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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开发票罪为2011年《刑法修正案（八）》新增设的罪名，规定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零五条之一，是指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和用于骗取出口退税、抵扣税款的发票之外的其他发票。增设该罪名系为了进一步规范发票的管理，严厉打击虚开普通发票的行为。本文将以虚开发票罪为视角，旨在通过实证分析对涉税刑事案件进行多维度的探索分析。
法规指引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第二百零五条之一：【虚开发票罪】
虚开本法第二百零五条规定以外的其他发票，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
虚开发票罪实证分析
截止2020年4月2日，本所律师通过无讼案例平台，以“案由：虚开发票罪”为关键词共计检索案例2993件，本报告在此基础上作出如下实证分析：
虚开发票罪实证分析-审判层级
【图示解析】该图显示出虚开发票罪的审理程序分布状况，在2993篇检索案例中，一审案件数量为2633件，二审、再审案件共计360件，据此能够推算出上诉率约为12%。由此可见绝大多数的虚开发票案件被告人均未提起上诉，推测原因可能为该罪名的法定刑期相对较低。
虚开发票罪实证分析-地域分布
【图示解析】依该图所示，在2993篇检索案例中，案件数量前十名的省份分别为黑龙江省、上海市、山东省、浙江省、江苏省、安徽省、辽宁省、广东省、四川省、福建省。
吉林省案件总数为54篇，在全国范围内位于第13位，处于中上游位置。
虚开发票罪实证分析-审理法院
【图示解析】从审理法院分布来看，哈尔滨市各区法院在前七名中占了其中四席，这是因为在全国范围内黑龙江省为案件分布数量最多的省份，哈尔滨市作为省会城市案件数量自然相应较多。
【图示解析】该图显示，自《刑法修正案（八）》新增设虚开发票罪后，案件数量一直成增长态势，并在2016年有明显上升，2017年至2019年案件数量逐渐趋于平稳。推测2016年度案件数量显增的背景原因可能系由于2016年度营改增全面改革后，我国税收征收体系的日趋完善及监管力度的不断加大所形成的。因2020年度数据并不完整，所以并未在该数据中体现。
在上述2993篇案例中，本所律师进一步将裁判年份确定为2019年、2020年，将关键词设定为“情节严重”、“情节特别严重”，检索有效案例318例，在此基础上进行进一步实证分析。
【图示解析】该图显示，在318篇有效案例中，情节严重的案件为97例，占比31%，情节特别严重的为221例，占比69%。但对于情节特别严重的认定标准，法律法规并未进行明确的规定，这也使得全国各法院对于虚开发票罪中情节特别严重的标准有所不同。
【图示解析】通过上图显示，虚开发票罪对于犯罪嫌疑人采取取保候审强制措施的案件为196例，占比62%，采取监视居住强制措施的案件为3例，占比1%，采取逮捕强制措施的案件为119例，占比37%，其中在被逮捕的案件中存在部分系涉嫌其他犯罪或在缓刑考验期内犯罪的情形。对于多数犯罪嫌疑人被取保候审的原因：一是因为罪名本身的法定刑期较低，二是虚开发票罪涉案金额也相对较低，72%的案件为1000万以下的案件，同时结合从轻、减轻的其他情节，使得在数据上体现出强制措施的宽松。
【图示解析】如图所示，该318篇有效案例中，192篇案例中的被告人最终被判处缓刑，占比57%，2篇案例中的被告人免予刑事处罚，占比1%；2篇案例中的被告人判决无罪，占比1%；122篇案例中的被告人被判处实刑，占比41%，在被判处实刑的142篇案例中，被判处2年以下的为79篇，被判处2年以上的为43篇。其中被判处实刑的部分被告人系因涉嫌其他犯罪或在缓刑考验期内再犯罪才最终被判处实刑，因此虚开发票罪判处缓刑的比例相对较高。
【图示解析】在上述192篇缓刑案例中，判决书中体现的从轻减及轻情节如下：
▶坦白：96例
▶自首：114例
▶退赃：21例
▶ 补缴税款：39例
▶认罪认罚：42例
【图示解析】在318篇有效案例中，最终被认定为单位犯罪的为63篇，约占比20%。其中45篇案例罚金数额为10万元以下，约占比71%，罚金数额为10万-100万之间的17篇，约占比27%，仅有1篇案例罚金数额超过100万元，占比为2%。
虚开发票罪实证分析-吉林省
【图示解析】通过强制措施图示可以看出，吉林省虚开发票罪对于犯罪嫌疑人采取取保候审强制措施的案件为30篇，占比65%，采取逮捕强制措施的案件为16例，占比35%。
通过涉案金额图示体现出吉林省虚开发票案件的涉案金额情况，其中涉案金额为1000万元以下的案件为41篇，占比89%，涉案金额为1000万-1亿元的案件为4例，占比9%，超过一亿元的案件仅有1例，占比2%。
【图示解析】在46篇吉林省有效案例中，有24起案件的被告人最终被判处缓刑，占比52%，有9位被告人免予刑事处罚，占比19%，有13位被告人被判处实刑，占比29%，在被判处实刑的13起案件中，被判处2年以下有9起，被判处两年以上的为4起。
【图示解析】在上述24篇缓刑案例中，判决书中体现的从轻及减轻情节如下：
▶坦白：19例
▶自首：21例
▶退赃：6例
▶补缴税款：1例
▶认罪认罚：0例
吉林省案件普遍分布在2019年之前，因为在2019年之前国家并未发布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指导意见，故无法适用认罪认罚程序，所以数据中并未出现因适用认罪认罚程序判处缓刑的案例。
【图示解析】如图所示，在46篇吉林省有效案例中，除被免予刑事处罚的以外，被告人均被判处罚金刑，其中29篇罚金数额为10万元以下，约占比85%，5篇罚金数额为10万-100万，约占比15%，无100万元以上的罚金刑。
【图示解析】在46篇吉林省有效案例中，最终被认定为单位犯罪的为3篇，约占比6%，单位仅承担罚金刑，在上述案件中的罚金数额均在10万元以下。
在现有经济形势下，涉税类犯罪在现实生活中案发率越来越高，因此对虚开发票罪名存在更大的细化与研究空间。律师在办理相关案件时应当以法律法规、罪名构成要件为依据，综合证据及事实情况认定犯罪嫌疑人或被告的行为性质。同时，因涉税类犯罪案件涉及税务领域的高度专业性，与处理普通刑事案件存在较大区别，因此对于涉税类犯罪案件，建议聘请具备专业税务知识的刑辩律师参与辩护，或者与税务律师合作办理，以达到最好的辩护效果。
贾皓然律师
吉林大学学士，主要擅长领域为刑事案件、民商事诉讼及合同的合规审查，可熟练进行各类型诉讼数据检索及分析、产业政策梳理及分析。
吴殿库律师
执业年限5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擅长领域：企业法律顾问、债务债权纠纷、劳动纠纷、人身损害赔偿纠纷、婚姻家庭纠纷、合同纠纷、交通事故纠纷等。
袁帅律师
吉林建筑大学法学硕士，北京盈科（长春）律师事务所辛明律师团队、刑辩研究中心成员，致力于刑事辩护领域。
刘嘉蕊律师
北京盈科（长春）律师事务所律师助理，安徽师范大学法学学士，致力于民商事领域的案件纠纷，合同的合规审查以及各类型诉讼数据检索、分析。
关于文本
供稿：贾皓然律师、吴殿库律师、袁帅律师、刘嘉蕊律师
排版：张蕊
审核：姚卫国、盖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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