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早餐趣谈

早餐趣谈

杨学丽

每天早晨，几碗清粥、一碟咸菜、几颗鸡蛋，偶尔炒一盘自家生的豆芽菜或炸几条小鱼，亦或切一盘煮熟的五花肉凉肉片。有时候也会手懒，桌上仅有几样咸菜。变来变去，只有一样是桌上必不可少的——米粥。多半以克旗境内自产的小米为主，有时也会即兴掺杂剩余不多的米饭。几个月下来，以小米粥为主的搭配，把老公和孩子喝得倒是服帖了。

记得以前，也曾崇洋媚外过。早餐喝牛奶，吃面包。还特意带着宝贝跑了好几家超市，寻她喜爱的草莓味果酱。只是几天新鲜，便就作罢。想想中国人包罗万象的胃口，怎能适应牛奶面包的单一。后来家里就买了豆浆机，女儿喜不自胜，终于可以喝到自己榨的新鲜豆浆了。于是每天家里隔三差五就会喝一顿豆浆。那时也颇具创新意识，过滤下来的豆渣细腻洁白，犹如面粉。于是突发奇想，用来发面烙饼。在豆渣和少许白面混合的面团里，打上几个鸡蛋，搅拌上白糖一起发酵。烙出来的饼松软味美，芳香扑鼻。

可是每次过滤出来的豆渣都很多，总不能天天吃“豆饼”吧。何况女儿天生对面食不是多热衷，老公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在家，所以我一个人天长日久就无福消受了。一段时间过后，一家人对豆浆的喜爱锐减，小女甚至到了退避三舍的地步。于是开始浏览一些美味早餐速成法的网页，大都不成功，而且做出来也无人问津。如此敷衍了事地过了几年，加之偶尔到外工作，无法很周全地照料女儿，早餐于她形同虚设。老公在外一肚子酒水餐桌文化，导致胃口递减，一天也吃不进一碗米饭。一颗心彻底回归家庭后，我找到了有效解决一日三餐的途径，那就是早晚都以粥为主，那些五花八门的洋玩意再也不去顾及。素有“黍中之王”称谓的小米，简单易做，而且各大店面均有销售。

关于小米的营养价值众所周知。母亲那一辈人，因为物资匮乏，生我们的时候，每天就靠一碗小米粥加红糖，挺过了艰难岁月。从山上调回来的老公，工作步入了正轨。我深知他的癖好，早餐一大碗浓稠的米粥，我会给他放上很多的甜奶粉。嘻嘻溜溜的一碗粥喝下去，面庞红润，小汗滋儿滋儿地往外冒。女儿早餐也是一碗粥，和她父亲一样，喜欢往里面加糖，于是乎一碗粥下肚，小脸的颜色也是秀色可餐。有时我会强迫她吃下一颗鸡蛋，现在的孩子大多不爱吃鸡蛋。想想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小时候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有吃煮鸡蛋的待遇。我与他们二位大相径庭，我喝粥必须佐以馒头或饼之类的面食。单单一碗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尤其是老母亲来了，知她爱吃红薯，所以餐桌上又多了一道主食。红薯是个好东西，尤以紫薯营养价值为首。

每天早晨，一家人在我尖嗓门的招唤下，陆续地坐上桌，有说有笑。期间莫过于女儿和老公沆瀣一气地与我斗嘴，最为有趣。有句话说得好，照顾好家人，首先就要照顾好家人的“胃”。现代人经历了一段时尚摩登之后，顿然领悟，只有传统的才是最好的。什么都要现做的、手工的、天然的、原始的，去饭店吃饭，如果内有火炕、大花门帘子，在报纸糊的墙面上贴几张毛主席像，上菜用铁锹头、大铁盆，就觉得终于找到了人间美味。其实物质空前富裕的今日，味觉疲软的人们找的不是味道，而是那份最质朴、最纯真、最感人的回忆。无论是文化还是饮食，传统最终凝聚的是祖辈相传的精髓和理念，那就是至繁若简。原来染指万千繁华，我们最终追求的不过是返璞归真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