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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白村里有个名叫夏先勇的年轻货郎，他常年在外奔波，只留一只母牛陪在母亲身边。
母牛十分聪慧，有次夏母身体不适晕倒，是母牛驮着她找到其他村民，这才保住了夏母的命，于是母牛也成了母亲唯一的精神寄托。
一天母牛出去吃草，回来便怀了孕，生下了三只小牛崽，这下夏母高兴坏了。
夏先勇每次一回家，夏母都会拉着他的手，指着那三只健康的小牛崽说，一只留着挤奶，一只借邻居耕地，一只留着给他娶媳妇。
夏母还叮嘱儿子，一定不能打这三只牛崽的主意，夏先勇听后觉得好笑，点头答应。
结果没多久，意外发生了。
这天傍晚，夏先勇卖完货回家，发现夏母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原来上午母牛带着三只牛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母牛很通人性，每次放牛都不需要夏母跟着，自己在外面溜达一圈就会回来了，这次出门这么久还没回来的影。
夏先勇听后眉头紧皱，他安慰好母亲，立刻出门寻找。
他刚走没多远，就看到母牛慢悠悠领着仨牛崽回来了，诡异的是，母牛身上鲜血淋漓，气喘吁吁，看起来有些虚弱，而三只牛崽却没一点事。
夏先勇寻思或许是它们遇到了野兽，好在伤并不严重，简单给母牛处理了一下就没事了。
本来只是个小插曲，可夏先勇很快发现了不对。
以前这三只小牛崽都十分温顺听话，可自从那次回来后，就变得暴躁易怒，甚至不允许夏先勇和夏母靠近半点，有时候还会欺负母牛。
这还不算完，有天午后，隔壁邻居提着一条满是啃食痕迹的酱肉，愤怒地来到夏先勇家，一进门就指着牛圈里的那三只小牛崽，说是它们吃掉了家里的酱肉，要夏先勇拿出赔偿。
谁都知道，牛是吃草的，怎么可能吃酱肉，夏先勇觉得邻居在找茬，也就没相信。
其他街坊听到争吵声，也纷纷围过来凑热闹，听到邻居说小牛偷吃酱肉，都笑话他，还说这不可能。邻居百口莫辩，只能不了了之。
然而没过多久，村里接连出现怪事，先是某家养的鸡一夜间死光，鸡的死状十分狰狞，像是被某种动物撕咬而死，后是村里的女人陆陆续续病倒了好几个，夏母也不幸中招。
村里郎中查不出病因，见女人们气血不足，只能建议静养一段时间。
夏先勇想要宰掉一只牛崽，熬成汤给母亲补补身体，但有些犹豫，毕竟母亲曾说过，不允许自己动小牛崽。
见卧病在床的母亲一天比一天虚弱，夏先勇还是一咬牙，决定挑一只宰掉。
第二天一早，夏先勇在食物中加入迷药，要先把牛崽迷晕。结果所有的食物都被小牛吃光了，母牛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窝在角落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夏先勇。
没过一会，三只小牛崽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夏先勇趁机拖出一只牛崽开膛破肚，但准备清理内脏时发现，那牛崽的肚子里竟空无一物！
就好像一团空气披着一张牛皮，十分诡异。
夏先勇大吃一惊，感到一阵后怕，立刻看向了另外两只牛崽，也顾不上其他，立马将其拖出宰杀，结果两只牛崽也如出一辙，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时，母牛忽然发出了阵阵沉闷的低吼，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三只牛皮居然慢慢发生了变化，只见它们不断缩小变细，最后竟变成了三条黑金色的细蛇。
那三条细蛇长得一模一样，且只有夏先勇小拇指那么粗，夏先勇举起斧头劈向它们，但它们非常灵活，一不注意，就四处逃窜没了影子。
夏先勇心中惊骇万分，莫非自家的牛崽都是蛇妖变的？想到这，他扭头看向了正在牛圈里不停挣扎嘶鸣的母牛。
夏先勇怕母牛也有问题，于是拿着刀斧就向母牛走去，母牛见他向自己走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再挣扎嘶鸣，而是趴跪在地上，抬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夏先勇。
夏先勇见母牛没有反抗，如此温顺，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舍，他回忆起母牛曾陪伴夏母和自己的点点滴滴，终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将母牛锁在了牛棚。
思虑再三，夏先勇觉得第二天找个高人前来帮忙看看，怎料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并知晓了一切真相。
夏先勇梦到了自家的母牛，而那母牛身边还跟着三只牛崽，不等夏先勇反应过来，模样竟口吐人言：“主人，谢谢你。”
原来，夏先勇的生前竟是一个神仙，而自家的母牛则是他的坐骑，夏先勇生前因渡劫转世下凡，母牛也跟着他一起转了世，所以母牛才如此通晓人性。
真如夏先勇所想，那三只牛崽确实为蛇妖假扮，几个月前，母牛带着仨孩子外出，在后山发现了一个山洞。三只牛崽贪玩，钻进了山洞里面，而在山洞的深处，居然有一只巨大的蛇妖。
那巨大的蛇妖一口气就吞掉了三只牛崽，还好母牛是神仙坐骑的转世，蛇妖无法吞噬它才躲过一劫。
然而蛇妖却让自己的三个孩子假扮牛崽，跟着母牛回了家，母牛被蛇妖削弱了力量，无法把真相告诉夏先勇，这才有了如今的一系列的怪事。
好在夏先勇宰杀了假冒的牛崽，这才使得母牛的力量得以恢复，它很感谢他。
母牛还告诉夏先勇，蛇妖可以吸食女人气血，再这样下去村里的女人都会死去，还好只要将那蛇妖炖成蛇羹，喂给村里的病人，就能痊愈，母牛也能继续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夏先勇请来了一位法力高强的道士，带着村民们一起进山讨伐蛇妖，很快，蛇妖和它三个孩子都被擒拿，做成了蛇羹。
正如母牛所说，病人们喝下蛇羹后，第二天就痊愈了，气色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自那以后，母牛便一直陪在夏先勇和母亲身边，活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人寿正终寝，它才日渐消瘦，有天消失在了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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