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
重复
我都在重复几个动作
吃饭，行路
我的，儿时的玩伴
为了这个必须的消费品
三十好几了
还在重复候鸟的过程
春天一路向南，冬天
一路向北
根
如果你早一天认识我
我会带你去见证一棵树
并在你祖籍的空格里
写下，爷爷的爷爷
离开时种下一根树枝
女儿，秋天里
它哗哗落下枣子
象你爷爷被太阳晒透的脸颊
红而甜蜜
雪花
风特别扎人，我把我自己
藏在屋里，让身体靠住暖气
开始想象一个早晨，还有谁
隔着冰冷的空气，隔着厚厚的墙
其实，你一直都在飞
在这个冬天，洁白着，宁静着
这个遥远的小城
我再一次想摆脱这些暖气
身体移到窗口，目光指向天空
我愿意
元旦过后是什么，还是新的元旦
总会有人穿过一层层黑暗
我好象听见磨擦声，脸上的光
正在退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我还是一个60岁的帅小伙
还是一样有力气，我还是愿意
在黎明和黎明之间
驮着你，满世界乱窜
空地
雪停了
车走了
几只小鸟石子一样落向地面
又象石子一样，投向天空
石子一样的小鸟
不需要告诉你，它们的快乐
也不需要，与你道别
元旦
冬天，是垂直的
腰部以上偏离了温暖
风不止一次穿过秃枝
象穿过我，不断迷起
又睁大的眼睛
一些报纸，新闻，或者
签名后必须填下的一串数字
隔夜后就不再重复
年轻的你，粘着年味
又从后街角慢慢踱过来
无法选择
我宁愿选择相信，相信
你过来后，所有的事物都是新的
邻家的陶罐，远方的明信片
都出自同一个目的
且是，事先安排好的
比如雪地上，要有狗或者猫
画梅花。林子里的野兔
无限地扩大视野。再比如
昨天的伤口，记忆
都是去年的
又一年，我仍然坐在饭桌前
安祥的进餐，等稀哩哗啦的鞭炮声
流水般响起来
数秒针
我不会装做睡去
黑的，白的，彩色的
旧事务一股脑的飞过来
被冬风吹凉了，又开始温暖
空气中的尘，忽近忽远
接下来，是春天的雨水
是清晨的雾气，是早晨大于
夜晚，是种稻收麦
是陌生的蜻蜒，还有一只蝉
面容熟悉，调子陈旧
零点的秒针，继续走动
恍惚而又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