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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川外传 · 三部曲


之一:老榕树

之二:降妖记

之三:生死符


作者:青弘



李月川外传  

蟾钟村口那棵老榕树


      看流水飞霞,天上人间,也不过浮云一瞥。时空几多苍茫,岁月几多曲折,也拧不过一阕坚如磐石的念想。是什么让我跌入深渊,徘徊在五百年的历史长河?


 
( 一)
梦开始的地方

永嘉场海滨蟾钟村口有一棵老榕树,据说是李月川与张璁亲手所植,至今已有五百年历史了。老榕树植在人烟与旷野折中点的路旁,这条路一头通向村庄,仿佛系着红尘俗世;一头连着田野,好像通向璇霄丹阙。

 

儿时,顽皮。经常翻墙从家里逃出来,跑到村口老榕树下,抓着老树枝干上的须,如同抓着爷爷的胡子般。爬得老高,爬到他肩上,骑牛牛那样跨在他胳臂上学游泳的样子划水玩,累了便搂着老树枝打瞌睡。树下通常会有些老人坐树荫里乘凉唠嗑。曾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时分,树下的人都散去,该是回家吃晚饭了吧,而我继续窝在树枝上打盹……

 

傍晚的云彩瞬息万变,太阳收起了它那刺眼的光芒,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大圆盘。我踏浪欢歌,快活跃动在红日跌落树梢而溅起的浪,迷迷糊糊感觉有一颗树籽掉下来,砸在后脑勺,仿佛梦里“惊醒”,从老树身上掉下来,摔到一棵小树旁。只见乌云翻滚,一片漆黑,大块大块的冰雹砸了下来,见村里人纷纷在躲,在逃跑,有把簸箕放头上挡冰雹的,有把木盆反扣头上的,几下,村里就不见了人影。冰雹,湮没了路人的脚步,好些土胚房和茅草屋被砸出了窟窿,我傻愣愣站在树旁,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气流从地底下生起,笼罩在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所以我站在小树旁安然无恙。

 

冰雹渐渐没了声响,才晃过神来,这些村民怎么都穿着布衣?住着土胚房?好生奇怪。正想抬步跑村子里瞧瞧,隐约听到妈妈呼唤我的名字,叫我回家吃饭。从梦中睁开眼,原来我还是紧紧搂着老树枝,在老树胳肢窝里妥妥呆着呢。几度挣扎着刚苏醒的睡眼,便赶紧麻溜儿顺着树爷爷胡子滑下来,踩着落了一地的树籽,嘎吱嘎吱响,往家跑。浅浅暮色,忽昏忽明,如一颗石子扔进水中,弥漫开来,仿佛是可以穿越的时空隧洞。没来得及细细琢磨,梦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兴许是落了一地的树籽砸我身上,才梦见下冰雹吧。

 

 

李月川故居·青弘坭塑

(二)梦里穿越时空

黄昏之际是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当这个世界进入到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之际,某些灵性未失的孩子灵力通过媒介物会被释放,如果恰逢临界点,神识即可通往五次元空间,或许去往过去或许看到未来。据太上老君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携带这种灵力,只是成长的过程中被灌输了太多世俗概念,蒙蔽了慧眼,才丢失了这种本能。黄昏就像是生命的隐语,它引导着我们去领悟人生那份平静与淡泊。日暮的宁静让人心灵寂静而平和,而我自小就眷恋黄昏夹杂的那丝哀伤,仿佛这一缕幽魂来自五百年前……而今,岁月轻笼,榕叶深紫销白骨。

 

黄昏的背后,总可以听见黑夜的脚步声渐渐靠拢,会给人增添一丝神秘感,可能每个孩子都会经历一段莫名畏惧黑暗的过程,只有成长的勇气才能让我们克服黑夜的恐惧。小时候,就算天边挂着明镜般的月亮,银色的光辉洒落大地,黑夜对我而言也是带着恐怖而神秘的,不敢向窗外探索。貌似夜里会有无数黑色的眼睛出现,谁要是走出家门,就会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来啃噬你的身体,以及密密麻麻成团的蚯蚓过来咀嚼你的灵魂……

 

一日,又在黄昏之际偷偷溜出家门,找老树公玩。看着老树大把大把的胡子,我得给他好好理理,小手一把把扯下他的树须,丢了一地,铺成一张床垫,挨着老树躺着,双脚蹬着树干成九十度,翘得老高,脑袋和身体躺在铺了一地的树须上,一会儿功夫,顾自睡着了。梦里又来到那棵小树旁,只见一个年纪不到十岁的男孩,一头乱发,站在树旁欲哭无泪满脸委屈,好像刚刚跟其他小朋友打架,头发断断续续被扯了一地。见无旁人,我便上前伸手触摸他的脸,哄他不哭。男孩居然撩开我的手,指着我说头发是我扯的。说着说着,他的手指就长出了好多树须,把我的手紧紧裹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拉回半分。我说要回家,未料男孩不让我回,说这里马上要地震了,劝我赶紧离开。

 

正在僵持之际,只见天空的云朵如巍然屹立的群山,又如波澜壮阔的海浪,排山倒海而来。远处山岳开始怒吼,地动山摇,只听见远方房屋塌陷、道路崩裂的声音,顷刻间就变为一片废墟。哭声、哀嚎声、电闪雷鸣声、天崩地裂声,凄凄惨惨悲悲戚戚,莫非世界末日来了吗?!

 

也不知何时,男孩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见他双腿盘坐,双手于肩平行伸开运转,掌心朝天一个回旋,双掌收回丹田,身上散发出一股力量。口中念念有词:

“奉太上老君紧紧如律令,敕诸天神王,并降圣力道力,承斯经力恩力,卫护弟子及村庄一切百姓……”只见他大汗淋漓,虽然没有放着金光,但是能感觉到一股磁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震得我皮肤一阵阵波动,如麦浪被风吹拂一波一波的浮动。看来情况极其凶险,我又无从下手帮忙,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平添麻烦,于是便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残阳西落,夹杂着片片鳞波的水面,显得那么忧愁哀怨。树叶在这波光粼粼的背景下,也变得沉默而哀怜。其实,我们都在做梦,春秋大梦、黄粱美梦、南柯一梦

……各种梦,梦里的人,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然则,所谓人生,只是一段不停挣扎在梦与现实之间,又不断被捆缚和解脱的过程。拨开暮云,涤净心灵,人生如白驹过隙,索性做个痴人也挺好。现在想想,那时怎么这般淘气?愿悲欣交集的成长路,我们都能洒脱前行。

太上老君·青弘坭塑

       (三)月川带着张璁在蟾钟村口种下小榕树
 

五百年前,李月川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据说他也经常做梦。梦见霞光中有一位骑着青牛的白发老人路过家门口跟他说,等哪天遇到一只金蟾鸣叫像钟声一样洪亮的声音,定要在那里种上一棵榕树。一梦将近三十年,月川每每从梦中醒来,百思不得其解,每次梦到这里便没有下文了,于是挑灯苦读圣贤书,找寻解梦之法。

 

历经岁月的成长,儿时的梦是否会变的畸形、拧巴、走样?纵然不入俗世,可现实总没有梦境中那些勾魂摄魄的情形。倘若初心不移,有些情愫依旧如潺潺暖流,不虚此生。梦中事,不知是真是假,可在梦里笑是真笑,哭是真哭。一时风雨一时景,似梦非梦几时休。风清了,云淡了,梦醒了,梦中的那个梦中人,看穿否?

 

那年,月川34岁。一日带着19岁的张璁游学大半个县城,从瑶溪走到沙城,又从沙城一路随风而来,经过

“蟾钟”地方,捧一把夕阳歇歇脚,在村口的桥上坐片刻。回到蓝田,只觉游学疲惫,早早便上床休息。

 

刚一闭眼,便感觉眼前突发地震、水灾、冰雹等自然灾害,来势汹汹。面对这样凶猛的灾难,百姓躲到一棵榕树上,并无重大伤亡。在梦中,月川不知何时也抓着这棵榕树枝,紧紧不放手。那棵榕树扎根深广,方圆十里根脉所及之处都流淌着血液,树根所到之处皆平安无事。月川在梦里见了如此诧异惊悚的景像心头猛跳,欲醒之际,半空传来那位骑牛的白发翁喊声,别忘了在那里种上这棵榕树!

 

月川从梦中紧握双手猛坐起身,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突然发现手里不知从何而来,拽着一棵榕树苗。真实的梦境苏醒后,如蒸汽遭遇冷空气,不堪重负落下,在这个现实世界覆盖一层洁净不染的霜,忧愁在空气里飘逸着,宛若天籁之殇,又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不知是梦里还是梦外

……

 

张璁因为跟随月川先生游学,晚上就住在他家,睡月川隔壁房间。此刻天尚未入夜,于是月川穿上衣服去找张璁。张璁眯着眼,披上衣服,托着走了一天的那两条比山还沉的腿,好不容易把脚丫塞进鞋里。月川急忙牵着他的手就往屋外走,去角落里找铁锹和水桶,准备夜访

“蟾钟”。

 

跑到村口那个位置,拿着铁铲挖土成坑,准备把小榕树种下去。快挖好之时,不小心手被什么硬物划伤,流了好多好多血。滴滴鲜血都落在那棵榕树根上,也有一部分血液滴落在土壤里,成了小榕树灵魂力量觉醒的养料。张璁见老师流了这么多血,便赶紧接过铁锹,让老师扶着树苗,他来铲土把坑填上。月川蹲下,用双手扶着树苗,竟不知,受伤的那只手瞬间被小树吸干血迹,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无痕。

 

太上老君梦中所赐小树本身就具有仙气,如今又吸收了人血,精魄苏醒,备足了灵性,在土壤里扎根成长,开始了它在人间漫长的修行路。

 

        (四)神树抗灾护百姓
 

明孝宗弘治六年(1493),月川到京师考进士不中,回到蓝田老家后,偶尔去看小榕树,给小树读书听,转眼二年光景。弘治八年(1495)二月,永嘉下起了大冰雹,雹大如鸡子,小如弹丸。那一年,小榕树六岁。村里那些土胚房和茅草屋都被砸出了许多窟窿,小树责怪自己能力不足,以保护不了更多的人,而偷偷掉眼泪,一片片榕树叶呜呜作响,凝聚成一颗颗小水滴滴下来。暗暗发心,快快成长,要把根伸延得更粗壮更广阔。

 

弘治十八年(1505),月川第五次到京师考进士又不中,返回蓝田老家后,经常去蟾钟村口陪着小榕树,也偶尔带着张璁,及王澈、王激兄弟在树下吟诗作赋。小榕树就这样静静聆听月川的教诲和熏陶,默默成长。

 

武宗正德元年(1506),小树17岁。又经过11年的成长,小树的根几乎是扎实稳固了,大约遍布了大半个村庄。这年的十二月,永嘉发生地震。榕树用自己的精魄保护了整个村庄,村民安然无恙,而村庄边缘及村庄之外,多少飞尘飘扬?多少崩塌而成废墟?

 

为了护村庄安然,小榕树用尽了根的能量来维持地面的稳固,耗费了极大的体力。抵挡了地震之后,慢慢陷入了沉睡的状况。月川的血液在榕树体内沸腾、分裂、生长……小榕树从沉睡中睁开眼睛,已经是正德年间。小树干这11年来并没有粗壮多少,但是它的根此时已经布满了整个村庄。

 

正德十二年(1517)月川62岁,任南京工部营缮司主事。临行前来蟾钟村口跟榕树道别:


“老朽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也不知往前又将何去何从,人生大梦不知何日才能苏醒?你留在家乡替我行善尽孝,好好修炼吧。毕竟咱们血肉相连,灵魂相依,希望你早日修成正果。”一个人自言自语,直至夕阳西下。他的眼泪倚在岁月的门口,轻轻淌下,沉淀愈积愈厚的深情,可这般深重又怎么变得如此凄凉?


月川辞别后的四月,永嘉、乐清二县又突发大地震。这回,小榕树的修为已经大大提高,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整个村庄了。只是由于体能的消耗,树干成长得尤其缓慢,所以显得纤细瘦弱。但它已经拥有自我造血的能力,起初那个小小精魄也已经渐渐长大成人,落得一幅书生模样,一袭青衣,披肩长发泛着大地的容光。月上树梢头的时候,偶尔会现身,站在枝头,用两片榕树叶子做乐器,给村民吹一曲安神咒,日夜守护着这里的百姓,恐怕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五)小榕树人间历劫:树枝被锯
 

小时候不懂老人们为何总是会对着这棵老树跪拜,还给它上香、供灯。那时,我还偷吃过供奉老树的果品,抓着果子就爬树上去。骑在它的胳臂上,把脸凑过去,贴着老树皮,仿佛躲进亲人的怀里一样温馨。一只手递果子往嘴里送,一只手轻轻抚摸老树皮。那时,总爱扎着两个牛角辫,拿自己的小牛角顶它的老树干,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上辈子,我们就认识。又好像能感知它体内流动的血液,久违而倍感亲切。总是在树杈上打盹,也总是在睡梦中看到他小时候的样子。在梦里看着这棵小树渐渐长大,那个总是在树旁出现的男孩,一回生二回熟,也就成了梦里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听风淋雨……

 

一次,两个陌生人从村庄里走来。我正坐在树梢上,听他用两片榕树叶做的乐器演奏,欢呼雀跃兴致勃勃。那两人越走越近,走到树下,把背在肩上的锯子卸下,一人拿着锯子的一头,开始锯树枝。树枝慢慢被锯得越来越深,伤口也越来越大,他的胳臂开始流血。我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替他按压伤口。潮湿的水珠子夺眶而出,划过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曲折的线。又强忍着眼里那打转的泪,握紧的双手开始发抖,大声呼叫警告那两人不许锯树枝。可是那两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叫喊声,好像阻隔着遥远时空的距离,又好像我只是在真空里呐喊。

 

泪如潮涌却只能杵在那里不知所措,双手浸泡在他的血液里,眼看着他的胳臂要被锯掉了。树枝终于被锯断,他的胳臂喷射着血液从他身体上掉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扶着伤口,眉宇间明明流露着一丝痛意,却强忍着说没事。感觉他在使用全身的力气,深一脚,浅一脚,往树前靠,行得蹒蹒跚跚,然而又蹒跚得那么笃实,慢慢隐进了树里。弱弱说道,我身体长有这么多树杈,被锯掉一只,还能再长出一只来。没事的。你回去吧,五百年后再见。

 

本能地跑上前抱着树干开始呜咽,试图掩盖内心的痛,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泪珠,从脸上滚滚而落,落入泥土。一只小手搂着他的枝干,一只小手握成拳头捶打他。但任我怎么捶打呼喊,总不见他现身。

 

梦里哭喊着,激动地从梦中叫出了声,一下惊醒。醒来之后,抱着老树呜咽着,万般心疼。劫难的发生都是命定的,但如果站在时间的另一端,你会觉得命运当初本可有无穷的变化。五百年来,老树只是默默无语,安心伫立在村口,日复一日。而我日渐成长,直到有一日我背起行囊远行,没有跟他告别。人与人之间,谁不是一边承受着疼痛,一边拥有着甜蜜?一面相逢,转身又错过呢?

 

十年浪迹,十年复归,再也没有梦见老树。明明知是梦,仍在梦里寻。好比我在梦里看到冰雹的袭击,看到天崩地裂的灾难。又好比梦见要渡河,河面惊涛骇浪,河中猛兽群集,张牙舞爪,试问我又该如何渡河?

 

长大了,失去了爬树的本领;长大了,也丢失了与他通灵的本能。再去看看老树,再用双手触摸一下他的老树皮,呆呆再站一会儿,看看河水的波光粼粼,感受一下凉风迎面吹来的感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收拾好心情继续行走吧。

 

梦,是生命的碎片,宛若支离破碎的一生;醒,就像一次次坠入那永无止境的幻境。是梦是醒永陷困境,轮回不止难以出离。有多少人在梦里为渡河的事一再惆怅,其实人生不是为了渡梦中之河,而是为了渡梦,从梦中觉醒。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在往事如烟中淡去,唯有梦境如新,仿佛昨日真实发生,然而人生的过场太痛,痛到无法呼吸。梦里梦外何逍遥,客途蹒跚路遥遥。梦与醒,只在一念之间,可谁又能真正醒来过?


 

       (六)五百年来,老人拜树的习俗
 

在老树下呆了许久许久,正要离开,只见一位老奶奶不知何时已在老树前点上香烛,在那里膜拜。她的脸上有一条条如同波浪般的皱纹,手上也有一些鱼鳞般的皱纹,皮也毛毛糙糙硬硬梆梆的。那一条条纹理,其背后都暗藏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灵魂至深处,或有痛和殇,似苦犹甜,直教人心铮铮磨着,在滚滚红尘里极尽顽强地活着。

 

任思绪自由穿越在时间的次元中,走上前询问老奶奶有关这老榕树的故事。老奶奶说:


“很多事情祖辈告诉我时还太小,记不太清楚了。”她摇晃着身体,挪动蹒跚的步履说:“只记得爷爷告诉我,五百年前,温州发大水。是这棵老榕树挡住了决堤的水,拯救了村民。没过三年,温州又面临大旱,是这棵大树的树叶奇迹般凝结成水滴,滴出清澈的水给村民解渴,拯救了李氏一族。”我搀扶着老奶奶到树边坐下,听她继续说:“据说这棵树五百年前是李月川公和张璁一起种下的,李月川公辞世后,李氏族人就把他的牌位接到了蟾钟李氏祠堂供奉,还将李月川公遗留的李氏后裔迎请村里同居。时隔五百年,很多事情早已被尘埃淹没。我从小跟随奶奶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给老树供香火。知道这棵树来历的人越来越少了,等我们这一辈入了土,还会有谁来供奉这棵神灵之树呦!”

 

一串眼泪、一帧回忆、一个回眸的残波碎影,且用长歌替换哭的方式及疼痛的表达。乌云一层层遮住了光,如同一个毫无光华的璀璨人生历经光阴与世事后的容颜,渐变沧桑。老奶奶心已成灰,仿佛还有好多话不愿说出口,起身说要回家做晚饭,留我一人独坐老树前沉默半晌。黑色的幕布即将盖住辽阔无垠的天,点点繁星也悄悄爬上了夜空,路上的行人早已悄无声息没了踪影,只留下路灯照着寂寂不言的河水。此刻小河看起来一片碧黑,我孤独的杵在河岸前像个鬼影似地立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一棵树,一段故事,背负着保护百姓的使命,从寸步难行到历经了五百年。一个人,一段时光,行走五百年的沧桑,需要怎样的因缘?一梦知千古,半醒醉凡尘。五百年前,月川看我时很远,甚至是虚无缥缈;五百年后,我寻他时却很近,仅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注: 史料采自光绪《永嘉县志》、孙建胜《李月川先生年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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