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艺林小札:我能写字我能狂——记书法癫人米芾 | 李戎

想象一下如果现在的一位书法家每天穿着清朝的衣服,出入不同的场合参加书法文化活动的景象会是什么样子。而米芾在当时就是如此行径。

米芾是“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4),身着几百年前唐朝晋朝的衣服,宽幅高帽,游于汴梁京师,出入于王公贵胄之门,往来在书画交流和书画鉴定之间。米芾通晓装裱,检校太师李玮收藏晋代各位名家的墨帖十四家,米芾不仅受邀鉴宝,趁兴展绝技亲自动手重新装裱,并在新轴加题,成为雅闻。

西园雅集,与兰亭雅集时隔600多年,文人雅士在京师驸马都尉王诜府西园一次宴集。包括苏轼,苏辙,“苏门四学士”的黄庭坚,秦观,还有李公麟,蔡擎等在内的十六位当时的社会名流,聚集在驸马王铣的宝绘堂宅园里,挥毫用墨,吟诗赋词,极宴游之乐。画家李公麟乘兴而做《西园雅集图》描绘了宴集的场面和人物,米芾则作了《西园雅集图记》的文章和书法。

李公麟《西园雅集图》

雅集的艺术家们各显其能,各操其笔。整幅画面正在动笔的只有三人:一由苏轼领衔写文,一由李公麟操笔绘画,而米芾跑到别处单开一桌,他唐巾深衣,逸出众人,正昂首提笔在石头上题字。按他当时的年资,基本上是要排在最后的。别人在拥围着文坛领袖苏轼书案,他去书壁。可以想象米芾的特立独行和性格狂傲。

米芾不仅穿戴的服饰特殊,而且一向还有洁癖,他行不与人同车,坐不与人同席,食不与人同器,身上偶有污秽,便要立刻洗涤,总是嫌人脏。米芾随时要洗手, 并且有自己的方式。他嫌盆里的水不干净,洗手从不用盆,而是取一只银斗,后面有长长的柄,让小童提着斗,把水浇在手上。洗后不用布擦干,而是两手互拍,直到拍干为止。到米芾家中赏书画,比起当今博物馆还要严格。家中展示书画的屋子进行无尘处理, 坐榻,门窗,器具都洗涤干净,并在上面先盖上布罩,防止灰尘落下;客人入室看书画前,也要毫不马虎地先进行“米芾式”的洗手, 然后坐在椅子上。米芾展示书画时离客人一丈多远,客人绝不能伸手去碰到画,如稍一靠近,他就会迅捷把书画抽走,生怕别人的手汗污脏了书画。

由学唐转至追晋之后,米芾对晋人的兴趣便如痴如癫,一心专习晋人法书的同时也专心收罗晋人法贴。他崇尚晋人书法,在得到王羲之《王略帖》、谢安《八月五日帖》和王献之《十二月帖》墨迹后,自题斋名——“宝晋斋”,以收藏晋人字画墨迹。时值北宋崇宁三年(1104年),他将3种法帖摹刻上石,并于“宝晋斋”前掘池建亭,即墨池、投砚亭。

米芾收集晋人的法帖,无论多少价钱也要得到,无论什么手段也要到手。米芾收藏精于鉴定,每能得见真迹精品,遍阅其记录,反复揣摩,而且必留下一临,然后或是归还真迹,留下赝品,日后与人交换,或是把真品和赝品一起还给主人,让他人自己来辨别真伪,进行挑选。他靠着自己能够以假乱真的高超临摹功夫而“巧取豪夺”。这种因热爱古帖而显痴狂过分的做法令人莞尔,也令人嗤笑不屑。

结师交友,鼎立书界

苏轼是米芾一生倾心结交的前辈好友之一,他对米芾影响深远。苏轼长米芾十五岁,聪明绝顶,文学造诣极高,而且有极强的艺术敏锐度。当时米芾刚过而立之年,已在书坛上颇具名声,而他对苏轼仰慕神交已久,如同现在的铁杆粉丝一样去追星。前面提到过,他游历至黄州时拜访苏轼 ,苏轼此时已贵为北宋文坛之领袖,与米芾见面却“皆不执弟子礼特敬前辈”(5),足见苏轼对米芾也赏识有加。

对于苏轼与米芾的初次会晤,清朝书法家翁方纲说,“米元章元丰中偈东坡于黄冈,承其余论,始专学晋人,其书大进”(6) 。米芾从此以后,听取苏轼的建议,在习唐人书的基础上,又上习晋人书,从而融会贯通,书艺突飞猛进,奠定他在北宋书坛的崇高地位。

两位书法家都有深厚的唐楷正书的功底,又都着意能够体现书者主观意趣的行书。他们对改变以法度为主的唐代书法,取以意笔为主的书风, 在此次见面中已有了默契和共识。不知道他们可曾想过,这个共识给予那个时代及后世的深远的影响。

黄州一会,米芾觅到苏轼这样一位师长兼挚友,开始他们日后二十年的友谊。二人常书信往还,交流书画心得。米芾与苏轼相交既久,情谊日渐深厚,亦多有趣闻轶事。

徽宗建中年间,苏轼从岭南归来,与客游润州金山,米芾亦在场。当时有人请苏轼题名,苏轼谦虚地说“有元璋在”,足见苏轼对米芾之书颇为推崇。米芾则曰:“某尝北面端明,某不敢”,苏轼鼓励说“今则青出于蓝矣”,米芾于是说“端明真知我也”(7)。苏轼当时为端明殿学士,所以米芾称他为端明。二人惺惺相惜,互相仰慕,绝不是简单的客气。

宋哲宗年间,米芾和苏轼时有晤面往还切磋书画之作。文人好友把酒言欢,不亦乐乎。哲宗元祐七年(1092年)九月,四十二岁米芾在雍丘县任知县,苏轼自扬州以兵部尚书召还京师。米芾设宴招待苏轼。米芾将宴席设于长案之上,还摆列好精笔、佳墨、纸三百。又在几案旁边摆放菜肴果蔬酒浆。苏轼见到,大笑就座。米芾便邀苏轼边喝酒边作书。苏轼欣然应许。俩人每酒一行,即伸纸作字。米芾令二小吏以四方砚台同时磨墨,还是几乎来不及供应。直到太阳下山之时,酒兴既尽,两人“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当日以酒为媒,畅饮挥毫,苏轼米芾书写了满满的三百多张纸,淋漓尽致。最后俩人互换书法,各自带走,都很得意于自己所书,觉得达到自己平日所不及的书法水平。

苏轼病逝时,米芾万分悲痛,特地在中秋节为苏轼作挽诗五首,表达了对知己辞世的极度哀痛,亦表达对苏轼在文学,书画,艺术方面高超造诣的钦佩与追慕。

米芾与王安石亦有颇深的交往,他去谒拜王安石时,王安石已退官隐居在昭文斋 。

王安石虽非书家, 然古人云学诗的功夫须在诗外,他对书法有高屋建瓴的眼光,对书法的理解高于书法。王安石少时习杨凝式,但无人识得,米芾以其多年之学书经验,即知出于杨凝式。米芾《书史》记曰:“杨凝式字景度书,天真烂漫纵逸,类颜鲁公《争座位帖》纷披老笔,王安石少尝学之,人不知也。元丰六年,余始识荆公于钟山,语及此,公大赞叹,曰:‘无人知之!’”米芾的才能令王安石大为叹服,也因此成为书学好友。王安石一生自视清高,诗文书法皆颇为自得,他对米芾的诗文加以赞叹,并取笔墨在扇子上摘取米芾一首律诗的句子题书上去。

米芾和王安石年龄上相差有三十一岁,彼时,一位前朝宰相,一位出道的文艺青年,昭文斋会晤后结成忘年之交。

米芾结交当时诸多名士,谈诗文,论书画,并获得苏轼和王安石这两位当代大师的首肯,米芾在书画艺术界脱颖而出,已作为一名真正的书法家站立在北宋的书坛上。

宦游冷遇,“狡狯”微臣

米芾凭借在艺术上所获得的巨大声誉,他携着书画进出于相第王府,与爵禄名流打交道,谈书论画,蘸墨挥洒,此时,他是被众星捧月的明星。

与他名满天下的书誉天差地别的是,米芾其官运始终处于低迷状态。米芾因“以母侍宣仁后藩邸旧恩”(8),没有经过科考而直接做官,加上他家武官的家庭背景,所以被当时重文轻武的宋朝官场视为“出身冗浊”(9) ,也导致了米芾在仕途上一直不被授予重任 。自十八岁荫补秘书省校书郎起,至五十七岁卒于淮阳军知州任上,其仕途生涯近四十年,综观其所任官职, 大多是无关紧要的芝麻绿豆官,一直在基层,转宦南北,即便是晚年受到精擅书画宋徽宗的赏识,时任的最高职位也不过七品。

北宋中期以后,新旧党派争斗频发,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米芾自翊“不入党与”(10),是指他可以与新旧两党人同时进行交往,却不陷入党派的集团, 自谓“庖丁解牛刀,无厚入有间”的处世态度(11),“只谈艺术,不谈政治”自由而平等地独善其身。

米芾结交所交的师友都是当时社会的精英,饱学博识,有像苏轼,黄庭坚,王铣,吕大防等保守派的名士;也有像王安石这样的激进派的大佬,米芾与新人也接触颇多,如林希,蒋之奇等,米芾都能与他们倾心相交。

米芾当然希望能有机会被人提携,直上朝堂。生长于官宦之家的他深知求职关系网之重要,他与当世的名士豪杰交往,不仅仅谈诗文,论书画,诗书往来,也有着私人情义的结交, 每每为谋新官再就职,四处奔走,投书拉关系,到处向人施以笑脸,遍谒权要们。

米芾一生中不知到京师多少次,其中很多次都是为求官而来。尽与当世名士豪杰相与交往,一旦提及任官,就会被支吾言它,最终下来的又是某个微官,还是某个穷县。无奈的米芾只能在依旧在最下层,卑躬屈膝地继续向上攀登着。

米芾五十岁( 1100年)那年再次到京师,仍是为任官求职。他投书给老朋友蒋之奇。

“芾老矣!先生勿恤廷议,荐之曰:‘襄阳米芾,在苏轼,黄庭坚之间,自负其才,不入党与。今老矣,困于资格,不幸一旦死,不得润色帝业,皇度,臣某惜之。愿明天子去常格料理之。’先生以为如何?芾皇恐。”(12)

多年朝廷中对米芾的出身多有微词,影响到他的仕途困顿,米芾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而他很自负,自认自己的书法成就于苏轼和黄庭坚之间。期待着新皇上的垂青,对他破格录取。身居国防部副部长的高位的蒋之奇,一向推崇文化名人,这次对米芾施以援手,不久米芾接到任命趋往江淮任职。

米芾交游颇广,像蔡京,蔡卞,章惇,曾布那样不同立场的权臣显贵,米芾亦能周旋于其间,保持交往和友谊,并通过他们取得仕途上的进步。

蔡京是北宋的权相之一,书法家,仕途大起大落几番,以贪渎闻名于世 。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被贬官,到达真州寻访米芾。米芾盛情款待。蔡京长米芾五岁,两人在书法从师的关系上都有相同的爱好。闲聊中,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何人最好。米芾回答说,就数您老蔡京跟您弟蔡卞最懂书法了。蔡京又问,其次是谁呢?米芾很自然地回答道,那当然是我了。能书善画,博览群书,讲究风雅的蔡京自然喜欢这种谀词,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真话。米芾虽生性清高,自视甚高,对前代书家多有批评,即使对他非常敬重的苏轼等人,但对蔡京却表现的谄媚之态,他当年曾说蔡京“后当为相”,或寄望,或畏于蔡京的权势。

蔡京于崇宁元年(1102年)三月刚刚复官,米芾听到消息,第一时间里不仅给推荐蔡京还朝的邓洵武写信转达祝贺,还亲自写信给蔡京表示祝贺:

“芾顿首再拜,左丞钧席,恭审进位,庆同在已,探侯上贺次。晴快,恭惟机政之暇,钧体动止万福。谨具状陈情,不备。芾顿首再拜。左丞钧席。”(13)

米芾信中再三的拜再三的顿首再三的庆贺,示媚之状溢于言表,他也夹有自己日后仕途的企盼和希冀。

由于蔡京,蔡卞兄弟的提携, 已过了天命之年的米芾于此年终得在京师为职。

米芾再向蔡京书信表态:“幅巾厚爱,舆颂咸归蔡氏。扁舟去国,片言不及曾门。”(13) 这里的“曾门”是指曾布,乃蔡京的政治对手。要知道,一年前曾布在朝廷大权独揽时,米芾也曾托人送信,和曾布表过了一次政治态度:“扁舟去国,颂声唯在曾门。策杖还朝,足迹不登蔡氏。”(15)

崇宁二年(1103年)蔡京向宋徽宗力荐米芾,于是米芾诏为太常博士,书学博士。米芾作诗《除书学博士呈时宰》以献,并登门拜访蔡京,以酬蔡京的知遇之恩。

然而,和之前其他的任职一样,进京半年,米芾再遭言官弹劾,就又被解职,结束了他仕途中的第一次中央官员的任命。

为官任职,米芾是个矮小的侏儒 ,以小人物的处世功夫,和活着的本能仰仗周旋于权贵间,为生存做着努力。但他并没有认真地遵守过官场的规则,也未用心思地按照官场潜规则来做事。米芾自负癫狂,为人单纯,放荡不羁,他一生官微言轻,而不擅长官场逢迎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钻研书画艺术,如痴如醉坚持不懈地追求书画艺术,成就了他高超的书法造诣,青史留名,成为一位熠熠生辉的书法家,而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庸官。

勤奋刻苦,敏于思考

米芾一则以书画而名世,二则以自己的丰富收藏而名世,三则以精鉴而名世。

米芾对历代的书家广览博取,每天都会取出自己珍藏的前代法帖,面窗临摹,书写尺幅。他见到珍藏,除目观手摹,归后必记之于笔,这丰富提高了他书画鉴定的能力。

米芾非常刻苦自励,每日白昼临帖,晚枕荚而眠,执着的潜心钻研和临池苦学。他说自己“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片时废书也。学书须得趣,他好俱忘,乃入妙。别有一好萦之,便不工也”(16)。米芾即使为成名书家,对学书及其认真,大年初一假日也不偷闲,练书不缀。

“善学者尽其理,善行者究其难”,米芾学习书法非常勤于思考,常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和结论。他经常随手记录所思所感, 有《海岳名言》,《宝章待访录》、《书史》、《画史》等著述。他以散论笔记体的形式来写作,夹叙夹议,兼说兼评的笔法并存。好读易懂,读者既能通晓历史,又能欣赏文字,几乎成为书画研习者必读的书目。

米芾的书论对自己学习实践书法的经验和心得进行总结,以强调天真自然的书风为核心,详尽执笔要领,创作心态,运笔步骤,布局构思以及所产生的艺术效果等,实为学书要法经典,对有志于书法的人是十分珍贵资料,值得细细研读学习体验。

米芾五十六岁时(崇宁五年,1106年)被宋徽宗任命为皇家书画院院长一职。宋徽宗也是书画大家,他曾让米芾评论当时的各书家及其用笔。米芾直截了当道:“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韵,蔡襄勒字,沈辽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17)并称自己,“臣书刷字!” 语出惊人然而精辟独到,他还解释,“刷字重在意,信肘而不信腕,信指而不信笔,挥霍迅疾,笔虽不到然神已(以)至,中含枯润,带有力度,臣惯用此法。”(18)

米芾在书论中提倡品评书法要意义明确,使人了然;并且以他作为资深的收藏家的精到的眼光和准确的判定进行评鉴,为书画的流传留下了资料,还为确定书画的优劣等级做了论断。

结束语

纵观书法历史,杰出的一流书法家们基本上或有卓越的政治文学成就,或有显赫的家庭背景,而米芾是个例外。他的名声都是来自于其书画上的造诣。他几乎终生处于官场下层,为谋官时时不得周旋不免低颜,但他一生似乎是为艺术而生,以书艺自娱,把书画艺术看得高于一切的恃才傲物之人。他许多奇葩颠狂的怪异行为,即是他个人率真性情的自然流露,也是一个天才在自己世界里因为旁人无法理解而发出的独自悲鸣。

米芾的人生是孤独的同时也是幸运的,他生在文艺政策相对宽松又大师群集且提倡个性独创的宋朝。米芾一生有不少志同道合的书画艺术朋友,与苏轼等书家共同倡导,领引宋代的行书“尚意”为主的一代书风。在他的晚年得到宋徽宗的赏识,被任命为书学博士和画学博士,让他登上了书法界更广阔的舞台,进而达到他艺术人生的巅峰。米芾毕生把书法放在第一,穷其精力而为之,他留下无数的书法艺术的瑰宝,流播广泛,影响深远,为后世敬仰。

米芾不仅在“北宋四大书家”中,实可首屈一指;在名家云集的中国艺术书法史长廊中,他也是可以和王羲之,颜真卿,褚遂良等人比肩而立的杰出大师。

参考文献

1.北宋,蔡肇:《米元章墓志铭》

2. 马宗霍 《书林藻鉴》卷九《宋·米芾》

3.米芾:《海岳名言》

4.宋,吴垧:《五总志》

5.南宋,曾敏行:《独醒杂志》

6.清,翁方纲:《跋米帖》

7.宋,佚名:《京口耆旧》

8.元,脱脱等《宋史》

9. 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记事一》

10. 沃兴华:《米芾书法研究》,2006

11. 米芾:宝晋英光集

12. 沃兴华:《米芾书法研究》,2006

13. 元,脱脱等:《宋史》

14. 南宋,王清明:《挥麈录》

15. 南宋,王清明:《挥麈录》

16. 米芾,《海岳名言》

17. 米芾,《海岳名言》

18, 米芾,《海岳名言》

米芾作品欣赏

米芾 《蜀素帖》局部 墨迹绢本29.7×284.3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米芾《逃暑帖》本行书纵30.9厘米横40.6厘米美国普林斯大学艺术博物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中华书脉•千古一奇人:米芾(中)米芾和那些文坛大咖的因缘际会
书谱
苏轼被我们熟知,宋朝有一人更厉害!画一只小船,让宰相刮目相看
光耀政坛、书坛的北宋“四蔡”
米芾尺牍书法艺术研究
祝勇:他的世界里没有边境丨新刊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