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推荐几个有代表性的汉代碑刻隶书、摩崖隶书,说明其审美风尚、艺术特点。
一、《曹全碑》
——《曹全碑》明丽俊秀,清健畅达。
——笔画圆劲,书写流畅。极尽曲致,转侧、凹凸、向背之势完备。中宫紧收,主笔舒展。
——结体疏密变化,收放得当。婀娜多姿,体态窕窈。
——雅静端庄,意气灵和。秀而不俗,秀而尤清。初识见其柔媚,深玩乃得峻劲。
——孙退谷曰:《曹全碑》“字法遒秀,逸致翩翩,与《礼器碑》前后辉映,汉石中之至宝也。”(《庚子销夏记》)康有为评其具有“秀韵”(《广艺舟双楫》)。万经称:“秀美飞动,不束缚,不驰骤。”(《分隶偶存·汉魏碑考》)
二、《礼器碑》
——《礼器碑》精严遒劲,清超肃括。
——“无美不备,以为清超却又遒劲,以为遒劲却又肃括。自有分隶以来,莫有超妙如此碑者。”(王澍《虚舟题跋》)
——笔画瘦劲为主,似铁画银钩,又间以粗重之笔。瘦劲显出挺利之姿,粗重给人以沉实之感。
——结构精密严整而又奇宕多姿。“寓奇险于平正,寓疏秀于严密。”(杨守敬《平碑记》)“隶法以汉为奇,每碑各出一奇,莫有同者;而此碑尤为奇绝,瘦劲如铁,变化若龙,一字一奇,不可端倪。”(王澍《虚舟题跋》)
三、《张景碑》
——《张景碑》平和舒展,庄正精密。
——笔画既简约又完备。横、波、竖、折、撇、捺、钩、点各种笔画规范。肥瘦适度,不做过度的提按对比。用笔方中带圆,圆中有方。笔势左右开张,疏朗从容。
——结体庄正大方,体势收放得当。匀称严谨,典雅端庄。《张景碑》充分体现“精而密”的隶书特性,也在平正、匀称中见变化。
——《张景碑》是非常成熟的汉隶作品。既是初学隶书的极好范本,又可由此向其他风貌的汉碑隶书顺利发展。
四、《张迁碑》
——《张迁碑》坚实拙厚,雄健浑朴。在汉代碑刻隶书中别开生面。
——用笔遒厚,沉涩老辣。方笔居多,坚劲生拙。简约质朴,弱化对比。波磔略扬,撇捺微展。以直为主,寓曲于直。笔势紧敛,寓伸于缩。
——字形凝整,端正朴茂,雄浑沉实,如狮蹲虎踞,气象凛然。
——初看似乎稚拙,细细品味,见灵动之气。揖让错综,正中有欹,殊多生趣。方整中多变化,朴厚中见松灵。
——外方内圆,内捩外拓,方整而不板滞。沉着有力而又奇妙异常。
——字形古拙,融入篆体。
——清方朔评:“雄厚朴茂。”孙退谷《庚子销夏记》云:“书法方整尔雅,汉石中不多见者。”杨守敬《平碑记》曰:“此碑端整雅练。”
五、《石门颂》
——《石门颂》沉涩韧健,奇纵飞扬。
——此摩崖隶书素有“隶中草书”之称。
——运笔遒劲,饶有篆意,古厚含蓄而富有韧性。继承了古隶的率意性与篆书的简约性用笔,以中锋圆笔为主,并把方笔与圆笔巧妙融合。笔画粗细区别不大又有微妙变化。少有燕尾而具飞扬伸展之势。挥洒自如,毫无拘束,不做修琢,有自然豪放意趣。
——结体开张奔放,疏松散朗,飘逸有致。章法错落,字随石势,纵横开阖,意趣横生。
——《石门颂》历来得到很高评价:“是刻挺劲有姿致。”(王昶《金石萃编》)“行笔真如野鹤闲鸥,飘飘欲仙。”(杨守敬《平碑记》)张祖翼跋《石门颂》曰:“三百年来习汉碑者不知凡几,竟无人学《石门颂》者,盖其雄厚奔放之气,胆怯者不敢学,力弱者不能学也。”
六、《西狭颂》
——《西狭颂》宽博瑰伟,峻穆散荡。
——用笔方圆相兼,波磔微露锋芒,轻重、提按分明。
——端严峻整之中有灵活摆荡之势,沉稳而含生动的意趣。古朴凝重又时见曼妙的奇趣。
——字距行距空疏,书阵阔达。
——方朔《枕经堂金石书画题跋》谓其“宽博遒古”;康有为《广 艺舟双辑》赞其“疏宕”,“浑厚中极其飘逸”;杨守敬《平碑记》誉其“方整雄伟”;徐树钧《宝鸭斋题跋》叹其“疏散俊逸,如风吹仙袂飘飘云中,非寻常蹊径探者,在汉隶中别饶意趣”;梁启超《碑帖跋》颂其“雄迈而静穆”;丁文隽所著《书法精论》说《西狭颂》“结构严整,气象嵯峨,此汉碑中之高浑者也;结构曼妙,笔有余妍,汉碑中之秀丽者也;风回浪卷,英威别具,此汉碑中之雄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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