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遗言
文/朱香文
我是武家的独苗,三代单传,家里的长辈视我如掌上明珠;特别是老封建的爷爷更对我疼爱有加: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
听外婆讲,爸爸妈妈结婚七年,一直未有生孕,急坏了爷爷奶奶,他们到处磕头焚香,求神拜佛,终于感动了“送子观音",这才有了我。
我出生那天,天降祥瑞,正缝黄道吉日。爷爷一直守在产房的过道里,一边惴惴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一边忧心忡忡地想着心思。随着我的呱呱坠地,爷爷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一脸的怅惘很快烟消云散,当护士用小车把我从产房推出来,向爷爷奶奶报告喜讯:恭喜恭喜,是个带把的!奶奶乐的合不拢嘴,爷爷则喜极而泣,高呼道:苍天有眼,我武家有后了!
从此,我成了爷爷的骄傲。打从我记事起,爷爷总是处处护着我,有求必应,家里好吃好喝的,爷爷总是先满足我,剩下的家里人才多多少少沾着边;有一次,爷爷带我到邻村去看马戏团,看完马戏,回头我跟爷爷要马骑,爷爷二话没说,趴下来,弓着背,学着马的样子,一直把我驮了足足有一公里。
爷爷的宠爱,养成了我任性的性格,这种性格使我在刚步入社会时吃了不少亏,碰了很多钉子,也绕了不少弯路;有时候还撞的头破血流。
我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逐步把自己扭正,这才使我在以后的创业中,取得了一些成绩,在城里购房买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随着时光的流逝,爷爷老了,我也人到中年。上月初,同村的和爷爷同岁的王奶奶刚刚做完九十大寿没几天,就一觉再也没有睡醒。王奶奶的葬礼隆重而有热闹,她的儿女不但买了最好的汉白玉骨灰盒,而且又在骨灰盒外面加了一付价格不菲的红木棺材。
爷爷参加完王奶奶的葬礼回来,也像中了邪着了魔似的一病不起。
爷爷临终咽气的时候,很费劲地把我叫到他面前,我以为爷爷要和我提像王奶奶一样厚葬的条件,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把耳朵贴近在爷爷的嘴边时,却听见了爷爷断断续续传来的话:武娃子(爷爷在叫着我的小名),爷爷求你件事,你要帮爷爷办好了。我一边强忍住泪水不往外流,一边不住地点着头:爷爷您说。
爷爷死后,不要像王奶奶那样奢侈,大操大办,丧事一切从简;你看邓爷爷在京城那么大的官,骨灰还撒在祖国的大海上,我这平民百姓又算个啥?我死了也把我的骨灰撒在门前的九曲溪上!爷爷说完他想要说的话,默默地安然地闭上了双眼……
作者简介:朱香文,牙科资深专家,第四届中国主任医师学术年会特邀嘉宾(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与副委员长吴介平等中央领导合影留念。业余喜爱舞文弄墨,用文字静化心灵,先后在《扬子晚报》、《京江晚报》、《丹阳日报》、丹阳电台等发表散文诗歌、新闻通讯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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