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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会有悲剧的内核,人也是。

本文来自一个年轻人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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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朋友,平时说话挺贱的,常常挖苦人,所以常常被骂没心没肺。他看起来就是个彻底的乐观主义者。


但是只有身边几个特别熟的朋友,才知道他其实经常在夜里失眠。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每个看港片长大的朋友,都依旧愿意认为自己是周星驰的拥趸吧。


前段时间的一部《美人鱼》,又让久违的周星驰成为了话题。虽然褒贬不一,但那些经典的笑点,依旧让电影院里的人捧腹大笑。


陈佩斯说过一句话:“喜剧都有一个悲剧的内核。”


这或许可以用来检验一部喜剧的质量。在《美人鱼》里面,也的确能够看到明显的悲剧痕迹,但又好像用力得有些许明显了。


在周星驰的那么多作品里面,我认为,《喜剧之王》的悲剧内核是最自然的。


第一次看《喜剧之王》的时候,我还是小学生。除了形形色色的笑点,印象最深的便是张柏芝那份青涩与惊艳,见之难忘。




后来上到高中,我又一次在电影频道看到这部电影,却有了另一番感受。


笑点依旧令我捧腹大笑,但尹天仇冲出去对柳飘飘大喊:“我养你啊” 的时候,我感动了;柳飘飘在车上环抱着尹天仇那本《演员自我修养》哭得妆都化了的时候,我也跟着难过了;而做龙套的尹天仇在片场甚至连拿饭盒的资格都没有还被辱骂的时候,更是令人心酸。


昨天晚上,我心血来潮又看了一遍这部电影,却发现这部电影里的许多镜头不止是让人心塞。


每次尹天仇被霞姨、导演、场务再到社区大妈、夜总会小姐骂完,总能在他的表情上看到一秒钟的难堪。可是下一秒钟,他又挤出一丝微笑,继续没心没肺地说笑,讲诉着自己对戏剧的理解和追求。




周星驰的电影总是聚焦在小人物,大部分都是用底层人物的丑态做笑点。从跑龙套、夜总会小姐再到黑社会小混混。但笑完之后,你常常不会觉得低俗恶搞,反倒感到唏嘘。


尹天仇的确是个很惨的角色,不仅没钱没地位,在电影中的设定其实也是一个不算特别有才华的人。我不禁想,尹天仇是真的乐观还是时刻伪装自己。


可是,当他和柳飘飘坐在沙滩里,柳飘飘抱怨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时。他却只是幽幽地说到:“天亮了就很美了。”


真正的喜剧或许就应该,把所有的苦难用最轻松真实的手法展现出来,却不让人产生过多消极的情绪。而拼命靠作践自己、丑化人物博取笑声,往往只能称做闹剧。


从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大话西游》,再到黑白片时代的卓别林电影,无不是能够让人每次笑完之后,若有所思的喜剧。


而真正乐观的人也是如此,他们见过、经历过更多的挫折磨难,于是能够用一份恬淡的笑容去面对当下的困苦。


而那些缺心眼的乐观,往往是最不牢靠的,他们容易在那些超乎他们想象的苦难中崩溃,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




我们常常能够到一些投稿,其中不少人将自己遭遇过的经历写了出来。有开心的,有无病呻吟的,有一些,单是从文字,就能让人感慨:他居然这样都熬过来了。


坚果就是其中一个。她给我们投稿写了一篇《我不反对同性恋,但请不要选择形婚》。故事的梗概或许就如这个标题,她恰好出生在一个不那么如意的家庭里。但现实远比这一句话要艰难的多。


她为此失眠过、抑郁过也自残过。


我读这篇文章的时候,实在很难想象坚果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我和她对接的时候,言辞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反倒是,坚果非常活泼地活跃着我们之间的气氛,时不时地调侃我。即便在讨论文章的内容时,她也不会流露出丝毫消极悲观。


我不知道,她是自己独自消化这份难过,还是到了豁达面对这些的年龄。只是,她当时跟我说:我想用坚果做笔名,很坚强的坚果。




我忘记听谁说的,请珍惜每个身边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朋友,他们只是不愿意把负面的情绪传染给别人。他们承受的压力、见过的大场面可能比别人都多多了。真正忧伤的人是不会天天在朋友圈里自怨自艾的。


每次想起这句话,我总是会想起我的师兄Maria。


他是我上大学认识的第一个师兄,牛高马壮、大大咧咧,在所有人的生活中充当着开心果的角色。而我总是觉得,一首《浮夸》就能很贴切形容他:他在场从不闷场、永远当派对的主角、在旁人看来充满浮夸。


他除了是个很热心的开心果,还忙活着很多事儿,比方说当部长,和充当我的知心哥哥。


我总是在有问题想不通时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或许他也看出了这一点,竟然每次都没有推辞过,然后陪我在食堂里唠嗑许久,尽管多是给我灌鸡汤。我也曾经好奇过,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乐观。


他常常笑着说:“不知道喔。”


可是可能也像一首《浮夸》的歌词那样,“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有一个晚上,我在校园里面遇见喝到烂醉的Maria一个人步履蹒跚地走着。我也就上去搀着他,一路往他宿舍走去。路不长,却走了很久。因为才走了几步,他就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他躺倒在地上大喊 “我好累”,我好不容易把他扶了起来,一边搀着,一边听他数落自己遭受着压力。我把他一路送到了宿舍的楼梯口时,当我还在想怎么跟他宿友解释时,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说“你回去吧。”


然后他便径直地走进宿舍了,我还听见他用一贯响亮的嗓门向宿友打招呼。


第二天我在教学楼遇见他,他又在和班上的女生忘形地嬉笑打闹着。



突然想起,前些年在《看见》上面看到周星驰的专访,他在这集节目里面说的话被不少人引用过。但说实话,我早记不住他的语录了。


我只记得,以往在电影里面嘻嘻哈哈的周星驰,在节目里一头白发,不苟言笑,讲话也不快。


后来才知道,这才是他幕后的模样,甚至有人说他脾气、性格很差。


我看着那个一脸倦容的星爷,和《逃学威龙》、《九品芝麻官》里面年轻而意气风发的周星星,心里五味杂陈。


你是不是也披着一个乐观的性格,默默地承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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