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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地震(二)|| 地震到来时,我比狗强/轩诚清读(第572期B)

轩诚闲说

妥叔一如既往的迅捷,遭遇地震后第一时间应景的佳作即出。妥叔的迅捷是天生的,地震到来时的迅捷,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人类都比不过的狗。妥叔的勤奋、幽默、才情,特别是粉丝们对他的期待与迷恋,使得他不得不更为迅捷,为我们带来更多的精彩飞扬,

妥叔,快跑......

文/张妥

导语/诵读:梁轩诚

201788日晚上八点半多,我趴在床上手机写着我的《读三国演义乐趣(四九)》。每篇文章写两千字,因为这样微信朋友圈才能够发出,超过了两千字则不能发出。一看还差四百字,就调整了思路,删繁就简,大概到九点十分写完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修改了几个别字,删掉几处多余的字,调整了一处语序,将定稿做了复制,准备上传到朋友圈。然后在网上找张飞的图片,因为这篇文章里有张飞被害的内容。

我的卧室南边是西航三校,他们趁暑假正在进行基础建设,为教学楼三层顶楼上加盖一层钢结构楼房,工人们在晚上整理支撑的钢管,金属撞击声震撼着耳膜,使人身体老有一种震动的感觉。我刚在网上寻找到我想要的张飞图片,突然感觉床身晃动了一下,我以为建筑工地有什么重物落地震动所致,可是看着不像;我又想是不是自己血压升高导致了眩晕的幻觉,但是我吃药后一直控制得很好,而且当我站立起来时候,头脑也很清晰。于是我判断:地震了。

我赶紧跑出卧室,对着北边房间的小女儿喊:地震了。快向下跑。可是小女儿回答说:没有啊。我折返身来,看到客厅饮水机上边的水桶里的水正在波动,我确信地震了。在紧要关头,我又跑进卧室拿出了随时需用的一串钥匙。这串钥匙经常别在我的长裤上。但是晚上穿的是短裤。

我和小女儿以及小狗从二层跑下楼来,看到小区和往常一样祥和,家家户户亮着灯光,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路上快步锻炼,似乎一切如常。我问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没有感觉地震了。小伙子一脸茫然说:没有啊。我又问从外边回家走到楼门口的一家三口,他们也说没有感觉。我想发生地震是确凿无疑的事情了,但是也许震级很小,而我太敏感了,反应过激。于是我带着孩子上楼回到家里,关门的时候,听到楼上的邻居们纷纷下楼,说是地震了。——我去,这都过了七八分钟了。

看到大家纷纷下楼,我和孩子以及小狗又重新下楼。这时妹妹从十里外的尤家庄打来电话,说全村的人都从楼里跑出来了,让我也赶紧下楼。我说我已经在楼下。妹妹说那就好。我这才想起,应该给家人和朋友打电话了,问问他们的情况。但是,电话突然就打不出去了。 

(张妥的抗震装置)

下楼来的人们都拿着手机交换着信息,这才知道发生地震的地方在四川省阿坝州九寨沟县,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九分。我先前大概推算我感觉到的时间是九点二十五分左右。我想我的感觉和推算是正确的,因为地震波的传导需要时间。

电话不能打,但是微信还正常,和家人等在微信中互通了消息,提示了注意事项,看到人们都回家休息了,我也就和孩子带着小狗回家了。

但是总是睡不着,零点多以后,在厨房找了一个酱油瓶子,倒立在飘窗上。又将钥匙和眼镜放在一个塑料袋中。我的意思是:一旦地震,酱油瓶子就会倾倒,我就赶紧抓上塑料袋,把孩子叫起来去楼下躲避。

好在一夜无事。我早晨五点半起床,如往日一样如厕,洗漱,遛狗,吃饭。只是多了一件事,告诉小女儿若有余震的注意事项。

早上大家都在议论关于地震的消息,我想起了我所历经的几次有深刻记忆的地震。

一是一九七六年夏天的四川松潘地震。晚上我躺在院子里,身下铺着麻袋,头上枕着麻袋,正在看一本叫做《敌后武工队》的战争小说。忽然感觉大地晃动,头脑发晕,我一骨碌翻起身来,大声对旁边睡的、已经有鼾声的母亲说:妈,地震了。我妈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说:娃,你是不是睡魇着了。我说:没有。这时候才听到一架鸡都在“咕咕咕咕”乱鸣;奶羊抨断了铁链,正在院子“咩咩”叫着乱跑;黑猪跳出了半人高的圈墙,“呼哧呼哧”地胡乱拱着。紧接着村子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音。母亲这才相信了,拉着我妹妹的手向村外疾走。我在她们身后,背着一床被子,挎着一篮蒸馍。

二是一九九八年一月初,我正在西航技校二层楼上电教室和严旭辉老师制作一部电视片,我任这部片子的导演,端着茶杯正斜倚在门框上看画面,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像牛吼一样的声音,感觉到楼房在震动。我正疑惑,严旭辉老师冲我大喊一声:张院长,地震了,快跑。我跑下楼来,看到了对面马路上不断涌出的人群。

三是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是星期一。下午两点刚上班,我坐的老板椅突然晃动了起来。我习惯性地看灯管,但是灯管都固定在天花板上。我走到院部办公室,看到几个人也都向着天花板张望,我想着,肯定是地震了。于是回过头来,向着我们的院长办公室大喊一声:院长,地震了,快下楼。我跑出大楼,脚底下的大地像水中的船只一样高低晃动,远处高楼在左右摇摆。我感觉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人们都认为动物在某些地方感觉比人敏感,比如地震,狗们可能比人反应快而剧烈。昨天晚上在微信中和家人互通信息时,大女儿问我:咱家的小狗有动静没?我说:没有。女儿就说:笨狗。

想起来,我所经历的几次地震,几乎都是第一个在家庭反应,在学校反应,在小区反应,因为我看到我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人。也许我对地震较为敏感,行动也较为迅速。所以我自豪:地震到来时我比我家的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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