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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诗||夏汉《街头的证词》系列(8)






【夏汉简介】

 

夏汉:(1960.3—),河南夏邑人。写诗,兼事诗歌批评。累计有诗四百余首、批评文稿七十余万字,诗文发表于《诗探索》《诗刊》《西部》《安微文学》《奔流》《飞地》《汉诗》《山花》《江南》《大诗论》《读诗》《文汇报》等国内报刊及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评论集《河南先锋诗歌论》(河南文艺出版社,2013年),诗集《冬日的恩典》(黄河出版传媒集团/阳光出版社,2014年),辑有诗集《花园》《街头的证词》,批评文集《语象的狂欢》(即出)。




夏汉诗歌《街头的证词》系列(8)




夜宿万达


深夜,小阁楼下空调雨。淅沥沥。

梦中有句,醒来无语。

尘埃沉重,恨噪声轻浮——

爬十五楼窗檐,不偷油只偷梦。

蚊虫叮咬,跌回河床

又换新手顶岗。在高楼,

只轻盈,不飞行。看两字书,

写一句诗;听人配安乐死

给出轨男人。我心偏僻,

抖落偏远。看酒肉锅灰,不及

蒜泥野菜;娇妻憨睡,朋友如同

问候。斗嘴磨舌,可齿于

偏锋刃。斗气不置气,扭过头,

就相忘。母女隔肚皮的心,

点豆腐。菜市场如贫民选美。

夸赞的餐桌,有鸡,有鱼。

儿从天津来,又夜:既喜,既忧。


2013.7



雨途中


街上,雨少于伞兵,倒伞的女子最袒诚。

浪莎原地踏步,眼镜蛇窥洞口风景。

有人在耸眼帘的蔚蓝——

此刻,正有乌云酝酿额头的一场雨。

斜穿街道的高平跟走出悠闲步,

少妇牵扯了双翼犬……

逆行是错抬了脚,回转犹如纠正。

车来了,雨停了。

她箭一步,要数蛇的金条,喝胆茶。

中指的吊环叼你胃口,

细腰带乐于做脐眼的修长眉。

让座是一次体温馈赠。

身体交换了,灵魂就不再需要……

汽车尾气,如放汽油屁——

你远离它,它远离你,专走自己路线。

进屋,难得见一个人的温暖。

你等我迟到的忏悔。

最数墨香,顶博士香。短信

润饰一肺。回来,看晚霞如熟透的羞涩。


2013.7



就诊书


华山路偏给你清晨的食痕,尿痕——

雨来过,风来过,都洗凉水澡。

少妇为美体翘腿,哆嗦腰身。少女

耳塞逃匿的乐谱。

长白裤举报内衣越轨——

谁看,谁害眼病。松腿,紧腿

都是美腿;胖线,瘦线都是曲线。

二次挂号,犹如保险。

不坐,不卧,门诊法庭,等判决。

无病的要病,假病的装病,

无病的陪有病的——

在医院,都看医生的冷白脸。

回转,走单骑。老妪礼让老汉。

座位空着,胖青年添补。

老婆闲逛,定无闲情。

两时辰,数分针,指尖餐后血糖。

进门,裹挟一脸风雨——

“有病无病,有伴无陪。

以后的日子,你作糖尿病的门外汉。”


2013.7



远游


在日报楼,我们谈诗,谈双重结构

和黑暗,谈布罗茨基的黑马。

你去萨拉热窝

会捧来米沃什的礼物。

“不,只开垦小小菜园。”

那人忙于中彩,忙于钱——

钱能赎身,能赎

少妇身上的嫩光,腰窝。能出诗。

“不,是代表作!”

没钱,可借。腰包空了,有话。

黑衣人释疑:借人,如害人。

她出走了,他情醉了。

有人撇嘴,有人偷笑。

有人穿隔年的落叶,叫着——

“戴在头顶,就能发芽!”

有屋,有窑;标签自由选定。

那人回头。窥蛇洞,飙墨镜客。

我们吃五香花生,和猪耳朵,

剔近邻的烤鱼骨。

谈竹鼠。看长发飘洒,

纱衣如浴衣,飘向街道峡谷。

那人看见过时的钻头在机床尖叫。

河床是清醒的,人是清醒的,

“老木船,做无性嫁接!”

岸上,一个人的帐篷兴奋——

那里能抽出更多的白絮,结情网。

“留下吧!”

语音的后视镜,忘了安装。

楼上,等傍晚膜拜的人——

酒后,他们是一群。

深夜的星星抛发酸的长尾媚眼。

酒中人打捞稻草,

为江边的弱者捆绑疏松的脊椎。

红脸汉子,穿越百度桥

接抄袭的古人……

这时,你电话里过手十万奖金——

领取的和索要的都不脸红。

你不是杠子,不要插他们门洞。

深夜,有人走了。

回报社吧,那里有酒,还有新诗典。


给万鹏。2013.7



城际快客

  

栗城羞于露清晨脸。女孩的电话

泡在雨中:“这里,正雷电——

司机懊恼于蹚地下道的浑水。”

错车,下车。远程姑娘

一如老妇人淡定。车里意外的

乡党,眼神给话语搭桥。

村妇犹疑车外的车漂移了。

金发少女的少,给我她的无。

在虞城,看小红车追爱小绿车,

惹恼的出租,叫直了喇叭腔。

神火大道正舞雨龙——

奔驰轿车停得住脚,如一次顿悟。

奔跑的长蟒扭头就扭脖子。

弯道侧身,如同闹河道的别扭。

大客入定了,小轿就惊散。

闲散龟壳,依旧抵达……

市府门前,私车给官车让道。

让不让不由你,警察当道,

九点一刻,我们见证了时代秘密。


2013.8




《街头的证词》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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