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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 | 当你困在高海拔雪山中,如果只能靠残食同伴尸体才能活下去的话,你会怎么办?



据6月6日新闻报道,5月21日夜晚,夏尔巴人桑吉和他的巴基斯坦客户阿卜杜尔,倒在珠峰海拔8600米处的雪地上无法动弹,他们刚从珠峰峰顶下来,氧气瓶内氧气已耗尽。正当他们静待死亡之际,一群登山者发现了他们。其中,一名叫莫里茨·韦恩(Moritz Wane)的德国登山者描述,他登顶时,听到巴基斯坦人在苦苦挣扎并求救:“我有家庭有孩子,我需要氧气。”莫里茨返程后展开救援,他称,有超过150人经过两名遇险者身边却无动于衷。登山者在8千米海拔的险恶环境下对其他人进行救援,意味着自己也将陷入同样凶险的境地,由此人们开始讨论高海拔救援到底值不值得弘扬?与此相比,下面这个世界性难题才是真正的挑战人类的伦理底线。

不少人应该听过这样一个号称是世界7大经典推理题的题目。

 

有两名科学家因为种种原因被困在南极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们弹尽粮绝,走投无路,其中一名还患上了严重的雪盲症。 



在最绝望的时候,另一名相对健康的科学家决定外出捕猎企鹅。一段时间后,他带着企鹅肉回到营地,还弄伤了腿。

 

靠着企鹅肉,得了雪盲的科学家得以坚持到救援队到来。可那位去捕猎企鹅的同伴却总是说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吃过了,拒绝在营地进食,最后死去。 



多年后,获救的科学家在一个朋友家再次吃到了企鹅肉,可那根本不是当年的味道。他百思不得其解,两天后突然幡然醒悟,在悲伤中自杀了。

 

类似的故事有多个版本,但其谜底都是同一个。那位死去的科学家将自己大腿的肉割下,装作是企鹅肉,救下了同伴。 



不少人看完了故事后会感到恶心,兴许还有些震撼。但同类相食的确是一个探讨人性的最佳事例。

 

有太多的影视作品靠食人肉来营造一种恐怖的氛围。其中最知名的恐怕是美国作家托马斯·哈里斯笔下的角色汉尼拔。

 

汉尼拔


在中国,虽然因为特殊时期的规模性事件的原因,食人肉的题材较为罕见。但在香港也有一部以“企鹅肉”为题的优秀电视剧《天与地》。

 

在这些作品的充斥下,相信不少人已经是身经百战了。多数人依旧表示自己无论遇到多么危急的情况,绝不会靠食用同伴或亲人的肉生存。

 

《天与地》剧照


可是,这世上有这么一件耸人听闻的事件,45人的包机遭遇事故坠落被困高山。16名幸存者靠分食亲人同伴的肉体生存了足足两个半月。

 

最终,四名勇士带着人肉制成的肉干翻下高山,越过国境线带去消息,才完成了整个“安第斯奇迹”。


筑起简易墓的事发地


事后,这些吃人肉的“食人魔”们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世人却并未视他们作英雄,纷纷指着他们的丧失人性的行为。


如果你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你该如何抉择?

 

1972年的尾巴,来自乌拉圭的一直业余橄榄球队打算前往智利的首都圣地亚哥参赛。他们租用了乌拉圭空军的第571号包机,不少队员还是第一次乘飞机去这么远的地方。

 


很幸运,在出发的前一晚,队长通知队员们,包机上还有大约10个的空余坐席。可以邀请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一同前往,这几个免费的坐席就当是球队的福利。

 

这对一群十八九岁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其中一位队员帕拉多毫不犹豫地带上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如果知道接下来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帕拉多肯定会后悔得想自杀。


帕拉多与母亲和妹妹


次日,飞机如约启航,可刚飞至安第斯山脉附近,就遭遇了恶劣的天气。机组不得不决定紧急迫降在阿根廷的一个机场,悲剧的兆头初见端倪。

 

经过一天的休整,天气好转了不少,他们决定在中午重新起飞。可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却告知他们,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起飞会在下午飞跃安第斯山脉。

 

那个时候很容易遭遇剧烈的上升气流,很危险。

 

乌拉圭空军的第571号包机


可是两名飞行员信心满满,执意要起飞,机场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果不其然,飞机在下午遇到了猛烈的上升气流,飞机剧烈颠簸,甚至严重偏离航线。可两名粗心的飞行员当时竟然还没有意识到。

 

等到他们明白自己罪孽深重的时候,他们已经因为猛烈地撞击飞出了机舱,一命呜呼。

 


下午三点左右,飞机的尾部撞上了一座山峰,飞机前半部分枕着厚厚的积雪滑落山坡。等到飞机停在坡底,包括飞行员,已经有12人遇难。

 

剩余的33人被困在海拔3500米的安第斯山脉上。冬季的晚上,这里的气温足有零下30摄氏度,连经验丰富的登山向导都不会轻易进山。

 

说白了,33人被困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除了寒冷的天气,高海拔和强烈的紫外线更进一步增加了他们生存的难度。

 


坠机后,待大部分人的情绪稳定后,队长马塞洛召集了一批未受伤的队员组成小队。将一些困在飞机残骸中的幸存者解救出来,由两名学医的队员照顾。

 

绝大部分幸存者还沉浸在惊恐当中,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如何的挑战,就入夜了。这一晚是他们与灾难的再一次相遇。



寒冷像刺入骨髓的钉子一样折磨着每一个人,他们用机舱内的杂物堵住了所有透风的口。又将座椅上的布套拆下缝在一起,做成了一张巨大的被子裹在身上取暖。

 

虽然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带着打火机,可以轻易地生起火来,可却没有多少可以燃烧的东西。所有的纸巾、行李中的书籍还有7500美元的纸币都被点燃取暖。



所有人都挤在一个角落,脸对着脸,靠呼出的热气互相取暖。可就算是这样,第一晚还是有5名幸存者死去。

 

另一边,飞机坠毁失联引起了多国的重视,祖国乌拉圭,曾经迫降的阿根廷,还有目的地智利,全都展开了搜救。

 


幸存者们还能通过一台收音机听到各国组织搜救他们的新闻。那个时候他们有残骸作为庇护所,也还有数量不少的巧克力和沙丁鱼罐头,所有人都认为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回到家中拥抱亲人了。

 

可是他们等了10天也没有等来救援队,更可怕的是收音机播出的新闻说搜救行动已经停止!希望瞬间破灭,甚至陷入了更大的恐慌当中,这十天来所有的食物几乎消耗殆尽。

 


就在当天晚上,剩下的27名幸存者签订了一份恐怖协议。每个人都同意,任何人死去后,剩下的同伴们可以食用他的尸体。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同伴里不仅有自己的好朋友好队友,还有不少的家属。难道要吃自己亲人的血肉吗?那位带上了母亲和妹妹的队员帕拉多该如何面对?

 

帕拉多的母亲和妹妹在事故发生后都相继死去,这个协定意味着他要看着自己的至亲被吃剩骨架。



在这之前,一位幸存者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帕拉多说:“我想把飞行员吃掉。”为了生存,所谓的人性道德变得不堪一击,尸体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一块块食物。

 

一开始他们吃的是素不相识的两位飞行员,严寒的气温把尸体保存得很好,也许还能吃出一些鲜肉的美味。



可是没多久,他们就不得不开始吃掉死去的亲人、朋友。为了避免一些心灵上的谴责,多数人会选择吃其他队员的亲属。

 

其实这些队员中,大部分都是天主教徒,但是在生存面前,宗教又算得了什么。当时唯一的一名女幸存者一直因为宗教信仰不愿吃尸体,但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还是妥协了。

 


吃人肉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又一场灾难发生了。在事故发生的第17天,失事地点发生了雪崩,夺走了8个人的生命,还掩埋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机舱残骸。

 

在这么等下去,就算吃光了所有人也不会等到救援的。他们想起了事故发生之前助理飞行员的话:“我们已经飞过了库里科。”

 


库里科是离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不远的一座小城市,也就是说只要翻过这座山峰,很快就能到达智利,逃出生天。

 

这是幸存者们唯一的希望了,他们制订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派出他们当中最强壮的几人,徒步翻过山峰去寻找救援。

 

其实这是个九死一生的计划,可是他们别无选择。失去了母亲和妹妹的帕拉多首当其冲,接着懂一些医术的卡尼萨也自告奋勇,一共4人组成了一支敢死小队。


帕拉多


他们穿上了最好的保暖衣服,带上了足够的人肉干,义无反顾地出发了。

 

可能是上天可怜这群走投无路的勇士,他们在路途中发现了飞机的尾部。在里面发现了很多行李,收获了一些糖果干粮还有衣物,甚至用被子做成了睡袋。

 

若不是发现了机尾,他们4人还有留在山坡上的那12人可能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过了9天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下了山,到达了河谷地带。不久后就看到了骑马的路人,四人倒在地下已经忘记了如何笑出声。

 


他们遍体鳞伤,高原反应、脱水、冻伤、骨折、坏血病、营养不良。要是再晚几天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获救后的敢死队


世界这才知道,原来两个多月前失踪了的45人还有16人幸存,真乃世间罕见的奇迹。随后救援队救出了所有的幸存者,但没有人透露出他们残食同伴的真相。

 

可是外界一直有猜测的声音,因为靠行李中的干粮几乎不可能坚持两个多月。更别说还派出4人小队翻山越岭寻求救援。

 


在猜测声中,有人无法承受内心的自责,将真相说了出来。一瞬间,媒体炸了锅,“食人族”“恶魔”这些称呼全都加在了幸存者的头上。

 

人们指责他们人性丧失,冷血无情,不该继续苟活于世,甚至要求他们自杀。

 


这个耸人听闻的“安第斯奇迹”中真的是靠泯灭人性而创造的吗?


并不然,实际上帕拉多走出雪山的信念全靠着他强烈的人性。


我之所以怀着强烈的愿望要走出雪山,是因为我想再一次看到我父亲。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死了,我没有女朋友,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去看到我父亲,让他拥抱我。


幸存者在几十年后故地重游

 

很多人认为拒绝同类相食是我们贵为人类的特征之一。然而这种看起来人性的行为可能只是人类潜意识里保护族人的策略。

 

在非洲的一些原始部落中,依旧保存着食用死去亲人尸体的传统。在五六十年代,这种行为逐渐消失了,但并不是因为道德。

 

而是一种可怕的病症——库鲁症。

 


这是一种专门感染脑部的慢性朊病毒,其重要的感染途径之一正是食用被感染的脑部组织。同类相食的行为加速了这种病症的蔓延,一个个部落相继毁灭。

 


也许最初正是以为类似的原因,人类才将这些尚未解释清楚原因的规矩定了下来。一个又一个类似的规则被写进了潜意识并随群落流传下去。

 

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道德吧,其实没什么高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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