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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齐胡公迁都薄姑究竟在哪里?这座考古遗址能否揭开千古之谜?

一座身份神秘的西周古城,九座不知道埋葬何人的墓葬,密密麻麻祭祀用的青铜器,刻在青铜器上难以解读的铭文。

位于淄博市高青县的西周陈庄遗址,是2008年10月,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针对南水北调进行大规模考古调查时的惊人发现。

3000多年不断地淤积,会形成厚达数米的文化层。从近现代上溯,明清、唐宋、两汉,一直延续到春秋、战国,更厚重的则属于西周时期。当考古人员意识到遗址的核心为西周时,他们十分兴奋。

在发掘即将结束时,考古队员却在探方边缘意外发现了夯土遗迹。随着发掘面积的扩大,他们发现夯土不断延伸、围合,最终形成了一个边长180米,面积只有鸟巢八分之一的袖珍古城。

意外发现西周古城,但如此小的城市,在当时属于什么性质?由何人兴建?

姜子牙确有其人

淄博市高青县陈庄—唐口西周遗址博物馆在2019年5月开馆,从遗址出土的文物当中证实,传说中的姜子牙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

据公开消息称,陈庄—唐口西周遗址出土文物众多,有西周贵族墓葬、祭坛、马坑、车马坑等重要遗迹,大量陶器及较多的骨器、铜器、玉器等珍贵文物,最为出众的西周贵族墓葬、九层夯土祭坛、西周刻辞卜甲。

在这些出土的青铜器上,很多都带有铭文,通过对铭文的解读,专家发现,这批器物竟然是墓主人为祭祀姜子牙而铸造,这让小城的性质瞬间扑朔迷离……

两千多年前,陈庄一带矗立着一座方形城邑,考古挖掘发现古城遗址总面积在八九万平方米。遗址内的文化内涵以周代遗存最为丰富,是目前山东地区所确认的最早的西周城址。

2009年,陈庄遗址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发现”、“全国六大考古发现”。

出土的文物中,其中一件铜觥内盖上刻有铭文:“豐(丰)啟作厥祖甲齐公宝尊彝”。而“齐公”,经专家考证,就是被称为太公望、姜尚、吕尚的姜子牙。民间传说中,姜太公是一位居众神之上的神主,他手持打神鞭,坐骑四不像,是武神、智神的化身,也是“封神榜”中的重要任务,

“齐公”铭文的发现,填补了考古学上的一项空白,也成为姜太公其人真实存在的直接证据。

古城就是当年齐胡公迁都的薄姑?

史料记载,齐国曾二次迁都,一次是齐胡公迁都于薄姑。约在公元前882年,因纪国国君告密,齐哀公被周夷王烹于鼎,并指定齐胡公继位。齐胡公为了防范纪国,迁都至薄姑。

而陈庄遗址身份的认证,一直是专家争论的重点。目前,对于陈庄遗址的身份,有三个观点。

有专家认为,陈庄遗址是当年的营丘。但这个观点争论性更多,多数专家并不认可。因为营丘在西周初期建立,而古城中发现的墓葬是西周早、中期的,再说高青古城规模太小,按照当时一等侯“封地方百里”的规定,封地面积应在1400平方公里以上,都城面积应在40至50万平方米之间,高青古城就面积而言还抵不上当时的三等侯。

根据史料记载,姜太公当年被封齐国时,建都营丘,奠定了齐国800年的历史,但营丘的具体地点到底是在哪里,历来有争议,一直以来没有定论。多数专家认为,临淄就是营丘。《汉书地理志》有记载:“营丘即临淄也。”司马迁在《史记·齐太公世家》中也记载,封师尚父于营丘。根据这些正史的记载,可见营丘就是临淄。

第二个观点是古城是丰国国都。有专家认为,周公东征,分为泰山南北两个战区。周成王时期一件青铜器铭文写道:“惟周公于(往)征东夷,丰、白、薄姑。”自西往东攻打的国家依次是“丰”、“白”、“薄姑”。而“丰”位于“薄姑”以西,且处于济水古道边,因此古城极有可能就是丰国的国都。

“丰”国在受到周公的猛烈打击之后,归顺了周朝,此后与齐国保持了密切的交往,直到西周后期被齐国吞灭。而“丰般作文祖甲齐公尊彝”的铭文,专家认为是判断高青古城遗址性质的重要依据。

第三个观点是高青古城就是当年齐胡公迁都的薄姑。有专家表示,铭文中“文祖甲”是一种说法,经纬天地谓之文,这一称谓不能随便用,说明其主人在齐国身份显赫,就此推断很可能是齐国的都城蒲姑。

专家认为,铭文上的“丰”不一定是西周时期的周文王第十七子的姬姓丰国。殷周时期以“丰”为国名的方国部族,除上述姬姓丰国外,尚有两个“丰”国。一为姜姓丰国,另一为戎族丰国。从《中国历史地图集》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位于陕西的两个“丰国”,一个在周都镐京西面,周文王“作邑于丰”,武王营建镐京。丰京在丰河以西,镐京在丰河以东,两者隔河相望。也就是历史上说的“丰镐”之都。另一个位于今陕西南部的商州山阳县。而东方的“丰国”在今“益都”。位于陕西的两个丰国不可能是现今的陈庄古城了,有可能的只能是位于齐国边的这个“丰国”了。

而“丰般作文祖甲齐公尊彝” 铭文中显示,这座墓的主人是“齐公”,和“丰国”的联系仅仅是“丰”这个地方的工匠制作了这尊青铜器,即使是这点联系,这个丰国也应该是镐京边的那个“丰”。

此外,齐国在迁都临淄之前经历了六代国君,前五代国君都是在营丘,且“太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返葬于周”。只有第六代国君齐胡公葬于何地没有明确记载。专家认为,从目前发掘的陈庄古城墓葬看,墓内有殉葬品且带有铭文“丰般作文祖甲齐公尊彝”的应该是胡公之墓,在这里葬着的人,只有他的墓才可能有“齐公“字样的随葬品。

这里提出一个疑问,周文王时期,齐国还没建立,武王时期才封姜子牙于齐,都营丘。那么,青铜器上为什么会出现“文祖甲齐公”呢?有专家分析,周王室听信纪侯谗言,烹齐哀公,立其弟为胡公。周王室对齐国内政的干涉,导致齐国内乱。为了稳定胡公的统治地位,周王室以文王的名义对胡公进行嘉奖以提高胡公的威望也是可能的。这可能是出现铭文“文祖甲齐公”的原因。

胡公被周王室立为齐国国君,但没有得到当时齐国宫室贵族的拥护,也担心附近的纪国继续作乱,齐胡公决定迁都薄姑,但是,在薄姑城仅仅三年的时间,齐胡公就被齐哀公的同母弟“攻杀”,其死后的地位是不被后来的齐国国君所尊崇,所以,在那样的形势下,胡公的葬礼不会很隆重,墓葬也不会规制很高,这也正和目前在陈庄遗址发掘出的墓葬规制小相符合。

最大的发现是祭坛

陈庄遗址在发掘后期,一座祭坛悄然显现,它的祭祀对象再次引起争议。

北京大学原文博学院院长、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伯谦曾表示:“遗迹当中最重要的发现当然就是祭坛。这个祭坛确实太重要。中间是个圆,然后是长方的,然后又是圆,这样漫坡下来,直径有五六米,这是相当不得了的。现在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祭祀的遗址,这个是对的,问题是什么性质的祭祀。我看到一些文章,有的说这可能是祭天的,有的说可能是社坛,还有人说是跟观天象有关等等,有不同的说法。类似的发现还是有的,在河南的固始,也是一个西周遗址,也有类似的发现,在安徽霍山也有类似的发现。联系到其他地方的发现,跟它的性质应该基本上差不多。那些发现好像不是国家的首都所在地,因此,祭天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有专家表示,陈庄出土的祭坛分为九层,是一座天体模型,其形制和天坛中的寰丘非常接近。为什么在高青陈庄遗址会发现类似寰丘的祭坛,有专家联想到3000年前齐哀公为什么会被周夷王烹于鼎的千古之谜。

周夷王为什么会使用如此严厉而且残暴的方式对待一个诸侯国的国君?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似乎说不过去,那周夷王听信了纪国国君什么样的谗言?如果纪国国君告知周夷王的是齐哀公在薄姑设置祭天的祭坛,那么作为只有天子才能有祭天的特权,齐哀公显然是极度的越权了。周夷王由此愤怒之极,采用烹煮的方式将齐哀公烹于鼎的行为,也就有了解释。

(文字图片参考中国社会科学院网站、中国文物报、央视频道《探索发现》等文字内容,不做任何商业行为,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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