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杜拉斯：你是我的情人
文/素然
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每次读杜拉斯的书，都觉得是在吸食鸦片。《情人》也罢，《广岛之恋》也罢，一见钟情，直击心灵，不读不快，欲罢不能，甚至通宵达旦，在所不辞。
2016年2月14日，在云起再读《情人》时，风信子开得正浓，花香满屋，正如杜拉斯笔下的爱情，率直浓烈，不加修饰。在她的《情人》里，一个年仅15岁的法国少女被一个华裔男子所深爱，虐恋从此开始。《情人》里的爱情充斥着情欲，似乎不够唯美，更谈不上高尚，几近世俗与荒谬。绝对爱情似乎完全被性爱、肉欲所取代，爱的原欲，将爱情最原始的快乐交还给一个法国少女和中国男子。
2017年4月8日，春风沉醉的晚上，在书架上抽出《广岛之恋》的瞬间，我知道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每一本打开的书，都是漫漫长夜，从此无心入睡，连夜读罢。法国女人丽娃，因前往广岛拍摄“反对战争呼吁和平”的主题电影，与一个日本男人邂逅，坠入情网，挣扎纠结。由此引发了丽娃对发生在内韦尔的生死初恋的追忆：战争、热恋、死亡、疯狂。这也许是一场战争与一世和平的较量？抑或是一场真情与半日欢愉的纠缠？……
玛格丽特·杜拉斯，人如其文，别具一格，集千名女子于一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又饱经人世沧桑，历经情路坎坷。
1930年，16岁那年，杜拉斯遇见了一个中国男人胡陶乐，帮助她家渡过难关，也成为她的第一个也是终身难忘的情人。这段情感往事埋藏了50年后才向世人吐露，写成了著名的《情人》，轰动法国。
1935年，21岁的杜拉斯在巴黎的法学院读书时漂亮而放荡，浪漫史不断。1939年，与她结婚的罗贝尔·昂泰尔姆是她前一个情人的好朋友，也是她一生信赖的兄长和朋友。
1942年，她认识了迪奥尼·马斯科洛，觉得他是“美男子，非常美的美男子”。最后两个人都爱上了对方。半年后，玛格丽特引见迪奥尼认识了昂泰尔姆。接下去的10年之内，这两个男人先后离开了她，她依旧过着自己渴望的、充满爱情、欲望和激情的矛盾生活，直到70岁依然如此。她认识了不到27岁的大学生杨·安德烈亚，27岁的扬·安德烈亚，身材瘦高，性格羞涩，他是成为她最后的一个情人，一直陪她走完了82岁人生。
杜拉斯的一生执着爱情，沉溺爱情，离不开爱情，她是这样定义爱情的：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颓败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爱是什么？什么是爱？这根本不需要答案。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世界上最爱的是你。胜过一切。胜过我所见过的一切。胜过我所读过的一切。胜过我所有的一切。胜过一切。（杜拉斯语）比爱更为重要的：就是你，而你就是你，不一样的焰火，不一样的热烈。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广岛之恋》）这是丽娃的表白，也是杜拉斯的癔语。杜拉斯将爱视为一生所有，将爱与灵魂视为人生最重要的存在，为爱而生，因爱而死。
也许杜拉斯是对的。人的一生就是一场穿越漫长而黑暗的时空隧道抵达死亡的旅程，让我们不死的却是心中的爱与信任，我们正是借由这无条件的爱和信任，擦亮点点星光，照亮人生，默然前行。
经历过漫长的半世孤独，我终于喜欢上自己的傻痴，与它们相处我感到惬意，如同在深夜里自由游弋的鱼。我曾在无数的夜晚和这些鱼儿对话，我记得她们的每一丝花纹，每一处斑点，每一次摆尾，每一个呼吸。我知道这时就该听任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不说一句话，不掉一滴泪，在每一个无尽而深邃的夜里，安然入睡。
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傻痴的一面，任性追寻隐密而不可言说的爱情，春风沉醉也罢，仲夏夜之梦也罢。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你，是我的情人，来自遥远的星球，穿越千万光年，穿越前世今生，穿越俗世人海，来到我的世界，我们已经失散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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