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摄影大师李·弗里德兰德,以社会题材闻名于世,但他于上世纪 90 年代至本世纪初在公路旅程中拍摄的风景照片,却少为人知。
这些照片展示了美国西部景象,均使用大底片和广角镜头从非常规的位置进行拍摄,在呈现地质地貌状况的同时,也扭转着人们对宏伟壮观的习惯性期望。尽管弗里德兰德的风景照片包括了一些具有西部鲜明特征的区域,比如优胜美地、死亡谷、大提顿和大本德国家公园等,但其视角与形成这些经典风景名胜的国家概念的理想化表达方式截然不同。
弗里德兰德的风景摄影汇集了一系列自然形态:陡峭的山脊、如镜的湖泊、蜿蜒的树林和丛生的草坡。即使在白天,他也经常使用闪光灯来达成将前景和背景融合在一起的密集分层效果。耶鲁大学美术馆出版了这些照片的大开本画册。
在阅读观赏照片的过程中,引起了我关于风景摄影的一些想法。德国当代哲学家、美学家Hans Georg Gadamer有个著名的观点:“传统,不是我们要继承的现成遗产,而是靠我们今天的创新来参与并规定的动态存在。”在美国摄影,或者说风景摄影的传统和脉络中,李·弗里德兰德的实践,就是这样的动态存在。动态存在自有其意义。亦步亦趋,传统就像一潭死水,逐渐失去其应有价值,变成孤立的标本。正由于动态存在,传统和脉络才不至于枯竭、寂灭,才有可能作为参考和基础,也起到发动机的作用。作为有着丰厚经验阅历的大师,弗里德兰德十分清楚这种动态存在衍生的实践及其成果,本身也将会是传统和脉络的一部分。从卡尔顿·E·沃特金斯到安塞尔·亚当斯,弗里德兰德给这个光芒四射的谱系注入了新视野:更多的主观意味。去西部拍摄,显然是要力图突破前辈们建立起来的先验的背景与架构,在他镜头里,达意高于状物,也就是说,表达意味的兴趣要大于描摹事物。因此看这些照片,有一种由远至近,回返自心的空间感觉。从前辈们观看自然的触兴、起情,到弗里德兰德在身心抵达和感知的疆域中造就并确认自己的世界,个体有可能得以解脱。
李·弗里德兰德不仅擅长留意“社会风景”,还善于拍摄“自然风景”。他对“风景”的择取,等同于他的自拍。所谓风景,其含义都是人赋予的。之所以总有些风景照片被人诟病,是因为它们缺乏动态存在。一百年前的摄影师看到什么,如今的摄影师也只看到几乎同样的,眼里只有风景,没有风景中的自己,于是了无生气。我踏入摄影界已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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