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有句老话,叫做“厨子多了煮坏汤,木匠多了盖歪房。”
这句话的意思是,凡事不是干活的人越多越好,有些事情,人多了反而坏事。
这话是怎么来的呢?
话说,张大嫂有五个姑娘,二十多岁了还没婆家,成了她的心病。
想来想去,张大嫂决定请媒婆来家吃饭,顺便谈谈女儿的婚事。
为了准备这顿饭,张大嫂费尽心思,一大清早就出了门,采购了不少食材,还宰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鸡汤。打算堵住媒婆的嘴,让她用心帮女儿们找婆家。
张大嫂有五个女儿,听说要来亲戚串门,也忙着梳洗打扮,叽叽喳喳在屋子里,为了哪个头花漂亮,哪件衣服好看,争来争去。没有一个人想着下厨做饭。
张大嫂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和面,一会儿切菜,暗骂五个丫头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打扮,就没有一个能顶用的,赶明嫁到了婆家,不知道被数落多少回。
眼看就要到中午,张大嫂这才想起砂锅里的鸡汤,咕嘟嘟冒着白烟,这才想起还没放盐的事。
谁都知道,再好的汤不放盐怎么喝呢?
张大嫂连忙放下手上的抹布,准备往汤里放盐,可张开手一看,这才发现两手都是黑漆漆的烟尘,根本腾不出来手。
张大嫂想了想,扯着嗓门大喊道:“大凤,赶紧的,别臭美了,帮妈往汤里放点盐!我这手太脏了,腾不出来!”
大凤正忙着扎头发,不耐烦地说:“不行啊,妈,我的辫子还没扎好呢?”
张大嫂一愣,又喊二姑娘。
“二凤,大姐指望不成,帮妈给汤里放点盐,好吗?”
“不行啊!”二凤说,“妈,我的头还没洗呢,我得先把头发洗好,要不然就丢人了。”
张大嫂叹了一口气,又喊三姑娘。
“三凤,你的两个姐姐都指望不上,帮妈一个忙,你给汤里加点盐,行吗?”
“没空呀,妈。”三凤说,“我在忙着挑头花,没时间,你还是让别人去干吧。”
张大嫂生气了,三个女儿都指望不上,声音更大了,敲着烧火棍嚷嚷道:
“养你们这么多年,难道就没一个能干活的吗?四凤,妈知道你最听话,赶紧去给锅里放点盐吧。”
“妈,现在还真不行,你让老幺去干吧。我这衣服还没补完呢,哪有时间给你放盐呀!”四凤嘟噜着嘴,头也不抬。
张大嫂只好把希望放在最小的女儿身上。
“五凤,妈平时最疼爱你,赶紧帮忙去放盐,别耽误了时间。”
“不行,妈。我的鞋找不到了,我连床都下不了,怎么给你放盐呢?”五凤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说道。
张大嫂叹了一口气,“白生了几个傻姑娘,一个个都不顶用。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呀!”
于是,张大嫂只好放下扫帚,打水洗手,往汤里加了一小勺盐,拿汤勺在锅里搅了几下,然后尝了尝味道,感觉还不错,顺手把汤勺放在砂锅上,然后她又忙着打扫卫生起来。
这时,大凤醒过神来,一边梳理辫子,一边走进厨房,尝了一下汤勺,转手就往汤里加了盐。
“这样就好了!”
大凤放好盐,又进了屋,继续梳理辫子。
二凤也有些后悔,不该顶撞老妈,于是她悄悄走进厨房,也品了一口汤勺,想了想,又往汤里加了一点盐。
“这样的汤才完美!”
二凤满意地拍拍手,又去折腾她的长头发了。
没过多久,三凤、四凤、五凤都陆续走进厨房,和之前的姐姐们一样,拿起汤勺尝了一口,伸手就往汤里加了勺盐。
到了中午,媒婆一摇三晃进了门,一番寒暄之后,媒婆正襟危坐在桌子旁,等着丰盛的午餐。尤其当香气怡人的鸡汤端上了桌,更是食指大动,口水暗流。
张大嫂把汤端到桌上,热情地先给媒婆盛了一碗。
媒婆张开嘴巴,喝了一大口汤,眼睛顿时睁得滴溜滚圆。大声喊道:“水,水,水!”
张大嫂连忙倒了一碗水,媒婆如同老牛喝水一般,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这是打死盐贩子,买盐不要钱了吗?”媒婆翻着白眼,嚷嚷道。
张大嫂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亲口尝了尝汤,眉头一皱,心里全明白了。
“女儿们,你们谁放的盐,到底放了多少呀?”她问五个女儿。
“就放了一点点,和你平时教我们的那样。”五个姑娘异口同声回答说。
“哎,老话说得一点不假!”张大嫂叹气说道。“厨子多了煮坏汤!”
故事虽然是老故事,但从这个故事我们不难看出,老话虽然朴实无华,但句句实话,直抵人心最深处。干活真不是人多就好,人多手杂反而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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