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荣宝秋拍“元卵白釉暗刻海水龙纹带盖梅瓶”

前几日参加了北京荣宝2017秋拍的“清翫·古代瓷器及茶具专场”，六十几件老窑瓷器上拍，图录做得十分精致，颇有“雅集”的韵味。整场拍卖会成交率相当不错，但成交价格未免差强人意。除了市场持续低迷，大家口袋吃紧，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主流对老窑瓷器的认知度不高。比如有一对元代的“卵白釉暗刻海水龙纹带盖梅瓶（图录号：3520，高30厘米）”，品相完美，盖子齐全，且成对传世，殊为珍罕，然成交价仅320万人民币。感叹其“便宜”的同时不禁想说，若这是一对造型纹饰完全一致的元青花梅瓶，价当几何？

卵白釉瓷是元代景德镇窑在生产青白釉瓷基础上新创烧的一种高温釉，其特点是呈失透状，釉面莹润，釉色白中泛青，恰似鹅卵色泽，故名“卵白釉”。元代卵白釉瓷以盘、碗、高足碗等小件造型为多，装饰技法以印花为主。如本品暗刻海水龙纹的梅瓶无疑十分少见。另，蒙元国俗尚白，卵白釉瓷器中见有模印“枢府”等官府铭文字样者，无疑为官方定烧使用卵白釉器的最好见证。本品这对梅瓶诚如图录所描述的“端庄敦厚，典雅大方，胎体致密，釉层较厚，温润如玉，作工精巧”，也是颇有些“宫廷艺术的气质”。图录引用的参考器物是扬州博物馆所藏的镇馆之宝蓝釉白龙纹梅瓶，两者龙纹相似，尤其龙纹的气势张力有异曲同工之妙。笔者印象中另一具有可比性的例子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元青花云龙纹梅瓶”，两者均是三段式装饰布局，腹部位主题纹饰均为行龙，胫部均为宽大的变形莲瓣纹。但比起青花的精工细描，以刀代笔的暗刻花纹无疑显得粗犷豪放，线条更为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