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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千阳》,一千个太阳下,两个女人互相救赎

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读书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让自己在人生起起伏伏间学会自处。

不管读书是因为知识,趣味,或者仅仅打发无聊,只要读下去,一定会发现读书的好。这些好说也说不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人感受,例如扩展视野,丰富生命,学会思考,让自己变得更独立更自由,也令自己有更开阔的心境,更深的幸福感等等。

最近读了胡塞尼的《灿烂千阳》。这是一本双女主的书,一本有力量和酣畅漓淋的书,它让人更多的了解了世界,了解了人心,看到生活的意义。它值得每一个女性去读。

玛丽雅姆是阿富汗富人扎里勒与家中女仆的私生女。她童年缺爱,婚后悲惨,遭遇家暴,最终,与新嫁给丈夫的第二任妻子莱拉之间结下了不可能的友谊和母女深情。

在又一次疯狂家暴的时候,玛丽雅姆举起了铁锹,狠命地砸向丈夫。玛丽雅姆,这个让人心碎的女人,终于在悲惨的一生中,有那么一次,唯一的一次,决定了自己的生活,用尽浑身的力气,用生命给予莱拉终生的幸福!

玛丽雅姆在作者怜悯关爱的笔触里,孤独地成长,寂寞地生活,直到莱拉的到来,生命有了不同凡响的意义,如同干枯的沙漠里,开出一朵灿烂的向阳之花,玛丽雅姆体验到了全部的母性,女儿性,也见识了莱拉的真心爱情。

莱拉的生命丰富了玛丽雅姆的全部感悟,莱拉的心怀希望,更是丰富了玛丽雅姆的精神世界,虽然死亡临近,但她欣然而往,这一切,对她都有意义。她的一生都在忍耐,在生命的结束,她得到了爱。她的这份爱,她永远环绕着莱拉。

一、 玛利雅姆的苦难

玛丽雅姆与母亲生活在一所破旧的小泥屋里。母亲是父亲的家佣,因为与父亲有染怀孕,被父亲的三个妻子不容,赶到了乡下。

玛丽雅姆从小孤独。她的世界,交织着对父亲的盼望和对母亲的叛逆。母亲以自己的方式向她疏灌对社会和对男人看法,她不停打击玛利亚姆对世界的美好幻想,压抑她对美好的期望。母亲不知道自己的苦心却是对女儿的伤害,小小年纪的玛利雅姆怎会感受到她的痛苦和她偏激的爱。

情感上,玛利亚姆偏爱父亲。

她不在乎自己“私生女”的名声,每天都盼望定期探望她的父亲,并从他那里,得到疼爱与怜惜。

缺爱的人,通常惶惑不安,不自信又没有安全感。比起父亲的爱,母亲的抚育与唠叨,是她想要逃离的牢笼。

距离产生的美,在于一种远见的朦胧。可以把对方想像得很美好,所有他的不当行为,自己先找了借口替他开脱。

对于父亲,玛丽雅姆向来如此。

而母亲的满腹牢骚,她几乎不能忍受。

玛丽雅姆盼望着十五岁生日。她渴望父亲带他到他的电影院去看电影。但是父亲失约了。

玛丽雅姆不甘心,她去城里找他。父亲避而不见。

父亲是社会名流,对声誉看得极为珍重。即使他对玛丽雅姆不见,玛丽雅姆也认为他是逼不得已。

十五岁的生日,是玛丽雅姆人生的分水岭。因为她的出走,母亲失去了唯一的慰藉与希望,上吊而死。父亲在妻子们的怂恿之下,把玛丽雅姆嫁给了四十多岁的鞋匠拉希德。

即便是抛弃掉母亲,她也没有得到父亲的善待。

玛丽雅姆失去了对父亲的幻想,从此,心如死灰。她看清了父亲的伪善。她永远没有再见他。

跟成年相比,童年里的忧伤与不幸,实在算不得什么烦恼,那种有人保护之下的困惑与不解,不甘与冲突,跟余生的悲剧相比,实在能够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童年里,有父母庇佑,日子再如何地艰难,苦恼都还有个去处,一旦独立,人所面对的一切,都将独自承受与决断,此时,人分外孤独与凄楚。

玛丽雅姆日后的婚姻里,便陷入到这种悲苦里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连美好的幻想都不曾发生。

二、莱拉的不幸

莱拉的不幸来自战争。

与玛丽雅姆的封闭,单亲,缺爱,歧视相比,莱拉的童年是幸福的。她生长在一个开明的家庭里。母亲与父亲,都有文化,母亲是新女性,她走在街上不拿围巾蒙头也不觉羞耻,父亲也从来不会因此毒打与辱骂母亲,更没有像其他男性那样,娶上好几个老婆。

莱拉从不缺失家庭的温暖。她长成了像母亲一样相对独立,有自己思想的漂亮女孩儿。

在阿富汗,女孩子到了十四五岁,就该嫁人了。

莱拉有自己的恋人塔里克。

遗憾的是,他们处在一个动荡的社会里,战火连连。塔里克全家准备逃离,这对恋人在分开的前一天,把彼此,献给了对方。

一枚炮弹落在了莱拉的家里。

她再次醒来,却是在邻居拉希德的家里。彼时,玛丽雅姆与拉希德结婚已经十八年了。玛丽雅姆一次次地流产,在拉希德的暴力之下,惊恐地生活。玛丽雅姆三十三岁。

莱拉失去了家,失去了疼爱她的父亲,母亲。当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嫁给了拉希德,莱拉只有十四岁。

三、我用爱你,救赎我自己

玛丽雅姆的鲜活,是从莱拉加入到这个家庭以后。刚开始,她拿莱拉当情敌,也正因此,生命有了捍卫的意义,哪怕是一个根本毫无价值的地位,哪怕拉希德是个暴君。玛丽雅姆可以在拉希德那里没有地位,但在后来者莱拉这里,她不容侵犯。她为拉希德的奴隶,但不想再多一个主人。

斗争令生活终于有了目标。

在对莱拉的敌意里,玛丽雅姆渐渐又感知到这个小女孩儿的善良。莱拉理解她,也帮助她,虽然两人也有争吵,但面对暴君拉希德,莱拉有玛丽雅姆所没有勇气与勇敢。玛丽雅姆在遭受拉希德毒打的时候,莱拉不顾自己的瘦弱,敢于挡在玛丽雅姆面前护着她。

玛丽雅姆,被莱拉生下的女儿所吸引,小生命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令她内心里母性泛滥,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感性,她被融化了。当她主动把自己以前准备的婴儿衣服送给莱拉时,两人和解了。

在莱拉身上,玛丽雅姆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博大,无私,奉献,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她所承受的厚重的母爱,以及,顶着污秽名声之下,抚养她的不易。

许多人,只有在自己当了父母以后,才能够深深地体会到父母之辛苦,才会在某个时刻,幡然悔悟,感受到那一阵强似一阵的爱意。

玛丽雅姆意识到童年里,自己对母亲犯下的错,是多么残忍。

她是母亲唯一的希望。她投城父亲的行为,断送了母亲的性命。

渐入中年的玛丽雅姆,平日里守着沉寂的日子,生活突然给了她如此之多的新奇感受,她像个枯木般地,活了过来。她对莱拉畅开了心扉。

苦难之下缔结的同盟,相当顽强。互为知己,互享秘密,互相维护,也互相慰藉。

莱拉的出逃计划里,加上了玛丽雅姆。

在阿富汗,女人出行,必须要有男性陪同。连买车票,都必须男人。莱拉找了一个男人,给钱帮她们买票,最终,那个男人告密,计划失败,她们又被拉希德领了回去。等待着她们的,是再一次的毒打和地狱般的折磨。

外面世界的暗黑,伪善,欺骗,远非善良的人们所能理解与想像。莱拉他们把人想像得太好了。真相是女性几乎不被当人看待。

既然造物主造了人类,就该令这两性平等,和谐地相处。整个世界范围里,女性都是被物化,奴役。人类世界的残酷也在于此。在有限的世界里,如果要男人的权利多一些,那么,势必要减少女性的权利,如何令男人的权利更多,那便是从小就给女孩灌输那种你生来,就是给男人奴役的概念。唯如此,在她所见的世界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这种命运,仿佛天生如此,女性便不会再生反抗

在阿富汗,人们打一生下来,就对女孩子不友善。她们被教导,不能动,不能上街,不能裸露肢体,不能露脸给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如果通奸,更是会被群众拿着石头砸死。女性被禁锢在家庭事务里,做饭,洗衣,生养小孩儿。外面的世界是男人的,与她们无关。

她们不能够有工作,更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

野蛮带来粗暴,粗暴带来伤害,伤害带来混乱。女性便在这些伤害里,看不到未来。

在整个阿富汗,男人简直就是魔鬼,然而,他们既不会受到惩戒,也没有良心的不安。他们运用暴力,几乎与生俱来。合情合理又合法。暴力就如同男人们的随手的工具,说来就来。

社会的动荡,更是加剧了女性命运的悲惨。为了生活,莱拉甚至,把女儿送进了福利院。

再一次重逢恋人塔里克,莱拉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阳光和精神寄托。但也再一次地遭到了丈夫的毒打。这一次,莱拉顽强反抗,拉希德聚集了全部的恶意,想要置她于死地。

情急之下,眼看着莱拉即将丧命,玛丽雅姆拿起铁锹,向拉希德的头上狠命拍了下去。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她们已经承受得太久多太了,这一次,再也不用了。这一次,玛丽雅姆决定自己的生活轨迹。

玛丽雅姆要莱拉带着孩子们逃跑,自己留下来,自首认罪。

莱拉获得了新生和幸福。在短暂的和平里,她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去到玛丽雅姆的故乡,找玛丽雅姆的父亲,重走她曾经走过的路,在她生活过的小屋里,门前,路上,走过,静呆。她带着玛丽雅姆的灵魂而来。也替她,魂归故里。

四、战争之下的命运

战争是人类的灾难。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带来的毁灭,美好的生活,止步于战争。战争之下,生命如同草芥,被战争之火燎原,炙烤。战争之下,女性的命运,更加艰难。

即便到了今天,阿富汗也没有真正地和平与安定,女性也没有解放,没有过上有尊严,有自我的美好生活。

一千个灿烂的阳光能否驱散阿富汗的硝烟所带来的黑暗,唯有爱才能让我们看到这灿烂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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