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隐去的“第三性” (64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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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014年4月15日，印度，变性人群体庆祝法院承认“第三性别”。4月15日，印度最高法院裁定承认“第三性别”，即允许有男女之外的第三种性别选择——中性或者不确定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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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书中还承认变性人群体为“边缘化人群”，要求印度当局落实政策以改善他们的社会和经济地位。这意味着印度政府必须拿出一定比例的公共部门工作岗位、普通学校和大学的招生名额专供“第三性别”人群申请。目前，印度有数万名变性人，经常遭到排斥、歧视、虐打，甚至被强迫卖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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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印度的性文化，很多人会想起《欲望经》（Kama Sutra），该书曾提到古代王宫里的阉人。但时过境迁，印度目前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民主国家，其法律体现着浓厚的平等和人道原则，酷刑和殉葬等陈规陋习一律受到了废除，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阉割普遍已经在绝大多数国家绝迹时，印度目前仍然存有全球最大的阉人族群──海吉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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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吉拉在乌尔都语中意为“性无能者”，是个阳性名词，着重表明当事者对女性没有性能力和生育能力。海吉拉在历史上是个宗教阶层，其崇拜的对象是母神巴呼卡拉·玛塔。在印度教中专司婚姻和生育。印度北部和孟加拉国的一些地区，妇女们向玛塔祈祷，以求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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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传说中，一位古代国王向玛塔母神祈祷求子。玛塔遂了他的心愿，但王子成长后却发现自己没有性能力。玛塔向他托梦，要求他自阉后成为她的仆从，王子遵令。从此以后，没有生育能力的男女都应该成为海吉拉，如果他／她们拒绝听从玛塔母神指令，那么在七番来世中将无法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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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传说中，国王拉姆被流放到森林时，他敦促所有跟随而来的男女返回家园，然后独自消遁。非男非女的海吉拉人在林中苦苦等待了他１４年，直到他回来。这份忠诚令拉姆万分感动，于是他向这群受到社会驱逐的族群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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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吉拉人来自印度各个阶层，其宗教背景包括印度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成为海吉拉的人发誓放弃物欲，永守清贫。除了极少数的两性人和从未有过月经来潮的女性之外，绝大多数海吉拉人由生理条件正常的男性受阉而成。由于阉割被列为非法，所以手术只能秘密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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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受阉割后的人一般需要隐居四十天才能穿戴起女子服饰，涂脂抹粉，梳起女式发型，学练舞蹈，并有资格守卫玛塔神庙的资格──原先的男儿已经死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圣的雌男”，即海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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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她们并不自认为女性，但由于失去了男性生殖器官，因此也不再以男性自居，于是成为名符其实的第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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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海吉拉人之间以姐妹和母女相称，所以对这个族群用女性称谓比较恰当。历史上，海吉拉人的足迹曾经远跨11个国家，其中包括中国和西班牙在内的遥远土地。

【 15 】
除了为新婚夫妇和新生男婴祝福外，海吉拉人还曾在历史上侍奉国王。在印度成为英国殖民地之后，法律废除了阉割，但殖民政府没有能够灭绝海吉拉族群，反而进一步将她们推向了社会的边缘，使她们沦为最底层的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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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和公众对海吉拉人存在着许多误解。印度的报纸时而刊登这样的消息：海吉拉在为刚出生的男婴祝福时，总是不忘查看婴儿的生殖器。一旦发现生有两性生殖器官的婴儿时，总是想方设法将之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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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吉拉人坚信两性人是她们的后代，但社会学家在采访时，无一例外地发现她们都是自愿接受阉割，以成全内心日来已久的女儿梦。有些人承认，她们在青少年时经历过同性爱恋，也有的人因为举止女性化而受到朋友的嘲笑和父母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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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内心有着变性欲望的青少年向往海吉拉社区内自由自在的风气，社区内盛行的女性气氛更使他们感到如鱼得水。海吉拉人对于那些要求加入的新人总是热忱欢迎。

【 19 】
新人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在社区内进行，其中包括阉割、服饰打扮和舞蹈学习。与此同时，新人与家属的关系则渐渐中断。

【 20 】
一方面因为成为海吉拉意味着全心侍奉母神，抛弃私念，另一方面家属纷纷以她们的海吉拉身份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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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
海吉拉人来自印度各个种姓，但一旦成为海吉拉，原有的种姓差别一律消失，所以海吉拉人既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同时又是一个超越其它种姓的社会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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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海吉拉人数到底有多少，目前尚无确切的调查数据，最少的估计为五万，最多为一百二十万。她们一般都在城市和乡镇里集居，成员间平时相互照应，晚年时也相伴一起。

【 24 】
社区内部有着严密的组织，成员的等级也有高低之分，最高层的宗师（guru）之下设有门徒，这两者往往占有住房等资产。最下层的海吉拉靠出外表演、祝福和乞讨等来谋生，她们将收入上交给门徒，从门徒那里领取服饰、食物和零花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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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吉拉人理应侍奉母神玛塔，不能发生任何性行为，但由于卖淫的收入远远超过传统的祝福等活动，所以许多海吉拉人靠为男性提供性服务来挣钱。

【 26 】
虽然海吉拉在性交中从事被动肛交，但她们一直以女性自居，并不把男性客户当作同性恋者看待。有些海吉拉人非常享受被动肛交的乐趣，并且毫不讳言这是她们接受宫刑、加入海吉拉行列的唯一理由。

【 27 】
门徒不但不对卖淫加以禁止，而且还有所怂恿，有些人甚至有些乐意担任“鸨儿”。为了确保祝福等传统职责的纯洁性，孟买和德里等地从事卖淫和从事祝福活动的海吉拉人往往分开居住，显示着社区内另一种等级差别。

【 28 】
不同群部的海吉拉人还各自占有自己的地盘，如有矛盾产生，则由上层成员出面商议予以解决。这种自发性的组织和管理也使社区易于抵抗官方（特别是警方）的骚扰。

【 29 】
海吉拉人虽然处于印度社会的最底层，但她们并不以此为辱。与含蓄内敛的传统妇女形象不同，外界积年累月的嘲笑和讽刺使海吉拉人个个显得伶牙俐齿，唇枪舌剑乃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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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发泄内心的反叛情绪之外，毫无顾忌的放荡淫秽语言也是她们抵御和攻击外人的绝佳武器。每当乞讨不成，或者有人拒绝为她们的服务付钱时，她们就恶语连篇，并扬言要撩起沙丽，暴露自己的阴部。据说这样的诅咒将使对方丧失生育能力，所以过客一般都会掏包给钱。

【 31 】
海吉拉人在公共媒体上的披露并不多见，即使出现也往往成为嘲讽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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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后，艾滋病的蔓延使性工作者成为主要预防教育对象之一，在卖淫中接受被动肛交的海吉拉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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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
联合国卫生组织和印度的卫生工作者在海吉拉社区里开展健康教育工作时，发现了庞大的同性恋地下社区。九十年代末，电影《塔玛娜》首次描绘了一位正面的海吉拉人物。

【 35 】
在影片中，化妆师提戈和店主萨林姆一同收养了孤女塔玛娜和另外一名孤儿。当暴徒袭击提戈并砸烂了萨林姆的小店时，萨林姆向百思不解的塔玛娜道出了真情：提戈是个两性人。

【 36 】
在影片的结尾，塔玛娜的亲身父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但塔玛娜宁愿放弃富贵丰裕的生活，回到了提戈与萨林姆的身边。

【 37 】
随着时代的发展，海吉拉人也逐渐在亮相的过程中试图向主流社会靠拢。北部布哈省的政府没有资金投入学校教育，于是海吉拉人在当地办起了小学，为贫穷孩子提供教育机会，舆论对此甚有好评。

【 38 】虽然印度宪法宣告人人生而平等，但种姓歧视的观念仍然根深蒂固。社会最底层的海吉拉人时常在媒体前发表公开讲话，为下层人民的权益呼吁。

【 39 】
1995年，海吉拉人沙芭·尼赫鲁成功地当选为西萨市市政官。沙芭天生为两性人，进入海吉拉社区后，她严以自律，只通过为男婴和新婚夫妇祝福来谋生。即使在受到嘲笑或者人们拒绝付钱的情况下，她也决不口出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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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还四处游说，为当地的贫民争取到供水，并敦促政府修建马路。别人有难时，沙芭总是伸出援助之手。这份坚忍良善使她在当地赢得了极高的声望，人们纷纷要求她竞选市政官。

【 41 】
沙芭在竞选过程中所受的嘲讥之多之猛烈远远超过了她在以往四十年中所受的侮辱，但她上任后依然克勤克勉，两袖清风，获得了其他清一色的男性市政官员的一致好评

【 42 】
有人甚至认为，在腐败和裙带关系大行其道的印度官场里，海吉拉官员是其中唯一的清廉亮点，“沙芭没有任何子女或亲属，所以她没有任何私欲。”一位同事这样评价说。在1999年的连任竞选中，沙芭再次成功当选。1995年，海吉拉人推出“当政何需阴茎，但需头脑”的口号，竞选国会议员。此举虽未获成功，但沙芭依然踌躇满志：“作为市政官，我的成绩有目共睹。即使我当选为总理，人们也会以政绩来对我作出评价。”(译者：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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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

早在2011年时，澳大利亚政府就对外宣布，持有澳大利亚护照的公民在性别一栏标注中，除“男”和“女”外，还可以增加第三种性别选项，标记为“X”。

【 45 】
根据这项规定，如果澳大利亚公民想申请改变护照上的性别，只需要提供一份医生出示的有关证明，就可以在“男”“女”和“第三性别”这三个选项中做出更改。政府称，这将有利于消除社会对变性人的不平等待遇。

【 46 】
除了海吉拉人外，“第三性”这个概念最早由女性主义人士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提出和宣传的一个新概念，指的是除男女两大性别之外的另一种性别，可以指任何一个生理性别的同性恋者、变性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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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前在科学领域对此并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概念，但“第三性别”往往被称为中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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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第三性”法案最早是由一位叫Norrie May-Welby的中性人提出，据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Norrie是一名移居澳大利亚的英国男子，同时他也是第一个被澳大利亚官方认可的中性人。

【 49 】
诺里梅韦比出生在英国，7岁时移居澳大利亚，现年48岁的他出生时是男性，他在1990年做了变性手术，当时他2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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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月后他又不想当女人了，于是请求医生帮他去掉了女性性特征，现在连医生都无法认定他的性别。

【 51 】
目前经医生的联合诊断，诺里梅韦比被确定为一名雌雄难辨的中性人，他的心理鉴定也是中性。

【 52 】
诺里梅韦比向新南威尔斯省政府申请，请求法律文件不要标注其性别，终获核准。目前他的护照、出生证明等个人信息文件上的性别栏标注为“非特定”。

【 53 】
除澳大利亚外，尼泊尔、葡萄牙，英国和乌拉圭已采取相关措施，帮助变性人或双性人得到法律上承认。

【 54 】
联合国官方发言人皮莱曾表示，世界各国在制定本国法律时应多考虑这些特殊群体的需要，使这些群体的人权得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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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
目前世界上，有七个国家承认“第三性”的合法化，2007年，尼泊尔通过法令，承认“第三性”的存在，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承认“第三性”人存在的国家。

【 57 】
去年，尼泊尔中央统计局展开的十年一次的人口普查显示，这次最大的看点是，在人口普查登记表中的性别选项里，除了男性和女性外，还包括“第三性”。

【 58 】
尼泊尔人口只有2800万，但同性恋的数量逐年增多，这也因此使尼泊尔获得了一个“亚洲同性恋之都”的称号。

【 59 】
从2013年11月1日开始，德国允许新生儿父母将婴儿的性别填为“第三性”，德国也因此成为欧洲第一个承认“第三性”的国家。德国政府这里所定义的“第三性”，是指“性别暂未确定”，是十分中性的词语。

【 60 】
据德国媒体报道，德国目前大约有八到十二万“具有男女两性特征的人”。根据之前的法律，这些人在出生之后，父母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决定孩子的性别。在器官切除手术之后，孩子还得长期接受生理和心理治疗。

【 61 】

德国全社会为此讨论给予“第三性”合法身份的可能，因为这样，可以由孩子长大后自己选择自己认同的性别，避免因为性别认同差异导致孩子的心理问题以及来自他人的歧视。

【 62 】
2009年年底，在“第三性”人不断受到各种暴力威胁后，巴基斯坦政府通过提案，允许公民身份证上出现第三种性别。

【 63 】
2013年11月，孟加拉国政府承认“第三性”的合法。

【 64 】
2012年，新西兰宣布承认“第三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