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春风和煦。夜晚的长安街，霓虹灯五彩缤纷。浙江省婺剧“小百花”东阳县演出队，首次到北京长安大戏院演出大型婺剧《铁灵关》。我非常有幸地被邀观看首场演出。
帷幕徐徐拉开，台上出场的是一批还带童声的小演员。他们个个体态飘逸,步履轻盈。戏开初，观众先是一怔。等戏演到《战铁灵》这个激烈的武打场面:扮演男主角王庆的小演员，连续表演了十几个三百六十度的“飞旋”，扮演女主角白英的小演员，创造性地献演了“金鸡独立朝天登”等这些北京舞台上少见的绝技。这时群情鼎沸，掌声如雷。坐在台下看戏的人大副委员长严济慈激动地说：“我已六十六年没有看到家乡戏了，今日目睹芳华，耳聆乡音，倍感亲切。这批小演员，能在短短的几年中练出这样高超的技艺，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一出戏演得是否成功，观众是最公正的裁判员。对于一个县剧团来说， 能够赢得见多识广的北京戏迷们的喝采，确非易事。
东阳县婺剧小班创办于一九七九年八月，全班有学员三十二人，年龄都只有十几岁，绝大多数来自农村。刚开始办学时，没有场地，他们就在城郊一所农中的两间教室和一家农民盛放杂物的阁楼上，扎营起家。窗户没有玻璃，用塑料袋挡风；练功没有刀枪把子，用削尖了的竹竿代替;没有练功房，就在晒谷场上操小翻，稻草堆里练筋斗。戏，就是这样开锣排演起来了。
王文俊饰王庆（右） 齐灵姣饰白英（左）
扮演男主角王庆的王文俊，今年才十七岁。为了拿下《战铁灵》这场戏中三百六十度“飞旋”这个高难度动作，他在整整三个半月中，每天苦练一百五十到二百个三百六十度“飞旋”。在舞台上，他手拿双锤，接连翻了两圈十个既高、又平、又轻快的三百六十度“飞旋”，这是台下近两万个“飞旋”的结晶。真是“台上一分钟， 台下三年功”。
东婺《铁灵关》片段 2
扮演女主角白英的齐灵姣，今年十九岁，四年前还是个山村姑娘。刚进班时，她虽有一副俊俏的扮相和甜润的嗓子，但一上台眼神就分散。为了练眼神，在老师的指导下，她用不同的眼神和表情随时察看周围的不同事物。现在她的眼睛不但有神，而且还能“说话”,成了传神的“窗口”。同时，在《战铁灵》这场戏中，她还练就了“金鸡独立朝天登”的高难度动作。她用自己的汗水换来了深厚的功夫和迷人的魅力。
法国伟大文学家雨果曾说:“艺术的道路上荆棘丛生”。东阳县婺剧团的小演员能在北京演出成功，的确是从“披荆斩棘”中闯出来的。愿他们不畏劳苦，再接再厉，继续攀登艺术高峰。
一九八四年《浙江广播电视报》上马勉之报道了东阳婺剧小百花上京演出《铁灵关》的演出盛况。
马勉之（左三）采访严济慈（左四）工作照
八四年东婺进京演出《铁灵关》节目单
《铁灵关》剧情介绍
奸相梅恒之子梅柏卿，在京郊强抢铁灵关总兵白荣之女白英。适遇大将军刘定远之义子王庆，王庆怒打不平，救出白英。双方都致伤人命。朝廷判处王、梅二人皆充军铁灵关。白英敬佩王庆文武双全、肝胆侠义，由敬生爱。梅伯卿与监军李龙勾结，誓欲夺美，陷害王庆。适逢西奇国兴兵犯境。在沙场上，梅伯卿施放暗箭，不料射中白荣。王庆孤身迎敌，李监军不但不发兵支援，反擒拿王庆，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以此要挟白英。白英闻说老父身亡，率众女兵出关，为父报仇，杀败敌寇，得胜回关，又救出王庆。这时，朝廷差刘定远为御史，梅伯卿与李监军的阴谋终于破产。
录音 编辑 / 马勉之
王文俊 饰演 王庆
齐灵姣 饰演 白英
徐玉小 饰演 春兰
王庆：
昏沉沉浑身棒伤似火烧
睁眼看面对姑娘为哪条
白英：
想当初多蒙相救在京郊
连累你充军发配受煎熬
结草衔环愿想报
望断关山到今朝
想不到我父糊涂恩义少
入门竟用铜棒敲
白英羞愧言难表
无颜抬头见英豪
王庆：
你父高义曾关照
今日棒打我自讨
为叫贼子同受杖
何惧铜棒当头敲
白英：
净水轻轻洗残伤
无限深情心内藏
家传良药献公子
愿公子药到病除早复康
公子呀 千言万语难启口
春兰：
小姐呀
快提亲事莫再误时光
白英：
不知他梁上可有双飞燕
春兰：
待春兰当面对他问端详
公子你远隔家乡千里外
定然是牛郎织女两离分
王庆：
王庆我父母双亡遭不幸
依附刘公作螟蛉
孑然一身亲未订
哪来个牛郎织女两离分
春兰：
公子未曾把亲订
小姐尚未系红绳
有缘千里来相会
春兰愿做大媒人
你是小姐大恩人
英雄自当配美人
王庆：
大姐说话欠思忖
打不平岂为得美人
施恩图报非君子
劝你莫要多费心
春兰：
自从相会在京郊
小姐对你敬慕深
她敬你铁骨铮铮忠良后
她敬你武艺高强志超群
她敬你善良忠厚好人品
她敬你不畏权势打不平
小姐她一心看上你
不料你竟是一个木头人
艺术顾问 | 朱元昊 陈建成 周跃英 马勉之
主编 | 梨溪 副主编 | 雨石 天行健 越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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