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卖瓜
山东 祁李昱
“卖西瓜喽！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站在树荫下的王婆摇着一把破了好几个洞的破蒲扇，扯着嗓子高声的吆喝着，“我这西瓜可不一般，个个圆滚滚，吃的是外国进口的有机肥，喝的是新鲜的济南趵突泉水，吃一口甜掉牙，吃两口甜到心……”
王婆唾沫横飞的吆喝着，引来了不少人上来围观。一看有人来了，王婆更加得意了，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立马变得贼亮贼亮的。他左手顺势从三轮车上抄起一个西瓜，单手托着上下掂量着，右手上上下下指指点点，说得越来越离谱，“我告诉你们，我这瓜还算是小的，地里还有更大的，个顶个的包甜，全国独一份啊！”说完，他又往人群里凑了凑，靠近一位老大爷，微微的探着身子说：“老哥，我跟你说哈，这西瓜你孙子吃了脑袋瓜聪明，将来能考清华，你儿子吃了彩票能中大奖，你吃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弄几个回家尝尝，我给扛家里去。”老大爷听着脸上绽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不停的“嗯，嗯，嗯！”的回应着。王婆一边和老大爷说一边把手里的瓜递到旁边的人面前，“老师儿（济南方言：与陌生人打招呼时的称呼），你也弄几个我给你送去？我这瓜可赛来（济南方言：非常好的意思）！” 他不断地用眼睛来来回回地扫视着人群里其他人，“这么好的瓜你就放心吃吧！吃一口就能上天赛过神仙，现在打折了，原价五十现在十块了！”人们纷纷议论“太能吹了！”“太离谱了！”“说得和真的似的……. ”人群在一阵阵嘘哗声中三三两两的散开了。王婆有点着慌了，“哎，哎，哎！别……别走啊！我再给你们打个折，八块行了吧？你们…….”，他想去拦住哪些买瓜人，却又不知道该去拦谁，手足无措的来回走动着……
眼看着人们各自散去，他的眼神又变得暗淡起来，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瓜，用搭在肩膀上的那条已经有些发黑的白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坐在小马扎上摸起旁边的杯子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水，习惯性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卖西瓜喽！瞧一瞧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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