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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的男女关系都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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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俞启帆换了衣服去上班。走出楼道口,碰到邻居骑着电动车回来,招呼他,俞局,去上班啊?


呃,上班。俞启帆笑着回道。


没想擦身过去后,邻居又回头问道,怎么今天嫂子没一起啊?


俞启帆噎了一下,说道,那个……她中午跟同事逛街去了,没回来。


邻居应了一声,咚咚地上了楼。


俞启帆住的是父母以前的老房子,离他上班的地儿近,不到两站路,步行就过去了。


几年前,单位建的福利房在新区,环境好,他就把父母搬了过去,他跟老婆韩丽依旧住老房子里。


是那种老式小区,邻里之间也有些来往。所以俞启帆知道,邻居这么随口问一句倒不是八卦,而是平常他跟韩丽的确都是一起出入的。


韩丽上班的社区,就在他单位对面,隔着一条马路。以前俞启帆有专车,便顺路带着韩丽。车改后专车没了,两人也懒得开车,步行上下班,环保,还锻炼身体,还……举案齐眉,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们是恩爱夫妻。


连午休,都要一起回来休的。




不过刚才俞启帆撒谎了。韩丽不是中午没回来,而是带着刚放暑假的儿子出去旅游了,沿海一线,跟的团,七天。


儿子中考结束,考得不错,没作业也没压力,韩丽休了全年公休,打算带儿子好好出去转转。


韩丽当然是想一家三口同行的,但作为副局长的俞启帆根本抽不出来时间,另外,私心里,他也不想去。


韩丽不在家,他就可以跟陶琼好好地、放松地乐呵几天了。


所以,不想告诉邻居韩丽不在家,俞启帆多少有点心虚。也是存了小心。


然后走出小区大门,俞启帆就迫不及待地给陶琼发了条微信,晚上去你那里。


陶琼说,好,虚位以待。


俞启帆的小腹处就腾地燃了一下子。笑骂了一句,这个妖精。


俞启帆觉得,陶琼,是真拿着他命门了,怎么都能让他一下就燃,又能让他欲罢不能。




他们是半年前认识的。


陶琼跟朋友合伙开了个店,卖一种据说可以治疗近视的产品,有点不太合规,证件就批不下来,人托人地托到了俞启帆这里。


陶琼请俞启帆吃了几饭。


俞启帆一般也不随便吃别人的饭,但是陶琼请,他没能拒绝。


陶琼29岁,单身,相貌上却还保留了女孩般的水润,气质上,却有类似风尘女人的妖媚。


抬手举足都是勾搭的调调。


其实之前这么多年,男女这件事上,俞启帆在河边走过几次,基本没湿鞋。他没那么好色,但也不是什么柳下惠,遇到陶琼,俞启帆就知道了,狗男女之间也是有气场的,需要对路。


比如他跟陶琼,几个眼神没过,暧昧就四处升腾,小腹下面也一股子一股子地跃跃欲试,管都管不住。


是这几年,在韩丽那里没有过的升腾。


——男欢女爱这事儿,果然谁摊上谁知道,真由不得自己。




第三顿饭后,俞启帆买了单。然后别有用心地送陶琼回去,到了陶琼家楼下,下车前,她突然把近乎半裸的上半身整个投到俞启帆怀里。


俞启帆犹豫了一下,手就伸进了她领子快开到肩部的衣服。


进了陶琼家门两人就把彼此放倒了。在地板上酣畅地鏖战了一场,俞启帆完胜。


那种感觉,俞启帆觉得跟他刚刚宣布升处的时候,差不多。


果然权利和女人,皆是男人所欲。



2


不久,俞启帆就通过自己人脉,把陶琼开店的证件办理齐全了。


他当然知道睡谁都不能白睡,但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婆睡一辈子,就得管一辈子。别的女人睡一次或几次,付出点什么也应该。


也算是潜规则,俞启帆愿意遵守。


并且,他倒是乐意陶琼自食其力,这样经济上,他就可以少付出甚至不付出。


何况陶琼换了想换的,也没把俞启帆踢一边,更没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俞启帆开始敢跟陶琼睡,也是料定了这一点——她不会缠上他。


陶琼来自江湖,一定吃过苦头,已经混出来了,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付出什么换取什么,甚至都不屑拿着这种关系矫情一把。


总之,讲规矩,保质保量,还睡得省心——陶琼平时她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只要不找她,她也绝不找他。但只要他找,她就会——虚位以待。




俞启帆觉得,陶琼简直就是上天给他的额外的犒劳。平时他在家里,手机永远可以放心地随手记一扔。


也为这这份省心,俞启帆又通过教育局的同学 ,给陶琼拉了两个中学的视力体检活动,免费检测视力,顺便卖点产品。


俞启帆知道他的资源,不是钱,但可以换钱。


当然陶琼也知道。所以,在床上,她一直用心又卖力,一点不矫情,把这些年江湖中摸爬滚打学来的招数都用上了。


每一次都把俞启帆的身体宠上天。让俞启帆觉得,生活、十几年的婚姻,工作、人际关系、权利的明争暗斗……所有的枯燥乏味,统统可以在陶琼身上得到释放。


俞启帆是在陶琼那里才知道的,最低等的肉欲,也是最有效的人生镇痛药,更是不伤身体的兴奋剂。




俞启帆上瘾了,一周不跟陶琼睡上一两次,就有些心神不宁、四肢无力。


他也相信了一件事,老婆,是用来过日子的,偶尔一起睡睡,是为了形式上的完整。四平八稳,男上女下,朝向固定,复制一个动作。


情人才是真正用来睡的,谁上谁下谁左谁右都不是问题,并且想在哪儿睡在哪儿睡,床上,地板上,沙发上,浴缸里,汽车后座,甚至影院的情侣座椅……


不同的姿势和地点,可以睡出不同的风姿绰约,不同的激情彭拜。


跟老婆的差别大了去了,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韩丽在家时,倒是也防不住他跑到陶琼那里偷嘴,但心理上总不那么放松。还要找各种借口,还要顾及着时间,总之,不尽兴。


韩丽不在家,他甚至可以在陶琼那里过夜。家里好几年就没座机了,韩丽也没多心到非跟他视频的程度。


总之,俞启帆知道,即将到来,会是个销魂的夜晚。



3


那晚,老天好像都助俞启帆一臂之力。八点左右的时候,电闪雷鸣地下起了暴雨。


那样的天气,适合喝酒,适合,睡觉。


更适合,是喝了酒再睡觉。


韩丽是多善于调情啊,酒喝到一半,就坐到了俞启帆腿上,俞启帆就吃不下去了,扛起韩丽进了卧室,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


压上去的时候俞启帆唏嘘不已,这个女人的身体,简直是他的魔咒,每一次,他都恨不能死在上面。


时间充裕,俞启帆尽了兴。


韩丽跟儿子似乎玩得也尽兴,微信发了几张照片,连电话都没打,让俞启帆安心地一觉睡到天亮。


中午,俞启帆干脆买了一堆食材放到韩丽那里,对她说,打算在她那里安营扎寨几日。


韩丽说,成,就当度蜜月了。


俞启帆就在韩丽那里一连睡了三天。一直到第四天中午下班才回了家。




打开门,俞启帆惊呆了。


壁柜、床头柜、书柜都被打开了,有些零散东西丢在地上。


显然被盗了。


俞启帆脑子一蒙,腿就有点软了,看到自己平时存放贵重物品的抽屉空空如也。


两手抖着在地上扒拉了一下,俞启帆看到一些字画和身份不明的古董还在,但那两款劳力士不在了,还有三千块钱。


他心疼的是那两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几天前,韩丽表哥刚送来的,换了别人送,俞启帆也未必敢收。亲戚关系,知根知底。


何况,也确实在不违反规矩的前提下,帮人家办了事儿。


所以,收,不合法,但合情。


俞启帆就把那两块表放在了书柜下面的抽屉里。


他习惯把一些稍微贵重点的物品放到书柜,比如字画、真假莫辨的古董什么的,好像那么一来,那些来历不太光明的东西,就被洗白了。


但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除了那两块表,他也没啥真正的贵重物品。


当时韩丽还说,这么放不安全。家里总算也有真正的贵重物品了。


俞启帆说,那过阵子买个小保险箱吧。


结果还没来得及买,出了这事儿。




看来也不是一般盗贼,识货,那些乱七八糟不好变现的东西,人家根本就懒得拿。


然后俞启帆又把所有地方搜检了一遍,发现韩丽藏在抱枕里面的首饰都还在。


看来盗贼有些仓促,没敢进行地毯式搜索。


心里庆幸了一下。


防盗窗都没有破坏,盗贼应该是从大门进去的。


这些年小区挺安全的,俞启帆也没想起来换掉家里的老式防盗门。那种锁,对高级别的盗窃犯来说,还真不是难事儿。


问题是,俞启帆脑子里飞快转着,到底是哪天晚上丢的东西呢?还有,要不要报警呢?


其实俞启帆发现家里被盗的第一个念头,是报警。但摸了下电话后,他又放下了。感觉不妥。最后,俞启帆还是把电话拨给了韩丽。


这事儿当然瞒不过韩丽,她表哥送来的东西不翼而飞了,瞒不住的。



4


简单把事情一说,韩丽在电话那边就嗷了一嗓子,啥时候的事?你不会晚上没在家住吧。


俞启帆又心虚又懊恼,不敢说实话,也不敢全说假话。万一小偷哪天抓住了招出就真是晚上偷的呢?只能撒谎喝多了,就在酒店开了个房。也就一晚上,哪能想到出了这事儿。


但俞启帆还真不知道到底哪个晚上出的事儿。他含糊地带过话头,问韩丽,报警不?


韩丽说你脑子进水了,报警怎么说?你说丢了啥?哪来的?你能说清楚来处不?


俞启帆越发懊恼,他脑子没进水,他也想到了,但就是心疼。他升任副局长不到两年,说起来好听,但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权利不太够,他也不太敢。


这一次,真就是因为是自己人。没想到,还落了这么个结果。


俞启帆就愤愤地骂了两声。


韩丽说生气有什么用?不过这事儿有点蹊跷啊,这么多年咱院里都没招过贼,怎么那么巧,你就一个晚上没在家住竟然招了贼。咱家没人这事儿,都谁知道啊?


俞启帆突然就打了个激灵。


是啊。韩丽出差连邻居都不知。韩丽表哥倒是知道,但俞启帆不在家他是不知道的。知道他家里这三天晚上没人的,也就……陶琼一个。


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纵然俞启帆一万个不相信,疑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被掀了起来——大门进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到盗贼有他家里钥匙——没准,偷配的。


心里有了梗,俞启帆下午也没去上班,直接去了门卫,让保安把这几天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小区虽然老旧,但这两年大门口、楼道口还是都装了监控。


俞启帆跟保安说,他儿子放在楼道里的山地车丢了,他也没留意什么时候丢的,中午回来发现不见了。想看看能找到不。


保安知道他的身份,二话没说调了监控,然后说,要么报警吧,山地车老贵呢。


俞启帆笑说,我先看看吧,万一是咱院里孩子给骑走了,报警不好。


保安有点感动,还是俞局想得周到。




俞启帆先看了下雨那天晚上的监控。不知怎么,他感觉应该是那天出的事儿。下雨天,偷东西最合适。


果然,没多大会儿俞启帆就看到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男人进了楼道。


楼道里住户俞启帆都认识,那个男人,他不认识。


大约十几分钟,男人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身后的黑色背包鼓了起来。


领子竖着,打着伞,没做别的伪装。


在楼道口,男人撑伞的时候抬了一下头,俞启帆看到了他的脸。


二十出头,瘦瘦的,还有那么点文气。


俞启帆拿出手机把视频中的男人拍了下来,又象征性地看了几眼后面两天的,对保安说算了,也不知道哪天丢的,不找了。


保安看到他拍照了,问了声,刚才那个,那个人,不是咱院的吧?


俞启帆笑笑说,没事,我也是看着不认识,但人家也没骑车,可能是谁亲戚吧。


但心里认定了,就是他。



5


接下来几天,俞启帆没联系陶琼。她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蜜月怎么过了一半不过了。口气完全正常,可俞启帆心里有梗,根本正常不起来,敷衍了几句过去了。


然后,韩丽就回来了,唠唠叨叨埋怨了好几天。


俞启帆理屈词穷,由着韩丽唠叨,心里憋着气,雇了个人盯着陶琼——找视频里的男人不好找,干脆守株待兔。


没多久,就拍到了那个有点文气的年轻男人,去陶琼店里的画面,一周去了四次。趴在柜台上,跟陶琼脸对脸地说着什么。


雇的人说,再给点儿钱他可以掏出来那货的老底。


俞启帆拒绝了。


掏出来有什么用?他不过就是想证实一下,那个给了他无限肉体欢愉的女人,那个懂事又省心的女人的真相。


果然剥下了画皮,陶琼的心计和贪婪,远比他想象得可怕。简直婊子还不如。婊子也不过是卖身收钱,也没反手把嫖客卖了。


但陶琼就那么不动声色地把他卖了。




陶琼肯定以为他家里富得流油,没准跟某个电视剧里的贪官那样,一墙壁都是现金。


就算不是,那两块表,也够她开店赚几年的。


他的嫖资,特么地比嫖客高多了。


事实摆在眼前,俞启帆跑去剁了陶琼的心都有。但是,他不能去。他知道,陶琼之所以这么大胆,也就是吃准了他不敢报警,不敢翻脸。


吃准了他就算调查出来,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俞启帆最后被憋出了一场病,发了好几天的烧。


最后韩丽心软了,说丢就丢了,反正也不是花钱买的,让他想开些。


俞启帆想韩丽哪知道他为的不是东西,是窝囊。




但俞启帆更不知道,家中窃贼,跟陶琼半点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韩丽设计的。


俞启帆太自以为是了,男人跟没跟别人睡,老婆只要不是猪,都能察觉出来。


韩丽当然不是猪,没多久就把陶琼的老底查了个底朝天。


其实不是什么坏女人,不过是活得艰难卑微,一步步靠着男人的关系朝前走。她贪俞启帆的,也就是他手中那点权力,可以给她点庇护。


没什么野心。


但没野心也不成啊?那是她韩丽的男人,哪能总让别的女人睡。


当然,她知道不能拆穿,她不想跟俞启帆离,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不仅不能离,她还得看着俞启帆,别在作风问题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所以她设计了时机、事件和一系列的巧合。


是她雇了那个年轻人去了家里,完成了那个目的明确的盗窃。


再让他事后隔两天去陶琼店里跟她聊聊生意。




韩丽知道俞启帆不会吃那个哑巴亏,也知道,他很简单就会联想到陶琼身上——他们这种关系看起来你侬我侬,其实太脆弱了,脆弱得受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最后事情不会闹得更大,但估计俞启帆从此以后,都不会随便在外面睡女人了。


那也是韩丽的目的所在。


而那对劳力士,是仿版。真的已经让韩丽掉了包,放到了母亲家里。


兔子急了也咬人。所有女人的心机和心计,都是逼出来的而已。


俞启帆身体康复后的那个晚上,爬到韩丽身上折腾了半天。


还是那种平淡的感觉,但俞启帆觉得,也好,至少安全。


韩丽也这么觉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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