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剧本
竹郎
编剧 : 荷纳
03
28】 邱晚房间，夜，内（紧接27）
“砰砰砰”，有人敲门。
谢天雪：邱晚，邱晚。
邱晚从回忆中醒来。
谢天雪推门进来，看到在床上拍着孩子的邱晚，小声说：哎，你怎么门也不关？那个叫品贵的，可不是什么好鸟。
邱晚：哦，刚才阿云送莲子羹，我就没下床，怕她（指了指孩子）闹。
谢天雪：我……有点害怕，我睡你屋。
说着，谢天雪就拉开了另一个小床的被子。
邱晚：哎哎，我说，开红轿车的，能不能别再骚扰我？
谢天雪：不。我就骚扰你。我不骚扰你，就会有人骚扰我了。（拉开被子，脱下外衣，躺在小床上）唉……我在屋子里斗争半小时呐。
邱晚：找骚扰的理由？
谢天雪：我想啦，被一个变态女人叨叨两声，总比被一个歹徒生吞活剥要舒服得多，两害相权取其轻吗，嘻嘻……
邱晚要起身：哼，咱俩，有一个变态的。
邱晚的话还没说完，谢天雪已经冲到她床前：再让我看看他。
谢天雪从她脸上弯下身看孩子。
邱晚看着谢天雪温存的样子，说：你喜欢孩子？
谢天雪：孩子谁不喜欢，唉，我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说着回到另一个小床上躺下）……哎，你呐？
邱晚长叹了一口气：……有过。
谢天雪：有过？
邱晚看着窗外：孩子生下来就带着溶血症，没落下，以后就没敢再要。
谢天雪：唉，……真可惜。（静了一会儿）哎，你承认吗，没孩子，就不容易栓住男人。
邱晚：要是靠孩子栓一个男人，你不觉得悲哀么？
谢天雪：不管怎么说，有个孩子，对女人来说，就多了个缆绳。
邱晚：还多了一份累赘。
谢天雪：哎，你这人，怎么老跟我拧着。
邱晚：拧着你还骚扰呐，顺着，就该上诺丁山啦？
谢天雪：说什么呐？跟你上诺丁山，讨厌。……对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邱晚：起名？有没有搞错？这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咱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起什么名字？
谢天雪：哎呀，乳名呀，乳名懂不懂？不用上户口的。
邱晚：那，……你是不是想好了？
谢天雪：我呀，想了几个，让你挑。
邱晚看着她。
谢天雪：我们刚过了元江，前面还有石屏，通海……
邱晚：不行，现在孩子是哪儿的，谁也不知道，还是别用地名。
谢天雪：那你给起，你是孩子的养娘。
邱晚：别给我安头衔儿，我什么都不是。
谢天雪：好好好，不是不是，你说让她叫什么？
邱晚：我看这山里的雨下得挺缠绵的，叫小雨吧。
谢天雪：小雨？……嗯，不错，想不到，你还是个文人。起名挺有办法。
邱晚：行了，登堂入室，你做到了，乳名也起了，睡吧，明天还要赶到石屏公安局呐。
谢天雪：石屏公安局？你想干什么？
邱晚：这孩子，是个弃儿，我们没理由收留的。
谢天雪：你，真的跟这孩子没关系？
邱晚：鬼打墙了？你怎么非让我跟这孩子有关？
谢天雪：好好，没关系，没……关……系。（对孩子说）小雨，你跟你娘没关系，啊……
邱晚：你这人偷换概念。
谢天雪：偷……换？
邱晚：小雨跟我没关系，不是跟她娘没关系。你想这么一句话，就把我套在里边呀？
谢天雪：哎呀，跟文人呐，就是有理说不清。
29】 旅行之家小院里，阴雨，外
天刚亮，山云密布，阴沉沉的，雨下个不停。
谢天雪头上顶着一方花枕巾，顺着房屋边的长廊，小跑着走过一间间的客房。
一间客房的窗帘拉开，品贵从玻璃后边偷偷看着刚刚跑过去的谢天雪。
（特写）品贵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30】 旅店的公用厕所外，阴雨，外
公厕外，分别挂着“男、女”两块牌子。
谢天雪跑到公厕，看了看两块牌子，急匆匆的走进写着“女”字的厕所。
品贵从走廊诡诡祟祟地走到厕所边，回头看了看院子和走廊，转身快走跑到男厕所门前的牌子下，迅速摘下“男”字的牌子，再到女厕所前，把“女”字换成了“男”字。刚要往里走，谢天雪站在他面前。
谢天雪：你想干什么？
品贵：啊，啊，上……上厕所。
谢天雪回头看了看被品贵刚刚换上的“男”字牌子：用这办法，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女厕所啦？
品贵：唉？对呀，你怎么跑到男厕所来解手？
谢天雪：你觉得，是我走错了门？
品贵：这，……你看呐，这不是男厕所么？
谢天雪：换过来。
品贵：什么？
谢天雪指着牌子厉声道：换过来！
阿云走过来，没抬头就往写着“男”字的厕所里走：干什么呐，用厕所也吵架？
谢天雪：阿云，别进。
阿云：干什么？
谢天雪：你看。（她用头示意了一下牌子的位置）
阿云抬头：啊？这，……怎么成了男厕所？
谢天雪：问他。
品贵：这可不是我的事。
阿云对品贵：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谢天雪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是公安局吗？
品贵：唉，唉唉，……
谢天雪：你等着吧，哼！（她举着手机，急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31】 谢天雪的客房，阴雨，内
孟年（手机内声音，下同）：公安局？我说谢大姑，你别吓我好不好，干我们这行的就一地下侦探，不能跟雷子打交道。
谢天雪：别废话，情况怎么样了？……（听对方说了一会儿）你是说，刘东远现在可能在望水？
孟年：是，他好象在为谁办丧事？
谢天雪：丧事？谁的丧事？
孟年：不清楚。
谢天雪：我说，我给你那么多钱是干什么的？这点事都搞不明白，当什么侦探？
孟年：别急好不好，你以为这事容易？
谢天雪：两天，我再给你两天，不把他们在这儿的事搞明白就退单。
她挂掉了手机，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邱晚。
邱晚：跟谁呀，这么厉害？
谢天雪从惊疑中缓过气来，长出的一口气：哎哟，我说，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啦？（一屁股坐在小床上）
邱晚疲惫地：小雨睡了。
谢天雪：对了，那个品贵，我真想整整他。
邱晚：就因为他换了牌子？
谢天雪：你听说啦？
邱晚：我看到了。你……是不是报警了？
谢天雪：没……有，我就想吓唬吓唬他。
邱晚：那你给谁打电话？
谢天雪：这，……保密。
邱晚：我想，你在那种情况下拿出手机来，只有两种可能。
谢天雪：说说看。
邱晚：不是警察，就是爱人。
谢天雪：哈哈哈哈……
邱晚：可笑吗？
谢天雪：应该说，不是爱人，就是情人。
邱晚：情人？你有，我没有。
谢天雪：你骗谁呐？这年头，咱这年龄，可能没爱人，就是不缺情人。谁还把警察当回事。
邱晚：我想，如果你报了警，正好等警察来了把孩子抱走。
谢天雪：啊，你……真舍得？
邱晚：不是自己的孩子，舍不得也没办法，没那缘份。
阿云一推门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快，你家孩子好象发烧了？
“啊！”邱晚和谢天雪一齐往外跑。
32】 邱晚房间，阴，内
邱晚看着体温计，谢天雪和阿云站在她面前。
邱晚：三十九度？怎么办？孩子嗓子都哭哑了。
谢天雪接过体温计甩了甩：阿云，你这周围，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阿云：在县城，要跑八十里山路。
邱晚抱着小雨就往外走：别站着啦！开车，去县城！
谢天雪：啊，下着雨，山路很滑的？我那两下子，你……玩命啊？
邱晚迟疑了：阿云，你们这儿，有卫生所没？
阿云：没有，山上只有一个村儿里的土大夫。这山里的雨，下起来就没大小。抱孩子上去，太危险。不然，……
谢天雪：唉，你说嘛。
阿云：邱大姐。这是？……你……第一个孩子？
邱晚看了看谢天雪，没说话，眼圈儿却红了。
阿云：我想，我去山上找大夫，得会儿呐。这时候，你给孩子吃两口。别让孩子哭得脱了水。
谢天雪向阿云摇了摇头。
阿云俯在邱晚身边：干吃，就是你得忍着点儿？
谢天雪用目光鼓励着邱晚。
邱晚转过身去，撩开了内衣。
阿云：我去找人，你们哄她一会儿，等我。（走出房门）
孩子吃到了“奶”，小手抬起来。
（特写）孩子的小手抓着邱晚脖子上的那块玉坠。
邱晚：哦，小雨，你喜欢这个。好哇，这是祝福，祝你快快长大。
孩子吸了几口，又抬起脸来看着邱晚，委曲的冲着邱晚撇着小嘴，又要哭。
谢天雪从小桌上拿起奶瓶送到孩子嘴里。
33】 邱晚房间门外走廊里，雨，外
雨还在下。
山上的云很低，在房檐上方看去，能看到灰白色的片片云雾。
村子里的宋大姐：孩子就是受了寒和惊吓。针打过了，他会睡一会儿，夜里可能还会烧，记着按时给孩子喂药，千万别离开人。
邱晚：嗯，记下了。
宋大姐：带孩子不易，当妈妈难呐。
邱晚、谢天雪对视了一眼，转身目送宋大姐离开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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