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不灭的名字
我和你，隔着一座小山
跋涉了一个多世纪
也没有看到那枚特立独行的月亮
而你沐浴过的阳光，一次次
照亮我
你的墨汁呈现血色，染红尧山枫叶
漫山遍野，绽放着你的家国情怀
我在那些诗篇里
摸到了尖刀，峭壁，和傲骨
也摸到了花瓣，灯光，和十里麦香
鲁山的每块石头
都演绎着一个不灭的名字——
玉诺。言信
鲁山的每条河流
都延续着一种誓言，一种信念
和巨大的悲悯
有一种膜拜，高过信仰
隔着百年时空，无法和你对话
只能怀揣孤独和向往
在一个叫徐营的小村庄，守候到海枯石烂
地老天荒
如今，我站在最高的山巅
阅读千山万水
大声喊出你的名字，然后醉卧云端
沉睡在一片湛蓝里
２.山是你的脊梁
如果让山继续长高
会不会成为脊梁
而你把脊梁挺起来，一定
是一座高山
你是牵着旗帜飞跑的人
在我们前面
逶迤成连绵山脉
矗立，是你永久的姿态
褶皱里，藏着祖国的病灶
头顶是雷雨，眼前
是闪电。而你心中装载的
是火，是彩虹，是对母亲炽热的爱
所有明亮的事物，都闪耀在崖顶
像杜鹃花，像红枫叶
像你写出的一篇篇诗章
它们点亮了黑夜
吹响春天的笛音
多年以后，我在汉字里寻找生命的根
攀缘在诗歌的平平仄仄里
触摸你的苦难
寻找你的光和热，终于疯长成
一棵野草
３.我和你有着相同的乡音
时间，像一把锋利的刀
切断通向你的路
横亘在你我之间的，是一个世纪的
滚滚红尘
让你，错过了我的青涩
我，错过了你的明媚
如果给我一个理由接近你
我们都是河南人
我们拥有过一样低矮的茅屋
和细瘦的炊烟
我们被同一条河流养大
山，还是那时的山
而水，已不是那时的水
好在我和你有着相同的乡音
我在自己的身体里，看到你的影子
在自己的声音里，听到你的呐喊
满河流的浪花瞬间绽放
在一首用方言写成的诗歌里
遇见你
４.风，见证了一切
风，把历史吹得趔趔趄趄
你在史书里颠沛
在史书里流泪悲伤，也在史书里傲然挺立
像一棵铁树，一枝红梅
活得铁骨铮铮
风，见证了这一切
你从来不知道躲藏
却把故乡“藏在水连天的暮云里”＊
你一直不会低头，行走在密林深处
听一片树叶拍打另一片树叶
解读蟋蟀和小鸟的密语
和暗处的蛇周旋，保护鼹鼠的粮食
风，见证了这一切
你点亮灯盏，挽留太阳
让天空亮起来，让黑暗尽量稀薄，尽量短
你把梦展开，抚平
把胸中锦绣织在上面
把祖国山川河流织在上面
把一个个方块字，织在上面
……
所有的美好，绣成了我今天的花园
我盘旋在花间，坐在你的树荫里
和你共同拥有一片蓝天，和一个诗一样的名字
风，见证了这一切
2020年10月
注*引子徐玉诺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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