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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叙事节奏如柳浪闻莺,也不乏钱塘观潮!——读《红楼梦》第33回“手足眈眈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札记

《红楼梦》的叙事节奏如柳浪闻莺,也不乏钱塘观潮!

——读《红楼梦》第33“手足眈眈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札记

魏建宽

(众门客见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可不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觅人进去给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的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了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   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   

莫言称小说家是讲故事的人!天才的小说家是杰出的叙事节奏掌控者!

稍有小说审美能力的人,自然不会否认曹雪芹是天才的小说家!

曹雪芹创作《红楼梦》,以呕心沥血来形容是不为过的,他自己就曾说:“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一个人为一部几十万的小说,“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最后泪尽而亡!其“痴”其“呆”,体现于各个方面,其中“叙事节奏”上的苦心,当然也在其列!

当代作家王雄先生于其《<红楼梦>写作之美》中,曾这样评价曹雪芹的《红楼梦》叙事风格——

《红楼梦》的小说节奏有着明显的舒缓性特征。也就是说,曹雪芹采用了一种慢节奏艺术。在故事的延伸过程,尽管有时也会出现激昂、激烈的快节奏场面,但总的来说整个小说的节奏平缓的、平和的。

欣赏《红楼梦》以“平缓的、平和的”节奏叙写的故事是一种什么审美感受呢?如果让我来类比形容,那就仿佛漫步西子湖畔的柳浪闻莺公园,闲对“风吹杨柳翻绿浪,枝头长闻莺啼唱”的美景,《红楼梦》中的“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林潇洒魁夺菊花诗”“憨湘云醉卧芍药裀”“寿怡红群芳开夜宴”,这些经典的情节皆是采用“舒缓”的节奏展开的。

《红楼梦》中以“激昂、激烈的快节奏”展开叙写情节其实也不少,如“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又如“惑奸谗抄检大观园”,再如第三十三回“手足眈眈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其叙事皆为“快节奏”风格。读此等情节,如八月十六钱塘观潮,其叙事节奏带给人的感受,或许正清代诗人施闰章钱塘观潮的感受——“海色雨中开,涛飞江上台,声驱千骑疾,气卷万山来”。今以第三十三回“宝玉挨打”为例,试作分析。

首先,这一回涉及的人物关系,多达二十余种。王夫人与金钏,主奴关系;王夫人与宝玉,母子关系;贾政与宝玉,父与嫡子关系;贾政与贾雨村,宗伯与宗侄关系;忠顺亲王与贾政,皇室宗与外戚关系;忠顺亲王府长史官与贾政,朝臣与朝臣关系;宝玉与蒋玉菡,国公府公子与忠顺亲王的优伶关系;贾政与贾环,父与庶子的关系;贾宝玉与贾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贾政与赵姨娘,夫与妾的关系;贾政与清客,主人与雇员的关系;宝玉与焙茗,主奴关系;聋老婆子与金钏,奴才与奴才的关系;贾政与贾政的小厮,主奴关系;贾母与贾政,母子关系;贾政与李纨,公公与儿媳妇关系;王夫人与李纨,婆婆与儿媳妇关系;贾珠与贾宝玉,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关系;贾宝玉与李纨,小叔子与长嫂关系;贾代化与贾政,父子关系;王熙凤与贾宝玉,堂嫂与小叔子关系;袭人与宝玉,近侍丫环与荣国公公子关系。

以上那么多组关系,互有交织,或显或隐,构成矛盾,形成冲突。

本回一开篇叙写的是王夫人独自处理了金钏之死的善后,金钏的母亲也“磕头谢恩了出去”。此情节其实已涉及王夫人与贾政、王夫人与贾母的关系,换言之,王夫人处理一条人命竟然是瞒过贾母、贾政进行的,王夫人对宝玉的“数落教训”也是在王夫人的内室进行的。王夫人自以为这样处置,能瞒天过海,但“此时一心总为金钏儿伤,恨不得此时也身亡命殒,跟了金钏儿去”的宝玉,恰恰从王夫人处出来“茫然不知何往”时,又偏偏信步来至前厅,平日里对贾政常呆的前厅,宝玉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很少涉足,那天恰恰鬼使神差般信步至了前厅而偏偏“刚转过屏门”,“不想对面来了一人正往里走,可巧儿撞了个满怀”,而被撞的人恰恰又是他最不愿碰见的父亲贾政!

宝玉挨打的第一大原因于是出现的,这个原因就是“富贵不知乐业,愚顽怕读文章”的儿子与希望儿子开始要见习见习仕途经济的父亲的矛盾。贾政叱责宝玉的话很长,说得最重的话就是:“方才雨村来了要见你,叫你那半天你才出来;既出来了,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

其实,宝玉挨骂是家常便饭的,此刻如果宝玉应对能像往日,而不是“怔呵呵的站着”,不是“惶悚”,贾政是“原本无气的”。这由“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的情节可以得到印证。题对额时,宝玉遭贾政无数断喝,但究竟不曾挨打,但今日的宝玉一心只想着金钏,甚至恨不得替金钏去死。这是国公府的公子贾宝玉最让人动容的地方,他的心中仍存有“羞恶之心”,这与王夫人假慈善及薛宝钗的冷酷薄情构成了强烈的对比。

因此,当贾政逼问宝玉“好端端的你垂头丧气嗐些什么”时,宝玉是无法也不能以实情相告的,于是这一来倒让贾政“生了三分气”!

注意,还只是“生了三分气”!只是有了一个惊天爆响的炮仗的引线罢了!

读者们接着阅读就能感受到曹雪芹叙事的“快节奏”了。

曹雪芹只用了“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十一个字,就将已有了“三分气”准备继续叱责宝玉的贾政话咽回去了!

十一个字,就将贾宝玉挨打的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说宝玉必定会挨打的矛盾相关方牵出来了,这个矛盾的最主要的相关方就是皇室宗亲与皇帝外戚。

来者是奉忠顺亲王之谕来向贾府讨要琪官的长史官,读者看看貌似谦恭的长史官是怎样的视贾政如无物,是怎样恣意地奚落贾政,又是如何地恐吓贾政的!

当贾政“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给长史官时,长史官完全不给贾政面子,竟是“未及叙谈”,而是直奔主题——“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完全不知宝玉是否真如长史官所说的在外流荡优伶的贾政,“又惊又气”,不得不将贾宝玉叫来厅前当着长史官痛责时,偏偏宝玉此刻竟然选择了撒谎抵赖!

为什么?贾政的话吓着他了。贾政是这么说的——“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如果细心读了“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的情节,我们就知道贾政骂宝玉甚至似贬实褒宝玉之时,他的习惯性的脏语是“畜生”“无知的业障”“无知的蠢物”,此刻他为什么骂宝玉为“奴才”,因为他骂的虽是儿子宝玉,其实也是在骂自己!

因为忠顺亲王是皇帝的宗亲,贾政虽是开国功臣荣国公之后,但与皇帝的宗室中的亲王相比,与皇帝的关系还是疏远的,自称“奴才”也是必须的,因为这是臣子向皇权的低头与匍匐!

“亲王”是何等的尊贵“亲王”府的“长史官”又有何等的权势如果不清楚,我们只要查查冯其庸、李希凡等学者编著的《红楼梦大辞典》就知道。“亲王,爵位名,清代以宗室封爵第一等为和硕亲王,简称亲王,并于亲王之上冠以美称。”“长史官,清沿明制,各亲王、郡王、公主府中皆设长史官一人,正三品,总管各该府中事务。”

贾政呢?虽为开国功臣后代,无爵位,官位只是工部员外郎,是一个从五品的官,官阶远低于亲王的长史官台湾学者蒋勋称贾政是朝廷一品大员,这是不熟悉中国古代文化常识所误。贾政是当今皇贵妃贾元春的父亲,但贾元春也只是凤藻宫尚书、贤德妃清代的妃嫔分七等,元春虽是贵妃但也仍只是皇帝的侍妾!换言之,贵妃也只是皇家的奴才!面对地位如此的不对等的亲王的长史官,贾政自然只得低头服软!

当宝玉向长史官哭着抵赖说“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这样的话时,曹雪芹接下来的叙事节奏快到了惊人的地步——“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地道出了一番话,其中的一句道出了他拥有的证物——“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这一番话中还包括一句暗示贾政必须痛挨宝玉才能解其相寻之的话——“现证据,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

这样的逼讯,是在哪里进行的?就是在荣国府的荣禧堂!“荣禧堂”三字,这可是圣上的翰墨啊!这三字,意味着贾府也是承受着圣恩的眷顾的府第啊!可皇室的宗亲竟然能将贾府的会客厅地当作逼讯的场地,不容贾政“开言”,贾政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当长史官从宝玉口中得到了琪官在离城二十里的紫檀堡的回复后,还不忘甩下一句“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然后就是扬长而去!

受此奇耻大辱的贾政,此时的贾政能不“气的目瞪口呆”可悲的是贾政还得“一面送那长史官”,还得当长史官的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这无疑是真话,当然也有表演给忠顺亲王的长史官看的成分。否则长史官回复忠顺亲王之时,称贾政包庇纵容儿子,贾政更会吃不了兜着走,好果子等得他吃!

事已至此,宝玉挨打是铁板钉钉的了!

不过,“一直送那官员去了”之后,贾宝玉并没有立刻挨打。

为什么?贾环出现了!

贾环的出现,看似是曹雪芹的叙事节奏的“放缓”,其实是为了节奏的进一步的加快!就如钱塘拍岸而来的潮头裂石飞迸之后,是为了等待又一个更大的潮头涌来。

曹雪芹此刻是这样进行情节的转换的——贾政“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喝令小厮'快打,快打!’”

古代的家庭,儿子远远地见着父亲就得恭肃地站立一旁,即使要走也得低头小步,《论语》中即有“叨陪鲤对”之典!贾环此刻的疯跑,显然是对父亲贾政的不敬!

好一个贾政的“才回身”,这就是“带节奏”!使节奏加快!

每每读到这个情节,我都会疑惑,按常理来说,贾环这个坏小子此刻是不该也不会乱跑的。那一天先是贾雨村来访,后是忠亲王府的长史官来兴师问罪,贾环这坏小子难道不知道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他应比平日更注意自己的行止?难道不明白自己的乱跑有可能会招致父亲的严责甚至痛打?他应该知道!他知道却为什么乱跑我想,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贾环那天就是存心要来给父亲在气头上火上浇油的!

这个坏小子贾环听到父亲要打他的喝令,他虽然也“唬的骨软筋酥”,但他按照他预先设计的戏本还是顺利地“乘机”“贴膝跪下”说出了宝玉“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的一连串话。

读者们看看,贾宝玉与贾环这嫡子庶子的矛盾、王夫人这妻与赵姨娘这妾的矛盾、全部借贾环这个坏小子的话抖落在贾政面前。贾环之,坏就坏在连贾母与王夫的婆媳矛盾给挑出来了——“父亲不用生气,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身处贾府的宝塔尖的人物贾母竟然被王夫人瞒得严严实实,更不用说贾政了!

贾政能不更怒?于是贾环“话未说完”,就把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

读者们看看这“话未说完”四字,多快的节奏,一下就从贾环转至贾政的描写!

接下来的叙事节奏更是加快到了令读者惊叹的地步,曹雪芹是这样写贾政打宝玉的!

一是事件的“空间”作了变换——贾政“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去”顺便说一句,读《红楼梦》真得细心,否则体会不出曹雪芹的苦心!当代著名画家,画了一辈子的《红楼梦》插图,在画“宝玉挨打”之时,也出现了许多错误,其中将宝玉挨打的地点画于荣禧堂就是其一。

为什么将痛打儿子宝玉的地点变为他的书房一是不让任何人有劝的空间包括那些门客所以这些门客只得识相地“啖指咬舌,连忙退出”,二是不让责打的吵嚷声惊动后院的王夫人、贾母。

一句话,贾政真的是要将这宝玉往死里打!

再从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地发出的指令,也可以见出叙事的节奏之快!

这也是天才作家的妙笔!——“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这等语句,全是祈使句,全是短句,全是斩截之语!而且是“一叠声”发出的!

宝玉当然也没有“坐以待打”,于是出现了滑稽的一幕!当贾宝玉急寻自己的小厮焙茗等人往里头去报信之时,竟一个小厮也寻不到,只遇到了一个聋婆子!宝玉与聋婆子之间的“二求”“二答”极富戏剧性,聋婆子的答话“有什么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衣服,赏了银子,怎么不了事的”,真是耐人寻味!奴隶群体对自己与主子的关系的实质,借这个聋婆子之口全道出来了,他们这些奴隶竟然默认奴隶被主子冤死如果能得到主子的体面的发丧与了结竟然是一种荣光!今人读来,能不会生出万千感慨

从叙事的节奏来说,相对于贾政发出一连串的祈使句,宝玉与聋婆子的对话这个情节当然是一个“延宕”!是一种叙事的“穿插”!

为什么来这么一个“延宕”与“穿插”?

因为有了这个延宕与穿插,既能使小说的文化内蕴得到丰富,也使小说快节奏的叙写中得以有一个舒缓,让小说的节奏富有张力,同时具有喜剧色彩的宝玉与聋婆子的对语,为宝玉挨打的悲剧起到烘托的作用。

以一连串的快节奏叙写贾宝玉必遭父亲痛打的事件后,大板终于疾如骤雨般地落在了宝玉的身上。

当门客于门外也觉得宝玉可能“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夺劝”也无果之后,门客们“只得觅人进去给信”!

于是对王夫人出场进行叙事的快节奏也出现了——

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的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了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

一个国公府的贵妇人,竟然“不顾有人没人”,冲出二门,“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按封建社会的礼制,王夫人出二门,是不能轻易让男性窥看到的,读者如果没有忘记第二十九回“享福人福深还祷福”中的王熙凤痛打来不及回避的小道士的情节,就能理解此刻的王夫人由此可见那一刻的王夫人心急如焚到了何等程度,为了儿子,她急到了不顾礼仪不要脸的地步了!

而此刻痛打宝玉的贾政,并未因王夫人的到来而收手,这是丈夫对妻子的支配权决定的。

王夫人继而抱住贾政的板子,诉以如此痛打宝玉会让天暑日的老太太可能不自在,想以此劝止贾政,这是王夫人想以孝道来压制贾政对宝玉行使的父权结果也没能生效,贾政反而更愤怒,竟要绳索来勒死宝玉。

此刻曹雪芹的叙事节奏继续加快,此时的王夫人“连忙”抱住继续哭诉,这时的王夫人打出了最后一张牌——几十年的夫妻情与死去的长子贾珠!

此刻的贾政终于收手了——“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向椅上坐了,泪如雨下”

至此,本情节似乎可以结束了!

曹雪芹并没有让它结束,最精彩的部分出现了——贾母痛骂儿子贾政的情节到来了!

贾母的出场,也是快节奏——“正没开交处,忽听丫环来说:'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读者们看看,多像王熙凤第一次出场的叙写!只不过,王熙凤的出场,是欢快而明亮的色调!

“正没开交处”,就五个字,将新的情节推出,节奏快吧?

“忽听”,就两字,明白告诉读者,新的情节的人物出现了!

“老太太来了”,这是礼,即吩咐该回避的男回避,该来迎接的人要来迎接。

丫环的“老太太来了”这五字还未传到贾政的耳中,贾母的声音继而也发出了——“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这是两句,四字一句,短促——快节奏吧?为什么“颤巍巍”?老人于急促中发出的声音,当然是“颤巍巍”——仍是快节奏吧?

“岂不干净了”?此反问句一出,贾政“见他母亲来了”,只能是“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

(贾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虽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成人,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将来还少生一口气呢。”贾政听说,忙叩头哭道:“母亲如此说,贾政无立足之地。”贾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说起你来!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许你打。”一面说,一面只令快打点行李车轿回去。贾政苦苦叩求认罪。    

此前还是贾政痛打儿子,现在是贾母以她极锋利的话语在鞭打儿子!——都是打儿子!

一开始贾政还招架,没几个回合,他就认怂了!

为什么?

这交锋的对话,实在太精彩了,读者们还是自己去细细品味其母子的“快节奏”交锋的唇枪舌剑吧?

                                      20228月29日初稿

(选自腾讯视频)

温儒敏先生为什么要给“《乡土中国》《红楼梦》整本书阅读热”来降温?——兼谈如何破解“温儒敏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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