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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口沉银秘史:张献忠率40万亡命徒 杀5王抢数百吨金银

从2018年6月29日至9月26日,张献忠“江口沉银”(四川彭山江口古战场遗址)考古发现的大批珍贵文物在国家博物馆公开亮相,向世人揭开了一段尘封许久的历史。笔者先睹为快,谨以此文从财宝来源、武器装备、大西军战斗力等方面做一粗浅解读。

展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方“永昌大元帅金印”,该印呈正方型,虎形钮,印面有宽边栏,印文为九叠篆“永昌大元帅印”6个字,印背虎钮两侧各凿刻一行楷书文字,右为“永昌大元帅印”,左为“癸未年仲冬吉日造”。

癸未年就是明崇祯十六年(1643年),有分析认为这方金印铸造于当年11月,正值张献忠所率大西军席卷湖南、江西之际。当时张献忠在湖南扩军,将原有“步骑4大营”扩充为“9营”,兵力从20万增至不少于40万之众。为进一步理顺指挥体系、整顿部队提升战力,张献忠特命人铸造元帅金印以统一号令。

再往里走,可以看到展柜中陈列着不少古代兵器,以铁制刀、矛、箭簇、铁蒺藜(扎马钉)等冷兵器为主,火器品种稀少,其中最抢眼的莫过于三眼火铳。

虽然从考古价值上来讲发现三眼火铳实物意义非凡,但这种火器有效射程较近(50米左右)且命中率不高,发射动作繁琐、别扭(需要射手将铳柄夹在腋下然后腾出手去点引信),明代著名兵器专家赵士祯就对三眼火铳很不看好,认为后者能否“命中杀敌”纯靠撞大运。

后来在辽东战场对抗八旗铁骑时,三眼火铳同样被证明难以克敌制胜。不过,这件文物的出土却透露出一则信息——明代三眼火铳主要列装北方边军,而其最终出现在大西南的江底,很可能是大西军转战南北时缴获的战利品。

从目前发现的张献忠大西军所用冷兵器来看,质量上难称精良,制作规格也不统一,其打胜仗更多靠士气旺盛和实战经验丰富。史载,大西军主要成分是“叛卒、逃卒、驿卒、饥民、响马、难民”,可见多数是叛逃过来的职业军人。

这帮亡命徒随张献忠征战多年都变成了“老兵痞”,一位明朝军官就说大西军打仗是“习惯成自然”,从战场上瞅过去但见对手脸上、身上大都带伤,有的人甚至铅子、箭头还嵌在肉里也满不在乎,特别是听说要跟官兵打仗更变得极度亢奋,令人望而生畏。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从古战场遗址发现的武器种类来看,无论大西军还是四川明军在重型火器方面都十分匮乏——张献忠因为长期流动作战,不便携带笨重的火炮尚可理解(但有意思的是他们却能带着重达数百吨的金银财宝跋山涉水、转战万里),而明军装备也如此差劲似乎就只能“归功于”明末社会经济体系大崩溃后的军费紧缺了。

实际上,在拥有较多火器的北方明军溃散后,与清军交手的南明军队和农民武装不止一次吃过“重火力不足”的亏。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调红衣大炮猛轰史可法据守的扬州城,重达10余斤的弹丸越过高墙命中府衙,一时间“满城惶悚”,1个月后城池失陷80万军民惨遭屠杀。

同年正月,清军用红衣大炮猛轰潼关,迫使大顺军弃守天险撤出陕西,4个月后李自成在湖北被杀。1659年初大西军名将李定国率部在滇西磨盘山设伏,准备全歼尾随而来的吴三桂主力,不料叛徒告密,吴三桂下令炮击伏兵,终使李定国功亏一篑。

张献忠主要行军路线图

继续沿顺时针参观,可以看到大量刻有时间、地点、用项、官员及银匠姓名的明代税银,税种包括粮银、饷银、轻赍银(用于漕粮运费和军费开支)、义助银、禄银、税契银、行税银等,地域涉及河南、两湖、四川、江西、广西、广东诸省,不但是明代中晚期征税制度的反映,也是张献忠主要行军路线的佐证,更折射出明末苛捐杂税确实已多如牛毛。

国博展出的大多为50两银锭,镌刻铭文清晰工整,造型均为统一制式的马蹄元宝,虽然其因数百年泡水氧化、沙石冲击而变得乌黑发暗、卷曲斑驳,但据科学检测这些银锭铸造规范、成色上佳,纯银含量都在95%以上。

史载,有明一代,官方对白银采取先抑后扬的政策——明初禁止民间金银交易。至中后期,随着赋役改革和“一条鞭法”全面推行,各州县的田赋、徭役基本上都改为以银两方式征缴。白银成为主要流通货币和政府税收,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明帝国赖以存在的基础。国博展出的大量官银,正是明代白银货币化的生动反映。

要说这些官府税银为啥都落到大西军手中,众所周知,张献忠打仗的主要特点就是流动作战,起兵17年间虽攻城略地无数却大多随占随弃,这就决定了大西军必然会尽快、尽量在当地搜罗战利品以便继续转战他乡。

比如,“江口沉银”展览中出现了大量耳环、手镯、耳环、耳坠等金银首饰和散碎银两,这些价值并不昂贵的女性饰品和小银块/银锭显然属于普通百姓私产,这就从一个侧面揭开和佐证了张献忠所部沿途“打粮”的真相。展方虽对这些民间财产的来源避而不谈,但大西军后勤供应基本靠“抢”是没有问题的。

再往里面参观,就会看到多个明代用于册封宗室(包括女眷)的金册、金宝。明代建立了严格的宗室爵位制度,将皇子王孙分为8个等级。诸皇子封亲王,亲王嫡长子之外封郡王,由朝廷岁赐食禄,在封地设置王府,世袭爵位,享有特权。江口古战场遗址就发现了明代册封亲王、世子、郡王以及王妃的金册、银册和金宝,涉及荣、襄、楚、荆、蜀等王府,反映了明代宗室的封藩制度和册封礼仪。

蜀王金印

展柜中特意陈列了一方破损相当严重的“蜀王金印”,底部篆书“蜀”字虽可勉强辨识,但割划、凿切痕迹明显,据称发现时已被分为16块。而展览中出现的金饼(用缴获的黄金重新冶铸而成)和“西王赏功”金银币,也说明大西军数十万官兵之所以效命张献忠,想来与前者出手阔绰有很大关系,说白了就是让跟随他的人在战乱年月能吃饱穿暖、升官发财。

说到这里,不妨多着些笔墨聊一聊被张献忠害得“家破人亡”的明代王爷们。据史料记载,从1641年2月至1644年8月的短短3年半时间里,张献忠就先后处死5位藩王,没收了至少10位藩王积聚的大量金银财宝。

比如崇祯十四年(1641年)张献忠攻下军事重镇襄阳后,处死了襄王朱翊铭和贵阳王朱常法,在没收襄王府所有财产后他“发银五十万以赈饥民”,张献忠此役缴获白银数量之大可见一斑。

明代长沙府“孝敬”吉王的50两大金锭

2年后,张献忠率军横扫两湖——在武昌楚王府,大西军“尽取宫中金银各百万”,动用了几百辆大车都没法一次运完。而在攻占长沙、衡阳、常德等地后,大西军又从分封当地的吉王、桂王、荣王各府中搜缴到大笔财富。

虽然没有具体数字,但从吉王一家就占有肥沃良田近百万亩(当时田赋都折成白银缴纳)来判断,两湖地区的这些明代藩王个个都是“百万甚至千万身价”。其中,荣王名叫朱慈照,崇祯五年(1632年)从老爸朱由枵那里袭封王爵,可惜好景不长,1644年张献忠攻入湖南,朱慈照逃到辰溪(今湖南怀化市以北)后不知所终。

“西王赏功”金币相当于大西军的一等军功章,此外还有银币、铜币

巴蜀地区的瑞王(就藩重庆)和蜀王(就藩成都)更是富可敌国,史载大西军攻克重庆时,末代瑞王朱常浩的庄田租银基数竟高达200万亩,以至于要靠陕西、河南、山西、四川各省分摊、加派赋税才能交够这位王爷的“年租”。蜀王朱至澍与前者相比毫不逊色,他的王府庄田已经占到当时都江堰灌溉土地面积(约300万亩)的70%,200多万亩是妥妥的。

如果参照明代就藩山东的德王、鲁王的田赋标准(上等耕地每亩3钱银、中等耕地1钱7分银)粗略估算的话,瑞王、蜀王每年光收地租银(明代1两等于16钱,姑且按成都平原“天府之国”上等和中等耕地各一半)就能有至少28万两进项,看来“3年明藩王,百万雪花银”真不是吹牛。

由此亦可推断,张献忠所获官银、王府库银不会少于1000万两白银,折合总重约373吨。那么,又是谁敢从号称“虎狼之师”的张献忠几十万大军手中“虎口夺食”拦截如此多的金银财宝,以至于留下“江口沉银”的千古谜团呢?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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