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黄鹂鸣翠柳,翠柳之间的黄色来自生存意义上的自然选择。
一行白鹭上青天,白鹭排队飞行是群体性的“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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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抽象艺术,在构成的意义上,就是在抽象中考虑点线面的构成关系。
(蒙德里安的格子画,把绘画材料限制在直线、方形和色彩并以此来结构世界。)
人体内悬挂着愉悦的钟,使之震荡并共鸣的构成方法,只有两点:1、对比。2、相似。
即设计中所谓的“ABA”原则——AB为对比,AA为相似。我的某位写作朋友创作谈所谓“对峙与均衡”,简要方法是每一个自然段后,要用下一个自然段与之对峙(口吻、调性、节奏、松紧),并用其后的自然段完成“均衡”。
我不同意按照任何分类的方法,把构图分为什么“S形”或者“交叉式”构图,这种教条式的分类也许对于培养初学者的感觉有启发意义,但阻碍了人去发现构图更为本质的秘密。
我也不同意参考国内任何所谓摄影专家对于任何所谓摄影大师的、传播学意义上的介绍分析,他们普遍素质很低,无非是靠制造光环和比拼谁离光环更近来售卖二手教材和畅销书。最佳的方法是购买大师的画册,或者到网上搜索他们的作品,没有任何先见的观看。
我不相信这些所谓专家,是发现从他们身上不能获取任何有益的营养(净介绍安塞尔亚当斯这种二流人物),相反,凭借自己的本能和实践,所收获的远比他们介绍得多。比如构图,我就从来没见过靠谱的定义,如果让我根据我的经验和理性来总结一个,我以为:
我是拍人像的,具体说是拍时尚人像的,所以更愿意找我熟悉的例子来参照上述定义——
其中,左图的三人的竖线以及裁剪框的边线构成了相似和对比关系,右图的垂直线和对角线构成了对比关系。
但我不认为发现这些关系是理性原则指导下的结果,有经验的摄影者都清楚,在按下快门的瞬间,这种形式关系的把握多半是直觉式的,理性当然可以参与其中,但感性往往要快于理性,眼睛和手指要快于脑子。
我强调要拿起相机多看多拍,是因为眼睛要习惯于取景框的存在。
让相机成为身体的感官,或者说,让身体被相机改造,后者的说法尤其适用于不同焦段,每一种焦段就是一种新的观看方式,对于构图的影响是本质性的。鉴于此,我打算多谈一点焦段与构图的关系,并让三个时尚人像摄影师来以他们各自的构图风格现身说法。
1广角(Anni Leibovitz)
广角的透视会让构图强调线条的汇聚和几何图形的构成。
请注意下列图片中三角形、对角线,多人人头构成的连线。
2
同样是拍Vogue群像,Anni和Peter是个有趣的对比。
前者强调高低的构成关系,后者的画面内根本放不下那么大的景别。
让我再延伸开来,这是Patrick Demarchelier拍摄的Vogue China创刊封面,我记得刚面市时很多读者觉得姿势普通构图平庸,但我觉得很恰当,因为长焦的透视有利于表达上海主题(背景更近、更大,容易看见,但又足够的虚来避免干扰主体。)
长焦的透视会让构图弱化线条,并转向前后景和主体的虚实与明暗关系。
在Peter Lindeberg的世界里,虚化的前景(墙角、窗框甚至用纸巾塑料布等临时物体部分遮挡镜头)是必要的构成元素,它与清晰的主题构成对比关系并平衡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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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焦的透视会让构图同时获得并不强烈的线条汇聚和虚实关系。
我有阵子在固定使用85定焦(Testino用哈苏645,焦段应该是120)的时候,强烈的感受就是“甜蜜”,因为一切都是刚刚好,不极端,但又什么都有。85被称作“人像头”不是没有道理,比较适合拍摄女性。
英国雕刻家亨利莫尔说:“对设计敏感的观察者应该把形状就简单地看成是形状,而不是看成一种描绘或理念。比如,他必须把鸡蛋看成一个简单的固体形状,撇开它作为食物的意义或它将变成一只小鸡的想法。”──我觉得摄影也是,摄影首先是平面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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