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盗的人说现在不仅仅是盗版盗得振振有词,还摸索出一套盗版哲学,说《七子饼检查实录》太贵,盗版才是合理定价,存在即是真理,连购买盗版书的人,也认为定价合理就是真理。
这其实是一种强盗逻辑、小偷逻辑。
(上为盗版,下为正版)
(盗版皆为黑白印刷)
(左为正版,右为盗版)
很多人会天然地认为小偷盗取行为只是一种财富再分配,对于社会的危害不大,作者的时间成本、作者的创作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仅仅是计算纸张成本即可。
很多人认为这只是一种财富在转移,却忽略了第一小偷违法,第二,小偷增加了防范的成本。第三,小偷模糊了正版和盗版的道德关系。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小偷,只要有一个勇士站出来,继而人人喊打,然而,小偷逻辑在普洱茶行业比比皆是,大行其道,却被视为正常。
很多企业所谓的古树茶,其实就是个名称,就是张包装纸。大企业明目张胆作假,私企、茶商即可费劲千辛万苦找寻一点真古树,也未必得到市场认可。往往很多小茶商高价从山头高价背回的古树,由于缺乏明显的品牌辨识度,往往处于高价在山头抢茶,山下茶店却无法销售的尴尬境地。
我这里强调的是“品牌辨识度”,而不是古树辨识度,因为市场的反应是,哪一个品牌的古树茶广告做得好,那就是古树,而与茶质本身毫无关系。
我们可以说,这样的茶企就是“小偷”,因为知道古树、小树绝大多数人无法辨识的事实,于是,大肆盗取真古树的诚信。
经济学现在有个新观点,“竞争既有成本”,绝大多数人会有所忽略,认为就竞争本身而言,仅仅就是一个胜负问题,其本身不带成本,其实完全与之相反。“一个社会如果让确权和维权的成本过高,人们就会把过多的资源用来争夺那些资源,而这时候那些资源本身所带有的经济价值就会被抵消掉。”这些是最新的经济学观点,也与事实相符合。
举个例子,品牌茶企和小茶商现在都号称专注古树茶,专注班章茶,专注易武茶。品牌茶企收购古树春茶的几乎很少,因为古树的产量实在太少,一颗大茶树,往往只有几公两干茶,对于品牌茶企而言,如何控制真假,其实是个难题。事实上,通过工艺来改善小树茶口感,达到古树茶口感的方法早就于2009年即已经开始,在行业内,属于公开的秘密。大树茶、小树茶在鲜叶阶段的辨认特征,在压饼后丧失,也属于公开的秘密。于是,聪明的茶商茶企,无不利用之。
我在此处不是说小茶商就不会作假,而是从大的方面来梳理作假的成本问题。大品牌可以通过大资金、大工艺、大流通来实现古树品牌的认证,小茶企则毫无办法,唯有硬拼口感,如此,两者形成的效应无法对比。
小茶商就必须上茶山,一呆数月,无论是否收购的是古树茶还是生态茶,很明显,小茶商与大茶商的收购成本完全不能比。大茶商只需要一个古树春茶上市的通告,全国的连锁加盟即可一秒后上市,哪怕收购的是去年的雨水古树,甚至是就是刮风寨小树茶。
而小茶商在山头高价抢茶,在山下茶店却要一个客人一泡一泡解释古树怎么采,怎么揉,怎么压,怎么运输,怎么保真,怎么品鉴,一个完整的销售动作做完,老板抹抹嘴,你这个刮风寨不刮风么,那就白忙活了一晚上。
这些种种现象都足以说明,即使你掌握了真实的资源,“普洱茶界的小偷”足以让你耗费成本抵消掉本来属于你的经济价值。
新茶如此,老茶也差不多。88青在行业内几乎人手一片,如今市场存量估计超过当时的产量一千倍不止,行业内皆知普洱茶陈化,给予的条件为要,然而,市场的销售仍然是刻舟求剑的手法,无论是新人、老人,都默认作假。都认为茶人以礼为要,那么,谁去抓茶叶界的小偷呢?
视屏完整版:普洱茶生活
编者注:吴疆,作家,茶文化学者。2008年写作震动普洱茶界的《普洱茶营销》一书,其书批判了普洱众多伪概念,被称为业界第一奇书,也是唯一被盗版最多的专业性书籍。时至今日,淘宝上销售其盗版的商家,多达150余家,成为专业书籍类被盗版第一人。其作品之观点,自出版之日至今持续引发茶行业多年大讨论,屡屡引发轩然大波。其行文特点在于用独立、新颖的视角观察普洱茶现象,受到国内媒体、业界重视,其文字展现了一个本真、独立人格的魅力。其新作《七子饼鉴茶实录》现已公开发行,再次引发市场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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