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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深圳人不再迷恋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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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6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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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与香港仅一河之隔,两个城市的人难免彼此有一些情结。2020年之前,哪个深圳人每年不去几次香港呢?尤其是一些“深圳本地人”,从精神思想到生活习惯都受香港影响颇深,看电视爱看TVB,买日用品爱买港货,连逛街都爱去香港的上水、旺角。而一些香港人也喜欢在周末到深圳买菜、喝茶、做美容,觉得深圳道路宽敞、价格便宜。在这里给大家讲几个深圳与香港的双城故事吧。

【二十年变迁】

20年前,深圳街头随处可见繁体字店招,港澳通行证和香港八达通卡在深圳市民中十分普及;港币更值钱,100元港币可以兑换105元人民币;物价也是香港贵,在香港的“大家乐”吃一顿快餐要三四十元,而深圳的类似快餐当时只要10-15元。

现在深圳与香港的经济地位发生了逆转,100元港币只能兑换80多元人民币了,2021年香港GDP是2.3万亿人民币,而深圳则突破了3万亿人民币。深圳的快餐价格涨到三四十元了,香港的价格还是与以前差不多。

20年前我去香港的时候,感觉处处新奇:

行人和车辆都是靠左行驶,公交站等车的人排着整齐的长队,高峰时长达几十米;出租车司机和快餐店的服务员大部分是头发花白的老人;经常会遇到年轻人抱着箱子在街头募捐或者发传单,还有老年人拉着拖车捡纸板。

炮台山的电车叮叮咚咚地开过来,从后门上、前门下,下车时才付钱;星光大道旁边停着花花绿绿的雪糕车,9块港币就能吃一支无比美味的奶油大甜筒;一到放假的日子,人行天桥上、公园里、便道上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菲佣,用硬纸板一围席地而坐,有的甚至带了炉子生火做饭吃……

后来,香港慢慢地有一些改变,例如街上的行人靠右行走了,药店多了,很多店里的服务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普通话水平提高了等等。就是街道还是那么窄,住房还是那么挤,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也没有太大变化,感觉香港这个城市真是固执呀。

深圳的变化就是日新月异了,20年间常住人口翻了一倍还多,遍地高楼平地起,地铁四通八达,房价、物价翻了几番,深圳人对香港也没有那么“迷”了。

【我的“香港迷”同事】

我有一个同事,男性,是个“香港迷”,疫情前至少要每星期去一次,爱穿POLO衫,把下摆掖在牛仔裤腰里,还要扎上一条尼龙腰带,说以前香港人就爱这么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们有时候都觉得他怪怪的,这大概源于他对童年记忆的情结吧。

他给我们讲过小时候去中英街的故事:跟父母坐着拥挤的公交车,在盘旋的山路上颠簸几个小时,又热又累,到了中英街就去“波记”或“实惠”买东西(中英街最热闹的两家港货杂货店,不知现在还在不在),父母给他买一袋他最爱吃的芒果干,一路的颠簸和劳累就都忘记了,到现在他都能想起那芒果干的美味(听着有点心酸)。

现在,从深圳市中心到中英街再也不用颠簸,坐着凉爽的地铁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对深圳的孩子们来说,再也不能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了吧。

【去香港生孩子的故事】

据说深圳有三万多跨境学童,就是在深圳住,在香港上学的孩子。为什么要去香港上学呢?因为这些孩子生在香港,有香港身份证。他们每天5点多起床,赶到口岸办通关手续,然后乘坐校巴去学校,晚上再从香港回深圳,每天路上要花3-5个小时。有的家长为免孩子长途奔波,会在香港租一间屋子,由妈妈在香港陪读。

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去香港生的孩子,那是十几年前了,预产期的前几天,她用厚厚的衣服遮住肚子蒙混过了关,到香港后住在医院附近的家庭旅馆里,条件差但价格便宜,直到马上要生了,才冲到医院急诊室,以确保不会被遣返。但孩子生下后她还是被抓住了,因为逾期逗留,被香港的警局拘留了7天。

虽然孩子获得了香港身份,但由于家境不算富裕,她让孩子去上了教会资助的学校,接受了宗教教育,每年开学的时候,还以家庭困难为由,向学校申请免费的教材和校服,有时候老师和同学会捐赠旧的给孩子用。孩子每天早出晚归,在深圳也没有什么朋友。说真的,我们听了都觉得她这样对孩子并不好,后来她自己也有些后悔,但也只能如此了。

【劏房生活】

香港的拥挤举世闻名,房价贵得离谱,按尺算(一平方尺约等于十分之一平方米),尺价一般在1-2万元,几千元的都是比较偏远的。所以香港的居民楼动不动三四十层高,最小户型竟然只有十几平方米,千尺的就是豪宅。

房东们为了利益最大化,把一套房子隔成几间甚至十几间出租,每间只有几平米,就是劏房,劏(tāng)是剖开、分割的意思。据说现在香港住在劏房里的人有二十几万。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我的豪华劏房生活》,一个香港年轻人讲他在不到5平米的劏房里看书、生活、给5个学生补习的故事。书中写道:“5个学生是不能一口气进入房子里的,要先让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再移出一张桌子,请3位男生进入,坐在对面。而我呢,把厕所的门打开,将盛衣服的水桶反过来做凳子,坐在厕所里,在马桶旁和大家上课。”就是这样逼仄的屋子,2013年那会儿就要3000元房租呢,听说现在最少也要五六千元了。

其实深圳也有不少劏房的,只不过劏地没有香港那么疯狂,价格没有那么贵。

【公屋和居屋】

香港政府为了解决市民的住房问题,兴建了很多公屋和居屋。公屋相当于深圳的公租房,不过深圳公租房对申请人的收入没有限制,而香港公屋对收入有要求,2019-2020年的申请条件是这样的:

香港公屋申请条件

居屋相当于深圳的安居房,是卖给申请人的,价格相当于市价的70-80%。

公屋和居屋都比较小,1~2人间的面积通常只有15平米,6人间也不过40多平米。全港730万人,据说有三分之一住在公屋里,还有三十万户正在等候,听说有人等了8年还没上楼。由于家里窄,香港人一般不请人去家里做客,都是在外面的茶楼、咖啡厅聚会。相对来讲,深圳的居住条件要好得多了。

住公屋的未必是穷人,我有一个朋友的姑姑,一家四口住着不到三十平米的公屋,隔成两室一厅,儿童房没有窗,放一张高低床,住了几十年了。但是她姑姑在深圳有200多万元的存款,还在惠州买了一套投资房。几年前,香港房屋署查到她的资产超标,要收回房子并控告她诈骗,于是她姑姑把存款和资产都转到了我朋友的名下,跟政府说她是帮别人投资保管的。

令人有点不解的是,香港不论有多挤,似乎很少人愿意出来居住生活。最后,希望随着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香港能够和深圳以及我国其它地区加强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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