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兮，卓绝而斐名，传奇而空前。形之硕大兮雍容富贵，堪百花之名冠；态之端庄兮矜持高雅，称千卉之魁元。色之娇艳兮瑰丽，乃万品之尚；神之天香兮国色，实众芳之王。
牡丹之风采，源溯于李唐。尊为国色，贵为天香。“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众人甚爱，盛唐恰逢。秀团扇，绘雕廊。妆发簪，缀锦裳。入华堂，彰粉湘；根入药，溢疾伤。可观《簪花仕女》，可查《本草纲目》。①《素问》兮花开展绝艳，《诗经》兮寄情以信物。欧阳歌吟，舒君情笃。②隋唐植上宛，魏晋载图书。至武皇下旨，令百花皆放。唯牡丹恪守，被斥贬洛阳。
牡丹之盛誉，洛阳甲天下。丽日轻舒，东君染华。园圃姹紫嫣红，百品丝落花雨。采天地之精华，国色飞韵；蕴日月之灵气，天香漫宇。沐乾坤之甘露，贯 王者之盛誉。目睹之，流光溢彩兮而萦回；心倾之，千娇百媚兮而眩目。神萦之，煊赫之位尊国花；情系之，斐然之名畅寰宇。
牡丹之芳名，数者彩眩。一品天香盈宇瀚；二乔相随传禹甸。三变赛玉，四旋争艳。五彩云岫美无瑕，六对蝉鸣喝奇颜。七福神降仙子恋，八宝镶翠媛女翩。九蕊真珠，十样锦缎。百花妒贤，千心黄染。万卉含羞，万载名贯。牡丹之瑰丽，珠玑秀尽而名，色彩斑斓而言。敬丹红兮，赤为上品：丹阳彤彤兮洛都春艳，霞光熠熠兮山花烂漫。桃花争春兮江山多娇，祥云叠彩兮层林尽染。仰粉色兮遐思浪漫：洛粉倾国晨曦敛，贵妃出浴若粉莲。春晓冉冉兮，花竞珠光；西施绰绰兮，娇容羞现。品黄色兮彰皇权：金阁之辉煌，姚黄之呈天。御袍皇锦之秀美，金丝冠顶之威严。赏紫色兮富丽堂皇：紫秀珠兮紫香秀色，紫云冠兮紫艳风光。魏紫纤纤兮紫燕飞霜，紫霞眩眩兮紫玉兰香。临白色而纯生净想：瑶池贯月聆花语，太白醉酒赋诗章。冰湖鲜玉兮贵妃羞月，白鹤卧雪兮梨花雪畅。观绿赏蓝：荷花缘情而蓝玉飘香；描黑畅意：墨云芳菲麟凤飞翔。依人名美女者罕：赵粉胡红，昭君飞燕。凭花名珠玉者稀：雪莲兮缨络宝珠，紫玉兮乌金耀辉。任景致者少，寄富贵者奇。
牡丹之神韵，千姿绰约。赤如日，白如月。淡如玉，殷如血。觑觑面对如迎，默默背倚如诀。倾侧回眸，随旁如携。垂首者如愁，高昂者如悦。娉婷者如舞，斜身者如跌。含苞如吟，怒放如歌，雨打如泣，风残如羞，艳如濯，凋如别。密而繁，疏者缺。次第而层层，繁盛而重叠。千里相寻，万里连接。居山峦兮不厌，处平原兮不躁，生亭苑而戒媚，彰雅斋而戒骄，驰瀛寰兮更矜，守故土兮更娆。
牡丹之富贵，若女若仙，独艳尘缘。艳装鲜亮兮袅袅生烟，翥凤飞鸾而驰香；凝脂丰盈兮楚楚持风，云飞霞动而翩翩。神思娴雅兮款款拂云，千回百媚而风舞；仙姿逸然兮绰绰携岫，熏香衣佩而飞天。杨妃美态之不及，西施颦首而垂青，嫦娥妩媚而拜首，洛女神采而逊颜。 牡丹仙子驰洛阳，久负盛誉享瀛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枝叶婆娑，娇颜俯仰。五彩缤纷，含苞待放。贵而不娇，雅而不媚，洁而不傲，神而不彰。盖百花之容，涵百花之香。丽质绝伦，誉流芳；缘结天下，兆吉祥。吟诗作赋，言辞秀美而心赏；展卷挥毫，彩墨飞渲而意盎。意未犹，歌之锦瑟，情未尽，鼓之笙簧。
注释：
①唐代名画《簪花仕女图》中六位仕女皆头饰牡丹。《本草纲目》言“牡丹以色丹者为上，虽结籽而根上生苗”，故谓之“牡丹”。
②指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说：“洛阳之俗，大抵好花。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花开时，士庶遨遊。”又说“大抵洛人家家有花”。舒君：舒元舆，唐朝御史。其《牡丹赋》中有“玉槛风满，流霞成波，历阶重台，万朶千窠”。
——选自艺苑仙葩专著之《诗心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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