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作者:洞见Neo
大风可以吹倒一面墙,却吹不走一只有生命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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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映零差评,豆瓣评分9.0。
《我不是药神》还没正式上映就成了一匹一骑绝尘的“大黑马”,可与其说它爆冷,不如说他切开了所有中国人内心的痛点。
而且是最柔软最脆弱的那一部分,稍微一触碰就能看到鲜血淋漓的伤口。
从豆瓣网友的高分评论中,我们一眼就能够看到这个“伤口”的名字就叫做“穷”,叫做“病”。
01
有些人活着,就已经精疲力尽。
电影的一开始,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徐峥饰演的男主角程勇。
经营的保健品药房濒临倒闭,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直接锁了店门,眼看着要断了生计;
中年失婚,前妻要带着唯一的儿子移民海外,他想争取儿子的抚养权,可他连自己都快养不起;
父亲病倒在床,患上血管瘤,他根本凑不起手术费,想死的心都有。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成年人的世界,连崩溃都显得那么悄无声息。
走投无路之际,一个名叫吕受益的慢粒白血病人找上门来,委托他代购一种印度生产的药品。
这种药的正品在国内售价高达4万一瓶,而印度的“山寨药”出厂价只要500,零售价也不过2000元。
走私药品是重罪,但为了岌岌可危的家庭,程勇最终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
可最后他却在这样一个云集了无数白血病患者的小天地,发现了这个世界真实且残酷得让人窒息的一角:
吕受益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的时候,妻子已经怀孕5个月,如果不是想看一看还未出生的儿子,他早就已经自杀。
王传君饰演吕受益(左)和徐峥饰演程勇(右)
单亲妈妈刘思慧,有一个患病的女儿,为了维持女儿的生命,她不得不沦落风尘,在鱼龙混杂的夜店,成为一名供人观赏的钢管舞女郎。
谭卓饰演刘思慧
年仅20岁的小伙计黄毛,在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那一天,选择了离家出走,因为他不愿意给那个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穷苦家庭,再增加半点负担。
章宇饰演黄毛(彭浩)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活着,就已经精疲力尽。还谈什么理想,谈什么尊严呢?
于是,我们理解了那个为了给儿子治病筹钱,甘愿跪在街头,给别人当马骑的父亲。
于是,我们也懂得了那位儿子重病在家,93岁高龄却仍然要风餐露宿卖草编到深夜的老母亲。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贫穷有时候真的比我们想象得更令人绝望。
02
命就是钱,能讨价还价吗?
洞见的读者@豫东曾在我们文章留言里,说过一个故事。
因为儿子生病住院,他认识了临床一个因骨折意外感染的小男孩。
为了治病家里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为此还欠下二十多万贷款。
男孩前后做了十三次手术,但伤口始终无法愈合。
男孩的父亲腿有些残疾,每天跑前跑后,满脸的疲惫。
孩子正需要营养,但男孩父亲每天孩子打一份青菜,一个馒头。
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了父子俩的对话:
“儿子,你觉得这次伤口愈合了吗?”
“爸,吃的饭没有一点营养,咋能愈合?”
面对儿子的反问,父亲沉默无语,但是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生活的痛苦和无奈。
孩子实在太小,还不懂得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已经为了他殚精竭虑、倾尽所有。
不是做父亲的不舍得,而是他把仅有的一点钱省出来交了医疗费,而他自己每顿饭只有一个馒头和一杯免费的白开水。
程勇在电影里一针见血地说道:“命就是钱。”
“小病拖、大病抗,病危等着见阎王”,能省就省,在疾病和贫穷面前一个人会丧失生活所有的底气。
所以我们能看到一群病友向正版的天价药商抗议,要求降价;
所以我们也能看到有人病入膏肓了,为了几百块钱还要和程勇讨价还价;
所以我们还能看见,那位贫病加交的老奶奶在警察面前悲痛欲绝:
“我求求你别在追查印度药了行吗?我病了三年,四万块钱的一瓶药,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你们非说它是假药。那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
谁家能不遇上个病人,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生病吗?”
有人说,生命经不起半点讨价还价,也许说的不是穷人的命吧。
如果人人都吃得起正版药,谁不想体面地活下去?
03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电影里,程勇和假药贩子张长林有过这样一句对白: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这种病你没法治。”
2018年5月1日,云南省昭通市一名17岁的少年骑车撞到一名男童。
少年没有回避,没有逃逸,将被撞伤男童送往医院后,少年垫付了身上仅有的800元,并且给家里打去电话。
就在大家一位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的时候。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这位17岁少年就从医院的10楼一跃而下。
这一次交通意外的治疗费用需要六七万元,也许在很多人眼中六七万不足以让人走上绝路,可在另一些人的生活中,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爸,压力太大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是一个少年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叹息。
贫穷不是病,病起来真的要人命。
电影中因为对仿制药的打击,吃不起昂贵正版药的吕受益,在病痛的折磨中,选择了轻生,这一回他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孩子叫他一声“爸爸”。
黄毛为了保护药品,在逃脱警察的追捕中,惨死在大货车的车轮之下,当程勇歇斯底里地喊出那句“他只有20岁啊,他只想活命,他有什么罪”时,成了一个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不治之症,但不是每一种疾病都无药可救。
乔布斯身患“癌中之王”的胰腺癌,各路专家预言活不过1年,却在全美最顶尖的医疗系统中,坚持了整整8年之久。
还有篮球赛场上的传奇巨星魔术师约翰逊,和艾滋病毒抗争了几十年,长期使用昂贵的药物治疗,至今还活跃在NBA的台前和幕后。
有时候,钱真的可以买命;有时候,命在钱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因为,你明明知道怎样治好身体上的疾病,却无法摆脱眼前的“穷病”。
04
愿有良药,治愈贫穷。
程勇在退出“走私小队”的时候,有一段歇斯底里地告白:
“我只是一个卖神油的,我管得了那么多人吗?我又不是白血病人,那关我什么事啊?”
他没有野心,只是想赚点小钱,保住孩子的抚养权,凑齐老父的医药费,他不是药神,更不是什么英雄。
但是,看到一个个被贫穷和疾病逼到死角的病友,他最终选择了“自我救赎”。
为了帮白血病人代购便宜的药品,他宁愿舍弃现在优渥的生活,自己贴钱也要一瓶不落地将药品送到每个病人的手中。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更快地将他暴露在公众的视野,然后被送上审判庭。
但是,这一切值得吗?
电影的最后,给了我们一个答案。
“没有人再买印度的山寨药了,因为进口的正版药纳入了医保。”
也许,这就是对程勇在审判席的那段告白的最好回应:
“我判多少年无所谓,那是我该得的。可是这些吃不起药的白血病人的未来该怎么办,才是最需要解决的事。”
这样的结局不仅是电影,它曾经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的现实中——“药侠”陆勇,也就是电影中程勇的原型。
虽然因为代购让他身陷囹圄,但是在他的影响下,治疗慢粒白血病的价格昂贵的瑞士格列宁被19个省市列入了医保中。
有病没药是天灾,有药买不起是人祸。
人类的悲欢或许并不相通,但穷人的痛苦却都是一个味道。
大风可以吹倒一面墙,却吹不走一只有生命的蝴蝶。
徐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在我眼里,这些为生活而顽强坚持的人,早已经是英雄。”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每一个在贫穷和疾病面前顽强地活下去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救世主。
就像电影最后的那个疑惑:这个世界会变好吗?
会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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