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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记 — 鸣沙山月牙泉和西夏王陵

作为《从青海湖到莫高窟》的补充,转载女儿以新2010年所写另两篇博文《西行记》:鸣沙山月牙泉,孤独的王陵。不同于我自己的流水账,她主要写感言。对同样的景物,各人会有不同的体验和观感。— 朔望


(一)鸣沙山、月牙泉

第一次骑着骆驼走这么长时间,起先还真有些紧张。其实每头骆驼看上去都挺悠闲,没想到它们这样慢慢地踱着步子也会带来如此剧烈的颠簸。我们笑称,每天若此,定是减肥的良方。

两千多年前的张骞就是这样一路颠簸,出生入死,踏出了古丝绸之路吧!如今的我何其幸运,曾游览过丝绸之路的起点西安,曾拜谒过故道上的古城高昌,如今又能随着游览的驼队踏足这敦煌的鸣沙山。虽然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游览,但也算把丝绸之路上的几处重镇都走过了。

鸣沙山顶,果然有沙鸣阵阵。下了骆驼,我们徒步攀上沙丘的顶端。看似并不高的沙丘,攀爬起来却难于登山,虽然有人工搭设的简易木梯,但踩在沙里的脚还是要费很大的气力才能稳住,因此每一步都很艰难,越往上走越是消耗体力。

沙鸣不断地响起,刚刚踏过的地方很快就被金色的沙子掩盖。不知道张骞有没有走过这一段沙路,不知道后来的玄奘有没有听过沙山的悲鸣。如果他们都曾站在这沙丘的顶端俯瞰远处的绿洲,那今天的我更是何其幸运,可以站在他们曾经站过的地方,聆听他们曾经听过的沙响,体会他们曾经付出的艰辛。

向往已久的月牙泉就在鸣沙山的怀抱中,泉水周围曾经的繁华在一次又一次的历史沿革中消失殆尽。泉水也比张骞、玄奘们看到的要小得多了。自然的造化总也敌不过人为的打击,但愿我们的后人还能看见这金沙环抱的清泉,还能慨叹着沙漠绿洲的神奇。

听说月牙泉最美丽的景色呈现在每个日落的傍晚。随团旅游无法任性畅游,只能在正午的炎炎烈日下想象傍晚金色的柔光。自古而今的艰苦却自由的行者,历尽千辛万苦却能获得大自然最美丽的回报。我等害怕吃苦的游人在享受旅行社周到服务的过程中,自也失去了很多独行侠们才能找到的快乐。




(二)孤独的王陵

此次西行特别向往的有两个地方,除了敦煌就是西夏王陵了。向往的原因于我其实很简单,只要是跟历史有些关联的,我都希望去瞻仰一番。

对西夏的认识其实相当有限,读历史的时候自己曾背过“李元昊建西夏国”;教语文的时候曾让学生背过“西北望,射天狼”;看电视的时候曾见识过笔画繁复,宛若天书的西夏文字。仅此而已!也正因所知了了,才希望通过走这一遭能多长些见识。

西夏王陵位于宁夏西郊贺兰山东麓,我们进了博物馆,看了蜡像展,再去参观李元昊的泰陵。同伴们对这个景点多没有什么兴趣,博物馆的前两个展厅还有些人听听讲解,越走到后面越是“人烟稀少”了。其实也难怪,讲解员脚步匆匆,语速惊人,急急忙忙,点到即止。人家也就完成这一趟任务,我想,若是向她提出些什么问题,未必比我们知道得更清楚。

再说那蜡像馆也着实局促,狭小的空间里黑咕隆咚的。讲解员指着蜡像讲着西夏国189年的历史。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称霸一方的人物如今也只能化身那脏兮兮的蜡像让人走过、路过、看过罢了。看着这些,心里很有些遗憾,历史的精彩虽不能还原,但完全可以设计得更有韵味,如今这个样子总是缺少一点“文化”的。

一行人走到泰陵的时候,烈日下通往陵寝的不算太长的路终于吓倒了几乎所有旅伴,最后只剩下三个人还毅然决然地向前进。在我看来,蜡像馆可以不看,博物馆免去也没有太大损失,但是王陵是一定要拜谒的,不然怎对得起那千年历史的风尘?

王陵建成时是一组华丽的建筑群,如今只剩光秃秃的塔陵。当繁华变为荒凉,当喧闹归于平静,人们才能回看这沧海桑田的变迁,才能发出这宫阙作土的感叹。

突然想到之前去佛塔寺庙的时候游人们是何等地虔诚,膜拜了一遍又一遍,离开时还难舍依依。而在此处,面对化为尘土的繁华,人们却不屑在黄土上留下自己的脚印,去读一读千古的兴衰。为自己祈求平安自然理所当然,然而历史起伏的根源,朝代兴替的真理不更应让我们顶礼膜拜吗?!

寂寞让这早已荒芜的王陵越发孤独。


西夏博物馆

孤独的泰陵

西夏时期的一百零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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