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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日本武士道之切腹


、切腹的动机、切法以及程序

(一)切腹的动机

切腹的原因很多,大体上可以划分如下几类:

① (自刃)战败的将领为了避免被捉为俘虏而切腹。

② (牺牲)被包围的将领通过切腹来换取己方士兵或者家属的生命。

③ (引责)以切腹来对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

④ (殉死)因主人逝去而悲伤不已,切腹追随主君(一种在主君死之前切腹即先腹,一种在主君死之后)。

⑤ (谏死)为了劝谏主君或者以死来坚持自己的主张。

⑥ (名誉)做了有失武士身份的事情,以死来维护自己的名誉。

⑦ (刑死)对于犯了罪的武士专用的刑罚。

⑧ (愤腹)愤慨于无实之罪的剖腹。

⑨ (论腹)为了树立名声。

⑩ (商腹)为了给家族和子孙带来恩惠。


(二)切腹的切法

切腹的切法也是一个不断发展、“完善” 的过程。在日本的战国时代到江户时代的初期,没有辅助切腹的介错人, 而且切腹之后还会扯出肠子。就切法而言,最常用的、最简单的要算横一字腹,将短刀插入左侧肋骨下,横拉至右侧肋骨下(也有高难度的二字腹、甚至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三字腹)。

进入江户时代初期以后, 正十字腹则被确立为正法。首先将短刀插入和肚脐平高左侧肋骨下,横拉致右侧肋骨下。然后拔刀纵向切至肚脐以下(也有右十字腹、左十字腹以及斜十字腹)。

由于切腹虽然可以造成出血,但是到失血过多而死亡还是要花上一段时间,为了减免切腹人在这段时间内的巨大痛苦,后来出现了协助切腹以及检验尸体的介错人。在切腹人切腹之后,立即有介错(大介错)砍掉切腹人的头,以使其速死减免痛苦。


介错通常为 2-3 人, 负责在切腹人切腹之后,立即砍掉其的脑袋的为“大介错”,负责端出盛着切腹用的短刀的木质方盘的为“助介错”,负责检验尸体的为“小介错”。到了江户中期切腹也变得形式化了,放在木质方盘里的不再是短刀而变成了扇子或者是木刀,切腹人只需要在形式上比划以下,就立刻有“大介错”帮忙砍下了头颅,这也就是所谓的“扇子腹”。由于扇子腹不能很好体现切腹人面对死亡的勇气,到了江户幕府的末期,出现了一股“复古”的切腹风潮。

(三)切腹的程序

封建时代的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这一点在切腹场所上也体现的很明显。有身份的上级武士一般在自己主君的府邸内或者密室内,身份再次一点的就在自己主君的庭院内,身份比较低的武士就在牢狱内进行。但是足轻以下以及一般庶民是不允许切腹的,因为切腹也是武士阶级的“特权”。


当切腹的命令下来以后,切腹人就要开始切腹前的准备工作了。切腹人首先要沐浴净身,但是这个洗澡水是有讲究的。平时洗澡的时候是往热水中兑凉水调整到合适的温度,但是切腹前沐浴用的洗澡水刚好相反,是先放凉水然后慢慢放热水调整温度。然后开始结发,要比平时结的高一点,而且要弯向相反的方向。衣服要选用白色或者浅黄色的窄袖便服,为了便于“大介错”砍下头颅,衣服的后领要缝到里边去,要左向掩衣襟(日本习俗,穿和服时要右向掩衣襟,安葬死者时尸体上和服则是左向掩衣襟)。

切腹的时候要在反向铺的两层榻榻米上再铺上浅黄色或者青色的铺盖,当然也有在上面洒上白沙的情况,在后方反放屏风。在切腹人的前面放上2组杯子以及汤泡饭(米饭加白汤)盐、酱、筷子等。等切腹人喝完人世间的最后一杯酒,有助介错撤下酒菜,端来放着短刀的木质方盘。大介错向切腹人自报姓名,然后绕到切腹人的后面用舀子舀水清洗介错刀,在切腹人正面偏右的地方举刀准备砍下切腹人的脑袋。大介错一定要是剑术高明的人来担当,要一刀顺利地砍下切腹人的脑袋,失败的话那将是极大的耻辱。


当切腹人向坐在其地面的检验尸体的小介错行礼后,将短刀插入自己的腹部时,大介错一刀将切腹人的脑袋砍下。虽然各地不尽相同,但是通常的情况下大介错不会一刀将切腹人脑袋彻底砍下,而是要留下一块颈皮牵连,这被称为“抱首”,因为受佛教思想的影响,日本武士认为头部和身体分开是不孝的。然后由小介错检验尸体,确认切腹人已经死亡后,切腹的仪式结束。


二、切腹中的名誉与死之勇气

切腹本身不过是自决的一种方法而已,但是壮绝的切腹却怀着令人敬畏的勇气,勇敢地切腹自杀受到推崇“勇敢无畏”的武士的热衷也就不难理解了。综合考虑战争中砍头以及其他的风俗,切腹可以说是日本武士独特的死法。 

生命存在于头部,灵魂寄存于腹部, 要杀死一个敌人那就砍下他的头,但是要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勇敢的魂就是切腹了。在激烈的战中,如果自刎或者是其他的普通的死法很难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这是崇尚荣誉、勇敢的武士所不能接受的。为了留下确凿的自杀证据那就是采取非同一般的自杀方式—— — 切腹,因为在战斗中敌人不会故意只割其腹部,使之不立即死亡。

进入江户时代以后,在幕府的作用下,切腹也亦制度化了,也逐渐成为了日本武士的“特权”。除了自杀以外,也用作对于那些犯了罪的武士的“赐死”,与普通的斩首或者其他死刑相比,这种“赐死”的自杀可以维护死者的名誉和尊严,是一种体面的死法。

切腹之时,把锋利的短刀插入自己柔软、光洁的下腹部,鲜血从裂开的皮肤中流出,露出的内脏也溢满了赤红的鲜血。虽然切腹会导致腹部的毛细血管破裂、出血,但是从出血到失血过多而死亡还是要花上不少时间, 所以切腹人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切腹的过程是痛苦,但是唯有这个壮绝的过程,才能完美诠释了武士们不畏一切的勇气。武士道的信仰是要勇于面对一切的苦难与逆境,要时刻保持一颗高洁的心。就像德川家康所说的,一死了之,匹夫可为,能够做到“当死则死”才是真的武士。


三、武士道、樱花与军国主义

「花は桜木、人は武士」(开花当开樱花,作人当作武士)《仮名手本忠臣蔵》 中的这句话广为人知。樱花自古以来就常常出在日本文学作品中,现在更是日本的国花。樱花绚丽而又短暂易逝,被自古以来便认为生命无常的日本人的喜爱,人的生命一眨眼就殒落了,就好比樱花一眨眼便凋落了。樱花散落时的纯美与哀伤, 被誉为武士道精神的所在。樱花在武士道中与死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大和心を人問はば 朝日に匂う山桜花」(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樱花自古以来就被赞誉为大和魂、日本武士道的象征。明治维新以后武士道为军国主义分子所利用, 为军国主义服务。军国主义意识形态支配下的武士道, 以 “愚忠”、“盲从”鞭策国民献身于军国主义战争政策,以武勇精神激发国民的战争意识,对内作为精神工具,毒化和控制日本国民的思想;对外则踏上了侵略亚洲各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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