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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7岁出印谱、25岁著书,却在晚年说自己“学业无成”


有这样一位学者曾自谦的说:


“虽然我曾经立志要成为一位学者,但是因为上半生历尽沧桑,命途多舛,所以致今日老朽学业无成,觉得要做个名副其实的学者,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据不完全统计,这位“自不量力”的人一生著作多达一百二十余种(书七十二种,文章五十余篇),不仅在古文字、古玺印等方面有所研究,而且在古医书、墓志、石刻等方面也有所涉猎。他确确实实是一位名副其实、有真实学的学者。他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罗福颐。


△罗福颐


罗福颐(1905-1981),字子期,别署梓溪、紫溪,晚年背微曲,因自戏号偻翁。为雪堂老人第五子。祖籍浙江上虞,出生于江苏淮安。为不使学识“黄土埋幽,与生俱尽”,他努力笔耕,著术多达一百二十三种。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八日谢世于北京,终年七十六岁。


罗福颐七岁就随父亲侨居日本京都,六年后,十三岁的罗福颐回国,居住在天津。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罗福颐从小就谙习古器物文字之,十七岁时就已经开始学印了。


△日本京都


据说罗福颐在学印之初,从古印谱中选取了数十方春秋到魏晋时期有代表性的印作精心钩摹。或许是天生就有艺术天分,在学习古印的过程中,罗福颐获得了治印门径及篆刻矩度,靠着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罗福颐年轻时的印作就受到很多名人的赞扬。


比如他的父亲,著名学者罗振玉。所谓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只要有真才实学,即使是自己的孩子,罗振玉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罗振玉


其平日摹仿古玺印数十,不失典型……慎毋与时贤竞逐,以期诡遇,一艺之微,亦当端其趋向,汝曹其勉之。


从罗振玉的言语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期盼与厚望。当然,罗振玉对其治印也是非常赏识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他、自己的第五子出印谱。


1921年,罗振玉精选了罗福颐的130方佳作,以《待时轩仿古印章》之名影印行世,当时的罗福颐只有十七岁。


△王国维


除了受到自己父亲的赞扬之外,罗福颐还得到了著名学者王国维先生的认可。值得一提的是,王国维还亲自为印谱《待时轩仿古印章》作序,他在序中这样说道:


『子期年甚幼,志甚锐,浑浑焉,浩浩焉,日摩挲耽玩於其中,其於世之所谓高名厚利,未尝知也。世人虚侨鄙倍之作,未尝见也。其泽於古也至深,而於今也若遗,故其所作於古人之准绳规矩无毫发遗憾,乃至并其精神意味之不可传者而传之。』


从以上言辞中我们不难看出王国维对罗福颐治印的业绩是称赞有嘉的。年少就获学术界名儒的奖掖,更加使得罗福颐信心倍增,益坚所诣,从此以后,罗福颐这篆刻的爱好是垂老不懈。


但我们必须知道的是,在当代印学史上,罗福颐的功绩首先是在印学研究上,其后才是他的篆刻。换句话说,相比于他的篆刻,他的印学研究更为后人所称道。


△《古玺文字征》


罗福颐二十五岁就自纂《古玺文字征》,《汉印文字征》各十四卷,附录各一卷。《古玺文字征》后增订为《古玺文编》,连同《汉印文字征》对印林的影响尤为巨大。


伟大的著作必有严谨的治学态度,而罗福颐就是治学严谨的典型代表之一。很多人都知道,罗福颐在“文革”的十年浩劫中遭到批斗和抄家,最后被下放到湖北农村干校劳动。“四人帮”粉碎之后,七十多岁的罗福颐仍觉得“坐井观天”,于是他主动要求到全国各地去调查玺印情况。


1978年到1980年间,罗福颐不辞劳苦,遍访大江南北,在十五省市之中调查了共计二十七个博物馆和文化机构,搜集到古玺印相关资料近万件,这些资料对他为故宫博物院编撰《秦汉南北朝官印徵存》等书起到了很大帮助。



除了上文提到的印学著作外,罗福颐在印学方面的论述还有《印章概述》《古玺印概论》《近百年来古玺印在学术上之进展》等,所辑谱录有《战国汉魏玉印集》、《古玺汇编》、《战国汉魏古印式》、《古画印集》、《隋唐宋官印集》等。


罗福颐就这样以他渊博的学识和和严谨的治学态度解决了古玺印研究中的很多重大问题。这样看来,“自不量力”的罗福颐说自己“学业无成”确是有些谦虚了。


如此多学术著作和理论研究的学者罗福颐竟然说自己学业无成,那现在一些所谓的“专家”又该是如何的呢?当然,这不是金石君今天想要深究的。让金石君比较好奇的是,如此自谦的罗福颐会用什么词语评(miao)价(shu)自己的篆刻作品?


金石君大胆的臆想了下,以罗福颐先生的性格,评价里怎么也逃不过“不值一提,不登大雅之堂”类似的词了,不管如何,现在就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罗福颐先生的篆刻作品。


△冯牧


△甘孺六十后作


蠖叟


浩气长存


△湖北省博物馆


方毅


△江山如此多娇


莱溪居


罗子期


罗继祖


马国权印


△梅园后人


△内延翰林


△彭炎之印


杞国无事忧天倾


△饶宗颐印


荣鸿庆印


荣毅仁


山阴沈氏收藏金石文字


思伯八十以后作


△王涛


△吴颐人


西安碑林


先祖廉军公收藏书籍颉刚记


志仁印信


张翼之印


院落春深


遇仙桥畔是家乡


颐人之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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