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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夜的循环 | 释义(三)

B.稳固

(13)这里的第二个主题是:“稳固我等之修持”(稳固)。我们现在对之前不懂的本觉状态有了一些了解,下一步,我们必须以“发现自己处于此当下觉知状态”来训练自己。处于此当下觉知状态就称为三摩地或觉观(禅定)。在佛经和密续中对于此有许多方法,但这里著重于三精要口诀:一、融摄;二、松坦;三、增上。此三者都涉及将当下觉知带入日常生活。这些口诀指导中的前二者,即融摄和松坦,列在“稳固”的标题下;而第三个口诀指导则是三要点(了知、稳固与增上)当中的第三点。

1.融摄

首先,我们必须著重融摄或保持当下的方法。我们采取一个舒适的姿势,让自己的外在和内在都放松下来,不受任何事物影响(无任何兴奋掉举),我们将觉识融入面前清朗开阔的天空中,此修法叫做“南卡阿德”(融入虚空)。然而,若我们凝视一个定点,则称为“专注”而不是“阿德”或融摄。此处我们所专注的虚空当中没有确实的定点,再者,当我们凝视天空时,在我们凝观的方式上,似乎是我们眼睛的觉受消失于天空的广阔之中。虚空的广阔与我们的状态相融,我们以此方式持续。若我们只是看入天空,这就称为“看入天空”;但阿德”这个词表示我们有一个能量重新融摄的过程正在发生,即使心方面没有任何事情要做,但在我们凝视天空的那一刻,心仍然以纯然的注意力存在著。

(14)当我们以这种方式安定下来,契入一种觉知而放松的状态,无有散乱(无散)亦无有造作之禅修(无修)时,这种犹若虚空般的初始觉性也是一种对戏论分别没有任何贪著或执取的情况。禅修涉及心的运作故非觉观,觉观超越了心的范畴。关于融入虚空(“南卡阿德”),心没有什么可做的,没有要观想或持诵的;我们并不想著任何事情,所存在的就只是一种纯然的注意力。临在于当下的这种觉知如同虚空,其中丝毫没有任何意念造作或执取。它只是一种单纯的明分现前,然后我们于其中持续。

这类似于惊讶愣然(“海德瓦”)的时候;例如,当我们听到附近响亮而尖锐的声音时,所有思考过程都会暂停片刻,从而生起一种纯然赤裸的觉性,其中无念之安止状态(静)和念头起伏(动)二者不存在二元分别。寂止或梵语的“奢摩他”是一种安止状态,其中没有妄念出现,然而,这种情况并非觉观本身的意思。寂止只是一种平静安止的经验;当念头生起时,则是起心动念的经验。本觉或净觉的状态既非止念亦非动念,而是在这两种状态中皆存在的当下觉性。

(15)当持续于觉观期间(座上),既不落入昏沉亦不落入掉举的情况下,我们便发现自己处于一种甚深之清明状态。有许多类型的奢摩他或寂止修法,同样于修持中也有各种过失,诸如昏沉和掉举。在经教体系中,针对这些过失有对治法,但在这里解释则说,处于本觉状态即超越任何这样的过失;于本觉状态中,从无始以来从未有任何过失。因此,这里的理趣是我们发现自己完美地处于该状态,当此状态现前时,既无昏沉亦无掉举,是故没有应用对治法于过失上的问题。这是大圆满口诀部所教授的重要义理,即当我们持续处于这种当下觉知状态,即使我们故意生起或压制念头、执著于一个念头或又衍生其他念头,念头依然会安住于其自身境地(自地安住)。无论念头何时出现,我们皆不至散乱或离于当下觉知状态,念头将会自解脱。尽管所有这些念头都可能发生,但绝不会改造或修整我等当下觉知的状态。

(16)我们持续于觉观状态之期间称为“座上”,而出了此状态(出定)后续的时间称为“座下”。出定后,衡量我们于修中稳固的程度,就是我们是否受限制性思维力量的影响。除非我们能够所有时间都保任“大觉观”状态,否则每段入定期之后总是跟随一段出定期。然而,即使我们出定了,我们的净觉或本觉也不会受到妄念的影响。例如,如果我们坐在这里想著:“我想喝一杯水”,那时我们便散乱了,我们的觉知就受到这个因的影响。但当我们不随即散乱并发现自己处于那一刻的当下时,这就是对于我们修持稳定度的衡量标准。同样地,当我们实修时,不同种类的道验(修验相)可能会透过境相、声音、感受等而出现,它们是自动生起的,不受限于我们的想法或判断。可能会出现视觉经验:像是光、色彩、气场等:或觉受经验:诸如身体轻盈、呼吸停止等。这些验相只是我们诸大元素的能量显现,对此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我们放松了,我们的能量便被释放出来,如此才生起视觉和觉受上的体验。

(17)这些验相不仅在觉观(定)中生起,还会出现在出定之后。借由发展我们的修持能力,我们会感到所有事物都是不真实的,亦即将一切感知为一种幻相,这表示我们的执著越来越少。或者我们可能会有空性的经验,好像某件事真的发生在我们身上。这种经验截然不同于只是在一本哲学书中读到空性,或透过详尽的心智分析而达成对空性的一种理解。或者我们可能会对空产生一种恐惧;或者我们可能有能力保任净觉状态,且似乎没有念头生起;又或者看起来我等行者已发展到不再需要任何特定修持的阶段,仿佛不会有任何错谬。然而,所有这些只是修行中的验相,它们不是什么坏事或因此需要被压制。

(18)如果我们想要观察阳光的情况,首先必须去除遮挡太阳的乌云,然后便可见到太阳,其自圆满的特质即能如是地开显出来。这就是“成就”的意思,而不是获得我们尚未具有的某个东西,或特意造作构建出来什么。发现自已处于净觉状态的行者,并非单纯安住在只是心智所了解的空性层次,而是他确实契入空性的层面,这便是成就无上法身——即“心的本性”。kaya这个词通常翻译为“身”,意指吾人整个层面。因此法身就是一切万有的层面。悟证这一点,每当念头生起,对我们而言念头永远不会变得具体,而是始终维持在空性的状态。由于我们不再受制于念头和概念,我们便证得了无妄本智。借此方式,吾人减少自己的障碍和垢染。

(19)由于我们的垢障和习气已完全净化,情绪烦恼便不再显现来干扰我们;它们不再失控、像野马般地跳向我们。即便我们可能还是个凡夫,生活在血肉之躯的人类层面,如果我们能够发现自己处于本觉状态,我们就已克服了轮回流转的限制性,这表示我们不再受制于心中所想。一位真正的大圆满行者,发现自己处于大圆满状态,即使涉入自身相关之具体物质世界,亦不受周遭环境的影响,因此,他不会像一个将有关自己的一切均视为坚实的人一样受苦。我们可以说这样的人已克服了轮回流转和业力境相,是故他属于圣者(阿罗汉)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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