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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华文学•评论】石维明/四川/曾令琪的散文态度

大中华文学·评论展台



——微刊总第2160——

             

  【作家简介

  石维明,铁道警察学院毕业,历任央企作家协会秘书长、主席,《路魂》杂志副主编,《中铁科技报》总编辑,央企副总经理兼工会主席。获第一届、第二届四川日报文学奖(川观文学奖)、四川五一文学艺术奖、四川散文奖等30余项文学奖,获公安部三等功一次。在报刊发表小说、散文140多万字,出版文学作品集5部。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曾 令 琪 的 散 文 态 度 

  

  三十一摄氏度。上风上水的成都市金牛区淳风桥社区。四川省辞赋家联合会主席、《大中华文学》总编辑、贾平凹“关门弟子”曾令琪正在举行《贾平凹先生的散文和散文观》讲座。  
  会议室里人头攒动,虽然是春天,却热气腾腾。讲座由笔名为“瘦鬼”的金牛区作家协会主席杨君伟主持。之前金牛区作协每月一次的活动都在“荷花山庄”,山庄“退庄还耕”后,此次讲座是今春移到新址的首次活动。
  

  曾令琪在成都市金牛区作家协会主讲《贾平凹先生的散文和散文观》
  
  
  曾令琪以“用文学的理想打造理想的文学”开题,声音不能说是洪亮,但眼神犀利,手势丰富。我趁其不备用手机抓拍了几张照片。
  贾平凹散文的历史贡献、贾平凹散文的五大特点、贾平凹散文的创作观念……曾令琪侃侃而谈,台下的作家、诗人们,专心致志,有人做笔记,有人直言“受益匪浅”。
  曾令琪在讲座中,也谈及即将出版的《贾平凹散文解读》。他说,“我今天的很多观点、很多场景,在这本书中有更加细致、更加条理的阐述。”
  当然,曾令琪在讲座中一句有感而发的语言,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涟漪。曾令琪是这样说的:“如果只习惯于给报纸副刊写散文,由于受版面、字数的局限,思路逐渐受限,久而久之,这支笔可能写废。”争论一直持续到餐桌上。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大家从各自的体验、各自的角度在认真思考、反思。
  后来,我对照阅读《贾平凹散文解读》,贾平凹回答曾令琪及弟子周晓霞大致也是如此:
  
  曾:因为工作的关系,近几年全国各大报纸的副刊,我也一直关注着。总感觉很多报纸副刊发表的散文,还欠缺一些什么。贾老,您能就此谈谈您的看法吗?
  贾:报纸的介入对散文发展有利有弊:利是将散文大众化、生活化,使散文更灵活短小;弊是容易肤浅和粗糙……专栏散文写得久了,容易导致散文的气量狭小。
  周:对,这个问题,您在与谢有顺先生的对话中,也曾经谈到。报纸副刊,因为读者的原因、版面的原因,往往不能展开,所以有一些文章可能“蜻蜓点水”一般,显得轻飘飘的。
  贾:就是这样的问题。
  曾:谢谢贾老的提醒!确实,长期为报纸副刊写稿的作者,对此应当引起警惕!
  
  曾令琪的确是一个善于抛出话题的人物,的确是一个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发现的散文家。
  
  贾平凹先生当面指导曾令琪、周晓霞创作《贾平凹散文解读》
  
  
  第一次和曾令琪见面,是去年金秋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巴蜀作家、诗人郑光福、何一东、冉杰和我约起去参观二环路外沙河边的“曾令琪工作室”。
  曾令琪到大院门口来接应。铁门开处,闪出一名方脸汉子,浓眉大眼,大红色体恤把他的脸膛映得通红。哦,这就是贾平凹关门弟子曾令琪,精神抖擞,步伐矫健,丝毫看不出是一名“65后”。
  参观完“曾令琪工作室”后,我们坐下来喝茶聊天。
  曾令琪赠我们著作《热闹的孤独》,现代出版社出版,装帧典雅。我习惯先看序、后记。后记的最后一句极富诗意:“我时常天真地想,假如能把那片红叶无限放大,变成一叶扁舟的模样,我宁愿做一个躺在红叶上读书的散人——既欣赏人生的春天,也笑傲人生的秋天。”
  曾令琪就是这样一个“散人”——“散文人”!如此浪漫!如此情怀!
  茶叙间,曾令琪提及,他和弟子周晓霞合作撰写的《贾平凹散文解读》已完成33万字,即将由中国市场出版社出版。我立即预订了两册。
  曾令琪随即发我电子版。我一边品茶,一边品读,慢慢消化。
  这部专著的主体部分为“贾平凹散文之五美论”“贾平凹散文的语言美”“贾平凹散文的人情美”“贾平凹散文的风俗美”“贾平凹散文的细节美”“贾平凹散文的哲思美”六章,是曾令琪及弟子周晓霞近几年研究“鬼才”贾平凹的散文作品的心得,抽丝剥茧,说填补了国内空白并不为过;另外一章则是反映了曾令琪及弟子周晓霞五年内六上长安,采访贾平凹,所记录的贾氏语录,其中一些相当精彩;最后一章是曾令琪及弟子周晓霞的一组有代表性的散文和评论,相当于本书的附记,和前面的章节相得益彰。
  晚餐,曾令琪领我们到附近的“凤鸣居柴火鸡”。曾令琪介绍,在他的家乡资中,柴火鸡选用的是野外敞养的公鸡,三斤左右大小,点杀后,以土灶、柴火为道具烹饪。而2000多万人的大都市,自然要考虑环保因素,柴火也改为炭火。关键看配料,看火候。这家店他考察过,材料有笋干、香菇、芹菜、生菜、玉米糊、泡椒、泡姜、泡酸菜、大葱、生姜、大蒜、干辣椒、花椒、八角、山柰、桂皮、草果、香叶、豆豉、豆瓣酱、老抽、醋、秘制酱、菜籽油,必不可少的还有作为料酒的花雕酒。烹饪师知道什么时候用猛火,什么时候用文火,什么时候洒花雕……这样,最后揭开锅盖呈现给食客的柴火鸡一定肉质鲜美、汤汁浓郁……
  曾令琪深有感触地说,“'烹饪’一锅柴火鸡和'烹饪’一篇散文,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一个是呈现给食客,一个是呈现给读者。共同点是,素材要丰腴,火候要精到,收放要自如。”
  旁边的散文家何一东插了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撰小文也如烹小鲜!”
  
  曾令琪、周晓霞《贾平凹散文解读》书影
  
  
  一周前,收到曾令琪快递来的正式出版的《贾平凹散文解读》精装本后,展开又读。于我而言,还是抚摸纸质的书更习惯,更有快感。
  贾平凹在回答曾、周二人的采访时,关于“散文情节、细节的虚构问题”的观点很有意思:
  
  曾:总体而言,散文是一种写实性的文体。但正如鲁迅先生所言,写作中很多时候都需要“杂取种种人”。写人是这样,写事大致也如此。所以,我们认为,散文也应该允许有情节、细节的虚构,对吗?
  贾:对,从辩证法的角度而言,天下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真理”。
  周:您在1981年8月创作的《静虚村记》(1982年出版)里,写道:“下雨了,村人在雨地里跑,我也在雨地跑,疯了一般,有两次滑倒在地,磕掉了一颗门牙。”写您绊断一颗牙齿。这个细节,不是真的吧?
  贾:(笑)你看,我的牙齿还在不在嘛?
  周:我们从这个问题跳出来,也就是说,出于表达的需要,散文的细节,有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可以虚构一点点啊?
  贾:这个问题现在不一定那么看,散文啊,小说啊,它有时候不一定那么看,主要是你写感情要写得真实,就对了。散文不一定就要写生活中发生过的事情。小说家可以以散文的笔调去写小说,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小说笔法去写散文呢?散文中个别地方有一点虚构,并不影响散文整体表达的真实性。
  周:也就是说,散文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情感的真挚。
  贾:对,所谓真情实感啊。情感虚假,就违背了散文的本真了。散文,必须保证情感的真挚。散文写作有无限的可能性,但真情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没有真正触动你的东西,没有你体会的东西,就不要写散文。在我看来,散文是“情感的艺术”,纯、痴的艺术,一切都不需要掩饰。
  
  曾令琪、周晓霞《贾平凹散文解读》书影
  
  
  我深有同感。小说散文化、散文小说化已成一个趋势。在“真情实感”的前提下,取材、选材,考验“烹饪师”的手艺,体现“烹饪师”的功夫。
  曾令琪放在附记里的那篇《弃“形散神不散” 倡散文之“收与放”》很有意味。在这篇2000字散文的导语段,曾令琪开宗明义——“散文之'形’,若人之四肢百骸;散文之'神’,若人之内在精神。若人之四肢百骸俱散,欲求人之内在精神,其可得乎?”
  曾令琪接着搬来“救兵”,引用刘勰《文心雕龙·神思》的描述来佐证:“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曾令琪旗帜鲜明地得出结论——“根据我个人多年的散文创作实践,我感觉,'形散而神不散’的提法,限制了散文作家的创作思路,造成了散文写作程式化的弊端,极大地桎梏了散文创作的百花齐放。因此,我主张将散文的'形散而神不散’,改为'注重散文的收与放’。”快人快语,跃然纸上。
  我仍然喜欢读《后记》。即使是贾平凹这样的大家,曾令琪也“不为尊者讳”,他在《后记》中写道:
  
  老作家孙犁先生给贾平凹写信,说:“语言是一种艺术,除去自然的素质,它还要求修辞。”比较委婉地提醒贾先生要注意散文的语言,讲究修辞;文学批评家范培松先生对贾平凹散文中对“俗”的表现,表示“喜忧参半”;文学批评家曾令存先生曾经探讨过贾平凹早期散文语言应用中的“模仿”问题;还有人说贾平凹散文的毛病有三,即选材不精、粗制滥造,思想一般化、肤浅而空虚,结构少变化、语言单调呆板。上述这些问题,有的可能存在,有的可能也不免有点言过其实;有些是隐性的,有些是显性的。对此,我们保持着较为清醒的认识。客观地说,部分问题、不足和瑕疵,在贾平凹散文中或多或少是存在的。
  

  郑光福(左二)、何一东(左三)、石维明(左四)、曾令琪(左五)交流散文创作
  
  
  作为贾氏的资深粉丝,曾令琪能够如此坦诚,善莫大焉!
  这些年,曾令琪已发表、出版作品500万字,大奖纷呈。于散文创作的丰厚、丰满之外,曾令琪有体验、有思想、有思考、有观点、有情怀。借助于阐述贾平凹的“散文态度”,实际上,是圆满地呈现了曾令琪的“散文态度”!
  

END


——————本刊架构——————

  

首席顾问:贾平凹、赵义山

主 管:四川省文联

主 办:四川省通俗文艺研究会

    四川省辞赋家联合会

指 导:广东省民营企业家联合会

    四川省文艺期刊联合会

协 办:

  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

  四川省散文作家联谊会

  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女散文作家创作中心

  四川书生活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执行总编:

  周晓霞、胥树东李顺治

总编助理:

  杨爱民、万郁文

理事单位:

  广东彩格科技有限公司

  四川东柳醪糟有限责任公司

  成都市贵和高科农业开发有限公司

理  事  长:

  胥树东、唐祥华、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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