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荤段子,古籍中比比皆是,《史记》中就有“大阴人”的记载,《战国策》中也有“以其髀加妾之身”的记录。清朝游戏主人编著的《笑林广记》中,荤段子更是层出不穷,《笑林广记》分为古艳部,形体部,闺风部等十二部,语言风趣,文字简练,却常常在无形中“开车”,污瞎你的眼。
例如“形体部”中有“快刀”一则故事:新郎初次行房,妇欣然就之,绝不推拒。至事毕之后,乃高声叫曰,“有强盗!有强盗!”新郎曰:“我乃丈夫,如何说是强盗?”新妇曰:“既不是强盗,为何带把刀来?”夫曰:“刀在那里?”妇指其物曰:“这不是刀?”新郎曰:“此乃阳物,何认为刀?”新妇曰:“若不是刀,为何这等快极?”可见“快枪手”的称号由来已久,它的前身该叫做“快刀”。
还有“升官”故事一则:一官升职,谓其妻曰:“我的官职比前更大了。”妻曰:“官大,不知此物亦大不?”官曰:“自然。”及行事,妻怪其藐小如故,官曰:“大了许多,汝自不觉着。”妻曰:“如何不觉?”官曰:“难道老爷升了官职,奶奶还照旧不成?少不得我的大,你的也大了。”彼此偕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这里得到了很巧妙的解释。
清人蒲松龄所写的《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一半以上的篇目也有大量的荤段子,例如其中的《犬奸》,可算是重口味的一篇:青州贾某,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蓄一白犬,妻引与交。犬习为常。一日,夫至,与妻共卧。犬突入,登榻,啮贾人竟死。后里舍稍闻之,共为不平,鸣于官。官械妇,妇不肯伏,收之。命缚犬来,始取妇出。犬忽见妇,直前碎衣作交状。妇始无词。使两役解部院,一解人而一解犬。有欲观其合者,共敛钱赂役,役乃牵聚令交。所止处,观者常数百人,役以此网利焉。后人犬俱寸磔以死......
当代作家贾平凹的作品中也有很多露骨的描写,例如他的小说《废都》,讲述了中国社会转型期西京城的故事。作品通过潼关青年周敏携唐婉儿私奔至西京遇见著名作家庄之蝶,从而开始了四个文化人命运浮沉的故事,开始了四个女人寻找自我迷失自我的故事。最后,故事中所有的人物都不得善终,都落下了可悲的下场,唯有那一座孤独的古城在世纪末慢慢地荒废。
小说参照了《围城》、《金瓶梅》、《红楼梦》三部经典名著,运用中国古典的草蛇灰线手法,融入西方的意识流和精神气质,却由于文章大量的露骨描写,被禁十多年才得以真正面世。
其实伟大的作品往往是“黄色其外,红色其中”,透过浮光掠影的表面,看到的是一片灵光。正如《红楼梦》中贾琏手中的镜子,美人枯骨,往往只是一体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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