨:『「公正廉明,敬慎勤敏」;此八字時存於心,則恩過半矣。如遇奸民煽惑之事,寧嚴毋縱;水懦民玩,所損者大。誌之勿忽』!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二百六十。

  九月庚午朔,諭軍機大臣等:『汪志伊等奏:「據海壇鎮總兵孫大剛稟稱:匪犯吳屬差夥匪前來稟懇投首,願先將妻兒、親屬人等投請管押;該匪俟找尋竄散二船之後,即來呈繳砲械、船隻,全幫投首」等語。海洋匪犯,本系內地良民;甘心出洋為盜,殺害人口、劫奪貨財,甚至抗拒官兵,實屬罪大惡極。乃近日習為狡謀,如官兵緝捕疏懈,伊等連擊竄劫,毫無忌憚;一遇官兵追捕緊急,即投首乞哀,以為曲全身命之地。此等匪徒狡詐性成,即自首後亦難保不故態復萌。從前辦理海盜投誠各案,原屬一時權宜之計;今吳屬投首一事,經汪志伊等駁飭多次,該犯將其妻兒、親屬人等先令上岸聽候管押核辦,似尚出於真誠。該犯稱俟找尋竄散二船,定於八月十六、十七等日至竿塘洋面呈繳砲械、船隻;此時計已投到。著該督等察看:如情狀譎詐,尚有遲疑邀重之意,仍即威以兵力,痛加勦戮。若真心悔過、俯首受罪,則該督等於訊取供詞時,諭以爾等聚眾肆劫,本當問擬凌遲;姑念悔罪投誠,僅能奏明免其一死,不能別有希翼。該督等一面將其砲械、船隻等件照例驗收分撥,一面將首犯問擬發遣黑龍江等處。其餘各夥犯,亦查明分別安插,妥為辦理,不可意存姑息。將此諭令知之』。

  初八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據汪志伊等奏:「審訊已革護總兵事副將項統尚無畏葸玩縱情事,惟緝捕不力,請旨在海口先行枷號三個月」等語;所辦非是。項統率領兵船在所轄洋面巡緝,因半年之內未據追獲一船、報擒一犯,以致吳屬匪船在境疊劫,前經該督等參奏,將該員作為兵丁,責令緝捕自贖。因恐該員尚有玩縱情事,當經降旨交該督等嚴審。該督、撫審辦此案,自應訊明罪狀,按律問擬。倘該革員情罪較輕,亦不妨據實聲明,革職責令效力。今該督等率請將該革員在海口枷號三月;試思項統以副將護理總兵系屬專閫大員,豈微末弁兵可比!督、撫統轄營伍,其標下弁兵遇有獲譴枷杖之事,伊等可以自行辦理。至於大員間有枷號示警者,則必出自特旨,並無常例;豈臣下所可輕擬!此端斷不可開,恐啟文員陵轢武職之漸。汪志伊等原摺發還,仍交該督等將項統獲罪情節,覈其應得罪名,按律定擬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建福建臺灣鹿耳門、淡水等處砲臺三座,每座設兵房二十六間;從總督汪志伊請也。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一。

  冬十月二十四日(癸亥),諭內閣:『汪志伊等奏「海疆知縣呈請終養,懇將該員調補內地」一摺,彰化縣知縣楊桂森因伊母年老,久患目疾,遠隔重洋,不能?養,懇請終養;該督等即應據實轉奏,令其終養,以遂烏私。今以改補內地知縣,實屬違例。此端一開,將來海疆知縣或煙瘴地方遇有缺分疲難者,家有老親,皆得援請改補內地,易啟規避之漸。楊桂森著令其回籍終養;汪志伊等所請以該員調補同安縣之處,著不准行』。

  三十日(己巳),免福建臺灣府屬抄叛各產被賊搶失租榖應徵銀。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二。

  十二月初六日(乙巳),除福建噶瑪蘭被水衝陷田園正供各榖石,並緩徵被淹田地榖石有差。

  十一日(庚戌),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林士得、林有環、黃鵬海、郭錦明祭葬、卹蔭,兵丁周振廣二百三十二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四。


  ●嘉慶十八年

  嘉慶十八年(一八一三、癸酉)春月二十一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汪伊志等奏「閩、浙兩省舟師節次報獲盜犯」一摺,據稱「該省洋盜節經嚴飭舟師分催緝捕,現計水、陸先後拏獲洋盜、奸民共二百五十三犯;其黃茂匪幫,經舟師追捕,原船已被擊碎無存。黃茂一犯,僅坐小漁船一隻,率夥十人在洋竄匿;現分飭各舟師加緊追捕」等語。前此地方文武各官往往狃於招撫之說,以圖將就了事。不思此等奸民稔惡多年,商民受其屠毒至為慘酷,一經投首,得以倖逃法網;而該匪等投首後,轉瞬間又故智復萌,逃逸下海,勾結舊日夥匪仍肆行劫掠。是招撫不如勦捕,應有明徵。朕屢經訓諭,奈該督等姑息存心,終無成效。況受降宥罪,其法祗可施於外夷;若內地莠民必當拿獲嚴辦,方足以彰國法而杜奸萌。現在該省洋面盜首祇有黃茂一名,其勢極為窮蹙,該督斷不可再事姑息。惟有嚴飭舟師,上緊追捕,務期迅速殲擒,盡法懲治,以清海疆。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五。

  三月初十日(丁丑),以福建按察使王紹蘭為布政使,調甘肅按察使遇昌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七。

  夏五月初三日(己巳),諭內閣:『汪志伊等奏「審明私與洋盜書札招令投首之參軍護遊擊許廷進等分別定擬」一摺,海洋盜匪皆內地奸民,法所難宥;惟當擒捕治罪,以彰國典。其有窮蹙投首,經該、撫奏明請旨赦罪免死,原系法外之仁;前曾屢降諭旨,不准帶兵之員私行招撫。許廷進以水師將領,捕盜是其專責;且曾任總兵大員,獲咎後棄瑕錄用,復賞戴花翎、擢至都司兼護遊擊。乃不認真緝捕,私寫札諭招致洋匪吳屬投首;並聽營書之詞,札內稱盜匪為兄,卑鄙無恥已極。汪志伊等擬以杖一百、流三千里,甚屬疏縱,不足蔽辜。許廷進著在閩省枷號三個月,滿日責處三十板,發往黑龍江充當苦差,以示懲儆』。

  初八日(甲戌),以陝西道御史孫汶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檢討李德立為副考官。

  以山西雁平道瑞麟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九。

  秋七月三十日(甲午),予福建、浙江出洋捕盜淹斃額外外委林上珠、兵丁李法等六十五名賞卹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一。

  八月初九日(癸卯),命右春坊右中允汪潤之提督福建學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二。

  九月二十日(癸未),予福建出洋淹斃千總許法、把總全紳、外委周國龍、呂國魁祭葬、卹蔭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冬十一月初五日(戊辰),諭〔內閣〕:『汪志伊、張師誠、許文謨系地方文武大員,於匪徒詹天香、林茂等築寨製械、冀圖拒捕並勒贖斃命搶劫積有二十餘案,不早嚴拏懲辦;特旨交部議處,系先懲其積壓遲延之咎。今吏、兵二部覆奏,聲請該督等處分應俟二十餘案定讞後,始能按其案情大小覈議;殊屬錯誤!所有吏、兵二部堂官,著交都察院查明,將創為此議者議處、隨同畫稿者察議。其汪志伊等處分,著軍機大臣議奏』。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八。


  ●嘉慶十九年

  嘉慶十九年(一八一四、甲戌)春正月十一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汪志伊等奏:「閩省牌甲保長,人多畏避承充,皆由易於招怨。今擬將緝拏人犯、催徵錢糧二事不派牌甲保長,專責以編查戶口、稽察匪類。凡有匪徒藏匿,令其密稟地方官作為訪聞,俾免招怨」等語。人果存心公正,何慮怨尤!惟私心不免,遂喜市恩而畏招怨。近日內外臣工,竟成通病;此等微末牌長,又何足責?所有緝拏人犯、催徵錢糧二事,自無庸再派伊等管理。至於責以稽查戶口,即當予以糾察之權。如果地方藏匿匪徒,正當令其指名首報,俾匪黨共知畏憚,不敢潛蹤;若令密稟地方官作為訪聞,則匪徒不懼甲長,何以除莠安良乎?至所稱甲長等三年後果有成效,加以獎賞,其怠玩者隨時革究;自應分別懲勸。其畬民、熟番久與齊民無異,俱當一律辦理。又,沿海及內河大、小船隻藏奸濟匪,均所不免;所議設簿登記,按季查點以昭嚴密之處,亦應照所議行。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二。

  二月二十日(壬子),以服闋總兵官許松年為延綏鎮總兵官。

  二十三日(乙卯),調福建漳州鎮總兵官韋陀保為陝西延綏鎮總兵官、延綏鎮總兵官許松年為漳州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二百八十五。

  三月十一日(壬寅),調福建巡撫張師誠為江蘇巡撫,以刑部右侍郎陳預為福建巡撫。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七。

  夏四月十三日(甲戌),改福建分巡寧福道復為糧儲道;從總督汪志伊等請也。

  十八日(己卯),予福建出洋淹斃巡檢于尚敬祭葬、外委巫鉍等三十二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九。

  五月初六日(丙申),調福建巡撫陳預為浙江巡撫,以福建布政使王紹蘭為巡撫;調云南布政使李長森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

  六月十七日(丙子),諭內閣:『汪志伊等參奏「把總朱渥,請革職審訊」一摺,朱渥本系洋盜投首,施恩賞給把總自效;茲管駕營船赴臺,乃敢捏報遭風擊碎船隻、漂失兵丁,並將撈獲砲位藏匿島嶼,其情節尤為可惡!此等狼子野心,顯系故智復萌。如訊有蓄謀為匪及通盜情事,即行凌遲處死並將妻子緣坐,以示懲儆。通判李維錚訪出捏報情形,即馳往查起所匿砲械,據實稟辦,實屬明幹認真;著加恩以同知即用』。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二。

  秋七月初二日(庚寅),調福建布政使李長森為江寧布政使、江寧布政使陳桂生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三。

  八月二十九日(丁亥),以福建按察使瑞麟為陝西布政使、山西冀寧道訥福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五。

  九月戊子朔,調陝西布政使瑞麟為福建布政使,以山西按察使楊懋恬為陝西布政使;調福建按察使訥福為山西按察使,以福建汀漳龍道習振翎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六。

  冬十一月二十六日(癸丑),閩浙總督汪志伊奏,緝獲結會首犯熊毛。賞生員李玉衡舉人,知縣周珩等升賞有差。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九。


  ●嘉慶二十年

  嘉慶二十年(一八一五、乙亥)春二月三十日(丙戌),諭內閣:『王紹蘭奏「酌撥閩屬倉榖接濟浙西民食」一摺,浙西杭、嘉、湖等府上年歉收,米價昂貴福建系屬鄰省,海運較便,著照王紹蘭所請,於福、興、泉、寧四府近海各廳、縣存倉榖石內抽撥榖十萬石,咨明顏檢迅速招商按所定價腳,備銀給照領運,以資接濟。其撥運事宜,並著王紹蘭督同該藩司等妥為經理;於浙商到閩時,隨到隨給,勿使停留守候。如浙省米價平減,由顏檢奏明停止。其浙省價腳解閩後,即發交臺灣府如數買足,委員運交原撥各廳、縣歸款:均照所議辦理』。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三。

  夏四月十二日(丁卯),賞福建臺灣緝獲逸盜員生蔡啟賢六品頂帶。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

  秋七月初二日(乙酉),除福建臺灣縣沙壓地畝一百七十甲有奇額賦。

  十六日(己亥),刑部奏審擬林表等一案;得旨:『林表、林顯、林媽定均系臺灣逆匪林達之子,例應緣坐。林表、林顯因年未及歲,解京閹割充當內監,本屬免死之犯,理宜安靜守法;乃喚令伊弟林媽定來京,又擅留伊戚劉碧玉在花洞居住,將大內膳單、戲單聽其攜至臺灣,借勢招搖。林媽定漏網倖免緣坐,林表等輒為娶妻,冀圖生子延後;林媽定復將劉碧玉留給噶瑪蘭田簿,託人打點:種種不法。林表、林顯、林媽定均著照律斬監候,歸入本年朝審情實辦理。已革侍衛林寅登身系職官,與林表等往還,並將林媽定所交噶瑪蘭田簿攜回寓所,不行送官究辦;僅擬杖流,尚覺輕縱。林寅登著改發伊犁,俟劉碧玉等解到質訊後再行發遣。已故織造和明之子內務府員外郎慶琛曾給林顯紗料、候補主事普琳於林媽定過蘇州時付給銀三十兩,均屬不合;慶琛著降為主事、普琳著降為筆帖式。餘依議』。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八。

  八月二十五日(丁丑),調福建按察使習振翎為山西按察使,以福建汀漳龍道李賡芸為按察使。

  是月,閩浙總督汪志伊奏:查明海洋土盜出沒,請飭勦捕。得旨:『嚴諭王得祿即日帶兵出洋,迅速辦理。近海各口岸,嚴斷接濟。文武同心合力共辦一事,勉之毋忽。如有因循疲玩遲疑觀望者,即行參劾,重懲不恕。將此硃諭通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九。

  九月二十八日(庚戌),浙江黃巖鎮總兵官謝恩詔因病休致,以福建澎湖水師副將陳夢熊為黃巖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十。

  冬十一月初三日(甲申),擢浙江鎮海營參將林孫為福建金門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二。


  ●嘉慶二十一年

  嘉慶二十一年(一八一六、丙子)春正月初八日(戊子),緩徵福建澎湖廳上年風災未完額賦。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五。

  夏六月初十日(戊午),以翰林院編修何彤然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工部主事吳孝銘為副考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九。

  秋八月十一日(丁亥),命光祿寺少卿吳椿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六日(壬寅),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陳光求為浙江定海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一。

  九月十八日(甲子),調福建布政使瑞麟為浙江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李賡芸為布政使、浙江寧紹臺道麟祥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二。

  冬十一月二十九日(甲戍),諭〔內閣〕:『戶部奏:「福建省額貯常平榖石,自嘉慶九年以後,並未照例按年具題。又,乾隆六十年清查案內缺額榖石,尚未買補足額。又,臺灣府屬每年運供內地沿海各營兵米,嘉慶十年至十四年未運榖十五萬七千餘石;前經奏明自十五年七月起,分作五年運完。此時例限久逾,亦未據隨案報部,實屬延玩。著該督、撫即督率藩司將該省各屬額貯並缺額未補及臺灣應運榖石,迅速逐案查明曾否買運足額,據實報銷;並將單開駁查未結各案,一併趕緊清釐,分別奏咨覈辦。其遲延各職名,查明照例議處』。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四。


  ●嘉慶二十二年

  嘉慶二十二年(一八一七、丁丑)春二月初九日(癸未),以廣東按察使明山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七。

  三月甲辰朔,閩浙總督汪志伊因病解任,以廣東巡撫董教增為閩浙總督。

  十六日(己未),調福建漳州鎮總兵官許松年為直隸天津鎮總兵官,以前任廣東陽江鎮總兵官馬建紀為漳州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八。

  夏五月二十七日(庚午),諭內閣:『……王紹蘭著照部議革職」。以貴州布政使史致光為福建巡撫。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

  秋九月十四日(乙卯),以福建澎湖水師副將郭繼青為金門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四。

  冬十月十一日(辛巳),調福建按察使麟祥為江蘇按察使,以福建臺灣道糜奇瑜為按察使。

  十七日(丁亥),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武隆阿等奏,拿獲洋盜出力人員。得旨嘉獎,賞守備謝建雍花翎、縣丞范邦幹等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五。

  十二月十五日(甲申),予福建、廣東出洋淹斃署千總葉逢珠、蔡攀龍、把總林得升祭葬、世職,兵丁何連登一百五十三名賞卹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七。


  ●嘉慶二十三年

  嘉慶二十三年(一八一八、戊寅)夏四月二十日(丁亥),予福建協捕洋匪被害義民陳鳳、黃興祭葬、世職如把總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一。

  五月初八日(乙巳),以翰林院編修張敦頤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內閣中書陳詩為副考官。

  十三日(庚戌),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謝得高祭葬、世職,額外升委李新榮、兵丁劉高等七十一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二。

  六月二十六日(壬辰),諭內閣:『史致光奏「閩省積欠錢糧未完尾數較多,請分限追完」一摺,福建省自嘉慶元年起、至二十一年止,共積欠地丁銀一百六十三萬一千八十二兩零、耗羨銀一十三萬八千六百六十三兩零。歷年既久,為數較多,念其或系畸零貧戶、或系鬻產逃亡,該撫現在設法清釐,若將舊欠與新賦同時徵解全完,糧戶勢難兼顧。著加恩將元年起、至十三年止積欠丁耗銀兩,予限一年半;十四年起、至二十一止積欠丁耗銀兩,予限三年:均自奉旨之日起限,認真督催,於限內全數完解。倘逾限不完,除將包抗頑戶懲辦外,並將經徵、督徵不力各員一併參處』。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三。

  秋九月二十三日(戊午),諭內閣:『董教增等奏「商民置造海船,免立禁限」一摺,閩省商民置造海船,大小本受限制;嗣因洋匪滋事,劫坐商船,奏明商民造船祗以一丈八尺為准,原屬一時權宜之計。現在洋面肅清,該省商民以船小不能重載,難涉風濤,多致失業;並官運兵糧,亦多積壓。茲據該督等查明,請復舊章。著照所請,嗣後商民置造船隻,梁頭丈尺照前聽民自便,免立禁限;仍報官給照,驗烙放行。其配載米榖,亦令查照舊章如數配運,毋任積壓』。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五。

  冬十月初二日(丁卯),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武隆阿以病乞假,允之;以浙江平陽協副將慶山署臺灣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八。

  十二月十四日(丁丑),予福建捕賊淹斃把總林天桂祭葬、世職,兵丁傅日新等十三名賞卹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一。

  十八日(辛巳),福州副都統慶保年老,命留京以參領用;以西安協領瑚松額為福州副都統。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二。


  ●嘉慶二十四年

  嘉慶二十四年(一八一九、己卯)春三月十四日(丙午),調福建按察使糜奇瑜為河南布政使,降調刑部右侍郎彭希濂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五。

  夏四月二十日(辛巳),諭內閣:『董教增奏「海洋被劫舊案文武疏防職名懇免開參」一摺,閩省洋面盜匪久經悉數殄平,其劫案疏防承緝文武職名共一千餘件,事隔二十餘年;此時即輾轉行查,官經屢易,一切地界情形,均無從指證,徒勞案牘,終於不能覈實。所有嘉慶元年至十五年該省海洋被劫各案應參文武職名,著加恩全行寬免,毋庸查參』。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六。

  五月初七日(丁卯),以右春坊右庶子何凌漢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為副考官。

  初八日(戊辰),調云南巡撫李堯棟為福建巡撫、福建巡撫史致光為云南巡撫。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八。

  六月十四日(甲辰),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李捷高祭葬、世職如陣亡例。

  二十二日(壬子),調福建巡撫李堯棟為湖南巡撫、湖南巡撫吳邦慶為福建巡撫。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九。

  秋八月二十六日(乙卯),以福建鹽法道孫爾准為江西按察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一。

  九月初五日(甲子),命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韓鼎晉提督福建學政。

  初七日(丙寅),調江西按察使孫爾准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一日(庚辰),調寧夏將軍祥保為福州將軍、福州將軍扎拉芬為鑲黃旗蒙古都統。

  二十九日(戊子),以福建巡撫吳邦慶為刑部右侍郎。

  調貴州巡撫韓克均為福建巡撫。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二。

  冬十月十二日(辛丑),諭內閣:『董教增奏「遵查閩省官墊民欠各款分別辦理」一摺,福建省額徵錢糧歷年徵收不足者,該州、縣等回護處分,臨時挪墊輾轉交代;現將該省積欠銀糧全行豁免,不能再向民間徵納。該州、縣等催徵不力,本有應得處分;第念官非一任,事閱多年,且墊解完公,尚與侵蝕入己者不同。著照該督所請,將墊解未補銀一十二萬一千七百餘兩、米一萬八千八百餘石,按照追賠例限,加嚴勒追。其存留項內時憲書工價等八款銀三萬八千九百餘兩,亦於未經聲明民欠各員名下一律追賠。至進士牌坊等五款銀八萬二千九百餘兩併驛站銀一千九百餘兩未經徵完,是否報部有案?著戶部查明具奏,再降諭旨』。尋奏稱:『此項銀兩,業由州、縣官將徵存之銀墊解起運,以致存留之項尚欠在民;該督已請勒追,應一併著落賠補,毋庸再向民間徵收』。得旨:『如所議行』。

  二十一日(庚戌),予福建出洋緝捕遭風淹斃外委饒成瑛、王慶云、把總張文耀、歐得龍等祭葬、世職如陣亡例,額外外委施兆龍、兵丁周興寶等一百五十二名、水手洪天壽等二十三名、漂流無著兵丁周武略等十六名卹賞如例。

  --以上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三。

  十二月十四日(壬寅),予閩、浙交界出洋勦賊淹敝兵丁陳日生等十九名、出洋緝捕斃淹兵丁林太全等三名卹賞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五。


  ●嘉慶二十五年

  嘉慶二十五年(一八二○、庚辰)春正月十八日(乙亥),調直隸宣化鎮總兵官音登額為福建臺灣鎮總兵官。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六。

  二月二十七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福建澎湖協水師副將,前經該省以張保題升。張保系由海盜投誠之人;澎湖孤懸海外、地方險要,副將統轄舟師,責任綦重,張保在彼究屬非宜。國家立賢無方,如桂涵、羅恩舉皆由鄉勇出身,用至總兵,均能稱職。該二員本系良民,由軍功洊擢,所屬將弁、兵丁無不翕服。若張保系盜賊出身,從前聚眾至一萬七千餘人之多,戕害生靈無算;恐其舊性未馴。且朕聞該員常食鴉片煙,不知禮節,諸多任性;所屬舟師亦不能約束,時有賭博、姦淫、訛詐、逼嚇之事。若在任日久,恐所屬備弁心懷不服,別生枝節。著董增教接奉此旨,即密行訪查張保在任有何恣縱劣跡?即他無確據,其服食鴉片煙已屬有玷官箴;一面以商辦公事為名,先將該員調至省城,再行具摺劾參。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七。

  夏四月二十三日(戊申),以福建布政使明山為貴州巡撫、福建按察使孫爾准為布政布、浙江杭嘉湖道舒靈阿為福建按委使。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九。

  五月十六日(辛未),予福建出洋捕盜淹斃外委邱峻賞卹如例。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一。

  秋七月二十五日(己卯),上崩於避暑山莊行殿寢宮。

  --見「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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