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月初巴旦木花开时，莎车县就会举办巴旦木花节，多种文体节目与各色美食，加上斗鸡斗羊斗狗、叼羊赛马等民间体育活动，很热闹，吸引大量游客前去。
莎车县隶属于喀什地区，人口103万，是新疆人口最多的县，地处昆仑山西北麓，是巴旦木之乡。
这里拥有中国面积最大的巴旦木园，每年三月底至四月，全县近百万亩巴旦木花争相绽放，花海连成片。
今年4月初，巴旦木花又一次开放时，带着几丝期待，期待看到美丽的巴旦木花，期待看到民间木卡姆表演，期待能找到以前拍过的老茶馆，一颗雀跃的心引着我又来到了叶尔羌河畔的莎车县。
今年巴旦木花节的会场设在距离县城五公里外的阿热勒乡千亩巴旦木林中。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左顾右盼，嗅着巴旦木花浓郁的香味儿，看着路两侧乡土气息浓郁的农民画，感慨着翠绿麦苗衬映下的粉色、白色花朵的美丽。
隐约听到旁边的树林里有乐器弹奏和歌声。正想着是不是有人群在放音乐跳舞，走进去直接呆住了，这不就是我最想看到的民间木卡姆表演和麦西来普吗？
维吾尔族古典音乐十二木卡姆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被誉为“东方音乐明珠”，“嫦娥一号”向地球播放的30首曲目中，就有十二木卡姆的部分选曲。莎车是十二木卡姆的发祥地，十二木卡姆整理者阿曼尼莎汗的出生地正是距县城50公里的喀尔苏乡夏布鲁克村。
以前我在纪录片里看到过十二木卡姆表演，看着他们用尽生命的力量演唱，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也看过摄影师拍的照片，艺人们陶醉在音乐之中的表情非常感染人。
想亲眼看一看民间木卡姆表演，是我多年的向往，如果能在田间地头看到自弹自唱自跳的场景该多美，没想到这次真的实现了。这个惊喜让我的腿有点发软。
偌大的巴达木林里好几波民间艺人表演，艺人们来自民间，平时在家是农民，务农耕种，到了节日、活动时，他们就是乐手、鼓手、音乐家。
农民画作者坐在林中描绘着淳朴的春色；
学生们在林间拉起手风琴跳着欢快的舞蹈；
鼓声响起，热烈欢快的刀郎舞跳起来，阵风吹过，落英缤纷，飘花如雨，他们在表演，我在陶醉。
孩子们在林间花丛中雀跃奔跑；
美丽的莎车小姑娘在林间细嗅花香。
满足了，我亲身感受到了我最想看到的场景，心情像要飞起。
第二天，同行的摄影师们都去桃花林拍美女去了，我一个人来到莎车老城，试图找到以前拍过的一个开茶馆的老人赛买提。
2016年我去过莎车，那时的老城还没有改造，拍了很多老城茶馆的片子（《莎车老茶馆》）。人们在老茶馆中弹着弹拨尔和热瓦普，唱着十二木卡姆，在木柴烟火和莫合烟混合的味道中，和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谈天聊家常。
一直还想来拍，没想到老城却已完全改变了模样，围绕着阿曼尼莎汗纪念陵建起了占地宽阔的影视城、广场和繁华的服装商场。
在这里偶遇几位喀什大学的美女大学生，她们利用假期专门来看阿曼尼莎汗陵墓，对这一组木卡姆歌词极其感兴趣，说歌词和旋律特别优美。
她们边看边哼唱着，一边还兴奋地给我解释着歌词。
路盲患者围着两条巷子转了好几圈，沿路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又见到了开茶馆的赛买提老人。
他的茶馆已经完全变了样，老城道路改造把茶馆削去了一半，老人的老伴儿已去世，雇了小伙子帮他看店，他自己在家带外孙。
从老人家出来后又迷路了，被乐器店里传出的歌声吸引去，坐在店里听一位民间老艺人弹唱，熟练的指法和浑厚的嗓音实在太迷人了！
每次去莎车都会遇上弹琴唱歌的民间艺人，这是一个属于十二木卡姆的地方，这里孕育了维吾尔诗人音乐家阿曼尼莎汗，在莎车老城的街巷中穿行，一会儿现代一会儿古老，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期待着明年的春天，我们再去莎车看巴旦木花开。
马英 文 /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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